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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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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宙里有无数星域,而有实际证据证明有智慧生命体存在的星域只占已统计星域数量的百分之四左右。
  而仅仅是这百分之四,已经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据——那么要怎么才能使这些由大小星球组成的星域得到开发和发展呢?答案便是:统治力下的有序生产。
  因为富裕资源而在星球上聚集的生命开始发展独特的文化并借由此诞生的大小势力与国度便开始了自己的统治和竞争。
  其中大大小小的国家和势力中,也只有一个庞大的国家能够被称之为“帝国”……那便是埃斯瓦尔帝国,号称万年帝国——在最为中心的帝星上,埃斯瓦尔帝国的文明已经连绵不断地发展了近乎一万年多之久,也是这般雄厚的历史沉淀和资本让现如今的埃斯瓦尔帝国成为了近乎所有见识过它的强大存在的势力都认为帝国便是最强大的国家。
  帝星也因为埃斯瓦尔那辉煌的一万年历史而在许久以前的万年纪念大会上重新被命名为了万年星,它与白芒星和雯莲星所在的星域被称为帝国最为繁华的核心三星域。
  有时候漂亮的少年在看到这些关于自己国家的历史时会突然思考:茫茫宇宙如此广袤,可以做出的选择也是这么多——但为什么自己刚好是帝国的孩子,又刚好是那万年星上显赫的贵族家族里的一份子......
  安烬·伊登·赫默尔,安烬是自己取的个人名,伊登来自赫默尔家族的第一任家主名,而赫默尔自然是继承于他那天天缠着自己问东问西的便宜老爹的姓氏。
  “今天你大姐的成年礼将在钢铁圣殿里进行,你二哥也要去难道你不准备去看看吗?”
  父亲的声音低沉里带着些许无奈,似乎是在对着少年抛出这个疑问时已经猜到了对方的回答:他很了解安烬这孩子的脾气,他不感兴趣的东西就算是强加于他也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在白芒星,离万年星域这么远......父亲你替我带点祝福给老姐便是了,既然是在钢铁圣殿里面举行的成年礼,我想老姐她也会顺势进入帝皇最信赖的骑士团里吧?”
  安烬靠在窗边,耳边夹着那老旧的电话——他有个怪癖,联络他人很喜欢用这种在大多数星球上已经被淘汰的通讯工具,而要想联系上安烬也不得不同样使用这种工具才能实现。
  “远?嗯......我想你应该是不想去吧?”
  电话那头不由得叹了口气,就算是白芒星域和万年星域确实有些距离,可凭借现如今的交通方式想去万年星也最多不过半小时左右——已经比光快上不知多少倍了,说远也不过是一个比较好听的借口。
  安烬没有回答自己父亲的追问,他看着门口一直静静站着没有靠近他的莫森老师,很是抱歉地点了点表示自己等打完电话就会过去找老师。
  “说起来,你现在是在准备考入永恒教会的圣骑士吗?”父亲的声音似乎温柔了几分,在谈及“圣骑士”的时候他总是会莫名联想到自己曾经那段浪漫至极的爱情,“虽然我更想你在钢铁圣殿里成为一位合格的帝国骑士,但你如果能走上你母亲那条路我也还是感到很欣慰的......”
  “闭嘴。”
  安烬轻轻说道。
  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因为自己孩子这声极度温柔的“闭嘴”而陷入了一阵子的沉寂。也许他是知道自己对不起安烬和他的母亲,又或许是他开始回忆自己最喜欢的那段爱情故事——赫默尔现任家主,无上帝皇最为青睐的近卫骑士团长,在他那年轻俊美的青春时光里与三个美丽且出色的女人都有过爱情结晶,但只有那最小的安烬是他最疼爱的孩子。
  安烬长得很像他的母亲,但那位美丽的永恒教会女圣骑士却在生下安烬之后没有太长时间便选择了消失在了无尽的宇宙之中——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了,永恒教会的记录上也没有关于那位圣骑士出行任务的任何记录,而赫默尔家族和教会最后也只是发现她离开的行程终止在了帝国管辖的星域边境之上,至此再也没有她的讯息。
  仿佛湮灭在了充斥着暗物质的遥远空间一般。
  “孩子你不想来也没什么......你,唉,我帮你带话就是了——不过记得在莫森他那里好好学习,既然你不愿意接受赫默尔家族的安排,那么你就得拿出能够自食其力的能力出来证明自己,你听明白吗?”
