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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不动如山
攻在于意表，守在于外饰。
——《尉缭子•十二陵》
诺亚6
啸人纪2117年3月19日，亚瑟•奎拉正独自一人在办公室内踱着步子，他得到了联邦军频繁调动的情报。他明白，劳尔的目标就是自己守卫的“诺亚6”，他一面命令士兵加固防御工事，一面思考退敌之策。
尽管“诺亚6”的防御号称固若金汤，亚瑟有以擅长防守而闻名于世。然而防守比进攻要难许多，因为你也许永远也猜不到，敌人会从哪一点攻进来。
他正在思索着，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他已经猜到来者是谁，便道：“进来吧，库玛。”
来者正是库玛•希米格维，他带上了门，说：“老师，‘诺亚7’急电。”
亚瑟接过了文件，粗略浏览了一番，不禁道：“看起来，我们肩上的担子比原来更重了。索维诺殿下已经决定置‘诺亚4’之敌于不顾，全力向月球进军。看起来，我们不仅无法得到支援，反倒要尽全力牵制住联邦第二宇宙联合舰队。”
库玛面色凝重，亚瑟道：“你不必顾虑，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
库玛听了这话，也就不再犹豫，说道：“上次我们能保全大部分部队实属侥幸，然而部队的损失几乎没有得到补充。这一次劳尔亲率大军来犯，我们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照‘诺亚7’方面的意思，我们至少要坚守二十天以上，为他们进攻月球争取时间并牵制敌军兵力。‘诺亚6’的防御工事虽然坚固，但究竟能抵挡多久，谁的心里都没有底。”
亚瑟点了点头：“你担心的问题也正是我所担心的，远日舰队的各舰队中只有新瑞西军团得到了大量补充，其余部队的补充率都很低。
“何况我们已经被敌军隔离近四个月，官兵的士气很受打击，硬守究竟能否守得住？”
“不如向国防部提议，变坚守为层层抗击，在给予敌军重创后主动放弃此地，保留有生力量。学生以为，我们此刻与联邦的战争不能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库玛提议。
然而亚瑟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何尝没有想过这一点，然而陛下会同意吗？上次丢失‘诺亚2’陛下已经大发雷霆，对我颇有意见，如今若是再放弃‘诺亚6’，又当如何？”
库玛明白自己的老师陷入了两难境地，退也不是，守也不是。此时此刻，他决定给老师鼓励：“老师也不要看得那么悲观，劳尔的保卫队部队大多数前身是联邦的地方卫戍部队和自卫军，战斗力并不强。
“他此次指挥的六支舰队中只有联邦第七舰队战斗力很强，不过这支部队是欧阳尚起家的部队，不会甘愿替劳尔卖命。如此一来，我们的压力便减轻了不少。”
亚瑟以为然，却依旧说：“即便如此，我仅凭这些部队，也很难固守啊。”
“固守”二字突然给了库玛启发，他一下子想出了一条妙计。他喜笑颜开，亚瑟怎么会没有注意到？他问道：“看起来，你似乎有好办法。”
库玛谦虚的说：“好办法倒是谈不上，不过，‘固守’二字似乎限制了我们的思维，但这并不是坏事。”
亚瑟来了兴趣，便问道：“何以见得不是坏事？”
“老师一向以擅长防守闻名于世，劳尔自然也会先入为主地认为您此番一定会不动如山。以较少的兵力全力收缩，坚守‘诺亚6’最核心的几座军事卫星。我说的不错吧？”
“正是如此，事实上，我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亚瑟略有些无奈地说，但似乎隐隐约约想到了些什么，便沉思起来。
库玛接着说：“我刚才已经说过，硬守是守不住的，如果我们以攻代守，趁敌军各舰队还未靠拢，诱敌深入，先歼灭它一支舰队如何？”
亚瑟点了点头，但立刻怀疑道：“劳尔不是等闲之辈，他绝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要知道，他一向把自己的部队当做私人财产，他一定会让部队保持距离，缓缓前进。”
“那可未必，在诱惑面前一个人可是很难像平常一样保持清醒。学生有一计，不知老师愿不愿意冒这个险？”库玛吊起了亚瑟的胃口，他对自己的老师再了解不过，知道老师平日里虽然崇尚防御，骨子里却有着向前的基因。
亚瑟笑了笑，说：“你呀，可别使什么激将法。你说说看，要是这个险值得冒，我就是豁出去了，也不回头。”
库玛于是说：“倘若我们故意制造全线收缩的假象，并在K4作简单抵抗后立即撤退，或许敌军便会贪功冒进。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攻代守，吃掉敌军一支舰队。保卫队内部矛盾重重，联邦第七舰队又不肯卖命，想必他们很难对被包围的友军进行有效支援。”
“好计策。”亚瑟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不知你看上的是劳尔的哪一支舰队？”
“老师请看。”库玛走到了地图前，用教鞭指了指，“联邦第二十一舰队是劳尔起家的部队，战斗力较强。劳尔命令联邦第七舰队与它一同担任先锋，然而根据情报，杜若行动迟缓，联邦第七舰队与联邦第二十一舰队之间已经差了约一天的路程。
“劳尔自作聪明，让自己起家的部队冲在前面抢功，以报复联邦第七舰队不服从他统一调度的行为。我们要打，就打联邦第二十一舰队。只要能把它敲掉，劳尔很可能会疼的缩回去。即使不缩回去，也不敢轻易强攻。”
亚瑟表示赞同，但他依旧说：“只是，联邦军这两支舰队间的距离还不够长，如果能再长一些就好了。”
“K4就是关键，如果能让敌军认为K4之敌是主动收缩而追赶上来的话。我们便有足够的时间将它一口吃掉！”库玛的教鞭在地图上联邦第二十一舰队的位置上敲了三下。
“好，这次就让第六舰队主攻，第二舰队辅之。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它有来无回！这样一来，也可振奋军心，使部队恢复士气。”亚瑟敲了一下桌子，表明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