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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烈风涌动,隔着落地窗,仍然能看出泳池水面的波纹。阳光稀稀拉拉的照进来,光芒跌落地面,映衬的瓷砖闪闪发亮。玄关口。
姜疏宁被亲的连连后退,眼底染上水光。
傅西庭的手掌压着她的后脑,脸颊微侧,半垂的睫毛在眼睑处打下薄薄的阴影。另一手桎梏住姜疏宁不断推拒的手。
吮吻的力道愈发加重。
双唇摩擦,小小一隅不时发出暧昧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
姜疏宁的后腰被抵在玄关的柜沿边。
碰撞的痛感并未出现,右手的束缚消失,紧跟着,傅西庭掌心细致地护住了她的腰。
姜疏宁灼热的呼吸微滞,心跳加速。
不待分辩那阵情愫,她找准机会缩进傅西庭怀里,迅速乖顺讨饶:“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闹我。”
傅西庭低哼。
姜疏宁小声嘀咕:“女性朋友。”
双双换气间。
傅西庭突兀的笑起,嗓音中满是打趣:“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胆小鬼。”
姜疏宁环抱着傅西庭的腰,一声不吭。
她紧闭着眼,脸色是格外不正常的红,心跳得厉害,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司机在楼下等待多时。
傅西庭接到提醒,垂眸揉了两下姜疏宁的发顶:“明晚有个慈善拍卖会,你陪我去。”
姜疏宁:“噢。”
从怀抱中撤离,姜疏宁抿了抿刺痛的嘴角。
傅西庭的手指反方向从下唇刮过,擦拭掉沾染的口红,直勾勾地落在姜疏宁脸上:“走了。”
等他走后,房子骤然冷清下来。
姜疏宁背靠着墙,怔忡地望着不远处墙壁上的时钟,指尖无意识地在掌心里掐着。
胸腔里的跳动久未平静。
手机震了两下,姜疏宁空白的思绪被打断。
脑海里,挤进刚才傅西庭侧头吻她时,紧绷锋利的下颌线,与吞咽明显的性感喉结。
许多涩.情画面一闪而过。
姜疏宁的心跳徒然再度加速,内心充满了异样思绪,唇边弯起弧度。
“操。”她难得骂了脏。
用力拍打额头,提步朝沙发走去:“想什么呢。”
姜疏宁弯腰捞起手机,点亮屏幕,看了眼未读短信。
泛红的脸色如寒冬降温般,飞快褪色。
黎应榕:【他在吗?】
黎应榕:【听说联森有意收购永宁?你去他书房看看,应该有会议纪要。另外多留意年底项目,他近期接触的相关人员。】
客厅静悄悄地。
落地窗外,又是一阵风刮过,将泳池里的水吹起涟漪。过了没多久,水面渐渐平静。
姜疏宁坐在沙发上,许久没有回应。
直到屏幕变暗,她才抽回思绪,顺手回复了个句号。而后去到玄关反锁住门,赤脚进了傅西庭的书房。
上次进来,姜疏宁的注意力全在傅西庭身上。
此时家里没人,她握着门把四处打量。
入目是两张褐色书桌,分别放着两台显示屏。座椅左边累着杂七杂八的文件夹,右边是一个款式简单的黑色相框。
姜疏宁没去碰,只弯腰凑近看了看。
是张全家福。
照片里的傅西庭应该只有十来岁。额前戴着印有logo的白色运动发带,黑发被汗水打湿,一手揉着蹲坐在他身侧的大金毛,笑容明朗的望向镜头。
身后是一对年轻夫妻。
女人托着肚子,偏头靠在男人肩上。
姜疏宁的视线逐渐偏转,看向金毛另一侧的男人。扫过男人似曾相识的眉目,眼睫轻眨。
她记得这个人。
是刚考入江北音乐学院那年。
恰逢建校七十周年,院方便决定,将新生颁奖与校庆典礼一起举办。
姜疏宁入学时文化与专业综合排名第一。
代表讲话结束后,本该是二级院院长为她颁奖,但不知怎么,上台的变成一个陌生男人。
他将证书递来。
姜疏宁只愣了一瞬间,赶紧双手接过,又听见对方问:“刚才听主任介绍,你是琵琶专业?”