  “你管的事还挺多?原来帝皇身边的近卫骑士团团长一天到晚还能闲到参加自己大女儿的成年礼顺便给自己小儿子打电话寒暄的吗?”
  安烬不由得笑了笑,看样子他似乎并不喜欢自己老爹这么热情的关心,毕竟对方也是近卫骑士团的团长,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威严大叔此刻的父爱就格外有种胡子拉碴的大汉用下巴在自己身上蹭那般的不自在......
  “自然是向帝皇请过假了啦,算了!你不想听你爹说这些就算了吧......我也只是希望你能一个人在外面好好生活,不要因为那种叛逆心理而选择了自己不喜欢的路就是了——我从未逼迫过你去做选择,你要知道这一点。”
  电话那头的声音越说越小,直到最后背景声里充斥着热闹的说话声和欢呼声——一年一度的钢铁圣殿骑士选拔考核也会在赫默尔家大小姐的成年礼之后正式开始,万年星上的人们生来就有的争强好斗于此刻更是对这样的强者选拔兴奋不已。
  啧......也没等那头继续说什么安烬倒是先手挂断了电话,而那头靠在门框边上已经等候多时的莫森也是笑着开口说道:“大名鼎鼎的近卫骑士团团长、万年之刃、思卡尔·伊登·赫默尔,我也是现在才想起你这个姓氏背后代表的家族在那万年星上是个怎样的分量——近卫骑士团这名字听起来确实没有圣殿里其他三大骑士团霸气,但可怕就可怕在他们是帝皇最为信赖的亲信部队,若是军队和其他三支骑士团都失去作用时,近卫骑士团就会成为那位无上帝皇的最终手段......”
  别看那些近卫骑士们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做,只是穿着银白色那仿佛要反射整座人工光源产生的阳光的铠甲守卫在王城前,但若是真到了要那些家伙出手的时候他们只会一个比一个恐怖——无论是人与人之间的战斗还是机甲之间那毁天灭地的碰撞,这些近卫骑士会让敌人知道什么叫做帝皇最为信赖的力量。
  “有着你那位便宜老爹的关系不攀,你小子非要来永恒教会,也不知道你是从永恒之主那里领悟到了什么,还是说你真的想当个教徒就这样呆在那教堂里度过一辈子......”
  莫森边说边走进房间,娴熟地从书架上拿出自己那本已经教给安烬这孩子三分之一的书籍,看着眼前这位漂亮的男孩不由得轻轻笑了几声:“之前教你的都是在战斗中必备的基础神术,那些神术能让你在大多数时候掌握战斗的先机——但今天要教你的神术并不能在大多数时候使用......”
  “但在那极少数的绝境里,它却是能够吊起圣骑士们最后一口气的保障。”
  莫森收起那副笑意,很是严肃地将书上记载下的古老且晦涩的语言用一种奇妙的吐息法将其传达到安烬的耳边:
  “神术:湮没之息……”
  记不住也没关系,当你能听见我所说之时你已经学会了这式神术。
  莫森合上书籍,那消瘦的脸上看不出他对自己这个学生的天赋异禀感到的任何开心,也许是那街道巷口刮过的冷冽的风让他意识到一些事情正在发生并不断扩大......
