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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的休整,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已经度过了平安一夜的罗德岛做好了离开谢拉格的准备。补充完上一次强行军消耗的燃料之后,同时在喀兰贸易的帮助下罗德岛也补充了一些必要的武器弹药,比如制式弩箭弓箭和火药等。
目前黑钢国际的代表已经随舰同行,雷蛇和芙兰卡将会对罗德岛目前的主要结构进行评估,指出存在安全隐患的地方并且及时修复。罗德岛已经经历了长达数月的跋涉,几乎饶了这个世界走了一圈,要说陆地舰完全没有问题的话也不可能,这也就需要雷蛇等人的协助。
而维多利亚方面传来的消息依旧是和之前一样,并无异常。目前维多利亚仅仅只是对那棵巨树进行观测,他们并没有派出相关人员深入绿色草原进行调查。凯尔希心里也明白维多利亚的意思就是让罗德岛去先行调查,如果罗德岛出现意外情况维多利亚也不会有损失。不过那棵树已经确定是贝斯特拉和法布提二人做的事,就算没有与维多利亚的合约,凯尔希也会带着史尔特尔去到那个地方。
她也知道,这次可能像上次尤顿海姆之战一样是一个陷阱,但是凯尔希听到贝格米尔和尤弥尔的报告之后,凯尔希并没有选择失去对法布提的信任。若不是因为他的智慧和勇气,又怎能从那诡异狰狞的万变魔君手中救出尤弥尔,让她脱离控制呢?
凯尔希认为,法布提还在与那诡神进行博弈,并且还会出现意想不到的逆转,至于情况是好是坏,凯尔希也不敢断定。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可怕阴谋,就算是凯尔希本人,也不一定有法布提那样的胆识与那未知的存在抗衡。光凭这一点,凯尔希还是选择相信法布提。
尤顿海姆之子们创造的奇迹,一定会再次发生。
罗德岛行驶出了谢拉格境内,行驶在前往维多利亚的荒原中。雪地已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整个泰拉最常见的灰色土地。
在确定坐标导航一切正常之后,凯尔希把华法琳,以及史尔特尔和贝格米尔三人叫到了控制中心,准备制订接下来的计划以应对贝斯特拉和法布提可能会采取的措施。
华法琳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许多,在兰斯洛薇的照顾下,那道手术刀留下来的伤口已经慢慢变成华法琳的肤色。虽然兰斯洛薇并不是医疗术师,但是她使用的血族秘术可能只对同为血族的华法琳起作用。
华法琳在带领史尔特尔二人走进控制中心时,凯尔希像往常一样坐在凳子上盯着大屏幕。她听到脚步声以后,吩咐几人坐在了她的旁边。
“我还是很想说,她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对我,我完全可以去血库拿一些给她,不光是我的,兰斯洛薇……喔她不算……罢了,总之我现在就是一肚子火,我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瘪!”华法琳抱着手皱紧眉头盯着凯尔希,凯尔希也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说:“幸好她割伤的是你的静脉,如果是你的动脉,我恐怕要让风笛给你吹《奇异恩典》了……”
华法琳用脚踢了一下凯尔希,凯尔希躲了过去,伸出手翻了翻眼皮做了个鬼脸。凯尔希现在的幽默感越来越强烈了,不知道是因为阿芙洛狄忒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治愈了她,还是因为她只是想通过这个方式去掩饰心里的紧张感。
“对了,兰斯洛薇小姐……头上有角……她该不会是像阿米娅妹妹和莫斯提马小姐那样的奇美拉吧?”史尔特尔虽然只见过兰斯洛薇几面,但是她的血族尖耳和头上的黑色短角却令人印象深刻。
“她不太一样,纳萨利恩是被我强行转化成血族的萨卡兹人,是我最后一个血嗣,他本身就是和兰斯洛薇的母亲是一个种族的,不过可能是因为我血的关系,兰斯洛薇有了血族的特征,所以看上去就像一个奇美拉。”华法琳转过头为史尔特尔解释道。
