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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条件,不尤无话可说。
看来悬空岛岛主的情况真的十分危急——不尤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揣度。
其实如果遇到的一般的人,也这么豪爽的话,他一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但对方是悬空岛的人,而且还在悬空岛身居高位。他知道悬空岛是珠峰集团的盟友,而珠峰集团又是他最大的仇家。他心里对此多少有些芥蒂。
然而不答应的话,又实在说不过去,对方坦坦荡荡,没有耍什么阴谋诡计,又没有以势压人,反而热心地称他为兄弟,并且对方的条件,又不让他吃一点亏。
另外不尤肯定不会跟对方坦白自己的身份。
因此最后不尤只能说:“既然你这么坦诚,我自然无话可说……我答应你。”
他心想自己未必能找到彼岸花,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帮谁呢。
“好!”习顾大喜,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下拍得有点重,让不尤的肩膀忍不住一沉。他眼眸中闪烁着炽烈的光芒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习顾的兄弟了。以后在道上遇到什么麻烦,你尽管报我的名字;或者你需要什么帮助,也可以来悬空岛找我,只要我习顾能做到的,就一定不会推辞。”说得大义凌然,豪气万分。
不尤受到他这股大义和豪气感染,心头忍不住一阵悸动。想当初,他就是和一群像他这样义薄云天的兄弟在一起的啊!他们大兵佣兵团的人,不敢说每一个人都能像眼前的人这样豪爽重义,但也差不多了。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无时不刻不想念那些曾经一起共事和打拼的兄弟,只是眼前的现状让他不得不压下这股想念及其所产生的冲动,活下去,是他最重要的事情。而现在,他身上又多了一分重任——将牧白抚养成人。
所以听到习顾的这番话,不尤几乎抑制不住体内想要翻滚和沸腾的热血,他低着头,道:“……多谢了。”这三个字被他咬得很重,仿佛重若千钧。
习顾似乎看出了不尤体内想要沸腾的热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我没看错你……”
至此,二人没再多说什么。
习顾和不尤分开了——他们的路不同。
习顾离开之后,牧白在不尤的身旁显露身形。他在不尤的身旁,一声不吭,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
不尤知道他使用了无影术。他觉得他的境界似乎又提高了不少,因为牧白就在他旁边他都感觉不到他的气息,而且刚刚的习顾也没有察觉出他的存在。
“小白,”不尤心中一动,转过身来问他:“刚刚你是不是提前感知到了那个人的存在,所以才隐身起来了?”
牧白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觉得他怎么样?”
“什么?”
“就是,你对他的感觉怎么样?”
“……”牧白想了一会儿道:“很危险。”
“危险?”不尤诧异道:“你觉得他想对我们不利吗?”
“说不清楚。”牧白摇了摇头,“他应该很厉害。”
“哦,”不尤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我也有这种感觉,特别是……那把武器。你注意到了么,那把武器?”
牧白再次摇了摇头,“没见过,不清楚。”
“……你确实是没见过。”不尤道:“在无人小岛之前,你才两三岁而已。”他补充道:“那把武器是一把凶器……只要是它想杀的人,没几个能生还的。”
“哦。”
“……刚刚如果他要杀我,”不尤认真地说:“我应该也活不下来。”
“……”牧白沉默了一会儿,说:“他应该不会杀你。”
不尤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说不清楚。”牧白皱着眉头道:“只是一种感觉。”
不尤语噎。其实他自己也有这种感觉,而且他不仅仅是感觉,他也很清楚其中的原因——他之所以会知道是悬空岛岛主的身体出了问题,都是因为习顾自己给他提供了足够多的暗示性信息。习顾看似豪爽,实则心思十分细腻。他知道就算给他提供了这些信息,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因为这些信息都是半公开的,有心的人一查就能查到。习顾之所以突然变脸,只是想给他一个威慑而已,这其实有点威胁的意味。这些他的心里都清楚得很,不尤会装作疑惑,只是想听听牧白的见解而已。
