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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突然皱紧眉头,停了下来,浑然不觉骡道人与杜兴正震惊地呆望着他。他刚才一大套都是书本上记住的东西而已,一口气说下来,他发觉到问题所在:伏难陀虽被拜紫亭拜为国师,但其权利越来越大,且口才无双,被龙泉人视为神,触动了拜紫亭的底线,因此二人该是面和心不和,正因如此,原书中拜紫亭才暗中扶植大明尊教,以抗拒伏难陀,如此说来,鬼煞若真与伏难陀关系匪浅,那么他该没参与进安乐惨案,因为安乐惨案只关系到宫奇的秘密。但经过焱飞煌一系列打压,大明尊教早已完蛋,拜紫亭在与伏难陀的暗斗中应该落于下风。还是尽快查清楚鬼煞是否真与伏难陀有关才好。
一瞬间,焱飞煌主意已定,杜兴苦笑了笑道:“萧兄究竟是何人,可否告知在下。”
知道被人看出不简单之处,焱飞煌淡然道:“是何人也好,杜兄请尽快离开吧。”
焱飞煌说话算数,在杜兴留下假许开山的藏身地点后,依照承诺放他上马离去。
再与骡道人一同到地牢内释放一众北疆武林人士。
骡道人欲言又止,焱飞煌微微一笑,低声道:“在下真名焱飞煌,与道长颇为投缘,不忍骗你,请代为保密。”
骡道人浑身剧震,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半晌,方欢喜地道:“竟可与名震天下的焱兄交上朋友,贫道幸何如之!若贫道泄露半点秘密,教我不得好死!”
二人放出一众武林人,只见男男女女衣衫不整,都是一副颓废的模样,他们中有些人认识骡道人,简单几句后,先到后堂去梳洗了一番。
焱飞煌在大厅等候,不片刻后,换过衣服的众人走了进来。
互相介绍后,焱飞煌才知杜兴这人有多恶毒,几大帮派除了主话人外,全被杜兴给宰掉。依旧活着的只有东北帮帮主贝叔群,少帮主贝晨分、外联帮龙头大贡郎及其姘-头苏青、仙霞洞洞主陈和以及其得意男女徒弟吕世清和郎婷婷。以及塞漠帮的帮主荆抗。
得知杜兴被焱飞煌废掉一腿,又放掉后,这群桀骜不驯,且吃尽苦头的人面露愤慨,若非焱飞煌救了他们一命,恐怕真会动起手来。
焱飞煌道:“杜兴以后的死活,全凭各位处置,此等心狠手辣之人,我亦不会放过他,已着黑王跟踪他去了,届时会将他的行踪告知各位。”
荆抗眼神灼灼地打量着他,道:“萧兄弟本事非凡,我只是数日前听到几句传闻,不知阁下真实身份又是什么?若无阁下,我等不死也是傀儡的命运,此等大恩,我等铭记在心,必有回报。”
他中等身材、约五十许岁,说话时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最令人印象深刻是他的鹰钧鼻,凹陷却利如鹰隼的一对眼睛,予人阴鸷沉着的感觉。
焱飞煌微微一笑,手腕一翻,取出代表他身份的邪剑,道:“在下真名焱飞煌,此行为鬼煞而来,不得不掩饰身份,否则被那狡猾的人逃掉,不知又要害多少人,希望各位代为保密。至于回报,大可免了,我非是为了回报才救各位的。”
所有人立即动容,接着发下毒誓,表现与骡道人同出一辙,心同暗暗敬佩他的胸怀。
苏青欣喜道:“竟是名震天下的无敌高手焱公子救了我们,真教人不敢想象。”
她颧骨特高,长着一对褐色的凤目,该是混有外族血统。秋水盈盈的美目透出狐媚的味道,看着焱飞煌的眼神轻-佻冶荡,让焱飞煌大感吃不消。
荆抗沉声道:“除了鬼煞,焱兄是否还为了大小姐那批货而来?”
