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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将马车驶进狭小的巷子里,他精准地调整车速让车轮停在了老旧的石板屋顶下方,马匹的嘶吼声惊扰到睡在门前的野狗,睁着朦胧的眼睛极不情愿的走开,边打哈欠边用黄色的瞳孔盯着怀恩。
“哎!没想到到家都这么晚了!查尔斯!进去吧,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
这栋房屋是密集排列在街道两旁的众多民宅之一,查尔斯仔细打探着屋内,石灰墙处处是凹洞和煤烟的痕迹。墙上有两扇半掩着的朴素窗户,正面有一扇不太牢固的木门,桌上放着一盏燃起一丝微弱的火焰的壁灯。
“这是家?”
查尔斯诧异地看着怀恩。
“对啊!不然还是是狗窝吗?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
“算了,随他去吧!”
查尔斯有些自暴自弃,在怀恩的催促下踏入了简陋的亚瑟家。
“你回来啦!”
“你回来啦!”
“你回来……咦,这孩子是谁?”
这时,前方传来三个重叠在一起的声音。
眨眼间,三个可爱的女孩出现在查尔斯面前直盯着他。
三姐妹挪动着脚步,近距离观察着查尔斯。
查尔斯慑于对方的气势,不禁红着脸移开对方的视线。
“他把视线移开了!真可爱!”最年长的女孩眼神顿时亮起来,兴奋地摇晃旁边看似三女的女孩。
“真的吗?你觉得他可爱?”三女用怀疑的语气反问道。
长女抱住三女的肩膀,用指尖点妹妹的脸颊,接着又抬起头,用闪闪发亮的蓝色眼珠看着怀恩问道:“爸爸,这孩子是哪来的?是你的私生子吗?”
“什么私生子!我在你们眼中有这么不堪吗?这个事情有点复杂,反正今后这孩子就由我们来照顾。他的名字是亚瑟·艾琳·查尔斯,算是你们的干弟弟。”
怀恩坐在破旧的木椅上,将桌上的水瓶拿起疯狂汲取,干涸的喉咙感受着清水的滋润。
“太棒了!我们终于有一个弟弟了!”
长女和次女拍着对方的手掌欢呼雀跃,三女则好奇地凑近查尔斯观察。
“我叫亚瑟·艾琳·诺娅,十六岁,请多多指教。查尔斯你可以称呼我大姐。”
“我叫亚瑟·艾琳·薇恩特,十二岁!查尔斯,我是你的二姐哦!”
长女和次女轻吻查尔斯的脸颊,笑容满面地自我介绍。两人都展现出开朗的笑容,诺娅拉起查尔斯的左手,薇恩特则抓住查尔斯的右手,当场开始跳舞。
感受到面前两位姐姐的热情,查尔斯粉淡的脸颊红得更加通透。
“伊尔,你也快过来介绍吧!”
“伊尔,八岁。”
三女儿无视大姐的笑容,仿佛赌气般别开了脸,望着查尔斯的方向粗鲁地回答。
“怎么了,伊尔,你有什么不满吗?”
薇恩特和诺娅彼此对视,停下跳跃的舞步,搂着查尔斯的肩膀诧异地问三女。
“看,你有个新弟弟了,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弟弟!哇!他的头发好软哦,好可爱!”
薇恩特将查尔斯推向了伊尔,右手不停地蹂躏查尔斯的头发。
“那孩子几岁?”
“咦,几岁?”
“哦,对了,我们还没问他呢?查尔斯,你几岁?”
三女贴近查尔斯的脸问他。
“八岁。”
查尔斯低着头小声的回答。
“哇!不会吧!和伊尔同年耶。”
“查尔斯,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六月六日。”
站在两侧搂着他肩膀的两姐妹彼此对望一眼,突然迸出大笑。
“哈哈哈,伊尔,你快看,你多了一个哥哥!,看这是哥哥哦!”
“查尔斯,她是你妹妹!我们是姐姐,只有他是妹妹!”
查尔斯的脑袋依旧一片乱麻,今天他接二连三遭遇各种未曾体验的事件,身体和精神已经陷入极度疲劳状态,他早已失去思考能力,只想早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查尔斯抬起恍惚的脸,望着被称为自己妹妹的女孩。
伊尔的头发是红褐色的,睫毛微微向上翘起,蓝色的瞳孔犹如冬天的湖泊那样清澈。她身上的衣服虽然与居住在皇宫的贵族子女相差甚远,但那双坚毅的眼神,倔强的表情和说话的语调所形成的独特的气质,远远是那些皇宫“花瓶”比不上的,不知不觉间,查尔斯被眼前的这位可爱的女孩深深吸引。
“我才不是妹妹!不是!我也是姐姐!”
然而此刻这位具有独特魅力的干妹妹却拱起了双肩,气冲冲的回嘴。
薇恩特调皮地嘲笑她:“那可不行!这样辈分就乱了。”
诺娅也附和:“你的生日是六月七日,比查尔斯晚了一天,真可惜!所以你要乖乖听哥哥姐姐的话才行,因为你是最小的,要听年长者的话!”
“不要!我也是姐姐!差一天算什么!我不要!”
“爸爸!伊尔又在闹别扭了!你快过来骂骂她!”
“吵死了!当姐姐妹妹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我的女儿!赶快让我吃饭吧!求你们了我的乖女儿!”
怀恩虽然听到女儿在呼唤自己,但他和查尔斯一样,在极度饥饿的状态下,对他们的琐碎的争执丝毫不感兴趣。
“不对不对!查尔斯是伊尔的哥哥!”
“爸爸,薇恩特欺负我!不行!有个哥哥或弟弟,意义完全不一样!你快点决定,现在就决定啦!”
“哎,这个嘛,查尔斯是你的哥哥,因为他比你多活一天。停!就这样决定了!别吵了!赶快把饭拿来。”
怀恩不耐烦地抓了抓后脑勺,不经思索就对伊尔宣读结果。
伊尔哭丧着脸,两个姐妹站在她的面前做着鬼脸,大声嘲弄她。
“吵死了!拜托你们快点开饭吧!我真的快饿死了!”
怀恩望着天花板无奈的呐喊,三姐妹终于跑到后方的厨房。
查尔斯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这时怀恩低声对他说:“你找个地方坐下吧。他们做的晚餐大概不太符合你的口味,不过我也只能劝你想办法适应。”
“……”
“他们很吵吧?那三姐妹一年到头都这样,家里没有妈妈,没人去教他们如何成为一名淑女。我也已经放弃管教她们,采取放养政策。不过问题也不大,至少他们都活蹦乱跳的。”
查尔斯望着厨房的方向,耳边又传来了女孩们准备晚餐的热闹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