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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恒源历一零二四年一月二十日七时整,欢迎收看早间新闻。”
“珣,今天不去上课吗?”
一头白发的女人随手把装着早餐的盒子放在我面前,一边看着终端屏幕里的新闻,一边继续对我说:
“快点去吧,你要迟到了哦。”
“昨日十七时,据穆斯戴尔气象站观测,代号「黑蜂」的本年第一次寒潮将于下月十一日左右从黑夜面进入黎明带-穆斯戴尔地区,请各位居民做好防寒准备。”
随手把餐盒的盖子打开,我拿起叉子,从里面叉了一块羽兽的肉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女人拉开椅子坐在桌子对面,歪着头,不解的说道:
“真的要迟到了哦,我让你姐送你去吧。”
“啊,妈,我今天不太舒服。”
我随便的把嘴里肉咽了下去,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气象站负责人称本次寒潮「黑蜂」的来袭,可能与罕见的浮月,徇,塔,三星连珠有关。”
“待会儿,我想去密米尔那里检察一下。”
“这样啊,嗯……那我帮你请假吧。”
“谢谢。”
“据统计,近百年间,由白昼面观测到的此类现象共有四次,届时浮月将位于徇和塔之间遮挡阳光,可能为白昼面带来短暂的夜晚。”
“对了,你刚才和莉雅在干什么呢?”
“没什么。”
“噢。”
…………
这个女人叫埃尔文,我母亲,属于明的第二等级。当然,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至于她口中的莉雅,也就是我姐,也是和我同门的师姐。
所谓“第二等级”自然,也就相对有第一、第三和第四等级。
这是一种淡漠的社会里诞生的,不近人情的、奇怪的制度。
一种以发色和瞳色决定初始社会等级的、极不平等的制度。
虽然这种制度的产生时期已经无从考证,虽然是谁建立起这种体系也难以发掘,但它所造成的影响却是十分巨大的:
第一等级享受着社会供给的优厚待遇,完全不愁吃喝,只需要从心所欲的生活;而第四等级却处在权利的最边缘,可能都无法保证最基本的温饱。
其内容,简而言之就是:
头发的颜色越接近雪一样的白色,眼睛的颜色越接近天空一样的蓝色,最初的社会等级越高。
当然,就像它所强调的,它只决定最初等级,在明的社会里,自身有足够的能力以及天赋而打破这层制度束缚的第二,或者第三等级也大有人在。
毕竟不重视情感的体制,本身就决定了有天赋者的命运,当然,没有任何价值之人的命运也自然可想而知。
“他妈的!这帮狗娘养的,真他妈不把咱们当人看!”
黑夜面某处不知名的荒原上,雪花纷纷攘攘的从天而降,这场雪可能下了一天,也可能是一年、乃至很多人印象里的一辈子。
男人猛的把手里的通讯器拍在移动电台的金属机箱上,眼中燃烧的怒火看上去远比面前的篝火炽热的多。
他用力的攥紧拳头,抬起来,然后又重重地砸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劲儿吸了一大口冰冷的空气,再缓慢的呼出去。
几名正在烤火的同伴照旧在干着自己的事情:吃饭的吃饭、擦武器的擦武器。谁也没打算把一旁正在生闷气的男人放在心上,事实上,自打几个星期前从白昼面启程开始,类似的状况就已经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
明,灰白的头发,不算蓝的眼睛,十分破旧的装备,在加上只有压缩食品的“饭菜”,而且还出现在黑夜面寒冷的荒原。
以上的特征加到一起就只有一种人:拓荒者。明探索未知地域的触角、位于权利最边缘的第四等级和被战争所迫背井离乡的晦所组成的活着的“探测器”。
也是第四等级仅有的几种谋生手段之一。
“老大,上面怎么说?”
在男人沉默大概十几秒后,第一个愿意在这时候搭理他的拓荒者开口了。
“妈的,上面让咱们在寒潮过界之前赶回去。”
“啊,啊!”
“最近的城市是哪儿?慕斯戴尔?起码得有四千多公里吧?”
“他妈的,当咱们开的是什么?近地飞行器吗?”
“行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拓荒者队长摸着下巴想着该怎么办。向上面说明情况?不行,他们这些人只是工具,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失去的可就不止是工作了……玩儿命赶回去?也不行,就算人可以连续十几天不休息,但汽车引擎不行,就算它行,人也不可能十几天不休息……怎么办,怎么办呢?
“要不咱们把运的东西卷了跑路?”
“你老婆孩子还在那边呢。”
“话说,这次让咱们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天知道,那帮魔族佬的东西。”
“妈的,给老子安静一点儿!”
男人烦躁的站起身,一个人走到篝火边的一辆吉普车旁,伸手想从驾驶室里拿出地图来,却看到车载的雷达里似乎有一片红光在隐隐的闪烁着。
他想仔细的看看那是什么,就用力揉了揉眼睛,他看到那是一个代表热源的红点,而且正在向代表自己的原点方向靠近。那是什么?野兽?不对,哪有移动的这么快的野兽?
“嗯?快看,那是什么?”
“好亮啊!”
“有人过来了?”
“越来越近了,好快啊!”
下意识地,他回过头,看向热源靠近的方向,他看到了一道暗红色的血光,那是什么?这个问题只在脑中存在了一瞬。下一刻,他看见了自己失去头颅的身体,以及刚刚划过脖颈的、那片暗红色的剑刃。
“敌袭!”
这个想法只存在了片刻,他眼前一黑,永远失去了意识。
“老大!”
“你……你……”
“混蛋!”
“该死的魔族佬!”
一袭黑衣的少女站在殷红的雪地里,炙热的剑刃发出这幻惑的红光,她抬起头,暗红色的眸子里带着些许怜悯。
“很不幸,”
其他的黑衣人缓慢的从黑夜里浮现而出,不知不觉间,将拓荒者们在不知不觉中包围起来。
“你们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