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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饿啊……哥哥……”
女孩摇晃着少年的手，有些任性的闭着眼。
“忍忍啦……最近都没有遇到一间商店，偶尔遇到的也都是被搜刮完的，真的很不容易啦。”
少年背着空荡荡的背包，无力的走着。
“可是哥哥啊……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啦！好饿的好饿的！”
女孩直接抓住了少年的腿。
“嘘————安静。”
少年突然蹲下，抱住了女孩子，向一边的空屋子跑过去。
“吼……”
“真恶心……”
“安静。”
祂走远之后，少年长出了一口气。
“直接干掉祂不就好了吗哥哥，咱们还有子弹的吧？”
女孩鼓着嘴巴，白了少年一眼。
“要省着点用啊……”
“明明在那个聚落好好待着不就好了吗？为什么咱们要离开啊？”女孩抬头，看着少年的下巴。
“因为……因为在一个地方呆太长时间不行，万一被袭击了呢？”少年低头迎上了女孩的视线。
「你的妹妹长的好快啊…………才几天就长这么高了？」
这是某个聚落的人，无意之中的一句话。
的确，自己身边的女孩，在两个月之前还是一个婴儿。
现在，不仅会跑会跳会说话，甚至还会吐槽了。
自己什么也没有教她，不，本来是想要教她的，但是还没来得及教，就已经会了。
直立行走也是，说话也是。
神童？不，这只是单纯的，另一种生物吧。
不能在一个聚落待太久，被人发现异常的话，会很麻烦。
严重的，甚至可能会被杀掉。
现在的人类之间的信任，无比脆弱。人类的感情，只有不安和恐惧。
不过好在……自己并没有被她袭击呢……也是因为有她自己才得以存活。
因为要照顾她，所以不得不尽力，为了让两人都活下去，必须要尽全力。
这算不算是一种，诡异平衡？
“好想要洗个澡啊哥哥……找到商店的时候一定要拿一瓶沐浴液哦？”
“知道了知道了。”
少年背起了女孩，向着祂离去的反方向飞速逃离。
——
“呼呼呼呼………………”
修女奔跑在荒地上，身后是一大群僵尸。
“真是的……到底掉到哪里去了啊！……棘手也要有个限度啊！你们这群家伙！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末日这么快就到头了吗？！”
修女毫无常识的呼喊着。
祂们是有视觉以及听觉的，所以，声音越大，吸引的僵尸也就越多。
“哥哥……这个女人这里是不是有毛病啊。”女孩看着奔跑的修女，指了指自己的头。
“哈哈……那谁知道呢。”
“我猜一定是养分全部钻到这里去了。”女孩又指了指自己的胸。
“哈哈——”
“说不定也会有一部分营养跑进后面……”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话了，她和祂们过来了，注意一点。”
“喂——前面也大后面也大的变态姐姐——要是还想要活命的话就赶紧跑过来哦——”
女孩向着修女挥了挥手。
“你这个没礼貌的小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不对！你快点躲吐唔——”
“诶呀，他咬到舌头了啊哥。”
“安静。”
“呜呀——”“嘭——”
“果然前面也大后面也大。”
女孩推开了扑倒自己的修女，坐在地上。
“嘭——嘭——嘭——嘭——嘭——”
虽然做不到一枪一个，但是只要连续不断的射击就总能打中。
而且也没有要求，只要打死的话就没问题。
还有女孩在一边帮忙换子弹，换好之后立刻把枪递给少年，然后换好另一把。
“哥你是不是越打越歪了啊。”女孩看了看背包里剩下的子弹，“咱们可是没有多少子弹了啊，商店又没有这个。”
有关于商店的知识是少年教她的，因为她是在这种情况下长大的，所以少年很担心她会把这里的一切当做理所当然。
如果这样的话，她很可能会露出马脚。
所以，少年和她解释了很多事情。
看修女的样子，修女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
“那个……谢谢你们。”修女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不客气，前面也大后面也大的变态姐姐。”女孩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都说了不是变态了啦！”修女闭上眼，双手放在胸前对着女孩叫嚷，“而且不要那么说人家！很不礼貌的啊！”
