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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联系了韦小雨？”
梁立新有些惊讶，这个学生能力不错，他很欣赏，还打算以后多用用呢，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恩，我联系了她，我告诉她，如果她能证明这篇文章是她自己做出来的，我可以推荐一位国际顶级数学家做她的导师。”
“你！”
梁立新猛的一怒，继而颓然。他突然意识到了面前这个少年和自己最大的不同。自己的人脉在国内，圈子在国内，能说的上话的机会，也在国内。而这个少年，虽然没出过国，但是他背后是全球数学界！是超过八成的蒙贝尔德奖得主！真要跟他拼资源，拿什么拼？难道非要死磕下去，最后混一个曾孝文的下场？
而且，曾孝文是怎么死的，了解这件事的人心里多少也有些嘀咕。刚刚赵自强又那么说，难道是在暗示什么？梁立新不可避免的想多了。而一旦想多，他刚刚鼓起的那股子气，就泄了。
毕竟一把年纪了，何必要死拼呢？而且荣誉院士，这种事情是他一个小小的数学学部委员能定的呢？还有的说呢。
“……行吧，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我的院士，也不是你给的。”
梁立新这话相当于半投降了。他不在正面顶撞赵自强，而是提醒他，以赵自强现在的身份，还没有资格去拿掉一个人的院士身份。赵自强听到他说这个，笑了。
“梁院士，我也知道自己现在没资格拿掉您的院士资格。这件事是礼部科技司做的，可能还需要赵尚书和王院长的同意。但是呢，我虽然不能拿掉你的院士名号，我自己的东西，我可以不给你，对吧？”
说到这，赵自强拿出了自己的甜枣。一个甜枣一个大棒，他还是知道的。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要调整科学院的职级评价体系，就算可以，也比较慢。我呢，又比较忙，刚好又有钱。所以，我决定以静湖基金的名义，设立卓越贡献奖，每年在我们数学学部的研究员、助理研究员中评比。优秀的院士，愿意做研究，或者在传帮带上没有私心、做的好的院士，也可以拿院士贡献奖。其中，卓越贡献奖，一人一年100万，税后。院士贡献奖，一人一年200万，同样是税后！”
“哗——”
赵自强给出的激励太强大了，会场一下子就沸腾了。刚刚想说而不太好意思说话的年轻研究员和助理研究员们一下子炸锅了，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的无非是两个问题。
第一，给谁。
第二，怎么给。
“这两个问题，都好回答”，赵自强显然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我刚刚已经说了，我看过了你们所有人的研究成果，我对你们的能力和过去一年的工作，是有判断的。所以，给谁这个问题，我来定。至于怎么给，我已经跟王院长讲好了，静湖基金会捐助国家科学院一个亿大宋币，这一个大宋币，定向用在我们数学学院，所有的资金支配，都是我说了算。所以，大家也不用担心我拿个人的钱扰乱学院秩序。这笔钱，来的清清白白，挣的干干净净，你们不要有心理负担！”
“太好了！”
“这太好了！！！！”
“一百万啊！！！”
“小天才我们支持你！！”
“对，我们支持你，放心大胆的做吧！”
年轻人沸腾了。而那些年纪大的院士和资深研究员们，凡是认真做学术的，有点节操不怎么占学生便宜的，也看到了好日子的曙光。这些人因为情商不如智商，其实在学院混的也不如梁立新这种人。现在新领导显然是个注重学术的，而且手眼通天，又有钱，又有能力，又原意拿出钱来支持他们搞研究，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好，那我现在开始宣布名单！”
赵自强既然公布了自己的政策，就没打算吊大家的胃口。他甚至都没有拿出名单，而是从自己的记忆里开始，一个一个点名。
“第一位，是我们的毕一乐研究员！”
“哗！！！！”
台下又喧哗起来。如果说赵自强是数学界天才中的天才，那么毕一乐就是在赵自强之前，公认的天才第一人。他在行波解方面的工作堪称世界顶尖，不少人都认为，维特兰德皇家科学院欠他一个蒙贝尔德奖。
“第二位，是刘方军研究员！”
“哗！！！！”
又是一阵喧哗。刘方军是算法大师，在计算科学领域有超过十篇顶级论文，同时还兼任着计算机所的研究员，他拿这个卓越贡献奖，也是众望所归。
