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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可能会非常非常的漫长,史尔特尔姐姐……”
劳菲依偎在史尔特尔的怀抱中,轻声说道。离开了那片战场的这段时间,每到了晚上的时候劳菲都会来到史尔特尔的房间里和她一起睡觉,而贝格米尔也是很理解两姐妹,自己找了一间空的医务室休息。这是她们儿时就养成的习惯,哪怕是在那地堡中的同一个房间中,劳菲也经常会钻进史尔特尔的被窝中。
“还有一生的时间可以跟我讲呢,别着急……”
二十五年前,萨米某处森林地堡中。
年幼史尔特尔和贝格米尔还在睡觉,而劳菲和法布提已经尤弥尔被叫了起来。两个孩子在尤弥尔的引导下,来到了一个房间内,和史尔特尔的记忆中那样,获得了自己的名牌,接着就是肉体撕裂的声音和漫长的昏迷。
伊米尔觉得,现在到了让这两个孩子持剑的时候了,于是一场惨无人道的武器实验开始了。
劳菲和法布提被噤声者带到了乌萨斯边境的一个村庄中,两个孩子被猩红的献祭之后,失去了控制并且展开了厮杀,结果正如同贝格米尔听到的那样,劳菲和法布提将莱万汀和格拉姆刺进了对方的身体。
“莱万汀一直没有告诉我你还活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之前只有残缺的身体,并不能像现在这样能和我对话……”史尔特尔亲吻了一下劳菲的额头,抱得更紧了。
“是的,当时我和法布提都还活着,我们只是被对方重伤昏迷了,这都要感谢一个人,一个神秘到整个泰拉都遗忘了的人……”劳菲点了点头,回想起了在当时发生的细节。
年幼的二人身躯稚嫩,而黑剑对于二人就像一棵高大的树一般。劳菲使用的是莱万汀,而法布提使用的是格拉姆,就在二人将剑刺进对方的身体时,劳菲的意识突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是一片绿色的草原,像海洋一样延绵不绝,同时草原之上有七彩斑斓的花朵,在那草原远方,是一棵高耸入云直达天际的巨大树木。伴随着阵阵声浪,草原被掀起一条条绿色海潮,因风吹散的花朵为飞舞在空中,就像到达了彼方一样美丽。
“我也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就在「终焉黄昏」的火焰将我们吞噬了之后,我,贝格米尔还有和我们一起到那个方尖碑里的同伴都看到了……”史尔特尔听到劳菲的描述愣了一下,这个场景不仅出现在那个时候,而且劳菲制造的「极夜未央」事件也是和那个场景非常像。
“我在听到大家讨论那个瓦格里安女武神的时候也才想起来,我猜测那是瓦格里安人共同的领域,她们本身就是守护世界之树的无畏战士,是神树尤克拉希尔选中的女儿们,同时也是接引萨米的战争英雄们前往瓦拉哈尔的引路人……”
“在那个领域中,我见到了一个全身闪耀着银色光芒,背后是流光长翼的瓦格里安人,她轻轻拥抱了我一下,然后说我还不能死在这里,还不能前往瓦拉哈尔,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让我去做……”
劳菲的话让史尔特尔想起了伊娜莉,那个自称是失乡剑圣英格维尔的妻子的瓦格里安人。史尔特尔也是及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劳菲,虽然劳菲也不太确定那个人是否就是自己的祖母伊娜莉,但是二人基本能够猜测出劳菲和法布提能够幸存下来的原因了。
劳菲和法布提也是从那个时候觉醒自己的术式,劳菲释放了自己的第一次幻境领域,骗过了在场的所有人,以及后来接触到法布提和“劳菲”的伊米尔和尤弥尔,然后自己一个人带着重伤的躯体逃离了那里。至于法布提则被伊米尔收留救治,而劳菲的幻觉术式告诉他们所有人,劳菲已经被法布提误杀了。
那个寒风之中独自拖着残躯,在风雪中前进的稚嫩女孩,抱着对爱人的思念,对家人的愧疚,离开了萨米。
她已经看透了伊米尔对她的操控和利用,再留在那里只有恐惧和痛苦。即便伤痕累累,她却依然坚信,能够用自己的双手,为尤顿海姆的孩子们带来光明的未来。
