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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12:温室底下的世界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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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12:温室底下的世界树
  “门外是迷雾般的白色,脚下的走廊感觉上不像瓷砖,可不是瓷砖又是什么?我无暇低头研究,远方的人影转过转角,我加快了脚步跟上去,气喘吁吁的奔跑着,推开那扇纯白的、本不该存在的门。
  “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棚顶极高,那是一个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巨大温室,空气里荡漾着令人舒适的阳光的气息,同一平面上长满了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绿草,前方一个游泳池那么大的凹陷里有着熟悉的和不熟悉的高大植物,其顶端的树冠部分刚好与我的头顶等高。我走到池边向下望去,互相遮掩的巨大枝叶向下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左右望了望,一片宁和,目力所及只有修剪整齐的草坪和蕨类植物,看了一眼下方迷雾中的巨大叶片,有种难以言喻的冲动占领了我。我跳了下去。
  “柔软的湿气飘荡着把我轻轻放在了草地上,穿过云朵一样的感觉。
  “一片更加碧绿,更加自然气息浓郁的草坪,阳光流泻而下,蒸发了所有的雾气,一颗长在水池中央的、无比巨大的树占满了全部视野,我就落在池边不远处。现在我知道了,池子里认不出来的植物只是树冠顶部的一小部分,它有着人能想像到的、所有形状的叶子。
  世界树。
  “一个影子站在世界树下的池边,背对着我,我能看清不知有多高的头顶上的叶子形状,却看不清她的背影。她微微回身,后撤了一步,动作缓慢而庄重,迟疑又坚定。她似是想要回头,但最终没有,她缓缓走入池中,一寸寸浸没在水里。
  “我无力地盯着她的头顶一点点沉没在静谧的水波里,身体滑倒在草地上,仿佛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喉咙被想要呼喊的欲望堵死,但我无法呼喊。没有人声,水声,风声,可那世界树叶片的沙沙声却无比清晰。”
  我翻了个身,头脑昏昏眼睛干涩,可意识清晰无比。强撑着睁开双眼在微光中瞥了一眼闹钟,还差10分钟5点。果然现实和梦境是不同的,清醒的人除非脊神经断裂,否则再睡眠不足也不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现在是“魔女”高中二年级的第一学期,期中刚过,时隔3年,她重拾了漫无目的的生活中唯一清晰的那份执念。
  我小心的爬出被子,努力不发出声音,下铺的室友嘟囔了几个无意义的音节,我停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动起来。
  不久后坐在空无一人的自习室里,没有开灯,就着晨曦的灰色面对冰冷的桌板,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能干什么。这里的走廊是没有转角的,一个东西走向的“平板”形状的楼,每层都是一样的直直的走廊,新建的校园没有什么温室,教室里也不养花,绿化带占地倒是挺大,可是连棵像样点能成荫的大树都没有,毕竟是新建的。可是我为什么会梦见……温室里的世界树冠?
  我能回想起每一片不同叶子的形状,即使在清醒状态下也叫不出其中大多数的名字,我想自己甚至能把它们画出来,可惜实际上自己完全不会画画。咦?昨天去体育馆时还想着绿化带的树根本没几片叶子,这是不是一种现实中的依据?好像有点逻辑。
  不知多久后,第一遍起床铃响了,这里的起床铃隔10分钟一回,一共3次。我站起来,感觉有些低血糖带来的头昏。
  上高中本来是不住校的,只是学校在市郊盖了新校区,嫌走读路程过远,便住了。那个周末回家,我在日记上记下了第4个预知梦,第3个已经补上了,就是那个向别人哭诉自己预言的梦。我依然没有找到其中的规律,也许本来就没有什么规律,我不知道为什么预知梦里总是有树木和杂草,它们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那个沉入湖底的影子究竟是谁,我知道的是,她就是这个梦里的“受害者”了。
  课业越来越沉重,每天的晚课和到深夜的晚自习,没有手机电脑,没有书籍杂志,唯一的娱乐便是偶尔幻想自己是一个真正的魔女,拥有操控人心的力量。成绩和往常一样没什么波动,心灵和过去的3年一样死水无波,只是当一天结束时,合上书本时的头晕眼花告诉我,这样的生活大概是麻木而痛苦的。
  生活在同桌的男生令人烦躁的哼唱中过去,在妈妈做的宵夜和女儿语速极快又没有逻辑的抱怨中重复,在日记本上大段的空白里铭记。一个周五的深夜,我从家中浴池里爬出来,看到洗手池边一小团揉在一起的发丝,想起了圣诞夜之梦中收到的礼物盒子里的难看的辫子。
  忽觉恐慌,温室底下的世界树生长的池子里淹没的,也许就是我最亲密的人。
  梦与偏执相依,无根之水偏要润物无声,正如无由之梦偷偷躲藏于白日的边沿,而让人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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