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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目送樱井跑去远离两人的位置,掏出终端确认了些什么,随后微笑着冲我说道:“真是灾难啊,第一次见习就被奇怪的人缠上。”
比起奇怪两个字,我倒觉得他身上萦绕着说不清楚的危险氛围,我们之后可能还会见面,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觉到这一点。
而且要不是前辈出场,那时的我会做些什么呢,如果白狼在手的话。
“又被前辈帮了一次,谢谢你。”
听到我的话,前辈摆手表示这些都没什么,随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去别的地方,反而留下,和我并排站在一起。
“我说啊,你也没有一直叫我前辈的理由吧,我们应该差不多大?我记得你是十六岁,我下次生日是两个月后,我们勉强算同辈哦。”
“是吗,原来前辈这么年轻……啊!不是,我的意思是看不出来,也不对,总之对不起!”
目睹我一个人表演凌乱喜剧,前辈忍不住捧腹大笑,完全不在乎旁边还有其他人在场,我好像戳中了他的笑点,让他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奂守,你绝对不擅长聊天吧。”
“啊,是的,如您所言。”
与其说不擅长聊天,不如说我从骨子里就排斥和陌生人有所交流,可能跟我总是孤身一人的童年有关,因自卑而怯于表现自我,以至于光是被谁搭话就会心跳加速。
“本来还以为你是那种开朗角色,毕竟也没有人会突然抓住陌生人的胳膊。”
被前辈拿认错人的糗事打趣,真是羞死人了,可是我也不能自我辩解,关于前辈你和我认识的某人长相、动作完全一致什么的。
“关于那一点,还请别再说了……”
虽然也想过改变自己的性格,让自己稍微受欢迎一些,但是看到那群受欢迎的人在网络上教授别人该怎么为人处世,黑色的情绪就马上占据大脑。
都毁灭吧!
中二时期,好像还想过要不要去当反社会人士来着。
“黑历史……”
“什么?”
“没,没什么。”
那之后我们有一段时间保持沉默,前辈只是盯着手里的终端眉头紧锁,而我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搭话,索性跑去旁边拿饮料。
然后在挂着大幅广告推荐的展位那边,发现了熟悉的包装,我没有思考,便拿起一罐回到前辈身边。
“前辈,给你。”
“给我的吗?谢了,奂守。”,接过我递给他的果汁以后,有些发愣,“这个牌子的菠萝汽水,这种地方居然也有。”
“我也不知道,只是刚好看到了前辈喜欢的饮料。”
听到我的话,前辈有些疑惑,然后我突然想起来我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前辈不是那个男人,我居然以对那个人的了解,来猜测前辈的喜好,明明反复在心里强调过,却在这种细节上面出错,这下该怎么解释呢。
“那个,不对,我感觉前辈可能……会喜欢?这样子。”
“是吗,那还真是刚刚好,我就喜欢这个牌子。”
也许是我的解释奏效了,前辈没有紧跟着询问,而是打开拉环,大口灌下,在那之后露出的满意笑容,让我知道他并不是在迁就作为后辈的我,让我放心下来。
毕竟这款汽水受众并没有宽广,对于许多人来讲,它的口感实在有些刺激,包括我,记得第一次在那个人的怂恿下尝试一口,我便决定这辈子要离它远点。
想到这里,心中又多了个疑问……这个牌子不是克洛诺斯重置前就有的吗。
关于这一点,我其实在很早之前就有所察觉,比如重置前,我经常去的街角餐馆,如今成了洗浴中心,但是我最讨厌的补习班学校居然完整保留,只是变了名字而已。
重置后的克洛诺斯或多或少地保留了原先的一部分,但要说明为什么以及保留的存在是否有共通点,我就实在想不出来了。
不过前辈所喜欢的饮料品牌也好,还是某间知名工作室也好,它们都不是活生生的人,至少在遇到马恩斯基前辈以前,我没见过任何一位拥有过去相貌言行的人。
“我发现你在思考的时候,会无意识地摸下巴。”
听到前辈的话,我才发觉自己又擅自进入会忽略掉其他人的思考模式,这是我成为学生以来,一直改不掉的坏习惯。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会在人前思考,说明你会认真考虑对话,比起心思缜密到八面玲珑的人,我倒觉得跟你相处还轻松些。”
前辈把喝光的饮料罐扔进垃圾桶内,接着说:“而且,你的一些小动作还能让我想起来一个故人。”
“故人?”
“是的,好像是个女孩子来着,不过我已经忘记了她具体长什么模样了。”,前辈顿了顿,伸出左手不自觉挠头,“也许是我童年时代的玩伴吧?反正记不清了。”
童年玩伴,这个词让我心头一紧,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有些心情复杂地回复前辈:“时间久远,也难免会忘记谁呢。”
四千四百六十四,这串数字代表克洛诺斯距离上次重置过去了多少小时。
换算成月数,也就是六个月多出一点的样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童年或是过去,都是被卫月和已死去的“他们”编排出来的“骗局”。
虚假的记忆、虚假的人际关系,构成了每个现今真实存在的人,真是讽刺至极,这也是我不太会询问他人过去的缘由所在。
“嘿——”
“欸?什么?”