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跨越了二十五年的庞大计划已经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即将成长为一棵巨大的绿树。
“后来呢?”史尔特尔的眼泪已经沾湿了枕头,劳菲抬起手,为她擦去眼泪。
“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你们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玛利亚……”
在乌萨斯某地的一个小村庄中,劳菲终于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躺在了温暖的天鹅绒床上。
她身旁的床头柜上,是热腾腾的乌萨斯奶茶和面包,饥寒交迫的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于是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就在她吃饱喝足以后,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女人推开了门,带进了几片雪花之后关上房门,不停颤抖。看到劳菲已经醒来,她脱掉外套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蓝色长发的萨卡兹女人,面容憔悴,头上的黑角已经有了很多裂纹,同时脸上也出现了和角上一样的裂纹,而且更深更重。
玛利亚轻轻抚摸着劳菲的头,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劳菲已经说不出话来,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但是她还是听清了玛利亚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你长的真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玛利亚将自己的想法开门见山地告诉了劳菲,她急需一个“镜偶”,来维持自己的生命,之前那个被她救下来的小女孩得了矿石病,她无法再进行镜缚蜕变,所以才选择救下劳菲。
可是看到劳菲眉宇间透露出来的气质,以及回想起那个让她永远难以忘记的故人,她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劳菲也是感觉到了她的犹豫,于是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但这件事靠着现在的劳菲是做不到的,于是她询问玛利亚有没有可以延长她幻觉术式的方法。
这个时候,玛利亚想起了一个古老的萨卡兹秘术,或许能够帮到她自己,以及面前这个稚嫩,却一脸坚定表情的小姑娘。
“我和她达成了一个交易,那生魂分离将我的灵魂和肉体分裂,没有了肉体的束缚我就可以接近无限地释术,而她也得到了一个自己需要的镜偶,维持自己濒临破碎的身体。”
“她用自己夭折的女儿给我的肉体命名,就是贝斯特拉,而我以生魂之态一直游离世间,在全世界布下我的领域……”
劳菲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她怎么也忘不掉那段孤独漫长的岁月,走了整整一圈,最后回到了起点。
“关于那颗世界树种子呢?既然它是伪装的疫病温床,那为什么华法琳医生的血还能滋养它?”史尔特尔想起了「极夜未央」中的几个细节,对于她来说还有很多的问题。
“生魂分离之后,玛利亚一直操控我的身体渗透在萨米,监视着噤声者和伊米尔的动向,收集情报,我才知道,那些被称为世界树种子的东西确实是伊米尔在萨米北方冰海找到的。”劳菲轻轻打了个哈欠,然后继续低语道,“不知道为什么,那最后一颗还能够长出世界树的莎拉达希尔已经被腐神感染了瘟疫,成了疫病温床的种子,最后召唤了那大不净者……它在种子状态的它还能够被华法琳医生那伊露维塔之子的鲜血滋养,以至于我根本就没有怀疑它……”
