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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的吵闹传不来这里,屋里就很安静,与苦荆儿的事总算搪塞过去,应龙勉强喘了口气,只听到屋外由远及近的一声笑,那一笑止歇,便有一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麦囤囤抹了一把嘴边的酒迹,朗声笑道:
“这样大老远的来,可得在这儿多住一会儿呀,荆儿也是的,怎么不早说有亲戚要来,不然我一定派马车去接嘛!”
苦荆儿蹙眉道:“还怪我吗?”
麦囤囤搓着两只肉掌,两只眼睛色眯眯的,谄媚道:“怎么敢怪你嘛,要怪也是怪我,怪我考虑不周,这样大喜的日子,生气了?你看看,怎么还生气了?”
想不到外面气势凌人的的麦原财主,落在苦荆儿的面前,还是成了裙下鬼般的可怜人儿,应龙心里微微一冷,他想到,这可是一个嫁过三十七回的女子,一个把男人摸得透透彻彻的女子,自己尚有把柄落在她手里,怎么能不提着十二分的小心呢?
苦荆儿扑哧一声笑,麦囤囤才喘了口气,看着桌上的三人,一个钓叟老头儿闭目沉思,一个少年男子茫然失神,那个女孩拼命的吃着东西,饶是他见多识广,现在却也摸不到底,说:
“荆儿,你快给我介绍介绍,以前从没听你说过家里人,只这三位吗?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不知道今日的婚事,你尽管说来,我派人去接!”
苦荆儿伸着手帕点了一下眼睛,说:“我孤苦伶仃的,哪里还有别的亲人了,只这三位,还被你安排到了外面,若是再多几位,还不知道你怎么安排呢?安排到大街上?安排到屋檐下?做那讨饭的、、、讨饭的、、、”
麦囤囤听着这一连串抱怨,皱眉道:
“荆儿,你看你,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流泪多不吉利了,那还不是下人不长眼睛,我能是那样的人吗,要是早知道今天这样热闹,我就是出了麦谷原亲自迎接也应当呀!”
苦荆儿转过头,说:“保不齐你就是那种人呢,一想起我以后的日子、、以后的日子、、、”
麦囤囤拍着胸膛,翘着拇指说:“今天当着小舅子的面,我也就立了誓,以后风来了,我挡!雨来了,我挡!你只管太太平平的吃麦子好了,来年再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大胖闺女也行!”
苦荆儿又笑了,轻推着麦囤囤,嗔怒道:“我知道,外面不是还有事忙吗?你快招呼着,我还有几句私房话要说呢!”
麦囤囤又是作缉又是拱手,一个一个都照顾到了,然后踏出门去,那阵粗狂的北方汉子的笑,由近及远,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风风火火的人一走,屋子便沉寂下来,可儿伸着懒腰,在应龙身旁低声道:
“我吃饱了”
苦荆儿也是精于察言观色的人儿,忙叫来几名贴身丫鬟,吩咐道:“准备出三间房来,”她又斜眼瞟到三人的衣服,应龙的衣服还是那日积苦河边的偷来的麻布衣,老鹫鹰也是一身破皮裘,她就又补了一句:“再准备些衣服来。”
丫鬟也不敢怠慢,慌忙下去准备了。
老鹫鹰懒洋洋的打个哈欠,抬起眼来,说:“想抢我的皮裘吗?你就是要了我的命,这皮裘也脱不得,喝了那么多酒,我犯着困呢,睡一觉去喽!”
他说完,身子飘蓬似的,撞开窗户,也不知躺到哪个枝岔间睡觉去了。
应龙却不得不留心,明眼人只要一瞧,就看得出他和可儿的亲昵关系,何况是苦荆儿这样的人了,她这么偏偏安排三间房呢?自己现在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便拉起可儿,说:“走,我带你去看看房间去。”
苦荆儿又招来一个丫鬟来,说:“女孩子的房间你怎么好进去,我派这个丫鬟最合适了,可儿妹妹不是累了吗,天气也热,小憩一会儿最是好的。”
可儿听她这么说,也是一阵一阵犯困,打了个哈欠,吻了一下应龙的侧脸,慢腾腾的跟着丫鬟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苦荆儿掩面一笑,说:“能让你坐怀不乱的女孩子,就是她吗?倒是蛮值得的。”
“把我单独留在这儿,什么事,说吧!”
苦荆儿斟满了一杯酒,一口咽了下去,脸色就愈发红了,她带着三分醉意,手指划着杯缘,嗤笑道:“着什么急吗?那日的积苦河旁,你也是这样急的。”
应龙攥着拳头,厉声吼道:“你别再提那日的事!”
“我偏偏要说,你能把我如何呀?”
应龙看着桌旁的结实圆凳,一拳便砸成碎末,苦荆儿看了看,却连眉头都不皱,说:“人又不比凳子。”
应龙怒气横生,一手便扼住了她的手腕,厉声说道:“人有时候还比不上凳子结实呢!”
“到底会怜香惜玉,连握我手的劲儿,都这般体贴,你要杀我吗?我自然比不上凳子结实,可你能劈碎凳子,却一定不敢伤我的,哈哈~”
应龙手悬在半空,说:“你想试一试吗?”
苦荆儿面不改色,说:“试一试就试一试。”
应龙的手悬在半空,奋力劈下,终于是收住了,他松开了苦荆儿的手,叹道:“你说的对,你比凳子强多了,你是会骗人的!”
苦荆儿又坐回凳子上,说:“也不难为你,答应我三件事情,我便不说。”
应龙问:“哪三件?都说出来。”
苦荆儿莞尔一笑,捧起一个玉杯来,斟满了酒,嘴唇贴上去饮下半杯,又放回桌上,说:“这第一件事,便是把这半杯酒喝了,不算难吧,后面的两件事,可一件比一件难呢!”
应龙看着那半杯酒,还有淡淡的朱红唇印,他端起酒杯,正要绕过唇印,苦荆儿秀眉一蹙,站起来走到门外,语气出奇的严厉了,说:“你这样取巧吗?那我索性告诉可儿了事,积苦河边弄疼了**身子的,不就是你吗?”
应龙板着脸,顺着唇印将那杯酒饮了,问:
“剩下的两件事呢?”
苦荆儿没说,笑着,飘然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