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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原和山地的过度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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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平原和山地的过渡地带,青灰色的城墙将的斯帝兰卡帝包裹起来,绕城的护城河深不见底,位于城墙上菲珂卡帝国的金色旗帜随风飘摇。
  冬季不绝的大雪为这座城市披上洁白的兜帽,寥寥炊烟迎着风雪而上再被吹散。街道上是络绎不绝的车辆和来来往往的行人,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梅香勾人心弦
  东方式风格的建筑随处可见,檐牙高啄,钩心斗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领主是一位东方文化的爱好者。
  商队在正午时分就抵达了斯帝兰卡,他们将马车停在一家旅馆后的巷子里。
  胡漪微微拉开遮布的一角,观察四周的情况。但是视线有限,他只看到一位看守。
  在今天晚上就会有机会放出消息给事先安排好的人,明天他们就会被拉到市场去卖掉。
  “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突然挤过来的希司洛冷不丁地问,并扒拉开胡漪自己从拉开的缝隙看去
  “你那个奇奇怪怪的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放弃吧,现在还不如接受自己那悲催的命运。”
  虽然被对方吓了一跳,但是胡漪还是面不改色的接话,他想起之前希司洛曾经提出个奇奇怪怪的逃跑计划。
  大概是靠希司洛的三言两语的胡言让人贩子悔改并放过孩子们,如果人贩子不听希司洛会靠她吹得神乎其神的武力带大家逃走。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而且我很强的。再说了你就这样情愿被卖掉吗?一点反抗精神也没有。”
  胡漪听后不屑一顾,踢了踢希司洛的脚链,嘲讽说:“哼,我觉得武功盖世的希司洛大侠最好挣脱束缚后再说这种话会比较有信服力。我想起来之前你刚刚来的时候可是鼻涕口水直流地咬哦。”
  “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啊喂!”又被提到黑历史的希司洛非常不爽,举起拳头,一脸“慈眉善目”。
  “呵,希司洛大侠你是不是急了?”
  “急你大爷!”
  “啧啧啧,有人急了咯,但我不说是谁……呃……”正嘲讽希司洛的胡漪很快肚子上就挨上了一拳,表情扭曲地坐下去,心里好好“问候”了对方好几遍。
  “哼,活该!”希司洛扔下这么一句就特意坐在离胡漪更远的角落,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明天过后我就远走高飞了,先忍着!”胡漪心里一遍遍地劝自己不要动手,不过他没想到希司洛的这一拳是下狠手的,要不然也不能让对方碰到自己,“没关系的,只要到了明天一切的忍耐都是值得的。”
  即使一次又一次劝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胡漪心里任然异常的烦躁,想要动手去折磨对方,特别是又看到希司洛那气鼓鼓的脸时,这感觉就更强烈了。
  “该生气的明明是我啊,你装什么!”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要是再有机会遇见希司洛一定要把她一寸寸地解剖。扒其皮,食其肉,抽其筋,饮其血。
  时间如白驹过隙,在两个人的斗气斗着斗着就到了傍晚。人贩子包下了旅馆内的澡堂,让“商品”自己好好洗一洗,在换上事先发的衣服回到马车上。
  在进澡堂的时候胡漪借口要去上厕所,就在一个人贩子的陪同下去了厕所,他要在那里给安排好的人发去信息。
  这间旅馆的厕所是一个个的独立单间组成的,一个人贩子就在门外等着。胡漪观察了下,只有在最顶上留有个一拳宽的窗户,还好是开着的。
  胡漪拉开衣领露出心脏处的独特印记,印记有一枚银币大小,由两头虎鲸构成,它们彼此头尾相连。
  “自由人,你永将大海爱恋!大海如你的镜子,在无边巨浪中,将你的灵魂再现,你的心同样是苦涩的深渊……”(《人与海》波德莱尔)
  胡漪以外面听不到声音念着古老的诗歌,印记的色彩随之明亮起来,一股宛如水流一般的黑金纹路从印记处蔓延整只左臂,在胡漪摊开的掌心凝聚成一只雀鸟的形态。他将其一抛,雀鸟便顺着窗户飞出。
  也就再黑鸟离开掌心的一刻,他吐出一口鲜血,这是魔力耗尽的表现,他抽出一旁的抽纸擦掉嘴角和地上的血液,无奈地说:“要是以后不用这么麻烦凝聚魔力就好了。”
  “好了没有啊?”也是这一刻,门外响起人贩子的催促声。
  “快了,拜托再等等……嗯~”
