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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积和王充这辈子只见过寥寥数面,可以说是常年不相往来的,若不是王充那张胡人特点鲜明的脸让人印象太刻,王积此刻都认不出来。
没想到,自犯下逆案问斩在,嫡系亲人一个都不来探望,倒是这个远房亲戚这么仗义,一下子居然让人之将死的王积颇为慨态炎凉。
“贤弟,日久见人心呐!愚兄也是将死之人,没想到居然是你不避嫌疑,送为兄最后一程!来,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了!”王积自说自话着开王充送来的食盒,掏出一壶三勒浆一闷了。他们凉州人和胡人最好烈酒,所以大兴城里汉人们喝的醴酒他们全喝不惯,如都是快死的人了,哪能不喝点痛快的呢?
王充豪爽地对饮了一杯,说道:“族兄,小弟帮你听了,虽然朝廷义上定的你是逆案,不过事实上谁都知道是因为高丽兵败的事情导致的。故而如朝廷上倒是都还没有关注到你的家小处置方案,若是没人作梗的话,只怕这一点上还大有可为。”
王积已经枯槁的心灵“咯噔”了一下,又恢了一丝挣扎的**,这也是他如死前最担心的:如果朝廷按照“畏战兵败”的罪杀他,那么自然是不会牵连家小;但是问题就在于朝廷如骑虎难下,用的是“谋反”的罪,如此一来他王积本人固然是一死,但是谋反罪按照令那是要族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