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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岛进入谢拉格境内之后,前往了喀兰贸易总部所在的位置附近,凯尔希并不打算让全舰都过去,自己带领着几个干员驱车过去就行。凯尔希除了补充必需品,还需要到喀兰贸易与银灰见面,双方交流情报并且签订一些贸易合约。
凯尔希不仅要面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新的战斗,更要为罗德岛的未来考虑,跟世界上的这些组织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也是很有必要的做法,再加上之前银灰也在凯尔希的请求之下帮助了弑神者小队,斩杀了伊米尔。
在凯尔希准备出发之前,龙门近卫局的白鳍找到了凯尔希,询问凯尔希能否带领着白鳍一起前往喀兰贸易的总部。根据白鳍的描述,是白鳍的父亲要求她送一样很重要的东西给银灰。听到白鳍的请求以后凯尔希没有拒绝,让她一起同行。同行的除了红与阿芙洛狄忒,角峰单独开着另一辆车在前方带路。
谢拉格地势偏高,而且很容易产生高原反应,在车上众人都配备了氧气面罩以备不时之需。
在接近了喀兰贸易总部所在的城市时,众人看到的路边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面用谢拉格的语言写着一行字,同时上面也有一位浓妆艳抹的美丽菲林族女性面带微笑,做出了欢迎的手势。
“欢迎来到高岭之巅……是这样说的吧?”阿芙洛狄忒看着窗外掠过的雪山,缓缓说道。她在后排和凯尔希坐在了一起,母女俩紧握双手,一起看着远处的雪景。两辆罗德岛制式的装甲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之上,正在向着一出山谷中的城市缓缓驶去。
“那位小姐应该就是图兰卓娅吧,非常出名的歌手,我也听过她唱的歌,虽然我不是特别喜欢,不过不知道她的巡回演出到了什么地方了……”凯尔希回想起刚刚看到的广告牌,上面的菲林族女孩有着和银灰一样的耳朵,她也知道那个女孩是和银灰同一血脉但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同族。
“我之前看过,她前段时间刚从莱塔尼亚出发,然后下一站是拉特兰……”白鳍收起了平板电脑,她在休息时也会浏览新闻网站,自然也就看到一些消息。
“拉特兰……但愿她能平安归来吧……”凯尔希在心里默念,又想起了关于权天使和“天堂之战”的事。车厢里又回归了沉默,红感到有些压抑,于是便打开了车载电台。
一阵有些动感的音乐传来,凯尔希听出了是一首年代久远的迪斯科音乐。而红,白鳍和阿芙洛狄忒三人在听到那首歌之后也是跟着节奏轻轻摇动起身体。
“我很意外,你们居然会喜欢这种类型的歌……”凯尔希用手杵着下巴,靠在窗户上,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市。
“音乐不分国界,更不分年代啦……虽然是一位哥伦比亚的歌手唱的歌,我母亲年轻时经常听这首歌,也是在舞厅与我父亲认识的……”白鳍轻轻笑了笑。
“永远不放弃你,也永远不让你失望,永远不会兜兜转转然后辜负你……永远不会让你哭泣,也永远不会与你告别,永远不会用谎言去伤害你……”
略带沧桑的男声从电台中传来,这是一首发自肺腑的情歌,对爱人许下的不朽誓言。凯尔希轻轻一笑,然后看向了情不自禁地跟着唱起来的阿芙洛狄忒。
“不瞒你们说,我其实见过他,很久以前了……”凯尔希的话打断了欣赏动人音乐的三个人,她们用非常诧异的眼光看向了凯尔希,红也从后视镜中看到凯尔希的眼神并不是在开玩笑。
“那你要到他的签名了嘛?”白鳍两眼放光,语气有些激动。
“是他来找我要签名才对……”凯尔希咧嘴一笑,阿芙洛狄忒和白鳍的表情又从期待转变成了失落。
