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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兄？”我又唤了声。
他才反应过来，愣了愣，微笑着摇摇头，不知是对自己心境动摇，还是只是简单地将杂念散掉，亦或者两者皆有。
又对我露出灿烂笑容，“抱歉方先生，稍微走神了。”幸好，燕竹只是心念有些许不快，倒算不得严重，是我习以为常将自己代入了。
因为所修为无情道，心境波动无论大小都算是大事。
言归正传。
门是没给我们开，也没人应声，态度很明显，就是要装不在。
“要不我们再试试？”这个笨蛋还想着敲门呢？
可我不想这般浪费时间，直说不好，影响他对我的好感，换个说法。
“燕兄，一路上大家对我们的态度很明显了，摆明了在躲我们，就算你我在这边等上一整天也不会有结果。”
“那该怎么办？”
燕竹看向我，等我来拿主意。
不知为何，我竟有些成了他大哥的感觉，想必是因为我打算培养一下他吧？
“简单，强闯便是。”不等笨蛋给出疑问，我便率先狡辩，“或许有些暴力。但你换个角度想，这案子我们晚破一天，是不是就多一些百姓面对那妖魔的危害？你也看见了这城里人心惶惶的情况。
何况，你为天师，这县令不配合你我查案不仅是玩忽职守，换一个角度算作草菅人命也不为过。”
这话算作忽悠，忽悠这个笨蛋足够了。
果然，燕竹一副呆呆傻傻半懂不懂的样子，木讷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眉头却锁着。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稍微一想，又确实好像有道理。
这般说，这县令还是帮凶不成？
我可不给他思考时间，话音刚落就对着里面喊话。
“诸位，小生此番得罪了。”说罢，我将手中折扇一开，轻而快地一扇，掀起月牙般的风刃。
这招是从剑气化形之中衍生出来的，也就瞧着潇洒，与高水平求法者对战并不实用。
风刃并不是直线前进，而像是有那么一个弧形弯刃被我甩了出去那般，回旋镖，有些像回旋镖的前进方式。
月牙一共三道，为了避免误伤到人我削弱了力量，以及微微朝向天空的方向，速度还算快，杀伤力也凑合。风刃径直穿过大门，坚固的大门顿时被切割成几块，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门后果然瞧见一群衙役，竟拿着棍棒刀剑对着我们。
不过从所有人紧张且害怕的神情姑且可以判断他们也不想与我们为敌，也算知道求法者的强大。
那么促使他们不惜得罪求法者也要这个态度的原因是什么呢？
闯进来又该做什么呢？
这般要程序正义的活计我是着实不太擅长，多数时候我还是以方寻的身份混迹的，虽说懂许多弯弯绕绕，却不擅长，不习惯，我还是习惯拔剑就砍。
这些岁月我到底是独行的多，如今身边带了个正义笨蛋，多少过于麻烦了。
若只是我自己，拔剑逼问就是，不说就杀。
好在燕竹不是哑巴。
先是将象征他身份的铜钱亮出，比用作货币的铜钱大上不少，可以向小令牌一样刚好持着，还有一串红绳吊着，铜钱上写有一个竹字，算是他身份的证明，也为了避免他人冒用身份。
那铜钱凡人不一定认识，不过有此前二钱天师查案的经历以及此前我那般喊话和刚刚的神通，铜钱只能说是执行程序罢了。
“天，天师大人，白原村的事情解决了，是、是白原村为了逃避税收全村逃了，没有需要劳烦天师大人出手的妖邪，辛苦两位大人走一趟了。”有个像是领头的中年人颤颤巍巍地回话，神色慌张，时不时地东张西望，像是在害怕什么东西，其他人也在观望，好像天空随时会裂开，跑出一个怪物将他们吃掉一样。
我不禁有些疑惑。
有这般猖狂的妖邪？
他们的说辞连燕竹都不会信，不过他话倒还没完。
见着四野好像风平浪静才缓了口气，派人送上一个箱子。
“是手下情报有误，辛苦二位大人跑一趟了，改日县令就会向监天司的大人们反应实情，这里有些小玩意，还请二位大人收下。”
那装小玩意的箱子不大，却沉甸甸的，应是太重了将那年轻人压的？
那送箱子的年轻衙役全身都在发抖，腿脚软的走不动路，面色极其惊慌恐惧，眉眼始终都不敢抬一下。
那话事人见状接过箱子给了那发抖的年轻人一脚，怒骂声，“你怎么干活的？连个箱子都拿不稳！滚！明天不用来了！”
那年轻人却如释重负，带着欣喜，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
中年话事人又对我们好声好气的赔笑道：“他最近抓贼受了内伤，还请天师见量。”
又将箱子呈上来，“小小心意，还请天师不要嫌弃。”