“礼貌有什么用？”
“……”
修女看了看少年，一幅问责的样子。
这个性格确实是自己一手培育起来的呢……
少年扶住了额头。
礼貌这东西自己有和她普及，但是在现在这里，礼貌是没用的啦。
“你的父母有好好教育你吗？”
“我没有父母啊……我是跟着哥哥长大的，那～哥哥就是我爸爸？”
女孩歪了歪头，看向了少年。
“诶……你该不会……我要报警了哦？你不要过来哦？我真的会报警的哦？”
修女后退了两步，对着少年举起了空气。
“且先不提警察会不会来……你为什么这么防备我啊。”
少年叹了口气，把子弹和枪收好。
“你想啊……又是哥哥又是爸爸的人啊……肯定就是那样的很糟糕的男人吧～这个女孩子有这么可爱啦……诶你在做什么。”
“这些知识还不能让孩子知道，你说呢？变态小姐？”
“我才不是变态了啦！这是遗传基因的错！”
“能知道这种知识的人就只能是变态了吧？我是这么认为的。”
“哥哥你们在聊什么啊？谈情说爱么？”
“没有啦没有啦……好了，变态小姐你是附近的聚落的吗？”
“是……也不是……附近确实有个聚落没错但是那并不是我家……”
“这样吗……那能麻烦变态小姐给我们带一下路吗？”
“只要往北边走的话就……都说了我不是变态了啦！”修女气鼓鼓的回应道。
“谢谢变态姐姐了～变态姐姐要和我们一起走吗？”女孩背起了背包。
“不……不用了，我还用别的事情……还有我不是变态啦……”
修女用失落的声音无奈的喊着。
——
“你们能在这种情况下存活这么久，真是了不起啊。”
男人惊讶的看着少年和女孩。
“因为不了不起的人是没办法来到这里见你们的吧？”少年微笑着说道。
“呵呵……也是，那么，欢迎来到我们的聚落。”
“在这个聚落，需要做什么吗？”
“这里原先是一座农场来的，所以，只要劳动耕作就好，你的妹妹还小……就随便做一些杂活儿吧，至于你，看样子你是有一些战斗力，加入护卫队没问题吧？正好前天，有个人被祂们袭击，去世了。”
“去世的人是怎么处理的？”少年突然皱了皱眉头。
“回归土地，这样，也能够让作物长的更好。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祂们的感官虽然都很弱，但是，唯独对待新鲜的人类尸体，祂们很敏感，你们这里最近来袭击的僵尸应该越来越多了吧？”少年握紧了枪。
“这……倒的确是这样没错。”男人皱起了眉头，“那么我们该怎么做？”
“问题也不大，以后要是再有人去世的话……就请火化吧，这样祂们就会消停一些。”少年叹了口气。
“这样吗……你还真是有经验啊……”
“毕竟独自在这种环境生存了这么长时间呢。”少年笑了笑。
一边的女孩拉了拉少年的袖子。
“啊，对了，这里有没有浴室或者澡堂呢？”少年理解了女孩的意思，看了看男人。
“这……我们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用大桶来处理的。”
“诶——好寒酸。”
“有就行了！”少年拍了一下女孩的头。
“嘁……”
——
“好舒服……但是……好饿啊……”
女孩泡在桶里，把嘴放在水下，不断的说话，泡泡一个接一个的浮上来。
“饿了的话，这里有点水果，要吃吗？”
木桶旁边的床上，留着双马尾的白发少女从床下拿出了一个苹果。
“唔……哥哥都会给我削皮切好喂过来的哦……”女孩嘟着嘴吧，接了过来。
“呵呵，你哥哥很宠你呢。”
“当然啦，有我这么可爱的妹妹。”
“诶～很自大呢～我也有个不错的哥哥啦～说起来，你多大了啊？”
“6岁了哦。哥哥是这么告诉我的。”女孩咬了一口苹果。
“这还需要哥哥告诉吗？”
“我又不会算……”
“365天就是一岁啊。”少女笑了笑。
女孩歪了歪头，“有好多好多天了吧…………”
嘛嘛……一个小孩子确实也记不住时间呢。
“你们家以前是做什么的？”
“以前是做研究哦……”
少年是这么告诉女孩的，虽然说女孩并不记得。
自己开始记事的时候……好像就是，不久之前呢……
“好了好了，快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哦？”
“知道了……”
女孩站了起来，少女帮着她擦干了身体。
——
“喂～分我一点吧～”
“少来，咱们很熟吗？”
少年拿开了手，把刚打来的野鸭拿到了身边男孩够不到的位置。
“诶……好小气啊。”
“这是给我妹妹弄的，她还在长身体，你这样的……吃不吃都一样吧？”
少年把鸭子挑在了枪管上。
“谁说的！我也在长身体啊！”
“我要是也有这么好的哥哥就好了啊……”另一个少年伸了个懒腰。