“是啊,凯尔希医生活的再久,也不可能是那个时代的人吧……”红在心里默念,她注意到凯尔希的耳朵动了一下,也很欣慰凯尔希现在已经会开玩笑了。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装甲车已经开进了城市,来到了喀兰贸易总部的大门之前。凯尔希走下车,在角峰的带领下进入了总部。初雪早已经听说了罗德岛会来拜访的消息,于是她早就在大厅迎接众人。
“我上去和银灰先生说一些要事,之后你再去找他吧,可以嘛怀特小姐?”凯尔希看向了队伍中的白鳍,白鳍愣了一下然后站正。
“喔!好的!没关系的,我和大家在这里等候就行……不过我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我了……”白鳍的父亲是维多利亚人,所以她认为称呼她为“怀特·芬”也是可以的。
凯尔希独自一人走进电梯以后,初雪让众人坐在大厅的会客处等待着凯尔希。角峰帮助初雪,给红,阿芙洛狄忒和白鳍三人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奶茶。
“我还是第一次喝这种茶呢……好香呀!”白鳍轻轻端起那杯散发着浓郁奶香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小心点,有些烫喔!”初雪投去了热情的微笑,坐在了众人的旁边和她们畅谈起来。角峰作为在场唯一的男性,感觉自己有些插不进话题,就抱着手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几个女孩。
凯尔希推开银灰办公室的门时,银灰正靠在椅子上,看着远处的雪山。他听到房间门被推开的声音之后,转过身站了起来,张开双手对凯尔希鞠躬行礼,这是谢拉格人对待来客的最高礼仪。
“可惜没有洁白的哈达迎接您,尊敬的凯尔希医生。”银灰站正,挺直了身体。
“无妨,银灰先生这几天还好吗?”凯尔希在银灰的招待下,坐在了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说实话,不是每个人都有被烧焦之后又复原的经历,虽然身体上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我的心还是没法平静下来。”银灰说出了自己内心所想,轻叹了一口气。
“玛恩纳先生也跟我讨论过类似的事,虽然我不是一名心理医生,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度过这次来自心灵的劫难……伊米尔已经被斩杀,但是您应该也听说了维多利亚发生的事……”凯尔希低着头思考着,不由自主地咬住自己的指甲,“不知道您是怎么看的?”
“我听说,那棵巨树生长出了之后,维多利亚附近的恶劣气候恢复了很多,降雨量也比以往要高,同时也有报告称那棵巨树排放出来的空气净化了我们的大气,这确实有一些让这个世界恢复生机的前兆。但是它又是如此巨大,如果某天……它被某些些别有用心之人破坏,而且倒在地上呢?这将会是另一场灾难,凯尔希医生……我不知道它的存在是好是坏,所以我觉得我没法评价……”银灰的评价很中肯,凯尔希听到他的话之后也是觉得有些道理。
“如果它真的能净化泰拉,那我们应该保护它不受伤害,但是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我来找你们的原因也不仅仅只有签署贸易合约,还是想提醒你们做好准备,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危机。”凯尔希端起了银灰倒给她的奶茶,轻轻抿了一口。
“你们后来遇到了那位女武神了嘛?”银灰思考了一会儿,随即询问凯尔希关于伊娜莉的消息。
“史尔特尔跟我说她是英格维尔的妻子,也是她的祖母,而且还是传说中的瓦格里安人,不过我们后来就离开了尤顿海姆,黑钢国际接手之后也没有传来关于她的消息,她之后就像消失了一样。”凯尔希又抿了一口奶茶,她很喜欢这股带着奶香的气息,很细腻,也很温暖。
“我传承的技艺很可能就是来自那些瓦格里安人们,我后来也查阅了一些资料,传说中记载她们只有女性的存在,而且她们长生久视,就像您一样,她们诞生自圣树尤克拉希尔之上,在一场惊天动地的诸神之战中纷纷陨落,消失在了世界上……那真银圣剑,我亲眼所见,不会错的……”银灰的语气变得非常复杂,有追根溯源之后的激动,也有对未知世界的些许担忧。