“我不太明白,华法琳医生……这算不算是一种……繁殖?”史尔特尔看着华法琳散发着阴郁红光的眼睛,有些好奇地问道。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华法琳的血液中的基因代码传递到了纳萨利恩身上,所以华法琳的确是可以算作那个老家伙的母亲……”凯尔希又端起了自己的咖啡杯,史尔特尔很久以前就想知道里面的饮料到底是什么,但是一直不敢询问凯尔希。
“不是吧你?一个比他更年长的人称他为老家伙?”华法琳瞥了一眼凯尔希。
“我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确实看上去像一个老头啊,而且我也从来没听他叫过我凯尔希阿姨……”凯尔希将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不对,我们不是来这里讨论华法琳的家事的,我们应该想一想怎么应对那棵树。”
“你们怎么做我都不管,让欧阳大人上去直接砍了它都行,我反正不想参与这次行动,我感觉我和贝斯特拉已经有很深的矛盾了。”华法琳用手揉了揉自己脖颈处的伤口缓缓说道。
“你放心,连你都要上前线的话,那说明罗德岛真的要完蛋了,我们还是像上次一样,围绕着史尔特尔和贝格米尔展开行动,在那之前,我们要知道一件事……”凯尔希和史尔特尔,以及一直沉默地注视众人的贝格米尔一起看向了华法琳。
“怎么?”华法琳揉了揉肩膀,斜视着众人。
“为什么你的血能滋养世界树的种子让它生长?上次在尤顿海姆的地下空洞中,你的血也是唤醒了世界树的枯死的根须,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凯尔希皱起眉头看着华法琳,语气严肃。
“这我哪知道?我从幻境边缘逃出来之前,从一本古书上看到过,后面的我还没来得及没看,我老爸就变成了恶鬼一样要杀了我,把我赶出来了!”华法琳低声抗议道,“我还听说,你偷看我的日记,是不是笨蛋凯尔希!”
“你听谁说的?”凯尔希目光转移了一下,史尔特尔和贝格米尔察觉之后也是连忙摇头,同时路过控制中心的拉普兰德瞬间闪过门外,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影。
“算了,反正里面也是一些自己的想法,我和你之间本应该就没有秘密。”华法琳叉起腰,看着凯尔希轻笑道,“但是我就真的只知道这些,抱歉,如果我还能回去……”
“不可以,断了这个念头,大笨蛋。”凯尔希的语气果断决绝,她不想再让自己的老朋友深陷险地,尤其是像“空华幻境”这样的地方。
“所以还是没有解答这个疑惑呀……”史尔特尔低下了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你们为什么要阻止它呢?它净化空气绿化了荒漠,这不正是我们一直在追求的事嘛?”华法琳有些心烦意乱,她已经不想深入思考了。按照目前的情报,那棵世界之树确实是给这片垂死的大地恢复了一些生机。
“如果真的有那么简单,那她还要像那样拔刀对你嘛?就像你说的直接让你把血取给她不就行了?”凯尔希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华法琳的脑袋,“不是阻止,是好好调查,找到贝斯特拉和法布提问清楚情况,更不能砍了它,这棵树倒下来估计能砸到莱塔尼亚或者别的国家,那会是一场大灾难,银灰先生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华法琳听了凯尔希的话以后也是点了点头,但是刚才的对话还是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故乡。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心中都会有一种寻求归属感的渴望,从何而来到何处去的问题也是贯穿每个人的一生,当然华法琳也想过这个问题,这些问题也只有深入那幻境中才能找到答案。
“对了,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虽然有些冒犯,但我还是想知道,凯尔希医生和华法琳医生究竟谁要更年长一些……”沉默良久的贝格米尔终于开口说话,但是这一句话就直接惊住了史尔特尔。
“这是能问的吗?小贝……”史尔特尔在心里默念道。
凯尔希和华法琳一脸严肃地看向了贝格米尔,然后同时竖起大拇指指向了自己。
