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流民里知道情形的不少，一位年轻妇人叹息说，
“也不怪。小小年纪，生得玉雪子一，我们瞧了都稀罕得不行，偏生命苦。阮家娘子子病歪歪的，带着孩儿下逃难，病中脾气不好，没少折腾家小娘子……唉，若说不疼爱孩儿，倒也不是。怕小娘子相貌太好惹来祸事，上的小袍子可不就是阿娘忍病挨痛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可惜，只住了小的，大人却……”抹泪说不下去了。
杨斐细细问询了日，拼凑出个大概，又过来了。
“阮小娘子。”杨斐极和气地说话，“你阿娘不幸过，还请节哀顺。听山匪招认，病逝妇人的尸首他们沿路抛掷，你可要随我们郎君的车队头查看？若能寻到你阿娘的尸骨，也好就地敛——”
阮朝汐倏然抬头。
日下显出一张锅底的乌黑面孔。不知哪处寻来的炭灰，仔细涂抹了处肌肤，乍看像是个灰扑扑的小炭球。
只不过人明显哭过了，将乌黑面孔冲出两行泪沟，露出底下瓷的肌肤。
杨斐猝不及防，惊得原地差点一个趔趄，急忙稳住心神，“脸……还是洗洗罢。郎君救下了你们的性命，或许要带你们见郎君，不说拜谢之礼了，少要齐净，莫要当面失了礼数。”
他说这番话，本没报多少望，阮朝汐听，果然也没搭理他，顶着一张煤炭的黑乎乎的脸，一双大眼睛倒是黑分明，透过浓长的睫羽冷漠地瞧着他。
杨斐继续往下劝说，“我家郎君姓荀。乃是豫州本地大族：颍川荀氏家主之嫡子，荀氏大宗郎君。小娘子，你可听说过颍川荀氏？”
试探问了句，阮朝汐依旧毫无反应，杨斐无奈抹了把脸，换了个出的号，
“我家郎君常居的所在，在豫州山中坞壁[1]，曰‘云间坞’。此次出行访亲，返程途中救下你们，也是有缘。——云间坞在豫州小有气，小娘子可曾听过？”
阮朝汐的神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