“我猜测是在它生出树根,包裹住那些被我「极夜未央」幻境困住的人的时候,它吸取了我们这个世界上极大一部分的源石能量,所以就转化成了疫病温床……”
看到劳菲已经有些疲惫,史尔特尔本想让她休息,但是被劳菲轻声拒绝了,她真的需要把这几年的苦难给倾诉出来。
“为什么玛利亚没有将你变成镜偶呢?还有丧钟小姐也和她有联系,大概率也是变成了她的镜偶吧……”史尔特尔听到之前送葬人对她讲过的镜缚蜕变,一直很担心丧钟的安危。
“我想她大概率是因为,我长的像尤弥尔妈妈,让她回想起了自己的往事,所以才放过我,让我心无旁骛地执行自己的计划吧!至于你说的那个女孩子,我也不太清楚她们之间的关系……”劳菲当然调查到了玛利亚的底细,这也是让她一直和玛利亚保持距离的原因,“她曾经是萨米国立工业大学的学生,就读于尤弥尔妈妈的那个分院,她和一个萨卡兹女孩一起给尤弥尔妈妈做助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尤弥尔赶走了她,她就退学了……”
“那个女孩是不是红色头发的……”史尔特尔心头一紧,只是本能地想问这个问题。劳菲感知到了史尔特尔语气的变化,只能点了点头,不想再隐瞒她。
史尔特尔的亲生母亲临终前,将襁褓中的史尔特尔托付给了自己的恩师和挚友尤弥尔博士。关于史尔特尔的父亲,只是玛利亚为贝斯特拉编织出来的一个美好幻镜而已,她也并不是史尔特尔同父异母的妹妹,却是史尔特尔最珍视的姐妹劳菲。
那个男人自从妻子离世之后,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了无音讯,贝斯特拉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个男人。
甚至是生魂姿态的劳菲,也没有听到任何这个男人的消息从风中传来。
史尔特尔没有哭泣,她只是觉得很失落,感觉生命中有一部分非常重要的东西被抽离了她的身躯,让她只感觉到了寒冷和孤独。于是她又紧紧抱住了劳菲,劳菲感觉到她气息的变化后,同样还以温柔的拥抱。
“剩下的事情,就是你们所知道的,我追踪伊米尔,来到了关押凯尔希医生的那个山洞,那个小男孩被我用镜术保护起来,所以没有被献祭。”劳菲现在已经把贝斯特拉完全看做了她自己,所以也就没有再用这个名字。
“凯尔希医生把他送到了莱茵生命,缪尔赛思主管会照顾他,在莱茵生命他很安全,凯尔希医生曾经的同伴们都和她一样坚强……”
“莱茵生命嘛……”
劳菲听到了史尔特尔的话也是放心了下来,但是心里却对缪尔赛思非常愧疚。缪尔赛思用莱茵生命独有的尖端科技“生命方程同调器”帮助劳菲布下了领域,当时的她应该不知道自己对劳菲的帮助会导致这样一场差点毁灭世界的危机,劳菲第一个消除记忆的人正是那位面容和善的女人。
劳菲现在越来越确定,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弥补罪过,对这个世界带来的伤害太深,她只能留在尤顿海姆之子的身边一起同行,一起去对抗这个世界黑暗的命运与枷锁,然后再次见到缪尔赛思时能够真诚地为她道歉。
尽管缪尔赛思不会记得这件事,更不会记得那个怀抱黑剑内心迷茫的孤独女孩,劳菲还是很想再见到她,感谢她对那个已经失去一切,却一直坚信光明未来一定会到来的埃拉菲亚女孩所带来的帮助。
劳菲在旅行的途中,看到了这个世界深刻的苦难,面对那些蔚蓝天空之下格外刺眼的黑色源石结晶,萌生了想让整个文明解脱的想法。但是看到这个文明饱经风霜却屹立不倒的人们,还有史尔特尔对她展现出来的意志,她放弃了那种有些偏激的方式,选择了凯尔希和罗德岛的道路。
“他叫什么名字?那个男孩……”史尔特尔也是想到那个和她们一样失去家人的小男孩,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但如果知道了他的名字,一定能够带着这份期望一直到重逢吧。
“托尔……他叫托尔……”
劳菲不停重复着那个男孩的名字,然后渐渐闭上了眼睛,听到她沉稳的呼吸声后,史尔特尔也和她一起进入了梦乡。
劳菲无意间释放了术式,梦中她和史尔特尔回到了儿时,史尔特尔为她编织的冰雾花花冠,在萨米的蓝天之下显得格外闪耀。