没想到牧白会这么回答,不过对于这个回答不尤很快就恍然了:他还只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
不尤没有给牧白解释这些,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的感觉很敏锐,也很准确。”
说实话,他反倒是有些搞不懂,一个孩子的感觉怎么会这么敏锐?他猜测,这应该是无影术的功效吧。
二人继续前行。
其实在这样巨大的岛屿上,方向是很难明确的。特别是越深入的地方,方向就越模糊。而且二人的方向本来就是不确定的——他们只不过是在寻找一样东西而已。虽然不尤认为彼岸花生长在葳蕤岛深处的可能性更大,但“深处”这个概念本身是模糊的,它代表的是一个边界不清的区域,而他们的方向就是这个区域。所以他们前行的路线并不是向着岛中心的的一条直线,而是弯弯绕绕,或者萦回曲折的。
进入这座岛的其他人也是这样的。他们大多是某个势力派来的人,所以来的时候是成群结队地来。到了岛上之后,他们便分散开来——这是为了提高寻找的效率。所以葳蕤岛上现在的情况是:一大群人在单独行动。他们没有准确的目标,也没有明确的方向,就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乌泱乌泱地乱走而已。
如此一来,岛内的形势就变得颇为奇妙了,并且这奇妙中又隐藏着一些混乱,混乱中又保持着一种和谐。
不过不尤没有去想这些。他们在这岛上颇为闲适,感觉有点像是在有山玩水——虽然不尤的精神事实上并没有松懈多少,但他们的状态大概就是这样的。
可能是自然赋予了他们一些野的本性,他们的方向变得越来越没有指向性,甚至有的时候在与岛中心背离,或者有时是在绕圈子。他们完全是凭感觉前行,感觉哪里更舒适,他们就去哪里。其实所谓“舒适”,要么是景色更美,要么是有河流,或者要么是有更好吃的果实——这么多天下来,他们已经吃过不少种类的果实。
这一天,不尤摘了几颗红色的、跟鸽子蛋差不多大小的果实。他递给牧白一颗,神秘兮兮地说:“小白,吃吃看。”
牧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果实,果实长得比较普通,与圣女果非常相似。他面无表情地接了过来,分作两口吃了下去。
“怎么样?”不尤问他。
“不怎么样,酸的。”
不尤又递给他一个果实:“再吃吃看这个。”
“……甜的。”
“你看下你手上的是什么。”
“……柠檬。”
“你吃过甜的柠檬么?”不尤笑眯眯地问他。
牧白想了一下,“……没有。”
“当然没有,我也没吃过。这世上哪有甜的柠檬啊!”
牧白拿着咬了一口的柠檬,“那这个……”
“你把它吃完。”
“……”
“怎么样?什么味道?”
牧白轻微地皱起了眉头,“……酸的。”
“所以,这就是柠檬。”不尤笑得露出了牙齿。
牧白若有所思道“……是刚才的果实的缘故?”
“对,”不尤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怎么样,这种果实很神奇吧?”
“这是什么果实?”
“。”
“哦,”牧白恢复了没有情绪的表情,“确实挺神奇的。”
“……”没想到保持不了几秒钟,牧白又变了回去,不尤对此有些无奈。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吃的一种药丸。”牧白忽然道。
不尤顿时来了兴趣,“什么药丸?”
“不苦丸。”
“不苦丸……”不尤顿了一下,随即低喃一声,“原来如此。”
牧白小时候因为身体的缘故,吃了不少药。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几乎成了一个药罐子。然而药多是苦的,他又还那么小,每次被别人喂吃药的时候,他都哭得厉害,而这个时候,他的爷爷就会拿出一颗白色药丸在他面前说:“不苦不苦,吃下这颗不苦丸,小白就不苦啦!”当爷爷把白色药丸喂给他吃下之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嘴巴确实不苦了,反而有了一种甜甜的感觉。而且他接下来吃的药也不苦了,都变成了甜甜的糖汁。
这就是不苦丸的用处,能把苦药变糖汁。
被牧白这么一说,不苦丸和确实十分相似。不尤作为佣兵,见识面还是比较广的,“这么说起来,”他说:“不苦丸好像就是用这种做的。”
“怎么做的?”牧白眼睛里闪过一道细微的光。
“至于怎么做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不尤有些尴尬,忍不住有些脸红,“这个得问悬壶公会的人,因为不苦丸就是他们做的。”。
“哦。”牧白失望地低下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