“既然她和史尔特尔她们有些亲属关系,那以后她还会出现的吧……只不过……最后一个瓦格里安人,听起来有一些浪漫的悲壮,不是嘛?”凯尔希轻声一笑,银灰看到凯尔希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自然也就猜到,凯尔希失踪的养女已经被寻回。
世上唯一一个能让凯尔希露出这样笑容的人,恐怕只有阿芙洛狄忒了吧。
凯尔希也不再讨论那些事,她拿出了合约,两个人分别在指定地方签字之后,凯尔希和银灰握手道别,并告诉他等一下会有一个女孩子和银灰有要事相谈。
银灰点了点头,然后告别了凯尔希,整理起自己的桌面。
不一会儿,白鳍敲了敲银灰办公室的门,然后走了进来,对银灰鞠躬致意。银灰站了起来,对白鳍行了一个礼,同样招呼她坐在了办公桌前的凳子上。
“尊敬的银灰先生,我的名字叫怀特·芬,你叫我白鳍就好,我是怀特·劳伦斯先生的女儿,我想您一定还记得他……”白鳍低着头,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破裂的表,虽然表面已经有裂纹,但上面的表针还在正常旋转,而且时间也是准确的。银灰看到这块表以后愣了一下,然后他看向了白鳍,她的金黄色长发之上又一对带着尾羽的菲林族耳朵。
“我当然记得他,美丽的小姐,这是我送给他的礼物,没想到现在它又回到了谢拉格……”银灰接过那块表,思续回到了过去。他又回想起了那位和善的黎博利男人,多年未见,银灰依然记得他坚毅前行的背影。
劳伦斯先生是一位旅行家,同时也是一位登山家,他曾经造访过谢拉格,准备攀登喀兰圣山。当时略微年轻的银灰还未成为喀兰贸易的董事长,他热情的接待了这位身穿黑色羽绒服的维多利亚人,并且亲自带领他前往寺庙中祈祷。
虽然喀兰圣山在谢拉格人心目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那种“登上圣山是亵渎”的思想早已经不复存在。谢拉格也经常会遇到那些前来朝拜的外国人,同时也成立了救援队,随时准备营救那些陷入危险境地的探险者们。
银灰看到只身一人前来的劳伦斯,他很喜欢这位健谈的中年男人,劳伦斯也给他讲了关于自己的事。他曾经到过萨尔贡的沙漠和雨林中探险,见识过很多美好的山川风景,让习惯了雪原的银灰产生了无比的向往,年轻的银灰也想去看看劳伦斯先生所说的那个美好世界。
银灰和劳伦斯先生结下了深刻的友谊,哪怕他们存在着年龄的差距。银灰送给了他一块手表,虽然劳伦斯已经有了自己的登山表,而且还是数字显示的,在登山时会更加方便,但劳伦斯还是收起了那块表。
作为答谢,劳伦斯向银灰发誓,自己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归来。
可惜天公不作美,出发时本是无风的晴天,待劳伦斯回来的途中却刮起了强风,劳伦斯被困在了山腰。见劳伦斯在预订时间内迟迟未归,银灰也是赶紧联系上了救援队,自己则先行一步,只披上了外套便冲向山顶,寻找劳伦斯的踪迹。
“我当时很害怕劳伦斯先生会出事,自从我父亲走了以后,他是第一个让我感受到世间美好感情存在的人,我迎着风爬上了山腰,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劳伦斯先生,我搀扶起他,发现他还有气息……”银灰轻声叹息,不由自主地裹紧了自己的毛绒外套。那山峰之上彻骨的寒风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不停地侵蚀着他的身心。
在银灰的搀扶下,劳伦斯艰难地向山脚走去,他不停地对银灰说话,不停地对银灰道歉,说自己不小心撞坏了银灰的表。银灰也是不停地回应他,让他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救援队及时赶到,将接近昏迷的劳伦斯抬上担架,银灰发现他的手中紧紧握着某样东西。他被送往医院时手中依然紧握着那个谢拉格年轻人送给他的表,正是因为银灰及时地赶到,劳伦斯才能幸免于难。
