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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白昼将戒指摘下的那一刻,柳青絮体会到了瞳孔地震的感觉,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冷汗直流,呆若木鸡的盯着他看了好久。半晌,她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看错,白昼真的这么干了。
“这个笨蛋!白痴!傻瓜!”
她忍不住用一时间能想到的脏话将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狠狠骂了一遍。
简直是不可理喻,本以为其中的风险告诉对方之后,白昼就会知难而退——因为根据先前的表现来看,他更像是一个明智的人,而不是不自量力的莽夫!
柳青絮只能承认自己看错人了,她盯着白昼,他手指虽然捏着戒指,但此刻就像是被人抽干了灵魂一样,一动不动的蹲在原地。
“他没救了……”
柳青絮叹了口气,但是心里并不意外,拜托那可是特等权灵!整片南部地区能和诏告掰手腕的策律师屈指可数,更别说战胜完全体的诏告了。
虽然信物的防御机制远远比不上权灵本身的力量,但那也不是白昼和她这样的人能碰瓷的,她并不觉得前者拥有足够强大的律法,否则也犯不着拿霰弹枪对付自己。
虽然对信物的防御机制了解的不多——毕竟她从来不会傻到以身犯险,大多数时候都是逼迫目标自行交出信物,这种情况并不会防御机制。但她听同事说过,有些信物的防御机制就像擂台一样,触发机制的人如果打擂成功,就能强制解除律契,若是权灵守擂成功,就能杀死对手的灵魂,甚至夺舍!
白昼是死定了,若是他的身体被诏告夺舍,那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冷静下来后,柳青絮挪动着屁股,来到了先前被砖块砸碎的那张玻璃茶几前,她挑了一片锋利的碎玻璃,试图割开手腕上的绳子。
若不是那把武士刀被白昼丢到屋外去了,她根本不需要这么狼狈。
不过白昼有一点说错了,她并不需要祈祷他能赢,首先他根本不可能赢,其次……见绳索有了断裂的迹象,柳青絮自言自语的嘀咕道:“我才不会把生死寄托在别人身上,你要是真赢了,我就把这张茶几吃掉!”
“你是想直接吃还是先敲碎呢?”
正当她全神贯注的试图自救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了恶魔一般的低语。
“咿!”少女被突如其来的低语声吓了一跳,哆嗦着丢掉玻璃片,迟疑着抬起脑袋,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肚子饿了就直接说,不要骗吃骗喝。”白昼在茶几上坐下,笑吟吟的看着柳青絮惊慌失措的模样,这种反应在这个临危不惧的钦差小姐身上可谓十分罕见,他不禁觉得这个麻烦又死板,除了漂亮一无是处的女孩偶尔还挺可爱的。
……
夜色已深,湖畔宾馆门口,奢华的礼宾车静静地停在路边。
“老大,我们还不行动吗?信物现在就在楼上,我不明白我们还在等什么?”已经等了半个小时,崔颢率先沉不住气了,他低头抠着指甲,止不住的抖腿。
“让我来告诉你吧,你这白痴。”柳如是笑嘻嘻的盯着崔颢,“就在刚刚,我们安插在附近的线人传来了情报,有个钦差抢先了一步,先找了上来。”
和她脸上的笑意不同,柳如是身穿一袭开衩的黑裙,翘腿坐着,露出雪白的外侧大腿,顺着冰凉的肌肤往下看去,就连鞋跟都跟着泛起寒光。若是盯着她的眼睛,就会发现她那充斥着笑意的双眸下,藏着足以令任何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啧!钦差算什么?这种小城市怕是连高级以上的钦差都找不出来。再说了,我们三个联手,特级权灵都不放在眼里,碰到钦差杀掉不就得了。”崔颢皱着眉头,不以为然地说着,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等等,你说谁是白痴?”
“当然是应我的人咯。”
“恶趣味的女人。”崔颢白了她一眼,不再计较,他转头看向李商隐:“老大,我们还在等什么?”
李商隐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直接解释道:“目标可是诏告,禁律厅派来的不太可能是等闲之辈……至少也是个高等,虽说高等也不算什么,但如果同时对付刘柱和钦差,说不准会有变故。”
“那我们……”
李商隐狐狸似的眼睛眯起,远远眺望着宾馆顶层的亮光,不苟言笑的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就守在这里,等信物自己上门!”
身为团队的领头,他一向喜欢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益,此刻最优的选择,无疑是守株待兔,半路截胡!
……
“真不敢相信……”柳青絮看着白昼,眼神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是她自作多情了,本以为白昼和她实力差不了多少,现在看来双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白昼要杀自己恐怕易如反掌,没有对她使出律法十有八九是自己根本不值得对方这么做。
连诏告的防御机制都拦不住他,柳青絮顿时决定不去犯蠢。
只不过之前从来没听过南部有这种高手存在啊!过往的案例,要么被禁律厅招募,要么被清除。
“我差不多该离开了。”白昼像把玩硬币一样把玩着手上的白玉指环,“反正你自己有办法解开绳子,至于那家伙……交给你处置吧。”
两人不约而同的朝刘柱看去,失去戒指后,他整个人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大约五分钟前,刘柱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起来——一头油腻的黑发像是褪色了一样,从发根到发尾变成了毫无光泽的灰白色,大量的发丝自行脱落,导致他的头顶显露出了明显的地中海。
原本肥硕的身躯像是漏了气的救生圈一样缓缓凹陷下去,深棕色的皮肤失去了弹性,变得像塑料袋一样松垮,皮肤细胞里的色素沉淀下来,变成一块块老人斑。脂肪消失后,底下肌肉也没能停止萎缩,最终他的四肢竟变得干巴巴的,远远看去就像是枯死的树枝一样。
再看他的脸,这人明明才二十岁,看着却已经超过了八十,养老院的老人但凡多跳几节广场舞都不至于变成这副模样。
对此白昼有些惊讶,一旁的柳青絮则是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样:“「指鹿为马」这样的特等律法用起来非常消耗律质,而他这些天来又毫无节制,灵魂早就被侵噬得七七八八,只不过先前有诏告通过信物暗中补充,才看不出异样。”
“虽然很难相信你居然破解了信物的防御机制,不过从你成功摘下戒指的那一刻,我想他们之间律契被破坏了,导致他再也挡不住这种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