  今天不该教安烬学会这式神术的,可莫森却是在今早醒来之后自作主张地修改了今日的教学日程。
  白芒星上的人们都在说,永恒教会的教徒们开始清算彼此间的恩怨了。
  ——
  钢铁圣殿里,无数掌声为站在高台上半跪在地上的少女响起。
  她那仿佛鸦羽般的睫毛压下,闭目静候着主教将她的名字排入那神圣的祷告之中——这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无聊的形式,与其在这里身着洁白的长裙等候那枯燥的祷词结束,她更想穿上父亲送给自己的铠甲接受帝国四大骑士团的考核。
  比起安逸且无聊的贵族生活,那还是那身冷钢更让她兴奋和快乐。
  我不知道为何我能明白那位少女的想法,我只是坐在那礼厅某排长椅上跟着大家一起鼓掌——仿佛一位被邀请参加这场枯燥无味的成年礼的陌生嘉宾,不过我多多少少还是认识那位少女的。
  “无上帝皇的近卫家族之长女,最有可能接替过她父亲成为这座万年帝国第三十四位近卫骑士团的女团长的存在。”
  我轻轻念道,身边的人仍旧鼓着那仿佛不知疼痛和疲惫的掌声,没有听见我那并不小声的自言自语。
  “她......很讨厌我。”
  我哽咽了几下,从小到大这位名声不小的年轻少女都从未给过身为她弟弟的我任何好脸色看——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无论做什么都能得到父亲最多的关心和疼爱,而她无论如何展现自己却只是能在那平日里无比威严的骑士团长心中屈居第二。
  顺便提一句,第三则是我那比我更加冷淡的二哥,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帝国工艺直属的机械学院里跟随那些工程师们学习,相比起有血有肉的家人他似乎更加喜欢那些冷冰冰的金属。
  “不过我并不在乎,因为我从未觉得自己会跟她有太多的交情,即便我们永远都会是一家人。”
  说完我慢慢起身,在这神圣的大厅里我像个特立独行的家伙——停下掌声,准备转身从红毯铺到尽头的门口离开这个地方。
  丝毫没有任何顾忌的我走上了本该由那位接受了成年洗礼的少女走完的红毯,所有人的目光却依旧是放在前方那位干净得仿佛天使一般的银发少女身上,完全不关心有个捣乱的家伙站在了本该属于今天主角的她的红毯上。
  怕什么?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虚假的:这座冷漠且威严的钢铁圣殿是假的、那位永恒教派的神父是假的、那位少女是假的、这里的长椅和长椅上的嘉宾们都是假的.......就连那从高台窗户里射进这里面的寸寸阳光都是我臆想出来的暖意。
  我从未来过这地方,也没有参加自己大姐的成年礼。
  就算是此刻站在属于你的红毯上你也不会有任何话想要说的吧?我笑盈盈地回头看向本应该面向神父的银发少女,可当我眼神对上那家伙的粉色眼眸的时候却是浑身一颤.....
  不,不应该的啊?她为什么在看向我......用她那绝美的粉眸看向我。
  “安烬,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她的声音像是高傲的雄鹰,冷冽中带点愤怒——但我知道,如果这真的是她,于此刻她也不会对身为她亲弟弟的我说出这样的话......
  “你不值得父亲这般宠爱。”
  她继续说道,周围所有虚构的东西在她的怒斥中开始褪色,我想......是我快醒过来了的预兆——我在做一场不存在的梦,我不存在于那次成年礼上,也不该存在于万年星之上。
  转身离开,本以为她真的来了,但最后也不过是我自己使用着自己印象里的大姐构造出来的假货......在我的梦里举办她的成年礼,总觉得是不是因为亏欠而是因为我和她之间的那种尴尬关系才导致了这场噩梦的诞生——这确实是一场噩梦,如果无聊也能算是一种折磨,那么这便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你有在听我说吗?安烬!你在浪费大家对你的爱,对你的期待!”
  没有在听。
  推开门走出去,什么都没有的空间只留下了我背后那微缩的钢铁圣殿——一切光亮都来自这梦境里的空白,所有都是我虚构出来的......我虚构了一个大姐来骂自己,亦或是说我一直都是这样想象那位冷漠的亲姐姐?
  不过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听进去你们说的任何话,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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