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学日

　　学日
　　“喂喂，我们班上原来有那样的女生吗？”“没印象啊，难道是转校生？”
　　对于学生来讲，最痛苦的时间段莫过于早自习，明面上是给学生早起背诵古文的设定，其实大部分人宁愿睡觉休息脑子，虽说有“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句谚语。
　　往常的话我倒是对早自习没什么多余看法，因为位置是最后一排靠窗，再加上我自带的低存在感滤镜，偷懒打盹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当然，这些都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我的男身。
　　其实我是打算准备穿男生制服上学的，毕竟我从来都是留着长发，可是我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胸围，在确认自己如果不裹胸就会露出肚脐以后，我也放弃了抵抗。
　　“坏了，这下该怎么上学呢。”
　　当我赶着上学的极限时间起床，并把班长早起帮我准备好的早餐吃掉后，我才意识到制服这个大问题摆在我面前。
　　顺带一提，班长因为社团和学委的工作，比我早一个多小时去学校，我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门的。
　　“要不今天再请个假。”
　　我重回学校的理由是为了那份学生补助金，可是现在我有了份“兼职”，虽然不靠谱，但总归有了收入，想到这儿，我开始对上学这件事心生怠惰。
　　不行，就算补助金问题解决，也不能辜负班长和禾子姐，况且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要和班长低头不见抬头见，让她知道我又翘课……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通过班长或者禾子姐给班主任请假，确保我的学期报告不会再被添加一笔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开门后，居然是禾子姐。
　　禾子姐的日常规划，我是知道的，反正不需要代课，禾子姐从来都是能多晚起床就多晚起床，某种意义上，早起的她比迟到的班长还要稀有。
　　“你打算就这么去学校吗？”
　　禾子姐这么说着，把塑料袋塞进我怀中，我取出里面的藏物。
　　“校服？女生的？”
　　“这是我以前用的校服，大小可能有地方不合适，但总比让你四处漏风的男生制服好用。”
　　“啊……”
　　可能禾子姐给我的教师形象太过深刻，我都忘记了在现在的克洛诺斯，禾子姐是被母校返聘的优秀毕业生，比我大不了多少岁。
　　“怎么了？赶快去换衣，快迟到了！放迅速！”
　　“得令。”
　　如果让她知道我刚刚的心里话，怕是今天免不了一顿骂，不过就像禾子姐说的，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就算这么说，那之后禾子姐看到我根本不会处理头发再次大发雷霆，等她帮我全身上下打理好后，我距离迟到只剩下最后十分钟左右。
　　“坐我车去吧。”
　　那时的我也没多想，等我跟随禾子姐一起下车，在走廊上奔跑着，在最后时刻喘着气坐在位置上时，我才回味起我之前是有多显眼。
　　显眼到关于我的班级话题从早自习开始一直持续到第二节课结束，虽然跟漫画里不一样，不会有人跑上来强行给我聊天，但那些视线真的很扎人，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
　　说起来，我为什么不用什么东西把胸裹起来，那样不就可以穿上男生制服了吗，想到这点，恨不得穿越回过去，给愚笨的自己狠狠一巴掌。
　　“同学，你在做什么呢？”“啊，呃，我，我想睡觉。”“是，是吗，那你忙。”
　　也多亏我负分的沟通能力，和我有交流的同学都会有些尴尬地让出空间，虽然心里不是什么好滋味，但也没有办法。
　　整个早上我只能趴在桌上装作补觉，班长也意识到这一点，没有主动和我说话，而是以班长的方式帮我解围，比如告知同学们下节课会在实验教室，诱导他们的注意力等等。
　　谢谢班长。
　　在心中向她膜拜好几次，可能是察觉到我的视线，她也微笑着冲我眨眼，好像在说“全都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守护好你”，怎么会有这么可靠的同伴。
　　克洛诺斯的学校对于午休时间的规划各自有不同的方案，但大体可以划分为两种，一是完全封闭式午休，强制学生留在学校，而另一种则是开放式，学生可以选择回家休息。
　　我所在的南滨培养学校正是后者，而我也是走读的忠实信仰者，毕竟我的家离得也不是很远，不管干什么都很方便。
　　“那我就回家午休咯……发送。”
　　班长回复了一张兔子表情包，表示知道了，现在她应该是待在学委会的学生办公室吧，毕竟她身上可是有不少工作，之前旷课一天的评价也需要得到修正。
　　总觉得班长这么忙，也有自己的原因在，有些过意不去，有什么我可以帮班长做的事吗。
　　“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吗，好，发送。”
　　过了会儿，班长传来回信——那就帮我去便利店买一瓶生抽酱油吧，昨天忘记买了，记得买小包装而且便宜的，买完找我报销。
　　“报销什么的，就不用了。”
　　接受班长的委托，顺道也能把午饭解决，计划完美，只要不出意外，还能回家睡上个一小时左右，刚好休整下早上紧绷的神经。
　　本来以为会被班主任注意到，然后叫去办公室的，却几乎没人察觉到我坐的位置之前属于一个男生。
　　“欸，我记得之前这里不是男生吗？”“原来是女扮男装吗？”“那个阴郁男居然是……”
　　明明都做好准备了，却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展开，虽然这样也乐得轻松，但还是为自己之前有多透明感到一丝苦闷。
　　不过如此顺利的最大原因，应该是唯一跟我熟识且同班的离信并不在场。
　　之前体育课也找机会询问了声班长关于离信现状的问题。
　　“离信同学还在信标养伤，不用担心。”
　　班长也只有这句回答，看来她也并不是很清楚，具体消息估计也是从班主任那里听来的，毕竟班长需要完成每日的班级日志。
　　明明离信的伤要比我轻得多，却还在恢复，我再此感受到逆转后的这副身体有多难得，虽然也不排除是卡俄斯他们的治疗手段更先进些这一点。
　　抽个时间去看望下离信吧，不过我的终端通讯录里面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对了，去找小樱妹妹或者爱丽丝要……不对，我现在这样对她们而言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头疼，难道又得去拜托禾子姐吗。
　　“啊，到了。”
　　看到便利店的同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跑来这家店的话，想去吃那家刀削面馆又得绕路。
　　“欢迎光临——”
　　还是那个来打工的前台服务员，扫视柜台，看到满载的肉包和火烧。
　　决定了，中午就吃它们吧。
　　我钻进厨房杂货区，寻找酱油的身影，在价格表之间来回对比，寻找关于毫升数和净重的最佳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