他当年与翟让、窦建德交情颇深,故翟娇在塞北的生意都受他照应,想不到这次丢了这么大一批货,他也感到颜面无光。
焱飞煌点了点头,未来得及开口时,门外突然一暗,黑王的巨型躯体冲了下来,接着立着走进大厅,站到焱飞煌一旁,教众人啧啧称奇。
焱飞煌道:“它‘说’跟踪杜兴进入遵化城,可惜,它还无人那般聪明,失去杜兴的行踪。”
一头灰百长发,年纪至少六十的贝叔群沉吟道:“若我预料不错,杜兴该是准备取道南行,过迁西、迁安、抚宁、回到山海县,他的老巢就在那里,此人器量极小,且不知焱兄弟的真实身份,定会准备为此番屈辱讨回点利息。”
高鼻深目的大贡郎以不太流利的汉语道:“他这趟虽损失掉大批好手,但北霸帮实力雄厚,帮众过万,恐怕依旧不好对付。”
焱飞煌道:“他最好来惹我,那样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干掉他。”
在杜兴阴谋败露下,北疆武林将开始大动荡,焱飞煌施恩不图报的形象深深印入在座人的心理,自然,这还不足以教他们发自内心的臣服,焱飞煌暂时也不理会这些,只要起到心理上的作用,已是足够,异日击败李唐,不愁这些人不前来归附。
这些人大都受伤不轻,简单再谈几句后,众人纷纷请辞,焱飞煌也要继续上路,反正顺路,他要到山海县看看杜兴是否真的不死心。
翌日午后,玉田城东,一所普通的民房内。
屋内不时传出声音,显是有人在行云布雨。
“笃笃!”
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房间里传出一个破锣似的男声大骂道:“敲你娘!没听到老子在办事吗!若被你吓不举了,老子定会劈了你!”
边骂边起身穿衣开门。
门开瞬间,一只铁爪如电探了进来,那男主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提离地面,勉强道:“大爷饶命,小的一时没管住这张破嘴。”
来人正是焱飞煌,只见他迅速进屋,关上房门,道:“你若敢大喊,下一刻就要没命。”
那中年男主人立即点头。
屋内布置简单,床上一片凌乱,一颇有姿色的青年女子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惶恐地望向焱飞煌。焱飞煌甩出一大锭金子,低喝道:“抬起头来,我问你几个问题就走,这金子就当费用。”
那男子抬起头,勉强与焱飞煌精光暴闪的双眼对视。
焱飞煌起先皱眉,接着又一把抓上他的喉咙,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根本不会武功,不敢抵抗,软弱地道:“小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名叫万青。”
焱飞煌点头道:“我知道有人出钱请你扮一个叫许开山的人,是也不是?”
万青眼中闪过惊慌的神色,唯唯诺诺不敢开口。
焱飞煌也不废话,万青的眼神已是最好的答案,一掌拍碎身边的桌子,留下一句“今日之事若给外人知道,我绝不放过你,好自为之吧!”后,抽身离去。
万青一屁股坐到地上,仿佛再没半分力气,半晌,才回头道:“这鬼地方不能再呆了,反正我们积蓄不少,明日就换个地方住吧!”
