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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个东西啊……在楼上杂物间里吧。”奶奶奇怪我为何想起要找老爷子留下的全是石头的破盆子，思索了好一阵才想起来。
“我去找找看。对了，电视机没有坏还可以看，下次用完插座要记得安回去，另外，我过几天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好的电视机，这老古董该退休了。”
我把碗筷放进水槽，就匆匆地上楼。奶奶还在小声嘀咕，电视换不换都行，不要乱花钱。
二楼走廊里层的杂屋间，这里面在爷爷在世时放的是些我们（兄弟姐妹）小时的物件，例如相册、老式相机、鱼竿等。去世后母亲存了他的部分遗物，一起锁在这里。
依昔记得，还有辆越野脚踏车在里面吃灰。是我求着爷爷买的，也是他生前留给我最后的毕业礼物。
平常本就很少来这间房，不仅积上许多灰尘，再加上天气炎热，一进屋便浊气逼人，呼吸不畅，心中烦闷。
我按下灯光开关，刺眼的白光照亮了这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小屋子。
牧趴在我的肩头，不知它用了什么法术，我皮肤明显感到空气湿润起来，呼吸通畅了，分外清新。
好歹我也是河神，司掌水的玄龟。它见我望来，颇为得意，表示轻而易举的事。
“你之前怎么不给我用，最好能把整个房子的温度降下来。”
“你没问呀！”
很好，这个理由我无法反驳。
我跨过最显眼的单车，在大大小小的杂物中，寻找那全是石头的盆景。
我蹲下身找，半跪在地上环视，从房间入口处走到唯一的通风口——窗户边。还是没有半块石头痕迹。
“老婆子记错了吧，到处都没有。”
随手打开窗户，远处吹来的热风薰了眼，我急忙起身单手捂住眼睛关上窗户，转身的不经意间瞥到了货物柜顶上的盆景。
“抬起头才能发现好风景呢。”牧不知什么时候待在盆景边，见我注意到柜顶，语重心长道。
“…啰嗦”
搬过一张椅子，我踩上面小心翼翼地拿下了盆景。牧也跳上我的手臂，顺道下来。
关上灯，锁好房门，我将半个书桌大小的盆景抱进房间，矮桌上有笔记本，我只好放在地上。
这才仔细观察爷爷生前最爱摆弄的一盆石头。
即使被丢在杂物间内过了好几年，盆景也没染上一丝尘埃，里面摆放三座耸立的山峰并连成峰丛，两面是方石将中心围作盆地。底下有个五边形凹痕,中央凹痕的面积、是四周大约2倍。大抵原来放着两块灵石。如今也只有左侧的两块还保留在原处。
“嗯…是虫石和龟石，幸好留下的是它们。”
牧似乎松了口气。
“这不仅仅代表精灵的名字吗？”
“没错，仅仅代表我们的名字。可是这盆景也另有用处，若是出现自然精灵离职失踪，又遇灾害时，刻有它们真名的灵石在盆内，一是可呼应精灵二是可暂时替代自然精灵发挥镇守山林调节万物的作用。”
牧缓慢地爬进盆景来到五边形凹痕内，伸出小短腿拉长脖子为我说明道。
“虫石代表木，龟石代表水，森林和水源得到保障，在出现类似我那种情况时，才不会出现河水泛滥或干涸，森林大面积枯死、水土流失之类的状况发生。”
“那其他石头丢了岂不是很危险？”我意识到我们似乎犯了大错。
“是又不是，我说过灵石只是有镇守山林调节万物的作用，没说缺它们不可，自然可是会自我调节，即便出现类似于我这样的突发状况，也会在一定周期内调整紊乱的生态脉搏。”它又爬过空出的凹痕。
“而北方位居鸟石，是火鸟。东方属土，是只贪财猫。东南为金，鱼所在之位。中央乃是阳与阴，龙蛇相缠。”
“等等…”我打断它的讲解。
“为什么鱼会属金啊！你这个龟比鱼更适合属水吗？！”