红色和绿色的稚嫩长发自由地飘散在雪原的风中,像一道双色的银河,同样闪耀……
W醒来之后,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擦去角上遗留的霜雪,她在想为什么自己会睡在大街上,而且旁边还有一块已经冻成了砖头一样的吐司面包。
“我一定是喝太多了……”W摇了摇头,将吐司面包拿起,现在估计只有可颂或者泥岩能够掰的动这块面包,于是她只能把这块砖头丢向一边。她重新站了起来,然后慢慢活动着自己的身体,伸了几个懒腰后拿出导航仪确定方向,往龙门的方向穿过雪原急奔而去。
她是萨卡兹人里对寒冷天气抗性最高的那一脉,曾经在南极冰川独自一人前行数百公里的她,救回了莱茵生命科考队,也救回了珍贵的科考资料。
当然也差点炸碎了整个南极冰川。
作为原罗德岛爆破小组的行动组组长,凯尔希回到卡兹戴尔与华法琳重走哭墙之路时第一次遇见了年幼的W,她当时正在用小刀在哭墙上刻字,而上面只留下了一个萨卡兹字母,形状非常像W。
华法琳说,那个字母代表了火。
看到这个穿着破烂长袍的萨卡兹女孩,凯尔希没有问出她的名字,看到那个字母,也只能用W称呼她,一直到现在。
在特蕾西娅领导时期的罗德岛建立了下属的巴别塔,可是成立之处和整合运动发生冲突,甚至影响到了罗德岛。W作为卧底一直在调查塔露拉建立这个组织的原因,以及背后支持她的那些神秘势力,收获颇丰的她早就想回去了,凯尔希的命令只是一个契机。
凯尔希也同样拖欠了她很多久的工资。
雪地不算很深,W采取奔跑的方式,虽然有些风雪,但冰川“探险”的经验让她能够顶着比这更强烈的风雪前进。
就在W收起导航仪的时候,她的面前闪过一个白影,来不及闪避的她硬着头皮撞飞了那个身影。
W听说过乌萨斯的一些民间传说,有一种叫“巴巴雅加”的怪物,在风雪中捕捉过路的人然后吃掉她们。虽然凯尔希很多次的告诉他那只是人在濒临死亡时的幻觉,加上后来那些人被拯救出来后说的一些胡话,但是W每次都像个小朋友一样怕的不得了。
于是这一次,W掏出了榴弹发射器,做好了战斗准备,上前查看是不是传说中的雪怪“巴巴雅加”。
“唉?唉?唉?这是阿米娅的亲人嘛?”
W走进时看到了一个卡斯特族女孩,满头白发,穿着白色的风衣,面朝地下躺着一动不动。
“原来不是雪怪,是雪兔……唔!”W刚把那个单词说出口,就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自己儿时在卡兹戴尔养成的坏习惯还是没有改过来。
称呼其他人先祖形态的名称,是极其不尊重的行为,是现代的一种蔑称。
因为塔露拉的母亲是炎国龙,所以她经常叫塔露拉小龙女。对于炎国的龙来说,称呼其先祖形态反而是尊称,也只有炎国龙和东国鬼才能够接受这样的称呼,并且没有认为是一种蔑称。
跟了塔露拉太久让W又找回了这种习惯,幸好这个女孩已经昏迷,不然两个人很可能会因为这样粗鲁的称呼吵起来。
她赶紧蹲下查看那个卡斯特族女孩的情况,W的撞击让女孩昏迷了过去。在检查完女孩身体是否有外伤后,W环顾四周,发现了一片林地,她打算带着这个女孩去林地中躲避风雪,待风雪停下以后,把她带回罗德岛。
因为W看到,女孩的后颈处的源石结晶体,根据在罗德岛工作的经验,目前可以确定这个女孩是一个感染者。
优先救治感染者,是罗德岛所有工作的最高的准则,在生命之星下,特蕾西娅庄严地宣读了这条准则,哪怕是负责爆破行动的W也是将其牢记于心。
W将女孩抱起,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那片树林,这时候W才注意到其实风雪已经停下了。因为太关注女孩,所以也忘记了周遭环境的变化。
她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孩,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开始怀疑这场风雪是不是就是这个女孩带来的。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究竟是谁?一切只能等女孩子醒过来以后才能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