“第三位……”
颁奖还在继续，赵自强从数学学部一百六十多位研究员和院士中选择了五十名，发放了超过五千万的奖金。对这些名单，大家大抵是认同的。不过，也有些公认的成绩不错的，或者大家都觉得没出什么成绩的入选。对此，赵自强的解释是，虽然暂时没出什么成绩，但是有实质性进展，而且研究内容重要，也可以获奖。
颁奖持续了半个小时，到这个时候，大家已经没有多少人去关心梁立新们怎么想了。拿到的奖的人，关心的是这笔钱怎么用。没拿到奖的人，关心的是怎么拿到奖。
“关于明年的卓越贡献奖，我想说的很简单，各位可以继续做自己的课题，做自己感兴趣的研究。等年底的时候，我会把大家所有的成果都过一遍。大家也不需要急于做那种短期出成果的研究，有些长期项目，只要我看到了你的进展，也是可以拿奖的。”
赵自强想的很清楚，不能因为有奖金而对这些人产生错误引导。数学领域本就是个清水衙门，赚钱的地方不多，哪怕是个国家级的基金项目，也不过几百万，钱还管的很死。他现在这笔奖金，就是为了稳固军心，让这些人有能力、有意愿安安心心的继续去做数学。要知道，数学是所有自然科学中最基础的一科，只有提高了国家的数学水平，那些依托于数学发展而发展的科学，才能有更长足的发展。
到最后，会议结束的很顺利，赵自强当天就把钱打到了这些人的卡上。同时，他把三位混日子的院士送去了荣誉院士的位置，公布了二十位研究不力的研究员和助理研究员的名单，也基本得到了认可。之后，他给张会标和王东磊交代了后续的工作，去找了王连国。
“你小子，这个动静可不小啊，一人一百万，你可真是大手笔……”
在王连国的办公室，这位国家科学院的院长看向赵自强的目光有些无奈。赵自强的那个会议消息传的飞快，不到半个小时，已经有两三位学部委员来找他的，目的很简单。
要钱。
“那是我的钱，我捐给科学院定向使用的，他们想要，他们自己找去啊。而且物理学部、计算机学部这些拿钱大户，每年国家拨款几千万几千万的拿，还差我们数学学部这点小钱？”
对这件事，赵自强是肯定不会松口的。他的钱，显然只能用在数学上。等什么时候他当了科学院院长，再去向其他学部的事情吧。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这个想法”，王连国笑笑，也不勉强。其实他对那一个亿也是有想法的，奈何赵自强这小子背景太强，他根本得罪不起，“行吧，总之奖金这件事情，我肯定支持你。至于你把梁立新、朱岩林、胡家齐变成荣誉院士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莽撞了。我们国家的院士筛选都是很严格的，你现在说他们不行，不是变相说我们的院士筛选制度不行么？”
“哈哈，王院长，这个我可不敢说”，赵自强笑，“我只是说他们现在的研究能力下降了，院士的位置应该有德者居之。荣誉院士没有科研任务，想做科研还可以继续做，待遇保持不变，唯一的差别就是不能拿我的奖金，这有什么不好的？”
“哎……你说的轻松，人家堂堂院士，你说人家能力不行。你现在影响力这么大，大家都是爱面子的人，你这么说要得罪人的。”
“干工作要是怕得罪人，还干什么工作！”
赵自强继续笑，但是态度很坚决，“王院长，这件事我可是跟赵方尚书提过的，赵尚书也是支持的。您这边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哎呀，你看你，动不动就搬赵尚书出来压人，你这小子，真是不省心啊……”
王连国抱怨了一番，却再也不提其他的事情了。显然他已经决定，对赵自强的改革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赵自强看他上道，继续笑。
“王院长，我那一个亿的捐款，你要是有兴趣，可以用两千万，怎么用，我不管。怎么样，算是您对我工作的支持，如何？”
“哎呀，你这小子，可算是说到我心坎里了。学院里好多地方要用钱呢，国家拨款管的又严。你这两千万虽然不多，但是我也收下了。谢谢你啊！我代表国家科学院谢谢小赵同志对我们国家科学事业的支持！”
“院长，我当初捐一个亿的时候，你都没这么说过！”
赵自强撇嘴，故作不高兴，王连国笑笑，打着哈哈过去了。一老一小又聊了一会，算是对赵自强的工作取得的认可。之后，赵自强告辞离开，只留下了王连国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思考。
这小子来了科学院，那可真是野猪进了玉米地了。以后，这块地方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