床上女子立即点头。
焱飞煌出得玉田,取道向丰润方向奔去。
心思电转间,他脑中轮廓逐渐清晰:万青的长相,与“重生”后的刘昱有八分相似,难怪会被杜兴和师爷化选做当傀儡。自然,二人眼神,气势等方面差距极大。这说明许开山根本没有失踪,而是被刘昱借尸还魂,从前焱飞煌等人根本未见过许开山,自然无法猜到此事。
北马帮应该完了,刘昱就算没死,也不可能回来在经营这一个小小帮会。
过丰润、滦县、昌黎后,焱飞煌于这一日来到山海关外。
两京锁钥奔双地,万里长城第一关。
山海关座落山海之间的“辽蓟咽喉”要害之地,是万里长城东的重要军事重镇。
战国时为对抗外族寇边入侵,各国先后在本国国界建边墙,秦一统天下后连结各国边墙,加以修葺扩充,形成西起临洮、东至辽东、迤延万里的长城。以后的汉、南北朝和隋继续增瓦加建。至隋为止,山海关尚未建成其最巅峰时期城城相护的格局,但已具雄关规模,在突厥人声势日大的眼前形势下,山海关虽稍失去军事上的意义,但仍是关内外交通要道和物资质易的集散点。
古城依山襟海,东离渤海湾的尽头只十五里,北面万山重重,气势雄伟,城垣从燕山逶迤而来,沿山脊翻山下海贯穿南北,配合数座望台、连成完整的建筑防御系统。
山海县城顺应地形成南北长、西北短的不规则方形格局,以城墙绕护,开四门,再以十字大街贯通相连,十字街中心建高耸于所有建筑物之上的钟鼓楼,与四门形成对衬。
商肆集中在十字大街两旁,前店后居,民居多为四合院落。
无论店铺民居,均以青砖灰瓦白石等较耐用的建材筑成,朴实无华,不惧风沙,形成有别于中土其他城市的景观。但最大的特色是汉夷杂处的情况。焱飞煌混在入城队伍中进城,缓行半条大街,碰上的外族人比汉人多得多。且民风强悍,衔上往来者无不有兵器弓矢随身,步行者少骑马者多,因此店铺外均设有马栏,供人系马。
抵山海县城后,他更深切体会到杜兴为何能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称王、称霸的原因:在外族势大而本土人势弱的状况下,高开道既管不到这北疆最后一座县城,更不敢管。街上下见半个燕兵,亦不用缴税入城。在这里强者才能称王,亦只有最强大的势力,才能维持这里松散而不成文的规矩秩序,一切以江湖规则行事,故杜兴这种在关外、关内均深具影响力的地方大豪,始有当家主事的力量。
山海县城比渔阳更热闹繁荣,焱飞煌看得津津有味。
他最讨厌被人围观,因此入城时已运功将眼神收敛,但此刻突然感到有人在暗中监视他,当即心中大乐,忖道最好是杜兴的手下,那老子就能好好折腾一番了。
一穿着普通的年轻后生突然撞了上来,低头道了句“对不起”后,急匆匆走了。
他塞给焱飞煌一个布团,焱飞煌打开一看,立即展开身形,奔往城外。
在城东三里处,一个颇为精灵的青年正在等他。
焱飞煌大步上前,道:“阁下何人,为何约我来此地?”
那青年正崇拜地看着他,目光中盈满敬佩,他嫩脸一红,道:“小子任俊,是大小姐手下,见过焱爷。”
焱飞煌笑了笑道:“原来是翟大小姐手下,你今年多大。”
任俊恭敬道:“小子今年二十有一。”
焱飞煌道:“我二十六,大你五岁,你叫我声‘大哥’吧,我不喜欢被人称做‘爷’。是了,你叫我出来有事吗?”
任俊心中翻起滔天巨浪,焱飞煌可是中外武林声名最盛的高手,以二十多岁的年龄败尽中原南北,草原大漠的各路武学宗师,他对自己如此亲切已是让人不敢相信,更遑论与他称兄道弟,闻言忙道:“大小姐安排小子来与东北分号人商谈帐目,我前晚才到山海关,得知大小姐在此开设的分店‘义胜隆’被杜兴派人封店,所有人员都被囚禁起来,花了一整天时间,小子才打探到原来杜兴被元……大哥给废了一条腿,准备以我们的人要挟大哥,我花大价钱买通他的一个手下,得到大哥的画像,便一直在街上巡视,从衣着上认出你的,只是眼神不太像。”
焱飞煌失声道:“什么!”
任俊好奇地盯着他。
焱飞煌吃惊的并非是杜兴以人质要挟他,而是杜兴是怎么知道萧贝便是焱飞煌的,听任俊的说法,他把握到一丝线索,有好事者肯定会画下他,到处流传,杜兴该便是得到画像,且放他走时,他已经开始怀疑焱飞煌的身份,综合一考虑,才认出焱飞煌的。明知焱飞煌不好惹,杜兴依旧敢来犯他,可见此人睚眦必报和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心理,贝叔群对他的评价确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