前辈在我面前挥手,把我从灰色的情绪中拉出。
“……没什么,对了!下班以后要去吃点烧烤之类的吗?叫上头和阿雪,我们一起去?”
“不了,已经快吃撑了……”
我没有说谎,虽然我的饭量原本就很大,在逆转之后,可能是能量需求变得更高,以至于在此基础上,饭量再次得到强化,但在宴会上完成几轮光盘行动后,就算是我也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不管是为了我的肠胃,还是为了裙裤上的松紧带。
“啊?奂守你居然敢加入那群人中间吃东西吗?好厉害。”
前辈看了眼宴会中间依然热闹的团体,脸上表情写满不可思议。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吃白不吃,而且也不是有那么多机会吃这么好的。”
“你平时都会吃什么?”
“那可多了,红烧牛肉,香菇炒鸡,酸菜牛肉……口味的泡面。”
这下,前辈只剩下一幅怜悯的表情。
“那我们等奂守有空再去吃烧烤吧。”
“呃,好。”
怎么办,我本来打算是用这种话来开玩笑活跃气氛的,好像让前辈误会了些什么,毕竟我也只有发懒的时候才会吃那种没有营养的东西。
虽然平时最常吃的炸鸡块和预制菜盖浇饭也说不上多健康就是了。
“到时候就让头请客吧,反正她……”
正说着,前辈的终端发出沉闷提示音,确认到某些信息后,前辈马上拿起放在墙边的武装保存箱,苦笑着对我说道:“看来工作来了,明明还想好好和‘后辈’好好聊会天。”
“没事的,前辈快去吧。”
前辈点头,临走前还用手揉搓了下我的脑袋,说了声“后面见”,便马上跑出宴会厅。
待前辈离开后,我再次变回孤家寡人状态,冷静下来,继续倚靠在原地,等待这场峰会赶快结束,我掏出终端,距离上一次查看时间过去了约二十分钟左右。
应该快结束了吧,说实话,没有人跟自己聊天的时候,又会开始胡思乱想些别的,比如作业,和明天的预习。
虽然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喜欢学习课本知识的那类人,但还没开始就扔在一边,总觉得有些不好。
“呜啊——”
顺带着困意逐渐萌生,我抬起双手伸展身体,下意识打起呵欠。
“姐姐。”
突然被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小女孩儿搭话,害得我差点呛住。
“咳,咳咳……嗯?怎么了?夏朋友,咳咳,有什么事吗?”
女孩儿穿着很可爱的连衣裙,绑着双马尾,刘海看得出被整齐梳理过,脖子挂着谁的牌照,被女孩儿紧紧护在手心里。
“我,我要找爸爸,姐姐你知道爸爸在哪吗?”
走失儿童吗,她的父亲大概是参会者吧,一边儿伸出手安慰她,我一边儿看向四周寻找侍者或警卫,一般这种情况还是工作人员介入比较好吧。
我这么想着,却发觉,整个宴会厅都没有之前那群工作人员打扮的人,就连站在出入口的武装警卫都不知何时离开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孩子会跑来找我的原因吗,毕竟跟其他与会者穿戴比起来,我更想是可以拜托的人,没办法,那只能靠我了,毕竟是小孩子。
“……是吗,那你还记得最后一次看到爸爸在哪里吗?”
“在很大很大的走廊。”
议事厅最不缺的就是走廊,所以这条线索可以跳过。
“嗯,那你的爸爸长什么样呢。”
“爸爸,又高又帅,虽然天天被妈妈在家里骂得抬不起头!”
呃,总觉得好像听到了不该听的。
“啊,还有,爸爸给小霞了这个。”
说着,女孩儿把手心里的牌照拿给我看,是一张工作牌照,我接过之后,发现正面有女孩儿父亲的证件照,不过比起那些,旁边的那些文字更吸引我的注意力。
“魔法派莫科维亚区委员……樱井霖?”
这个名字好熟悉,然后我想起来之前那个突然找我搭话,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的中年男人,我赶忙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素白名片,把它和工作证对比之后。
“一样的,完全一样的。”
身份伪造,我意识到这一点,同时联想到女孩儿在寻找父亲这一点——这场峰会有没被邀请来的人参加,甚至不惜窃夺其他人的身份资格。
这可是官方监督的场合,他是怎么做到的,在那之前,他又为什么做这种事,要知道,议事厅可是有千人的安保队伍,被识破就会被克洛诺斯全境通缉。
也真亏那群魔法师会参加,明明两边局势紧张得要死。
无所谓,只要不打仗怎么样都好。
还是希望他们召开峰会,能把矛盾好好解决下。
回想起在洗手间听到的闲聊片段,我马上掏出终端,点进卡俄斯的聊天窗口。
在我打完最后一个字的那一刻,灯光同时熄灭,我的终端也立刻进入无信号模式,窗口上多了一条信息发送失败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