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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好渴......
胸口处似乎有股滚烫的火团在燃烧,整个人也是口干舌燥。
把身上盖着的薄毯踢开,空调吹出的冷气让身体得以舒缓,可接着浑身又被吹得冒起鸡皮疙瘩。
再次把薄毯盖在身上,不一会儿又是浑身火热,难受至极。
在床上左右辗转,口中实在是干渴难耐,正打算起身去客厅喝水,身体却是软弱无力。
用尽全力撑起身子,下床穿好拖鞋,迈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打开房门,然后扶着墙壁龟速地走到客厅。
外面的空气稍微有些凉快,哗啦哗啦的雨声扰得人心烦气躁,抬头看向阳台外的天空,水帘般的雨幕从天而降,狂风呼啸,雷电炸响,俨然一副末日的景象。
下暴雨了啊。
缓慢地移到饮水机前,一口气喝掉两大杯凉水,然后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昏沉的目光随着挂在墙壁上钟表的秒针移动,看着它跨过指着数字一的时针与分针,如同催眠一般,夏初马上就陷入深眠。
“碰——”
大门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关门声,把沙发上熟睡的人惊醒。
“这鬼天气!下这么大的雨!”
浓妆艳抹的女人浑身湿透,在门口一边换鞋一边咒骂天气。
换好拖鞋,她这才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病殃殃的夏初,厌烦地捂住口鼻。
“你也生病了?赶紧给我去医院!我可不想被你们这些人传染上!”
说话间急匆匆地走回自己房间。
夏初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一刻了。
她挪移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躺在床上,关掉开了一晚上的空调。
从背包里摸出手机,还剩下百分之三十的电量。
将手机解锁,点进OO的寝室群,已经两天了,里面没有任何人发消息。
夏初强撑着精神,在手机上打下“我这两天也发烧了,估计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你们也要注意身体。”这句话发出去。
原本活跃的另外三人没有一个立即回消息,她接着又发消息问道:“乐瑶呢?发烧好些了吗?”
等了几分钟后依旧没人回应。
可能是在手机都没带在身边吧。
夏初翻出乐瑶塞进背包的面包和牛奶,一股脑地吃了个干净,然后打了急救电话。
自己现在这个状况,再不去医院恐怕就要把脑子给烧坏掉了,而且目前恐怕连这栋楼都走不出去,只能叫救护车来了。
那边电话终于接响了,入耳便是一道急促的女声:“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周围满是嘈杂的声音。
“我发高烧了,现在走不动路,需要救护车拉我到医院,我的地址是......”
夏初沙哑着声音将自己的状况一一说明,电话那边却传来道歉的声音。
“非常抱歉这位小姐!现在各个医院已经没有人手了!还请这位小姐先行忍耐,等医院派遣医护人员前来救助。”
接着那边有道低沉的男声叫了一个名字,这个女声应了一声,她再次道歉,然后立马挂断了电话。
夏初躺在床上,无力地握着手机,回想着刚才的电话,明白短时间之内或许是不能接受治疗了。
这是什么新型传染性流感吗?毫无征兆的突然就爆发了。
她打开手机上的交流软件,发现许多人都出现了高烧的症状,现在全国各地的医院都是人满为患。
渐渐的,手机电量耗尽,夏初在包里摸出充电插头与数据线,插上电源给手机充电。
自己则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思绪混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就像一具没有思考的行尸走肉。
朦胧之间,门口又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那个男人的声音出现:“他妈的,简直都疯了!”
隔着房门,那个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大清楚,只知道他似乎在咒骂着什么。
呵,还是老样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总要对着什么东西又打又骂。
夏初浑身难受的紧,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无力滚动着,从来没有觉得一天时间竟然如此难熬。
逐渐的,天已经黑尽,上午打的救助电话还没有回应。
而自己除了上午吃掉了乐瑶的面包和牛奶之外,就没有再进食过任何食物和水分,可是身体竟然没有半点饥饿,也不似昨晚那般口渴难耐。
一切都十分奇怪。
那个作为母亲的女人走进自己的房间之后就紧闭房门,再也没有打开过。
那个作为父亲的男人也在咒骂了十来分钟之后不再出声,也没有回到自己房间的关门声。
意识模糊之际,不知天地变色,不感腹中饥渴。
隐约间似乎听到过有车子轮胎划过路面的刺耳声音,楼上传来重物砸下以及快速奔跑的脚步声。
夜间之时,那些声音尤为突出。
尤其是突然一声巨响自夏初的房门处响起,将其模糊的意识都拉回来不少。
是谁在敲我房间的门?那个女人?还是那个男人?我的房门又没有反锁......
但是当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时,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夏初确定那不是敲门声,而是某样东西撞击房门造成的,以及还有那仿佛指甲刮黑板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到底是谁啊!大晚上的能不能让人安静一下!没看到有病人吗?”