  对方不耐烦地呲了一声,胡漪故意装出用力的声音,一边不紧不慢地整理衣领,左臂黑金纹路渐渐消散。
  墨一般的夜空不见一粒星子,皎皎圆月当空,积雪反射着银银月光,黑色的雀鸟穿梭在雪幕和楼房间的阴暗里,不去细细观察难以发觉,就像这个世界的暗处的秘密。
  最后在一家客栈的3楼窗台一个壮硕的男人抓过停在他肩头的黑色鸟雀,狠狠的捏死在手心,满面愁容的看着它化成一滩没有魔力黑水。
  集体澡堂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孩子吭声,大家都在默默地洗掉这两个多月以来身上积累的泥垢。
  希司洛早早的洗好,正坐在车上用刚发来白袍揉搓着头发,之前的衣服已经被人贩子拿走,一根金属脚链把她锁住。
  皎洁的月光从半开的货厢门洒进来,正好铺在她的身上。宛如“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的主人公,右胸前一块梅花枝绕着唐横刀的银币大小的印记引人瞩目。
  洗掉污垢的脸蛋终于有机会展示她的稚气,精致的五官和擦去水珠的青丝装点着她那孩子的可爱。现在是男生们去澡堂的时间,这辆马车上现在就一个人,她的水灵灵的眼里略显落寞。
  想到明天就真正被卖掉,未来就像月光死角里的阴影,漆黑、未知。希司洛的眼泪不禁在眼眶里打转。
  “我建议你赶快把衣服穿上,还有,你不冷吗?”
  “呀!”
  突然出现的胡漪声音里没有一丝起伏,不过却把希司洛吓了跳,她赶忙用白袍挡在自己身前。
  胡漪对于希司洛贫瘠的身体没什么想法,不过看了看后面正在走过来的男孩们和人贩子,他无奈的把视线放到一旁接着说:“其他人也回来了,搞快点。”
  “不用你说我也会穿衣服的!”
  “那就快点。”
  希司洛倒是挺快就换上了白袍,胡漪在人贩子的催促下爬上货厢,其他4个人也陆陆续续的上来。
  在这一车的每个孩子白袍的左臂都系着一根公鸡的尾羽,希司洛不解,拽着自己左臂上的尾羽问:“胡漪,这鸡毛是什么意思喂?”
  “请你说话的时候不要加个‘喂’,很不礼貌。”
  “知道了,所以是意思啊喂?”
  “……就是和以前去卖东西时插根草在要卖的东西上是一个意思,不过他们给我们划分了2个等级。稻草的价格低,是卖去当奴隶的;鸡毛价格就高一点,是去做仆人的。还有,不要加‘喂’!”
  “哦。”
  “这点常识都没有,你不如把脑子给捐了吧。”
  “哪个正常的孩子会有这方面的知识啊喂。”
  “啧啧啧,不要为自己的无知找借口,一看你这性格就知道是天生的笨蛋,别人都是‘胸大无脑’,你倒好,无胸也无脑。”
  “你……是不是想吵架喂?!”
  “都说了,不要说‘喂’!”
  “要你管喂?”
  “懒得跟你这个脑子不健全的讲话。”
  “呵,我也是!”
  不出意外,人贩子又来警告两人。
  其他四个人则一起缩在货厢的一角,生怕被牵扯过去。他们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关系好不好,这两个月来就没消停过几天。但是这之前紧张害怕得要死,现在听两个人吵架倒是缓解了不少。
  反观两个人,现在正隔着一个木箱坐下生闷气,谁也没在搭理谁。
  “明天……明天我们两个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面了,这样好吗?”希司洛抱着双膝,说话的声音很小,胡漪刚好听清。
  “随便你,反正我们两个彼此都不对付,从一开始就这样。”他回答。
  之后是长久的静默,希司洛没在说话,胡漪也没再说什么。
  此刻的夜晚里充斥着寂寞,胡漪不知道希司洛现在是怎么想的,不过他的内心被对方的最后一句话折磨着。
  曾经和母亲一起生活的的时光,一幕幕在脑海里重复播放。
  仿佛在被抛弃的时候他好像也对母亲说过:“明天我们就说不定再也见不到面了,这样好吗?妈妈……”
  胡漪讨厌这样的感觉,就像被人摁进水里呼吸困难那般,不管他怎么挣扎都被那个人一次次摁回去。
  “……为什么这个该死的家伙总是要让这些回忆再一次找上我……”
  “……每天,每天,每天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那和母亲一样表情,你到底是在瞧不起谁啊……”
  胡漪内心挣扎着,他把自己的情绪藏进心里,独自咀嚼。
  “那个……不管怎么说这一路上还是得谢谢你……能这样陪我玩,陪我闹。”希司洛断断续续打破两个人之间的沉默。
  “我只是单方面的被动被你‘折磨’而已,没什么好谢的”
  “噗,那还不是你不好好说话,动不动就怼我,还天天用奇奇怪怪的称呼叫我,从认识的那一天叫我‘哭气包’,接着是什么‘急了妹’,再到‘暴力女’,有的时候甚至想到什么叫什么喂。”
  “那可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是跟据你的表现精挑细选出来的。你想想,在刚刚进来的时候,你哭得那叫一个悲天跄地谁劝你,你就跟谁急,不叫‘哭气包’叫什么?请你尊重每一个我给你想的称呼。”
  “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喂!”