在他康复之后,银灰为劳伦斯亲自送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和善的中年男人。
“父亲曾经不止一次地提到您,说如果我哥哥能活下来,一定能够成长为像你这样的人……”白鳍听到了银灰的回忆,也是一直低着头小声抽涕,她带着哭腔说出了这些话,银灰这时候才发现,白鳍是一个黎博利族和菲林族混血的奇美拉。
银灰也终于明白,那位先生为何会如此照顾他,他把那个朴实勇敢的谢拉格年轻人当做了自己未长大成人便已经夭折的孩子,也正是因为这样,银灰在劳伦斯的身上找回了一些已经失去了很久的父爱。
想到这里,银灰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点点银光伴随着他沉重的呼吸落在了办公桌上。
“他现在还好嘛?”银灰擦拭了一下眼泪,抬起头询问白鳍。
“父亲临终前,让我把这块表交给您,让您有机会的话,再带着他攀登一次圣山。”白鳍颤抖着伸出手,把那块表放在办公桌之上。看着那块还在不停行走的表,银灰恍惚了一下,他都不记得自己和劳伦斯先生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了。可能是因为从心中涌出来的强烈的悲痛感和遗憾,让他暂时失去了那一部分记忆。
“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再拜访一次他,很抱歉听到这样的消息,白鳍小姐……”银灰站了起来为白鳍鞠了一躬,白鳍连忙将银灰扶正。
“现在他的遗愿已经完成,我也算为他做了最后一件事,就不打扰您了,凯尔希医生还在等着我,我就先告辞了银灰先生,希望您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说罢,白鳍和银灰重重地握了握手,她看着银灰充满忧郁的眼神,内心不知为何颤动了一番,随后便离开了银灰的办公室。
凯尔希一行人坐在会客处静静地等待着她,看到白鳍不停地揉着眼睛,发出鼻息声走来。凯尔希让角峰带着红和阿芙洛狄忒准备离开,自己则走上去拉住了白鳍的手,跟上了离去的角峰等人。
临走之前,凯尔希看了一眼大厅的时钟,上面显示的日期让凯尔希知道今天是一个特别的节日。想必罗德岛内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着节日必备的东西了,虽然罗德岛有来自各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干员,但是每到这种隆重的节日,她们都会一起庆祝这些节日,哪怕她们的宗教信仰各不相同。
来时的路上,凯尔希又看到了一块广告牌,上面依然是那位著名歌手的照片,只不过她低着头闭上眼睛,张开了双手。凯尔希不用细看都知道,上面的谢拉格文字写的是“高岭之巅欢迎您的归来”。
回到罗德岛时,温蒂和华法琳早已经带领着众人将罗德岛内装饰地流光溢彩。华法琳经过这两天的恢复已经能够行动了,但是她的脖颈上依然留着那道刺眼的伤口。
华法琳递给了凯尔希一个蜡烛,帮她点燃蜡烛之后,一些莱塔尼亚来的干员在丧钟的带领下,聚集在了舰桥之上,开始吟唱圣歌。
凯尔希很喜欢这个节日,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能聚集在一起,哪怕是寒冷的冬日,也能够在家人的陪伴下一起祈祷。她紧紧握住阿芙洛狄忒的手,然后母女俩额头紧靠,依偎在一起,静静地听着那首动人的圣歌。
银灰坐在凳子上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表,他的余光瞥见了桌子上的日历。他将手表放入胸前的口袋中,拿起日历看了一眼。银灰发现今天是一个特别的节日,虽然并不是谢拉格人的传统节日,但是他一直都记得这一天。
此时的他终于想起,自己和劳伦斯说的最后一句话,在那略带寒风的高岭暖阳之下,说出的最真挚的祝福。
“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