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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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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当程百看到不尤手上的大刀的一刻起,他对不尤的身份就已经起了疑心。
  因此程百后面的话自然也是敷衍为主,真假掺半。
  所以不尤对于“珠峰集团有十五个人在这座岛上”这个信息,也是将信将疑。
  为了避免先入为主导致的一些失误,不尤打算把程百的话当成耳旁风,忘得一干二净。
  因此到头来,他还是相当于什么都不知道。
  早知道就不跟他说那么多废话了——不尤忍不住暗叹一声。
  此时他已经把程百的尸体埋进了土里,包括那条被他削断的手臂,也一并被他埋了进去。不得不说,埋尸体是一件颇为累人的活,何况是在没有合适的工具的情况下,他只能用大刀当做铁锹和锄头,这样做差点没把他的大刀崩断。但他没有办法,他觉得,杀了人,还是低调掩饰一下为好,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惹恼了珠峰集团的话,珠峰集团发起狠来,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说起来,程百向他透露的事情中,还是有一件令他颇为在意的。就是珠峰集团的总部似乎确实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人——明明岛上的成员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可他们却并没有及时上报,好像真的如程百所说,上报了这件事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所以他们索性就先瞒着——被不尤带在身上的通讯器也一直没有反应——如果珠峰集团总部的人获悉了这件事,他身上的通讯器应该是会有一些反应的。
  处理好尸体之后,他们离开了这里。
  不尤身上也多了一把长枪——这是此次遭遇战的战果。其实相比较而言,不尤还是更喜欢他的大刀,大刀符合他的性格:简单,果敢,勇猛,狠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就是大刀的特性。长枪则偏向于阴暗和狠毒,这是暗杀者的特性,对于这种特性,以他作为大兵佣兵团一员的身份,他是不太喜欢的,甚至有些厌恶。因此在那些逃亡的年月中,他从来没想过从那些追杀他的人手中抢一把这样的武器防身,即使是他反杀过的一些人身上就带着这种武器,他也没有想过顺手把武器捡起来自己用。虽然他并不在意珠峰集团所谓的专属武器管制——他本来就是这个集团的通缉对象,他也没有想过要利用这种武器。
  而这次会把长枪带在身上,他也是迫不得已——这是牧白的意思。牧白不希望他下次杀人还是把自己弄得一身血,看起来脏死了。不尤无奈,只好把长枪带在了身上。不得不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用这种武器杀人,确实要方便一些。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丢下他的大刀,他觉得,不管怎么样,他的大刀也一定还有出场的机会。
  离开以后,他们很快找到了一条河流。
  河流水质纯净清澈,站在岸边一眼可以看到河底,河底鹅卵石铺就,隐约可见一些小鱼在迅速游动。不尤走到岸边,解下喷雾器,放下大刀和长枪,直接纵身跳进了河里。
  原本如同山泉一般纤尘不染的河水因他这一跳变得浑浊起来。红色的血液渗透到透明的水中,渐渐晕散开来。不尤把整个脑袋扎进了水里,沉浸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抬了起来,如同野鸭出水一般,水花溅得飞起。他用双手捧起河水泼到脸上,然后双手在脸上一抹。他的手掌是粗糙的,上面长满了老茧,虽然他脸部的皮肤也好不了多少,但这一抹,还是把他的脸抹得有些生疼。然而他感觉脸上的血迹还没有洗干净,因此他又捧起水泼到脸上,然后上下反复抹了几下。
  他抬起头来问牧白:“我脸上的血洗干净了没有?”
  牧白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于是他重复刚才的动作。过了一会儿,他又问牧白“洗干净了吗?”
  牧白摇了摇头,“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抬起头来看着牧白,用目光问他:现在呢?
  牧白摇了摇头。忽然他皱了皱眉头,“你现在脸上的血是你自己的。”
  “什么?”不尤有些懵,之前搏斗的时候他脸上没受伤啊?