  “这句话又非常贴切‘急了妹’了吧。”
  “你……哼,懒得跟你争。”
  “这是事实,不用争。”
  “啊~好了,结束这个话题。”
  “那接下来说什么,我可不会找话题,只会接。”
  “得了喂,你接话题也不会,没过几句话就一定会吵起来。”
  “那我闭嘴睡觉啦。”
  “不行!”
  听到希司洛的声音突然炸起来,胡漪小声提醒说:“嘘~你声音小点,那么激动干什么,其他人还要睡觉呢!”
  “抱歉。”希司洛赶紧把声音压低。
  “有的时候你能考虑得多一点就好了,平时就是这样一惊一乍的。”
  “这也不能怪我啊,只要是跟你说话我就会莫名的烦躁,肯定是你的问题喂。”
  “啧啧啧,甩锅妹。”
  “怎么又变了一个称呼啊喂!”
  “嘘~不要激动。”
  “哼。”
  “那个,我好像有点困了,也差不多该睡觉了,祝暴力女明天好运,可以遇见一个好买家。”胡漪顺着身后的木箱躺下,盖上自己的毯子,他明天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而且刚刚耗尽自己的魔力需要好好休息下。
  “不过你要是还有什么想说的我会安安静静地听的,限在我睡着前。”他补充说。
  “你真的够弱的喂,这才什么时候你就要睡觉了?”
  “今天白天一直在睡觉的的瞌睡虫可不配评价现在的我。”说完胡漪舒舒服服地从鼻腔呼出一口气,希司洛知道他是真的困了。
  不过希司洛还不希望他睡着,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要说出来。
  “那在你睡着之前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够了。”她说
  “什么问题,你先说出来我再决定回不回答。”
  “你希望自己能从这里逃出去吗?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
  “不要惦记你那个荒唐的逃跑计划了,那是不可能的。”
  “你就回答我想不想就完了喂。”
  “当然了,车上的谁不想。但先不说脚链的问题,逃出去之后又怎么生活呢?面前对于你来说还是接受这里比较好,说不定可以遇上个好买家。不如说,当个仆人平平淡淡过完这一身才是好选择。要是在最后这一天的晚上把人贩子惹怒了,结局一定很惨。”
  “不是要你说这些喂!我是很认真的问的,你想好了再说,说不定……说不定可以逃出去呢?”
  “放弃吧。”胡漪认真地说。
  “啊?”她有些惊愕,这是胡漪第一次让她放弃,之前都只是半开玩笑地嘲笑而已。
  “我说‘放弃吧’,刚刚已经非常婉转的说清楚你的处境了,不要在这个时候让他们不愉快是你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这一路上人贩子已经对你积了一肚子气,不想被卖去窑子之类的地方就听他们这一次。”
  胡漪认真的劝说道,这是他能为萍水相逢的希司洛做的唯一一件事,让她认清现实。如果让希司洛在今晚闹出什么事,对她是百害无一利的。
  “不是……我都说了,是问你,问你想不想逃,不用考虑我,你认真的方向错了喂?”
  “这也是我最好的选择!”胡漪的情绪一上来,撑起身子假装生气地向希司洛撒了个自认为善意的谎言,“就今天晚上,你不要再想那个逃跑计划好不好?也不要闹下去了,这已经是被卖掉的孩子里最好的选择。”
  “我没有在闹,也不要这样的选择!”希司洛非常坚定地拒绝道,她的声音引来了人贩子的看守的叫骂声。
  其他孩子害怕地说:“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大家不想在最后一晚还被罚。”
  “不关你们的事!”
