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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莲安静的听着苏玲玲的叙述,脸上充满了担心,他没有想到荒漠里随便一艘船上的打工人,既然有这么跌拓起伏的人生经历。
不过他也没太过担心,师父自然没事,要不然也不会坐在这里给自己讲故事。
姑且听听结局吧............
来人强行关闭杨然的战甲,脱下她的头盔,露出了一张布满裂纹被血遮盖的脸。
“何必呢?”
声音一听就是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她拿出一枚药丸,递到她的唇边想塞下去,杨然却紧咬牙齿拒绝。
“这样拖下去,你必死无疑。”
“师父....”
苏玲玲爬过来,抱住杨然的手。
“师父,你没事吧?”
杨然想露个安慰的笑,却笑不出来,只好微微摇头。
老妇人却看向苏玲玲。
“你师父就要死了,如果他不及时吃下这粒药丸的话。”
“师父.....”
看着苏玲玲不安的眼神,杨然咳嗽几声,看向老妇。
“活下来,跟你们回到柳家?”
妇人点头。
“阿姑,你知道我回去,家主不会饶我,从此我就是个种马,行走的配种机器,再没了人格和自由.......”
妇人呆了一下,缓缓点头。
“生在世家,当以家族利益为重,谁没有放弃过一些东西呢?”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
杨然无力述说,老妇人却说开了。
“你师父本就是我们柳家人,当年乃柳家旁支一贱婢所生,本也应是我柳家的**,因姿色不错被旁支家主看中,原本计划纳入偏房,因而得以测试抗性天赋,哪想此子抗性天赋过人,竟超过驾驭战甲的标准线,被主家视为瑰宝,许配给主家家主大女儿为正房,去除贱籍,前途一片大好。”
“未曾想被世家内部争斗波及,其生母被毒杀,家主又和稀泥,不愿惩罚真凶,一怒之下反出家族,藏匿于民间,这么多年来家族耗费财力人力四方寻找未果,没想到藏在这大漠戈壁之中。”
老妇摇摇头。
“你藏便藏了,在这过一辈子逍遥生活也行,为什么要为一个女子出头,暴露自己的行踪呢?”
杨然看了看苏玲玲,用沙哑虚弱的声音道:“她是我徒弟......”
“既然你愿意为你徒弟做到此等地步,那就好办!”
她转向柳东。
“家主吩咐你来做什么,可别忘了!”
柳东连忙喊道:“都上,给我把苏玲玲的头给砍下来!”
几个随从上前,拉住苏玲玲往旁边拖。
“师父!”
“玲玲.......”
杨然伸出手想拉住苏玲玲求救的手,却被老妇一把抓住。
“你想清楚,是要这女娃子死还是活?”
苏玲玲被按在地上,已有人举起了钢刀。
“我跟你们走!”
几乎是用尽生命之力喊出。
老妇人伸手制止了众人,把药丸给杨然喂下,吩咐道:“去找块门板,先把他抬到附近村里,再找汽车回去。”
“二叔,她呢,可是重伤了我们家族弟子的人!”
老妇人瞟了一眼柳东。
“能带杨然回家,大功一件,什么家族弟子,什么苏玲玲,都不是事。”
看着杨然被放上门板,苏玲玲扑了过去。
“师父!”
老妇轻轻一挥掌,苏玲玲就飞出十几步远,趴在了地上。
“这是我们柳家的男人,姑娘自重,不要辱他清白!”
“男....男人?”
她这才想起老妇跟她讲的杨然来历,是了,杨然本是柳家贱婢所生之子。
她头脑一团乱麻,看着师父默不作声。
杨然不敢看她,摆了摆手。
“走吧,以后没有我在身边,自己多保重.....”
众人抬着杨然渐行渐远,消失在了雨中,而苏玲玲却低下头,哭泣起来。
雨更大了。
“这就完了?”
莫莲啃着苹果问。
“我的命保住了,是师父用他的命换来的...........”
苏玲玲眼睛里充满悔恨。
“可是,我恨我自己,在师父被抬走的时候,我惊疑师父的欺瞒,我害怕对方的强大,我根本就不敢反抗,不敢阻止她们把师父掠走,甚至庆幸自己逃过一命,我是个懦夫,是个自私的家伙......”
“还好啦,那个时候你要鲁莽,就是白送,也辜负了师祖的一片心意。”
苏玲玲摇头。
“是可以用这些托词来骗别人,但能骗得了自己吗,良心能安吗?”
“从那以后,我拼了命的训练,拼了命的做任务,拼了命的提升自己,终于在花朝王国寻宝猎人总会举办的寻宝猎人竞技大赛上夺得桂冠,荣获猎人王称号,并得到奖励高阶战甲一套,还在总会担任了一个职务,于是我去到河东郡柳家,找她们要人。”
莫莲眼睛一亮。
“行啊,师父,后来怎么样了?”
“我以为的战甲能力上限,却是她们的下限,大世家的实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们随便一个精英子弟就可以和我斗成平手,而人家前十精英子弟根本就不屑与我战斗。”
“好在她们不想与我背后的寻宝猎人总会产生纠纷,放我离开了,同时也以自己战甲士的荣誉发誓杨然已经离开了柳家,至于去了何处,她们说不知。”
“那是她们不想说吧?”
苏玲玲点头。
“人家确实不愿说,你又奈何,从那以后我就心灰意冷,辞去了总会的职务,大江南北到处寻找打听师父的下落,但大海茫茫,犹如捞针。”
“在寻找的这一年里,我回忆往事,才慢慢想起了师父的好,有他在我不用担心晚上去哪露营,不用考虑一日三餐安排,不用计划每一次的寻宝路线规划.....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那个时候的我,沉浸在别人的吹捧中,流连在贵族的酒会里,周围总是围满了人,不曾把目光放在师父身上,不曾去想想师父的处境,更不会去试着了解师父的过往,如果我把心思多放在师父身上,其实早有端倪。”
“比如他遇到我之前,他都是独自一人生活,一个人做任务一个人寻宝,极少与人来往,比如他体术高强却从不在人前表现,比如他在洗澡时老是避开我......”
“他也许隐晦提起过自己的往事、身份,但那个时候的我朋友太多,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等到醒悟过来时,一切都太迟了。”
莫莲看着苏玲玲,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他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人生经历空白的可怕。
但是他知道苏玲玲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罢了,这件往事闷在心里七、八年,一旦打开倾诉的缺口,那就是滔滔江水东流去,一发不可收拾啊!
“兜兜转转,最后我又回到了长湖戈壁,这里遍布着我和师父作为寻宝猎人留下的足迹,我们曾一起在鸣沙山看日出,在鹦鹉绿洲猎鸟,在魔鬼沙丘露营听夜风的鬼哭狼嚎,在甜水镇品尝泌人心脾的沙瓜........”
“景色依旧,伊人不在,如今只剩我一个人去追忆。”
苏玲玲低垂着头,她的眼睛有些湿润,有晶莹的东西在夜灯下闪耀。
“在沙漠漫无目的的徘徊了一年,最后遇上了清泉号和萨瓦她们,于是我就在这里当了一名操刀手,在猎杀沙蚕中感受自己还活着。”
最后她抬起头,用一句话结束了自己的诉说。
“我觉得,我被困在了这里,此生再也走不出这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