“你的年纪应该是当哥哥才对吧！你如果需要弟弟的话我可以当啊！”男孩笑着说道。
“少来，我也想要一个妹妹，要是有那么可爱的妹妹的话，我也会做个好哥哥的。”
“诶诶？你干嘛去？”
“把它烤了～”
少年晃了晃枪上的鸭子。
——
“呼……呵……呼……哈……”
深夜，在大家都睡熟的时候，女孩醒了过来。
准确的说，这并不是醒。
而是本能驱使的一种行为。
饿了就会去吃东西，这就是身为生物的本能，人类可以靠自己的意识来压制自己的本能，但是，人类以外的生物，比如说祂们就不会压制。
那么，距离最近的食物，理所应当的会被吃掉。
简单来说。
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惨叫，少女的白发，就染上了嫣红。
——
“起床了吗？小——诶？”
第二天一早，看着二人迟迟没有起床的女人来叫少女和女孩起床。
然后，看到了让人一生难忘的一幕。
再然后，瘫坐在地面，发出了尖叫。
——
双手鲜血的女孩听到了尖叫，回过了神来。
不……不对……
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做了什么？
不对，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我会坐在她的身上？为什么我的指甲……
我的嘴里都是什么……
“老实点！不要乱动！”
在女孩取回理智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绑在了柱子上。
“不是这样的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手上的血嘴里的血都是证据啊！你想抵赖吗！？你明显就和祂们是同一种东西！”
““就是！””
不，不是的！哥哥呢？哥哥会替我解释的……
“确实，她是我从外面捡来的……关于这点，我也非常抱歉……她擅自就叫我哥哥……”
同样被人群包围的少年说出了这样的话。
“不……不要啊……”
女孩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说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你不是我的哥哥吗！？是你说的啊！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啊！
“作为抱歉……我来杀了她，这样没关系吧？”
少年掏出了刀，看向了一边的女孩。
“不……不要！”
“不可以……你有这份心我们很高兴，但是我们还不能相信你。”
男人挡在了少年的面前。
“……”
少年低下了头，转身走开。
“呼……”
就在男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少年动了。
用很快的速度绕过了男人的阻挡，来到了女孩的面前，然后伸手够向女孩。
“不许再向前了！”
其他的男人抓住了少年，让少年在近在咫尺的时候停下了。
“噗嗤——”
不知到是谁的刀，刺进了少年的身体。
“哥——”
女孩喊出了声。
“没事儿，问题不是很大……真是抱歉刚才和你说了那种话……”
少年笑着用力解开绳子，但是，在这么多人的阻拦下，少年连动都没办法动。
“就是你，你们！你们都是怪物！你们杀了我的妹妹！你们就该去死啊——”
一个白头发的男人把刀拔了出来，向着少年的后脑狠狠地扎了下去。
“哥——”
女孩流着眼泪叫喊着。
“对不起啊……”
“哥你快点反抗啊！”
女孩闭上了眼睛。
“嘭——”
子弹，射穿了女孩的额头。
「少年睁大了双眼。」
「重要的人儿在眼前逝去，哪怕并非爱人。」
「那容貌，宛然不及，而少年叹然。」
「于是，父忘记了身上的伤，向着他的女跑去。」
「父环抱住了女，离城。」
「温暖的人间，对于祂们，宛若地狱。」
「女第一天明白宽容，第二天明白感动，第三天明白爱情。」
「父，不伤害人类，祂明，女是恶。」
「归去天上，天上为归宿。」
修女站在围栏之外，静静的吟唱着，在她的手中，有一个水晶一样通透的挂坠。
这并非是人类的语言，不属于任何国家的语言，但却可以让每一个听到的人，清楚的理解其中的意思。
哪怕是祂们，也在修女的身边轻轻摇晃着，仿佛听明白了一般。
「于是，祂们的王被神赐下了。」
修女吟唱着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