鱼失去水会死吧！龟可是两栖类动物，离开水也能存活，为什么属水、还当上了河神啊！
“这个……”牧瞪大了小眼睛，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它也是第一次被问到这种问题。
“对了，那个吧、金生水，所以鱼才会属金，这样就有源源不断的水了吧？”
太离谱了！！！什么啊，这毫无说服力的理由，给我努力编个像样的解释啊喂！金生的水，鱼还能活吗？会重金属中毒吧。
应是连牧自己都认为过于牵强编不下去，咳嗽一声转移话题。
“正好今晚去看看‘猫’吧，它和老夫住的挨近。”
“在哪里？”我可不清楚村里哪还有神祠。
“是那个呀，土地神庙。”
猫成了土地神，感觉像是在哪听过……噢！
在神州播过的铠○勇士和魔○王里面都有属土的老虎。老虎和猫都是猫科动物，一下就合理了…才怪啊！！！
“这块龙石怎么处理？”我拿出口袋里的，属阳的石头。
“先放你身上，阴阳相生相息，冒然放进去我怕会挠乱自然平衡。等鱼石猫石集齐，你再把它跟蛇石一块放上去。”
牧从盆景内爬出，关于鸟石只字未提。
“那鸟石呢？如果当初是我拿的鸟石，现在不该去找‘鸟’吗？”
如果灵石与名字相对应，拥有「羽宫鸯」这个含‘鸟’以及与鸟有关的‘羽’的名字，即我本人应当先去找到代表‘火’的‘鸟’，与它建立联系，重新为它取真名，获得灵石。
“最后再说吧。火鸟是只涅槃鸟，又是双生鸟，想见它要抱有欲火重生的信念度过它的烈焰，还要有跟它融为一体的心理准备，就像是在你身体里多出第二人格。你有可能不再是人类。”
说实话，听到这里我已经有些打退堂鼓了。以前是有想过多重人格之类的幻想，像是希儿和“希儿”，满足缺少朋友的空虚，又能在出现意外失去意识时有所保障。
可是啊，也仅仅是幻想罢了。如果他是个善良的人格，我一定很欢迎他能偶尔帮我，例如熬夜写作或学习。可若是恶面的存在，类似空律那样的家伙，我大概会退避三舍，太危险以至于不想拥有。
“放心吧。如果集齐其余的灵石，由自然精灵替你‘说服’那只臭鸟。你现在安心收集灵石就够了——如果你想的话。”
牧没有任何隐瞒，将有关自然精灵的一切利弊…不，大概只有弊，全部告诉了我，而是否要去做这些事都由我本人决定。
要做吗？说到底要不是因为几年前我和她们（目前应是有两名女性，暂时这样称呼）贪玩拿走并扔了灵石，牧也不会被困住五六年。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生灵因此遭无妄之灾，我有责任找回它们。
可要是没找到其他灵石，又出现必须拜访‘鸟’的情况的话……我该怎么做？
不，我不该这么想。哪怕是被火焰烧死，哪怕与它一心同体多出一个灵魂，我都不能有怨言。这是因果报应，我的身体就算不属于我也无所谓吧…反正
只是少了个无关紧要的人。
抱着为此献身的想法，我点头应下了这件事。
玄龟深深地盯着我的双眼，只字不言。我想，河神大人知道了我的想法，正感到我无可救药十分愚蠢吧。
单方面的心灵相通，还真是作弊啊哈哈！完全没有隐私司言了。
［此处牧并没有窥视他的内心，这对友人来说极不尊重，不过凭借眼神和对鸯性子的大致了解，推测出他的想法。
前面除去第一次外，笔记本那里牧也只是通过灵力查看了笔记本记录，而并非窥视内心。」
“那就稍做准备，去拜访‘猫’吧。”牧开口打破快要凝结的氛围。
“但是我没找到…”
“‘猫’啊，可不在乎这些小事，再说有老夫陪你，带上点线球和亮闪闪的东西，那只贪财猫不会坐得住的。”
很了解对方个性和爱好嘛。投其所好也是一种战术，关于这点我在打工时身有体会。
“土地神吗…”
‘猫’代表土的自然精灵，山（中央）与地（地方）之镇灵。
究竟会是怎样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