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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儒早上是被胸前一阵阵又痛又痒的感觉唤醒的。
幽幽睁开眼，窗外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房间里黑乎乎一片。
女儿的脑袋已经不在她胳膊上了。
熟睡中的李梦白整个人紧紧贴在妈妈胸前，小脑袋顺着睡衣宽大的领口钻到李恒儒衣服里，绿色发丝上闪过的荧光是整片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不管看多少遍感觉都很像手机充电动画。」
脑袋发光的场景，李恒儒在女儿还需要吃奶的年纪里天天能看到，每次小家伙在自己胸前进食来补充能量的时候头发都会这样，只不过丫头小时候头发更贴近黑色一些，没有现在这么绿罢了。
既然如此，那么胸前奇怪感觉的起因就不言而喻，是熟睡的李梦白找到了小时候天天用的奶嘴。
「还好小丫头不磨牙。」
虽然被牙齿轻轻咬住不太舒服，但大半夜弄醒女儿这件事李恒儒于心不忍，她只好维持住现在的姿势，时不时轻轻捋一捋女儿闪着光的头发，脑子里盘算盘算生活琐事，打发天亮前这段时间。
有时她发呆的专注劲也会被外力打断，这就不得不感慨女儿找食物的能力有点强过头，一边吸得差不多了还会主动换到另一边。
…………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窗户外面亮起一点点光线，纵使有云挡着，清晨也按时来临。
面对空空如也的奶瓶，李梦白吸地更用力了。实在架不住的李恒儒终于把女儿弄醒，从自己胸前扒了下来。
李梦白的眼皮眨巴两下，似乎想要努力睁开，但每次抬到一半就重新落下。嘴角流出淡白色液体，姑娘小小地打了个奶嗝，便躺在床上翻过身子，再次恢复平稳的呼吸。
「我半夜里到底为什么要担心她被弄醒啊……」
手指抓住头发使劲挠了挠，李恒儒觉得自己就是太关照这个小屁孩了，这睡得不是挺香？
叹了口气，她记得昨天衣服还没洗，既然现在时间还早，得先补上昨天剩下的工作。
身形渐渐匹配上睡衣的尺码，他轻轻离开房间。
「肚子好饿……维持这么久果然消耗很大……胸前还沾着不少梦白黏糊糊的口水……」
首先需要吃点东西，这是他第一个不太喜欢异能体形态的原因，李恒儒不知道为什么那副模样的自己比别的异能体更容易饿得慌，他猜想异能水平差异也许是原因，所以日常生活里尽量保持普通人的姿态；然后就是擦洗胸前的液体残留，这是他第二个不太喜欢异能体形态的原因，准确来说是不喜欢以妈妈的身份和李梦白睡觉的原因，无意识的小姑娘找吃的永远有一手。
…………
“今天的面包你想要什么酱？”
“我不太想吃……”
坐在桌前，李梦白感觉肚子涨涨的，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所以她如实告诉李恒儒自己不想吃东西。
“没关系，不想吃就算了，放书包里吧，万一还没到午饭就饿了。”
李恒儒罕见地满足了女儿不吃饭的意愿，让李梦白仍显惺忪的睡眼睁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别傻眼了，不想吃早餐那就该乖乖出门上学。”
从昨天带回来的袋子里找出一颗核心塞进衣兜，李恒儒催促女儿赶紧出门。他对李梦白吃不下东西的原因一清二楚，总不能强迫往她那已经满满当当的小肚子里再填别的东西吧。
「这个样子，昨天戳到的手指应该没问题了。」看着女儿一如往常那样一脸苦大仇深，昨天受的伤看来是完全没问题。
…………
收购晶核的地方在市政工作中心的一间办公室里，李恒儒到达的时候，空无一人。
很常见的情况，因为像他这种依赖贩卖晶核来谋生的人少得可怜，毕竟那是怪物身上的东西。毫无准备的普通人碰到怪物，能留半截胳膊腿都算是幸运，更不用说猎杀了。至于那些异能体，受政府雇佣获得的报酬远比自己去猎杀怪物丰厚，或者在无法地带占山为王的也不少，哪看得上这种工作。
能干这一行的，一座城里估计也就只有几支喜欢找刺激的乐子人团队，晶核的收益纯粹是快乐过后一点微不足道的添头，再加上有几个真的艺高人胆大的家伙，毕竟收益和时间投入比起进厂还是要轻松不少。
李恒儒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一位女士打开办公室的门，前来验收货物。见到里面的老熟人人后，她很高兴地打了声招呼：“很高兴能再见到你，李。这次遇到的怪物是什么样的呢？”
“不强，是个人形，但完全没脑子，直接踩到地雷上被炸死了。”
“是吗？那可真是弱。”艾琳从包里掏出平板，寒暄过后准备开始验收，“最近总是听同事聊天，说怪物整体上有变弱的趋势，从你的描述来看好像是真的。”
接过李恒儒递来的晶核，拍了几张照，跳过麻烦的身份核验环节，马马虎虎过了眼晶核结构，艾琳女士熟练地为李恒儒的身份ID添加上一些票券。
“对了，李，晶核的收购价降低了你应该知道吧？”
“什么？艾琳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记得上周来的时候还没有吧？”听到这个消息，李恒儒皱了皱眉，这可关系到他以后的生计。
“就前两天吧，听说是因为从前需要晶核的项目现在需求少了很多，再过段时间可能政府这边就停止收购了。”
“这样子吗？那我可要没饭吃了。”李恒儒苦笑了下，无奈表示。
“别这么说，李。”艾琳倒是鼓励他，“就凭你猎杀这么多怪物的本领，进入军队肯定能得到一个好职务。”
“如果没有别的办法，那我看起来似乎只能这么做了。”
才怪，在队伍里呆过一段时间的李恒儒压根不会想回到那种时间完全不受自己支配的状态。
交易完成后两人告别，临时过来的艾琳回去继续她的本职工作，李恒儒则闷闷不乐地离开大楼，心不在焉地在路上乱逛。
「唉，没想到现在碰到吃饭上的麻烦了……军队肯定是不能去，那种地方根本不存在时间自由，进厂打工也有悖于摸鱼的精神。」
「果然还是时间短收益高的活更适合我……」
「有时间去城外找找吧……」
「总之今天先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