一处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里面嘶哑干瘪的女声随着房门逐渐打开也变得越来越清晰,夏初门前的撞击声与刮划声立马消失。
“夏学民!你在干什么!”
那个女人惊恐的嘶哑声音隔着房门传入夏初的耳朵,随之又有一个熟悉的嘶吼声传来,床上的女孩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可脑子现在是一团糨糊,什么都想不起来。
“放手!夏学民!你又在发什么疯!啊——”
门外的女人在一阵混乱之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原本就嘶哑的声音逐渐消失,一阵细碎的撕扯的声响穿过房门。
外面怎么了?
一股无名的恐惧蔓延至全身,仿佛回到了幼年自己躲在角落听那两个人争吵打架的场景,不过此时的恐惧更胜以往。
她用尽全力却再也起不了身,只能挪动身体靠近房门,颤抖着伸出无力的右手,想要将房门反锁。
然而天不随人愿,手还没碰到房门,自己的身体再也就支撑不住,掉落床沿,摔倒在地板上。
身体砸在地板的声音响起,门外的东西显然听到了门内的响声,它再次撞击房门,刮划着发出刺耳的声响。
好疼!
明明只是不小心摔下床,整个身体却仿佛遭受到什么打击一般,连带着原本就模糊的意识快速消散。
夏初强忍着疼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房门前,用身体抵住房门,至于将其反锁,已经是奢望了。
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房门的把手发出轻微的响动以及小幅度的转动。
我这是要死了吗?
这是她意识最后的回想。
......
夏初睁开眼睛,此时窗外天空已经明亮了起来,没有再下着倾盆大雨。
此时她只觉得身体轻飘飘地漂浮在半空,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将其吹飞。
她看向自己的双手,手掌握紧又张开,能够较为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
莫非这就是我的灵魂?我......已经死了吗?
她又看向周围的环境,熟悉的书桌,熟悉的床铺,熟悉的衣柜,熟悉的背包,这正是自己的房间。
可是自己的身体怎么不见了?
眼前房门大开,门外有一滩血迹,房门上有一处血色撞痕,边上还有十几道血手印以及抓痕,看起来就像电影里的场景一般,恐怖吓人。
随着自己的意识,漂浮着的身体缓缓飞出房间,入眼处的过道血迹斑斑。
跟随者血迹飘到客厅,入眼处摆放着三具身体,整个客厅混乱不堪,各种器具破的破,掉的掉。
三具身体其中有一具身体是自己的,正浑身是血地躺在破烂的沙发上,没有任何破损之处,仿佛那具身体正在沉睡一般。
另外两具则是破烂的尸体了。
一男一女分别仰躺在客厅的地板砖上,他们身上满是伤痕,皮肤发灰,眼睛灰白,血丝爬满眼球,光是看着就能切身感受到他们生前的疯狂。
女人脖子处有一道深深地裂口,好似被什么东西生生撕开来,她的头顶处于身旁的男人一样,被什么东西砍出一条巨大的伤口,红白之物从里面流了一地。
不同的是砍出那种伤口的凶具正深深插进男人的心脏处——那是一把平常砍肉骨头的砍刀。
看到此情此景,夏初内心着实没有什么对这对夫妻的伤感。
说她冷血也好,没良心也罢,看到着两人死在一块,自己的内心居然有股说不出的畅快之感。
呵!我果然是他们亲生的,就连心性也和他们相差无几......
夏初自嘲一番,不再去看那两人的尸体,缓缓飘到自己的身体边上,细细打量着这具身体。
她很少化妆,也从来没有自己动手画过,只是在高中和大学的时候偶尔会被乐瑶强硬着画些淡妆。
乐瑶经常羡慕自己有一副好皮囊,难怪从高中到大学总有人追,不过偶尔在镜子中看到这张脸时,在自己看来只是看得过去罢了,也从没当回过事。
现在自己死了,灵魂漂浮在身体边上,竟然难得的能够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待自己。
素颜下的自己的身体此时有种病态的美感,纵使以自己的审美角度来看也的确能够让自己眼前一亮,还有自己多年来坚持锻炼塑形的身材修长窈窕,看起来的确有些资本。
她伸手抚摸自己身体的脸颊,不出意外的轻轻穿过。
唉——
夏初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已经变成了孤魂野鬼了,再好的肉身也是白费,这么热的天气,恐怕过几天还没被人发现的话就会逐渐腐烂掉了,也不知道自己这灵魂之身会怎么样,之后会直接消散掉还是会前往天堂或地狱呢?
她又想起了乐瑶,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要是她知道自己已经死掉了的话,肯定会很伤心的吧,毕竟......
突然,眼前自己身体的眉心爆发出一阵强光,眼睛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从身体里传来,接着,自己再次眼前一黑,意识又一次的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