几人随后制订了一下作战计划,决定先派遣小队深入那片草原向着世界之树的方向调查,罗德岛在草原之外待命,随时准备支援。
散会后,史尔特尔和贝格米尔先行离开,而凯尔希和华法琳则单独在控制中心待了一会儿。缠绵片刻之后,凯尔希把华法琳送回了房间,自己又回到控制中心像往常一样坐着。
过了一会儿,拉普兰德走了进来,垂头丧气地坐在了凯尔希的旁边。
“真不是我说的。”拉普兰德语气带着些后悔,她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我又没怪你,我很了解华法琳的性格,肯定是她逼问出来的。”凯尔希端详着手中的咖啡杯,闻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拉普兰德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不去找德克萨斯了?”凯尔希注意到最近拉普兰德总是一个人行动,没有跟德克萨斯一起。
“我最近总是做噩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睛又变红了,明明已经检查过身体是没有异常的,但我很怕,凯尔希医生,我怕我会失去我自己,变成我不喜欢的样子!”拉普兰德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近况,凯尔希很少听到她充满焦虑的语气。
“梦里的内容是什么?你还记得吗?”凯尔希放下了咖啡杯,看着拉普兰德满面愁容的脸。
“满地的白骨,面前高大的王座,上面那个可怕狰狞身披铠甲的巨人……而我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不停地地震打雷,很可怕……”拉普兰德心有余悸地回想着自己的梦境,语气低沉。
“我想炎国的朋友们可以帮到你,毕竟她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那个被称为血神的民族,我只能给你开一些安眠药,让你少做一些梦。”凯尔希虽然有些无奈,但是面对拉普兰德的问题也是束手无策。她建议拉普兰德带着德克萨斯去寻求帮助,最好带上推进之王,因为受到污染的不仅仅只有她们两个,还有罗德岛目前唯一一位阿斯兰人。
凯尔希要求拉普兰德在到达维多利亚之前解决这个问题,越快越好。说罢,她写了几张纸条,因为安眠药这种药物不允许滥用,所以要得到罗德岛领导层的批准才允许前往医务室领取。凯尔希直接写上自己的名字,批准了三人份七天的量给拉普兰德。
拉普兰德接过纸条,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控制中心。
是的,凯尔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德克萨斯和推进之王了。因为关注点都在尤顿海姆之子身上,凯尔希忽略了她们三个发生的变化。
于是凯尔希准备去寻找惊蛰,作为一名炎国大理寺钦,也是一位有名的“雷法”术师,她可能会提供更详细的情报,让罗德岛有应变的能力。
所有人都积极的备战,不光是欧阳尚云带领着的陈和灰月进行“羿落九日,群龙翔舞”的训练,惊蛰也带领着苹果和飞燕进行真气调息和运转的训练。除了她们,罗德岛很多战斗人员也都在训练室和宿舍餐厅三点一线地埋头苦练着。可露希尔把几间公共宿舍改造成了额外的训练室,距离目标点还有一段时间的航程,大家都没有松懈下来。
不过作为领导人,凯尔希还是希望所有人都能保持充足的精力,不要让自己太过于疲惫,让迷迭香在广播中多多关心大家,时不时可以放一些音乐。
与此同时,嘉尔露在医务室内帮拜松检查身体。上次援救炎国要员的行动中,拜松因为泥岩的冲撞,不小心摔断了手臂,直到最近才康复许多。很巧合的是,这一次也是嘉尔露帮拜松取下石膏块。丰蹄族的骨骼强硬,可一但不小心折断,很难通过简单的术式就能恢复,虽然拜松的年龄和嘉尔露差不多大,但是他的骨骼已经和角峰等人的质量相等了。即便这样,在角峰三人正中的拜松还是受到了最大的冲击力,泥岩的体格也很强壮,加上伊米尔的力量,拜松是三人中唯一一个受伤的。
拜松轻轻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些疼痛。
“不要乱动拜松,你的骨头刚刚愈合呢……”嘉尔露嘟着嘴,按住了拜松的手,她非常小心,怕再次伤到他。