姜疏宁紧张点头。
男人目光逐渐柔和:“挺好。”
本以为对方还会再说些什么。
可拍完合影下台,男人都没有再多开口。
直到几天后。
上完一节专业大课,姜疏宁带着乐器正准备去家教,冷不防被人拦住。对方穿着黑色西装,递给她一张名片。
姜疏宁紧皱眉头没有接。
男人笑着给她解释。
原来那天给她颁奖的,是音乐学院的大股东傅濯,了解到姜疏宁生活拮据,表示可以资助她。
可惜那时的姜疏宁比现在还要刺。
纵然明白对方好意,也忍不住要往坏处去想。
拒绝之后,姜疏宁回归正常生活。
一直到即将本科毕业,姜疏宁才从院长口中意外得知,原来大股东傅濯在多年前就已去世。
傅家当家的,也早由傅濯变成了他的独子傅西庭。
那是姜疏宁第一次知晓这个名字。
而至于前来参加校庆的男人,或许也是傅家人,或许只是与傅家有交情的亲朋好友。
时间久远,无人可知。
姜疏宁收回思绪,视线又在傅西庭的笑容上停留几秒。
她轻叹了口气。
指尖点了点照片中的傅西庭,低喃:“小可怜。”
直起身子,手肘不小心碰到什么。
啪——
一道沉重响声让姜疏宁侧眸。只见放在相框边的几沓文件悉数落了地,最上面几张散纸,往旁边滑去。
姜疏宁半蹲下。
她捡起散乱的纸页,目光触及敏感字眼,姜疏宁动作停顿。将夹在里面的会议纪要抽取出来,眼睫低垂。
……
桌上的东西被物归原位。
姜疏宁拿着手机走出书房,站在门边,神色漠然地盯着相册里刚拍下的几张照片。
半晌,她选中目标,发送了一封匿名邮件。
叮。
邮件发送成功,姜疏宁手指骨节泛着白。
紧跟着来电铃声响起。
是黎明朗。
父子俩的阴魂不散让姜疏宁彻底清醒,好心情瞬间消散。她抿了抿唇:“你有事儿?”
“下楼。”
听着对方言简意赅的语气,姜疏宁略微有些不耐。皱起眉头:“能说说,不能说就算了。”
“……”
黎明朗似乎深吸了口气,才压住被她勾起的怒意:“耽搁这么久一点动静也没有,送你去傅西庭身边是享福的吗?”
说到这,他顿了顿:“下来,送你去医院。”
姜疏宁向来清楚黎家人的德行。
略过前面的话,敏锐反问:“干什么?”
没等她说完,那头直接挂断了电话。
-
黑色宾利在高架桥疾驰。
车内寂静,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直到即将抵达附一医院,黎明朗才瞥了眼副驾。
看见姜疏宁微肿的嘴唇,以及如同男人表达占有欲般,粉底与口红都没能遮住的细小吮伤。
黎明朗眉目稍沉,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攥紧。
片刻后,他冷淡提醒:“孟阿姨醒了。”
姜疏宁愣了下,未作反应。
黎明朗打转方向盘驶入停车位,目视前方:“她既然醒了,你也没必要继续待在傅西庭身边——”
“你说这话,”姜疏宁打断他,语气讥嘲,“黎总知情吗?”
黎明朗蹙了蹙眉头。
姜疏宁翻出黎应榕发来的短信,屏幕直直朝向他。随后笑着说:“你们父子俩有什么意思呢?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
“试探我会不会反水?”姜疏宁字字犀利,“至于吗。”
看到短信内容。
黎明朗的眼中阴翳一片。
车门被推开,姜疏宁侧过头:“我就不去看望孟女士了,没事别给我打电话。他要的东西在邮箱,注意查收。”
鞋跟稳稳落地,姜疏宁从倒车镜消失。
走出停车场。
她利落的删除短信。
这些年孤独久了,好不容易身边出现个傅西庭,眼下看着干干净净的收件箱,姜疏宁竟久违的觉得落寞。
半晌,姜疏宁缓慢呵出热气。
切换界面,准备打车去跟戚灵约好的地点。
谁知不经意抬眸。
不远处的室外吸烟区。傅西庭背靠车门,修长的指尖捏着烟蒂,长腿随意的一屈一伸,面色极淡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
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姜疏宁面色僵硬:“……好巧。”
傅西庭:“不巧。”
姜疏宁下唇动了动。
只见傅西庭垂眸又吸了一口,将烟头碾灭丢进垃圾桶,朝停车场方向轻抬下颌:“是我扰了你的好兴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