  牧白也看不太明白他脸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脆生生地站在岸上,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不尤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看了一下手上淡红色的血,忽然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是他自己把脸给擦破了。
  他的手掌跟脚下穿的鞋的鞋底也没什么区别了——不尤忍不住在心里自嘲。
  不尤不再管脸上的血迹,而是开始清洗衣服上的血迹。他把穿在外面的制服脱了下来,然后把它们放在水里,用一双粗糙得如同搓衣板的手掌不断搓洗。
  河里,不尤弓着身体洗衣服。
  岸上,牧白瘦小的身体穿着一身白衣,安静地出尘。
  近处,青青的小草和各色小花如同地毯一般铺满了大地。
  远处,黑色的山峦连绵起伏。
  此情此景,颇为隽永。
  衣服洗好之后,不尤把它们穿了回去——虽然他并不是十分情愿——他对牧白的那句假设一直不能忘怀,仿佛它随时可能一语成谶,变成现实。然而他还没有找到抛弃这身制服的合理理由。因此在牧白面前,他不得不装作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神态。
  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该来的麻烦还是来了,这麻烦来得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不尤正想上岸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牧白不见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他三秒钟之前还看了他一眼,他只是在上岸的时候看了一下岸堤,然后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牧白就不见了。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他进入了隐身状态。而牧白突然之间进入隐身状态的原因,经过岛上这些日子的规律来看,多半是附近有人出现了。
  于是他举目往四周扫了一圈。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地势十分平坦,又没有灌木和乔木遮挡视线。因此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离他们还有点距离,因此他看不清楚他的面貌。但他能看出来,这个人是一个男子。这个男子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也算不上矮小,只能算一般。而且对方没有穿制服。从对方的穿着上来看,他应该是一个散人。
  男子背着一个硕大的喷雾器,然而这对他来说好像不怎么费劲,手上提着一柄宽大的巨剑,正在朝他快速靠近——准确来讲,是正在朝他冲过来。
  不尤看不清楚男子脸上的表情。但他多少可以感受到男子汹汹而来的气势。对方仿佛根本不在意不尤的装备和实力,不管不顾地向他冲过来。
  不管对方为什么这样做,也不管他冲过来到底要干什么,不尤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一下准备。他把衣服的边角扭了扭,榨干了一些水分。然后把喷雾器和长枪背在了身上,提着一把大刀,任由自己一身湿漉漉地站在那里。
  他在等对方冲到面前。
  对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而不尤站立不动;对方正在快速地消耗着体力,而不尤正在慢慢蓄势。此消彼长之下,胜负似乎已经可以预见一二。
  不尤没有大意,警惕地看着冲过来的男子,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大刀。
  男子原本与他相距三四百米的样子,随着他的奔跑,距离在快速缩短。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对方在离他一百米左右的时候,他已经能看出对方的大体情绪——那是愤怒,因为对方朝他怒吼了一声:王八蛋,准备受死!
  对方是要杀他。
  他握着大刀的手指加大了一些力度。
  对方离他五十米左右的时候,他已经能看清对方脸上通红的脸色和狰狞的表情,似乎恨不得把他立刻砍死,然后再抽皮扒筋,挫骨扬灰。
  他一便叫嚣着一边凶猛地朝他冲来。
  不尤清楚地感觉到了对方的状态——头脑已经没有多少理智,基本和一头愤怒的公牛没什么区别。
  道理是讲不通了,只能硬拼。
  五十米的距离并不算长,对方很快就冲到了面前。
  “啊!”对方双手握着巨剑,爆吼着朝不尤的头顶砍下。
  这一剑借助了刚刚冲刺而来的气势,气势正盛,不尤打算避其锋芒。他冷静地看着巨剑朝他砍来,等巨剑离他的头颅相距不过十公分的时候,他迅速而准确地转了一下身体。使巨剑在他的面前沉坠而下,直接砍在了他脚下的泥土里。
  从这一剑不尤就可以看出对方的剑术实在不够高明。一般来说,持刀剑等武器斗武讲究的是要留三分锐气。锐气尽发则无法做到收发自如,这样会极大地影响到身体的灵活度和协调性。高明的刀客与剑客一定会给自己留有余地,让自己的招数攻守兼备,不至于给对方留下较大的破绽。。
  不尤虽然不敢说自己的刀术有多高明,但他还不至于犯下像对方这样粗糙的错误。当巨剑在他面前落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看出了对方这个大得不能再大的破绽。因此,巨剑砍进泥土中的时候,他的刀同时也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一个照面,对方就输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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