“我没事的,嘉尔露小姐,谢谢你……”拜松看着一脸严肃的嘉尔露,感觉到有些紧张。嘉尔露帮他坐正,靠在了床上。嘉尔露给他整理好了之后,慢慢地坐在了拜松的身边。
“我和你差不多大,就不用叫我小姐了。”嘉尔露拿出了一根香烟看了一眼拜松,拜松表示没关系,于是她点燃了香烟。
“真的麻烦你了,帮了我两次,两次都是骨折伤……”拜松轻轻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背,脸上微微有些红晕。
今天嘉尔露没有穿上白色的医疗制服,而是穿着往常的服装,战术紧身衬衣搭配着短裤,同时也习惯性的穿上了黑色的过膝袜。她的橙黄色长发自然的垂落后背,头上的刘海也被她顺向了一旁。
再加上,面前这个乌萨斯女孩略带颓废冷漠的眼神,以及手中的香烟,让人感觉有些难以靠近。而拜松现在正坐在她的旁边,静静地看着她抽烟。
他不知道应该对嘉尔露说些什么,因为之前独处的时间很少,所以就很难有机会去好好了解她。
“我叫嘉尔露妮娅·斯特拉维娜·尼莎波娃,有点长,所以你以后叫我嘉尔露就行,不用叫小姐。”嘉尔露缓缓吐出一口烟,看向了拜松的眼睛,同时嘉尔露则看到了他脸上的红晕和紧张的神情。
“怎么了拜松?你不舒服嘛?”嘉尔露伸出了手,摸向了拜松的脑门,“好烫!你是不是感冒了?!”
拜松在额头接触到嘉尔露柔软的手之后,呆愣住不敢动弹。
“我……我……我没事,就是第一次和女孩子这么近,有些不习惯……”拜松颤颤巍巍地说道,比刚才更紧张了。
“你平时不是也和很多女生接触嘛?”嘉尔露歪着头看着拜松说道,收回了自己的手。
“像这样独处还是第一次……”拜松尴尬的笑了笑,用手轻轻抓了一下自己的角,他在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做。
“难道之前没有过嘛?”嘉尔露微微抬起头,看着窗外不停掠过的荒原。拜松摇了摇头,然后和她一起看向了窗外。沉默良久之后,嘉尔露又看向了拜松的脸。
“我听杰西卡说了,之前我被法布提带走之后,你一直在找我……”嘉尔露把最后一口香烟抽完,踩熄后丢进了垃圾桶中。
“确实是有些担心你的安危,嘉尔露,因为我……”
“因为你喜欢我?”嘉尔露语气很平淡,不知道为何她直接说出了拜松的心声。听到这句话的拜松脸又红了起来,连忙摇头。
嘉尔露抬起手,抚摸着手上的黑色手链,展示给拜松看。
“你的心情我都知道,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对不起……”嘉尔露握紧了黑色手链,低下了头,“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凯尔希医生并没有教过我这些。我只是在杰西卡,在史尔特尔姐姐的身上看到了那种爱,但是当我真正感受到那种感觉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这样嘛,没关系的嘉尔露,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拜松也是低下了头轻声叹息,经过这次的相处,他也是了解到了嘉尔露的性格,虽然看上去外表冷漠,但是内心却非常炽热,拜松能够感受到。
“那等我下一次任务回来的时候,我们再谈谈这件事吧……”嘉尔露收起手,又看了拜松一眼。
拜松也是感觉到了她的凝视,于是两个人四目相对。嘉尔露站了起来,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拜松的额头,拜松脸上的红晕更重,差点要昏过去一般,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呼吸。
“是这样的吧……”嘉尔露自言自语,然后对呆愣着的拜松告别,离开了医务室,只留下拜松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上,不停地回想着刚刚二人发生的事。
嘉尔露离开医务室之后,握紧了手链,她现在已经能够初步地感知到了别人的心灵了,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于是她决定去寻找午夜,让她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