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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上 :旧的世界·,这是叶树华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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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我尝试去思考这个世界的本质,但不知为何找不到线索,到底从哪里出发,到底从哪里进行....
  迷茫从我开始思考的这一刻直到我所不在的世界后才结束。
  “我到底还能走到多远,幸运女神是否还能伴我走完接下来的路吗?”
  抖动的黑暗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黑和影在挑衅着她的耐心。
  「它们」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手」抚摸着她的身体,接着又抚摸着她的脸颊。
  这些「手」让她有些厌烦了,因为它们总是用着没有温度的冰冷的肢体好奇的抚摸着;
  抚摸着她现在拥有的一切。
  “我不知「它们」哪来又不知为何目的而行动”
  “我不知「它们」所存在的地方又与「自动时代」有何不同”
  “我不知「它们」的组成成分更不知它们生命的运动机理”
  “我对「它们」一无所知,但它们却对我了如指掌”
  “「它们」能透过我的衣服触碰到我的表皮”
  “「它们」能无视我的皮肤触碰我的内脏”
  “「它们」能拨动我的神经细胞从而知晓我的想法”
  “「它们」是谁?「它们」又在哪里?”
  “「它们」在这里,在这个地方(世界)”
  “叶树华....”
  “叶树华”
  “不要理会,马上就到了”
  这个模糊又带有磁性的声音从叶树华面前传来,而这个声音似乎让「它们」有些害怕了。「它们」的手伴随这个黑暗的房间抖动了一下。
  叶树华无法睁开眼皮,实际上她无法感知自己的眼皮到底是否睁开还是闭上。
  世界是黑的,无法认知的黑,没有一丝的那怕是光的斑点。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没有了四肢。
  “我无法感知他们的存在”
  “我无法移动,只能任由身体摆着一个让我十分难受的姿势”
  “我的感受器正不断的传达疼痛直达我的大脑,压迫的胀痛还有它们那冰冷肢体触摸我的皮肤的怪异的刺痛”
  “我的大脑或者身体在告诉我:我正在移动,我正载在一个物体上移动”
  尽管大脑反复告诉着叶树华这一点,但她的身体却是如此麻木混沌,感受器的反馈正在冲击着她的大脑所应有的认知。
  “放心,我们马上就到了,而且光似乎就要来了”
  那男人的声音是那么的有磁性且沉重,让叶树华那躁动不安的心在此刻瞬间平静了。男人的回声环绕于她的脑海之中,使得原先那紧绷的神经在这声音的安抚之下渐渐地放松。
  “我不再去在意那些让我感到不舒服的事情,让我感到害怕的事情,让我感到痛苦的事情....”
  “我应该是睡着了吧?”
  “这一切都在梦中....在梦中....等我下一次看见光的时候,或许一切都是正常的,没有被改变”。
  “世界的一切都是完好如初的样子”
  “四”但不知为何,她的耳边响起了倒计时,这个声音一直盘绕于她的耳边,待到回声暂息,似乎这一切又回归了虚无了。
  “我感受到我的身体仿佛漂浮于某种液体之中,温暖的液体让我感到无比的舒服,尽管空间是那么的狭小,好像也就刚好包裹着我的全身,而液体充斥着我的身体每一处间隙”
  “三”
  耳边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了,可叶树华似乎不再去思考这些让她感到不舒服的事情,因为这个声音让她回想起了早晨起床的闹铃。而现在大脑在告诉她呆在这里,是温暖的,而[外面]是寒冷的,痛苦的。
  “二”
  “外面的世界....不,不要去想它,求你了,我呆在这里就很好了!”叶树华挣扎着,实际上现在的她已经能感受到眼皮的存在了。
  “一”
  “叶树华....我们到了”伴随着耳边渐渐响起了刺耳的轰鸣声以及不知何处亮起的光斑......
  “零”零的终点预示着叶树华暂休的结束。
  光从不知明的地方中亮起,照亮了这里的一切,叶树华的眼皮并没有为她挡住这些光。
  “光穿透了我的眼皮直达了我的视网膜”
  眼球传来了阵阵的刺痛,而这种痛伴随着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四肢的麻痹感。
  叶树华被迫的睁开双眼了。
  “光,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啊,仿佛世界的一切都离不开光这个角色”
  叶树华看着眼前的背影,随后又看向了四周。
  光从疑似窗的地方照射进来,这光是惨白色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接着是可怕的亮度,光充斥着这个空间,把一切空间内物体的亮面都照得变成了白色,肉眼在此刻竟无法分辨它们的固有色。
  物体的影子被光驱使到了角落了,物体明暗交界线的抖动仿佛在告诉着叶树华,「它们」害怕这怪异到极点的光。
  光让物体没有了暗面,只留下来绝对的亮面和影子。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叶树华的的确确处在一个正移动的空间之中,她正在移动。
  “是车,还是什么东西?坐在我面前的是司机吗?”
