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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我对今天的工作作出评价,我唯一能说的只有议事厅的专供餐真的很好吃,可惜这里不是饭店,不然绝对可以在克洛诺斯餐饮行业打下一片江山。
至于别的,我只能说我的注意力只在食物上,这倒不是因为我本人有嗜食症,单纯是我根本不敢去想别的。
“关于最近的开发区方案……”“确实是这样。”“那群魔法派的家伙……”
老实说,光是听这些人议论就让我神经紧张,生怕突然跑来个人抓住我询问我是不是哪里来的间谍,在这里偷听机密。
为什么他们会在公共场合聊这些,我理不清大人物的思考方式,只能埋头苦吃,顺带着在人群里寻找卡俄斯或者其他人的身影。
那个卡俄斯,走了也不带上我,把底层社恐人士扔在一群高谈阔论的精英中间,也真亏你能干得出来,恶魔看了都得叫你一声师傅。
“已经,吃不下去了。”
胃口也不是无限的,餐盘至少被我填满了两到三次,等候在旁边的侍者看着我,好像在打赌我是不是会接着吃,真是抱歉,不能照顾你们的期待了。
我把餐盘放进收纳处,找了个清闲的地方倚靠,因为卡俄斯没有让我离开,所以我也不能离开去洗手间找个隔间待到结束。
接下来就只剩下等待卡俄斯的下一步指示,扫视周遭的人们,这场峰会看来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束的由头,终端的时间显示现在是晚上九点。
明天还要上课,课堂作业也没写,想到这头更疼了,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回家呢。
“很无聊对吧?”
突然身边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另外一个中年男人,我吓了一跳,都忘记确认他是不是在对我说,便回答道:“嗯,是。”
说出口的一瞬间意识到我好像说错了话,正打算改口。
“没办法啊,这种专供给老家伙们演戏的舞台,也难怪年轻人感到无趣。”
他这么说着,把空酒杯交给侍者,很有礼貌地点头道谢,顺便从内衬的口袋里掏出看上去很有年头的老怀表查看时间。
高调展示自身华贵的一众之间,他的打扮略显朴素,款式古旧但看得出来被打理得很整齐的正装,戴着白色手套,两鬓斑白,俨然一副老绅士的模样。
“……”
完全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话,真的无话可答。
“你是那位特别科室长的部下吗?”
就在我以为他终于安静下来时,他突然将话题推进了一大步,我看向他的脸,发觉他正斜视观察我的反应,四目相对的刹那,心脏也开始猛烈跳动。
“是的,我是见习人员。”
“见习人员?”
他饶有兴趣地补充一句,语调有些不可置信意味,好像我的回答并没有合乎他的预想。
“那说明那位室长很信任你呢,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把你带在身边。”
“谢谢?”
他听到我道谢后,笑意难掩,从胸前口袋里取出一张卡片递给我,说道:“不好意思,感觉你好像误会了些什么,我做下自我介绍,这是我的名片。”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接过名片,跟他朴素的形象相符,名片也只有最低限度的装饰,整体依然保持素白,正面写着他的名字和工作身份——作为魔法派莫科维亚区委员的樱井霖。
委员?这个职位在克洛诺斯内更像是低级公务员的存在,只不过他们的头衔都有“魔法派”这个前缀,这也是最让我感到惊讶的。
魔法派的人为什么要接近我,我不记得我跟他们有过解除,思考片刻,我唯一得出比较符合当下情况的答案就是……他可能真的是单纯找我消磨时间?
“啊,我是……”
正欲回应他时,却被他打断。
“奂守阳,对吧?”
“欸?”
这下先前的猜测被验证错误,他绝对是有备而来的,可我还是猜不透他有什么目的,回想起来卡俄斯和魔法派的关系大概不甚融洽,难道他们想通过我对我的上司造成什么威胁吗?
“我们提前获知了关于你的名字,毕竟是那个特别科的新进人员。”
“是,是吗。”
可是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他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暴露魔法派对我研究过这一点,这不是打草惊蛇吗……啊!烦死了!好想回家睡觉!
我加入特别科,可不是为了和精英们交流舌技,明明只是为了马恩斯基前辈和薪水而已,什么派系斗争、勾心斗角,我这种只能想到用拳头充当解决方案的蠢人实在无福消受。
在我思考要不要找个借口离场逃跑的时候,话题的风向再次逆转。
“大家对于特别科有了新成员这一点很是好奇,可能因为我的工作单位有许多人是那位芹娜·蒂安小姐狂热粉丝的缘故,大家都对被她邀请加入队伍的人会是谁。”
“粉丝?卡俄斯?”
“是的,毕竟是从学生时代就蝉联多届全能考核冠军的人呢。”
全能考核,我的大脑飞速运作,终于在角落找到关于这个字眼的丢丢解释,大致相当于官方认证的水平测试,能参加的人选都是各区的王牌。
所以卡俄斯是能在那种变态比拼里拿下头筹的强者吗……想起来初次相遇时她那幅样子,实在很难想象她拥有过那种意气风发的传奇时代。
“本人也有幸观看过蒂安小姐的测试过程,只能说除了厉害以外,说不出别的形容词。”,樱井顿了顿,“不过……看到新成员如此年轻,想必会有新的奇迹出现在克洛诺斯吧。”
话题突然转回我身上,从刚才开始,这个男人就一直把握着对话的主动权,话里话外都裹挟着微小辛辣,而我只能强装镇定,默默承受来自他的压力。
“如果配不上奇迹的话,那么站在现在的位置就只能被席卷而来的风暴吹到世界边界。”
魔法派的人说话都这么晦涩难懂吗,我完全搞不清楚他说这句话的含义,然后下一刻。
“那可是最痛苦的死法……”,樱井俯身靠近我的耳朵小声补充道,“被遗忘或者遗忘些什么的。”
“!”
说着,他的手触碰到我的肩膀,身体被电流穿过,引起我一阵恶寒。
说实话,他的可疑程度在我这里已经突破阙值,就在刚刚,我产生了想要在这里制服他并逼问他到底知道些什么的冲动。
关于他“遗忘”的含义,是指我的记忆被谁通过咒术掩藏过,还是说……跟克洛诺斯重置这件事相关。
如果是前者,那他和就灾祸厅事件脱不开干系,如果是后者……
杀掉。
这种想法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激烈翻腾,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你们!在聊什么呢?”
意料之外的第三人插入对话,马恩斯基前辈从樱井身后出现,对他勾肩搭背,直到刚才还保持沉稳的樱井马上侧身躲开马恩斯基的热烈身体接触。
前辈顺势插在我们两人中间,就像先前在后台侧门阻止强行搭讪的青年一样,化身我的盾牌。
“啊,抱歉,错认了背影,还以为是我们科室的同僚,不好意思。”
“不,没什么。”
可能是没想到会有人在这种严肃场合以这种十分失礼的方式插足,樱井气势大幅衰减,刚刚还拿在手里的毡帽被套回头上,随时准备退场的样子。
应了那句古话,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因为我们的见习新人很怕生的,如果不是熟人的话,一般说不上几句话,所以作为前辈我应该好好确保不会有人跑来找她因为一些无聊的事搭讪,你说对吗?”
怎么办,突然觉得马恩斯基前辈帅气程度正在以指数级速度暴增。
“……突然想起来还有工作需要交接,还请原谅本人在此失陪。”
就这样,在前辈咄咄逼人的气场下,樱井慌忙寻了个借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