怕的果然是求法者，又或者是——天师。
天师虽非绝对良善，但也不是闻之色变的魔鬼，至少天师在办案期间都会收敛大多。
不过从他们的举动来看，他们怕的也并非天师，有些像是大家不愿意见到灵山弟子集体出山那般。
他们所不愿意见的不是灵山弟子，是导致灵山弟子出山的灾祸。
这般情况有些类似。
如此，线索明了不少，我又有了更多推论，谜题似乎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困难，只是这背后的家伙的危险等级我将其提了提。
我让燕竹继续同他交流接触，我站在燕竹后一个身位，那人也是老油条，果然找的燕竹说话。
“既然是抓贼受的伤，这般赶他走也不好吧？他也没做错什么。”这笨蛋的脑回路与我们不同，惦记箱子都比惦记那个蹩脚的借口好。
“大人说的是，小人待会就去请他回来。”
燕竹这才看向呈上来的箱子，怀着疑惑上前，当着众人的面将箱子打开，里面是几根金条和各类珠宝首饰，甚至有些术法秘籍，应该是听说我们求法者会对那类不清不楚的秘籍感兴趣，所以也收罗了些，应该是提前收集的。
只是可惜，没一样看得上眼的，金银珠宝在求法者眼中并不重要，那些书本也全是假的，什么大威天龙，如来神掌，全是假的，倒是辟邪剑谱还能让我瞧一眼，也只是因为“剑”字而已，稍微瞧了眼，假的。
说是练了会变女人，有这般神奇的术法怎会默默无名？
当初更改阴阳气的平衡我都花了大代价，这还不提平不回来的后果，阴阳颠倒哪有这般容易。
我只觉得都是废品，燕竹想法与我不同。
燕竹只是单纯地认为他不能收，首先事情还没解决，其次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报酬来的，最后，真要收取报酬，监天司到时候会支付报酬的。
“老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不过，也不完全是白痴，结合前面那人那么明显的意思还算知道些。
“妖邪未除，我不会就此离去!你们若是有什么顾忌大可告诉我同方先生，就算我解决不了，方先生一定可以解决的，方先生可比我厉害多了！”
突然我怎么被拉了出来？你吹牛逼别带上我啊！
算了，小事。
正当我想要回话忽然感知到有人鬼鬼祟祟准备跑路。
此前我一直在观察他们的表现，顺带用灵力感知整个衙门的状况以及周边环境，警惕那些衙役可能害怕的东西出现的可能性，顺带理一下思路。
我觉得他们是被威胁了，至少会有生命危险的某种威胁，至于直接还是间接不好说，毕竟以前也有过方寻是女子的谣言，信的还不少，不过是强修太阴剑法的代价所导致长相的柔美。
先，暂且将谣言论缓一缓。
那便是第一点，能直接危害一城，让朝廷命官连监天司都不敢汇报，这般妖邪，南疆存在吗？
或者，他们被骗了，谎言加实力双重威慑确实是求法者经常对凡人使用的把戏。
正念着朝廷命官，感知下正有人急匆匆地要牵马从后门跑路。
灵力感知有很大局限性，感知的只能是灵力，因此许多细节是瞧不清的，我的视野就是一个蓝色的人形灵力光点牵了一个淡蓝的马形灵力光点要走。
最开始说过，万事万物都含有灵，不过活物的灵与死物的灵是不一样的，要说的话，大概是反馈波动，活物会反馈，死物不会反馈。
因此，这招只能查人，是感知不到衙门结构的。
要跑路是猜的。
我不作解释，折扇一合，踏着轻快灵巧的步法闯了进去，无视被吓到，手足无措想要拦我的衙役，径直朝那个感知的人奔去。
我连跑带飞，像是江湖顶尖的轻功，速度极快，有将近惊鸿遁五分之一的速度，这是我惊鸿遁外能达到的最快速度了。
依照速度，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在所有求法者中大概是二流中游水准。
燕竹速度与我差不多，很快就追上了我。
“方先生怎么了？”他有些激动急切，以为我发现什么了？
好吧，也确实。
“燕兄，有人要跑！就那个方向！”我指了方向，燕竹只回了个“好！”然后浑身气势迅速增长，背后大剑弹出，飞至身前，他一个小跳，踏在剑上，直接御剑飞行，速度暴增。这爆发，竟有我惊鸿遁一半左右的速度！
御剑飞行我也会，不过我的御剑飞行速度不算快，那招我没怎么学过，会的人也少，我也不愿学那招。
御剑飞行不如我的仙法惊鸿遁，不过他的御剑飞行应该与我的不同。
有些本事嘛。
不由得夸他一下，看来，剑法还是值得期待的。
速度大增的燕竹很快将我甩开，感知中，那准备跑路的人刚上马，马还没跑起来，就被燕竹抓住了。
（今天钓鱼空军，越想越气，气得更不下去，今天就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