  听到希司洛的呵斥其他人也就不再说什么,而货厢外的人贩子感觉不对劲,正要打开门进来看看情况。
  “希司洛,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你不要闹了!”这是为数不多胡漪好好称呼希司洛名字的时刻。
  “我现在才不想听你的话!”希司洛很快来到胡漪的身边,一把拉过他的左手摁在自己的右胸上。
  自顾自且快速地念起古老的诗歌:“你可梦见辉煌而美好的往昔,你曾为永恒的诺言奔走不息,你骑着一头温驯的毛驴走过,橄榄枝和鲜花沿途铺天盖地。”(《圣彼得的背弃》波德莱尔)
  希司洛银铃般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掺杂。随着诗歌内容,她的身体渐渐化作许多淡红的光粒,突来的光照亮了胡漪惊愕的脸。
  “这才是我的逃跑计划,之后就拜托你了喂。”
  他身上的印记仿佛在回应希司洛,延伸出黑色脉络爬满胡漪的全身,或是说将他包裹更为恰当。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在干什么!”就在人贩子打开货厢门呵斥的一瞬间,光粒汇聚在胡漪的左手,随后便慢慢消散,漆黑一片的货厢里看不见任何人。
  人贩子顿感不妙,一步向后跳去吹出口哨通知其他人,握住佩刀,举起煤油灯向里面照去,却只看清门附近的场景,往深处还是一片漆黑。
  “快给老子出来,耍花招可换不来好甜头。”
  这时候其他人贩子也赶了过来,所有人都可以感到某种特殊的魔力正一阵阵地从货厢里涌出。
  “怎么回事?12、13岁小孩子可是完全没有魔力。”
  姗姗来迟的一个发胖矮小的中年男人问,身上秀丽的服饰和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他便是这个商队的老板。
  “开始只是那两个兔崽子吵架,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打开货厢门的人贩子说明道。
  “安排去洗澡的时候没有什么人溜进去吗?”老板转过头命令身后的人“去把这辆马车上商品的身份信息那给我。”
  “当时我一直在一旁看着到现在,可以十分确定没有其他人进去,只能有那几个小孩。”
  “你能保证吗?这可是中阶控魔师才有的魔力”
  “……可以……”那个人最后一个音还没有说完,一个人影就从货厢里飞出一脚踹向他,摔在地上咳出血来。
  也就这一刻所有人拿出自己的武器,刀剑上的寒光直直指着那个飞出来的人。
  月光之下,警惕的眼睛里,是一位白发齐肩的女孩,她的身上正穿着人贩子发的白袍,看上去也就是正常的12、13岁孩子的身高,有着洁白如玉的皮肤,脸蛋上端正的五官让她的样貌看起来是挺可爱的,但那对眼神锐利的碧蓝双眸与像是不悦而紧抿的唇,让这个孩子像荆棘里的花朵。
  一把锋利的唐横刀正被她握在手上,刀身上“开着”一枝美丽白梅,不过刀长人矮的比例让人发笑,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小瞧这个女孩,因为她便是不应该属于12、13岁孩子魔力的主人。
  双方对峙着,没有一个人先动手,被踢飞的家伙已经被扶走。为首的老板不只看了这辆马车上商品的身份信息,也把其他马车上的看了一遍,可以完全确定自己这批货物里完完全全没有这个孩子。
  “朋友,我不问你从什么地方来,又怎么到到我的马车上的,我就当你是个搭顺风车的旅客,从此别过怎么样?”老板提议说。
  不得罪对方是目前把损失最小化的办法,他不想给自己找太多麻烦,自己这些人虽然可以拿下中阶控魔师,但是搭上这群老伙计的死亡赔偿金就太划不来了。而且这一趟少了一辆车的利润他也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那就让开。”女孩的刀指向巷子的出口,暗示着。
  老板便让其他人让开一条路,扯出标准假笑说:“请。”
  女孩背向出口,警惕着每一个人,一步步地后退,残留在双足上的铁链拖得叮当响。等到确认自己走出巷子,并没有人埋伏后,女孩飞快的跑掉了。而老板赶紧让人去查看损失。
  “怎么样了?”
  “只是少了那两个天天给我们找麻烦的孩子,一男一女,两鸡毛。不过还留下了一套我们给商品分发的衣服。”
  “那就还好,叫车上的其他孩子过来,我有话问他们。还有马上去查那家伙是怎么上来的,要是因为家里面有二五仔,你们知道下场!”他那双冒着精光的眼睛瞪了在场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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