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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15·三月二日星期四·晚21:37:17」
·晓千见就岗交接程序——已登录,正在确认认证您的从医资格......
·认证完毕
·晓千见医生,晚上好
·今夜您的责任工作项确认——「结晶病患者病故处置」
·请于安全执行承诺界面录入您的有效生物认证信息......
·翡翠陵市卫生安全局暨第三区人民医院分局提醒您:
·「消除安全隐患,防范医疗事故,杜绝医疗差错」
·「药材千万味,安全第一位;行医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感谢您的配合,愿您工作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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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市三区医院,从地下停车场搭乘电梯到医疗工作人员的换班大厅。
在一丝不苟的班房终端系统上进行了冗长的身份验证登录流程,晓千见才被允许进入医务人员通道。
与普通的病故患者不同,结晶病病人的遗体需要特殊处置,所以不会停放在负一层的太平间。
为防止结晶病患者遗体结晶化后所带来的感染扩散风险,病故者的遗体会运至医院大楼的安全层进行严密保管。
市三区医院的安全楼位于大楼西单元的楼顶,需要搭乘内部医务工作者专程电梯才能抵达。
和方紫铄一起到达顶层的安全层,电梯门一打开,晓千见便看见早已经有人在廊间过道等候多时。
“喂,医生呢?角街医疗工作室的医生怎么还没来?”
分明看着出了电梯的青年向这边走来,运送队的领队警官却向着一旁的男警员明知故问。
听到像是目中无人的挑衅似的嘲谑,晓千见都还没打算说什么,方紫铄立马抢先一步走上去。
“久等了,他就是角街医疗工作室的坐诊医生。”
语气带着点横意,丝毫没有因为迟到而感觉理亏。
“怎么你也来了,方紫铄?”
一旁也是老早就位的中央医院医生皱了皱眉头,这个头顶地中海的中年男人眼镜下不知为何露出不悦。
“市卫局的通知,角街警务局负责工作接洽,我护送辖区内医疗工作室的医生来有什么不对吗?”
方紫铄叉腰挺胸,让挂在胸前的警员证亮出。
“熟人?”
领队警官来回看着有些许不对付的两人。
“熟人谈不上,认识而已。她是方家的二小姐,现在独自出来在警务局当了警察。”
地中海医生简单撂下一句,不等领队警官理解「方家」是哪个家族,便懒得扯闲太多,直接背转过身,
“既然已经把人送来,方小姐就请回吧。不是警务总局安排的运送警察就别来掺和,不符合规定。”
“哼......”
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这名地中海的科长医生的确是在场的最高责任人,在病故处置的过程全部相关人员都必须遵从他的指挥,所以方紫铄只能把心里的不痛快咽回肚子里。
“好了,送到这就行了,跟平常没什么区别,结束了以后我会给你回消息的。”
走到方紫铄身边,晓千见姑且算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
“你,你要注意安全。”
看到晓千见的点头承诺,方紫铄才舍得往电梯的方向离开。
等到面前的二人告别完,面相粗犷领队警官装作一副刚看到晓千见似的样子。
他将毛发浓密的脸凑上去,吓唬体弱纤细的青年:
“你就是角街医疗工作室的坐诊医师?少说蠢话了,看起来还没刚才那位角街警务局的方小姐成熟,简直就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吧?哪个高中的?”
面对着领队警官极具魄力地瞪眼,晓千见将无神地双瞳飘向上方,心不在焉地望着天花板上因为接触不良而隐约闪烁的吸顶灯。
真是的,刚从治安所应付完两个红脸审讯官出来,被通知要到现场进行病故处置,没想到又碰上这么个山炮警官大哥。
晓千见含糊其辞着故意拉开与领队警官的距离,嘴里不胜其烦地嘟哝道: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啊。我今年七月过完生日就二十六,只是看起来年轻——而且这并不能成为你以貌取人进行人身攻击的理由。”
领队警官咂了咂舌,以评定般眯起眼睛审视一会,然后围绕着晓千见转了一圈。
“...可是这也太嫩了点,现在医疗方面缺人到这个地步了吗?只有二十五六都拉出来凑医疗工作室负责医师的数了啊?要知道以前我们那个时候的医生本科都是六年学制......”
——说谁是「凑数」的呢?!
很想这么反驳但有预感这么杠上的话肯定会变得很累所以还是放弃了。
晓千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正被警察打量着的廉价休闲衬衫,想着是不是临来前在外面套上医疗会的白大褂或许要正式一些——下面换班房的公共衣架上就挂有来着。
“不行吗...你说六年学制的那是以前医院的临床医生,和结晶病科的医师又不一样,我们讲究的是经验的积累。”
“切,经验。你吃的米怕不是还没我打的子弹多...把资格证拿出来。”
虽然已经在医院终端验证过,但警察还是需要检查一遍,属于表面流程。
晓千见把医师资格证从手机上的医联APP调出,出示到警官手中。
警官反复对比了一下电子证件照上晓千见与本人的脸。
“噗...好一张苦逼脸,你还真是不上镜。这样总耷拉着个摆子脸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年轻人。”
「这也是工作的一环,忍忍吧」——晓千见一面翻了翻白眼,一面自我宽慰。
“我是上城区河源分区的第四刑侦小队队长,冯曰翔,你可以叫我冯队。如你所见,这次病故处置的遗体运送由我和我队伍的兄弟们负责。”
简短地报上姓名之后,冯队把手机丢回晓千见的手中。
“小队不是应该有九个人么?”
“还有两个兄弟跟着在里面帮忙那位市卫生局中心院的主任进行封殓。”
“喔......”
晓千见视线扫过廊厅,看向穿着运送队专服的另外六人,无一例外都是男警员。
其他警察倒是对医生怀有足够的敬意。
虽然都有医用口罩蒙着脸,但双方视线相互交汇时,他们每个人都朝着晓千见简单地以敬礼表示问候。
晓千见也以点头回应,稍稍得到慰藉。
他打心里觉得良好的协力互助工作关系就应该是这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