  叶树华看向了窗口外,外面是更为夸张的白色,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但耳朵却告诉她:”正在刚刚,窗边有物体从窗前刮过”。
  引擎声,风穿过半开的车窗的声音,车驶过路面压碎石子的咔嚓声....尽管眼前的景象被光弄得抽象,只留下黑与白的块面,但借助着外界的声音以及大脑对这下声音的分析,现在的情况叶树华也是知道一点的。
  叶树华的四肢已经恢复的差不都了,她能感受到双手接触大腿的触觉以及大腿反馈回来的被触摸感,这些感觉是熟悉的,是区别于其他物的触摸感。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在此刻清楚我的身体是我的身体。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你来这儿的目的吧”
  “我不知道”这是叶树华的心理话,实际上她只是支吾了几声。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字,我却说不出口”
  然而这并非叶树华不想说,而是她发不出声来。她的声带仿佛被切割了,脑海里想要说的话,想要问的问题,都好似被堵死在了咽喉处,随之便是莫名的食道异物堵塞感然后随着一口唾沫冲下了肚去砸到了心中,此刻的她也多有一股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受。
  尽管叶树华动着嘴型,摆着手,那人依旧没有理会她。
  也许是此刻怪异的光影使得他并没有注意去看身后的叶树华吧,男人甚至没有多看一眼他头上的后视镜。
  叶树华的手离他很近,她想去拍打他一下,尽管开车时不应打扰司机是她应该遵守的,可现在的她实在太想去了解一些事情了。
  可叶树华的手无论如何也无法接触到他,她的手总是落了个空。明明尽在面前,可当双手伸去时,面前的男人的背影却让她感到无比的遥远。此刻的男人给她的感觉更像是一个只有型,没有实体的幻影。
  “嘘!叶树华我们到了”话毕,车停了。
  靠近叶树华这边的车门开了,没有一丝的提示,没有一丝停车时应该有的动劲。车门外的是一条破烂的人行道,风吹起了地上的烂纸,吹到了她所看不到的地方。
  光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刺眼了,至少能看到除了白与黑以外的物体的固有色了。或许正是这样的怪异的光影关系,使得区别于黑白灰以外的颜色格外的显眼。
  叶树华的身体在抗拒着走出车外,但不知为何,她的身后好像有着一股无形的力在推着前进,最终还是被这股力送出了车内。
  男人早已站在车外等候,他双手放在背后并正面看着叶树华。
  叶树华稍稍感到寒冷。环顾四周,这里一望无际的是空阔和平整,接着便是亮得刺眼的白色大地。
  天空和大地是一样的白色,毫无生机的,没有温度的白光笼罩着这个世界。俩人的影子在此刻格外的漆黑,而在这漆黑之中又好像漂浮着少许的无法形容的色斑,这种色斑好似无法溶于黑色颜料杂色,显眼而又令人烦闷。
  在这白色的大地上,蜿蜒盘旋着一条破烂不堪的人行道,人行道是用灰黄色和灰红色的花砖铺成的,在这个世界中格外的显眼。蜿蜒盘旋,直伸遥远的天际线
  白色的大地上坐落着一些房子样的建筑物,这些建筑物有的倾斜插入于白色的大地上,有的飘浮于半空之中,有的已经大部分入了大地只露出了半个角于地表。
  这些房子的样饰看上去都很老,不像是[自动时代]时期的风格。
  “啪”男人拍掌叫回了叶树华的好奇心,届时的她才开始将目光转到了站到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男人拍完手后便又放回了身后。
  我从下往上打理着他,男人穿着西服,是个高子,看到底应该是有两米多的。
  光经过男人的身边形成了一条条明显的光路,形成了丁达尔光。男人借助背着光源的的关系使得叶树华无法看清那男人的正脸。漆黑的暗影覆盖在男人的额头直至鼻尖处,唯独只有那嘴巴是能看清楚的。
  “叶树华,该做的工作我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可是.....我”叶树华那颤抖的声音从口中脱出,这时的她才意识到她的声音回来了。
  “我能说话了!”
  叶树华似乎很是高兴,她那心脏跳动着早已分不清此刻到底是开心又或是害怕。她的大脑在飞速般的运转已经为其整理好了“十万个为什么”。
  可当其准备一一吐出时,
  “嘘——”
  男人又再次打住了她的发言。
  叶树华又只好把那刚到口头的话塞回了肚子中。
  “嘘——树华,我知道你想问很多的问题,而我也很想一一地回答你,但是......”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的职务不过只是将你护送到这里。为止,我的任务就到结束了”
  “不妨对你说,我知道这个世界的所有,但规矩约束着我,而我的的确确不能多说太多涉及这方面的东西”
  “因为他在看着”
  男人指着叶树华身后天空的方向,叶树华转身望去。
  看到那灰黑色的地平线之上,一个人状的影子被一条纵穿天穹的黑线悬挂在惨白的天空之中。
  叶树华隐隐约约的感受到那一股来自脊髓的发毛感,脑海里也默默的浮现着这一句话;
  “他在看着”
  “我不能明确的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他在看着”
  “我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你也是,但你在这个世界之中有更重要的事情而我只是一个送客的仅此而已,而且这也是我载客的最后的一次了”
  “最后一次?”叶树华问着此刻的男人。
  男人俯身在车箱里寻找着什么,听此问回答道:“是啊,叶树华,你是我最后的一个客户了。”
  “毕竟这条频路之后就要关闭了,你是我的最后的一个客户”
  “你的行李都拿好了吧,当然如果有的话我建议你不要拿上,毕竟作为区别于这个世界的要素,你的东西很快会被标记的”
  “当然我想你也没有”男人从车中拿出了一盏型如旧世纪时期的马灯。灯的表面积攒了厚重的黄灰,破绳系在灯的俩个把手上,而在破碎的玻璃护罩内囚禁着的是一颗火种。
  “叶树华,我想你也应该没有把我当成人贩子吧,不过就算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毕竟记忆会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静默,为的是不被这个世界所拮抗同时也是为了更好的接纳这个世界的要素。”
  “意识往往比记忆更快响应,这是因为大脑需要意识作为感知与反馈的基准,进而才是记忆的检索。为此有不少人在意识苏醒后陷入一种感知剥夺的恐惧以及歇息底里的失忆反抗之中导致被这个世界所拮抗而不得不折返”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男人走进并将灯递给了叶树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此刻的男人在叶树华的眼中似乎变得不在那么的不可及了。
  “没有为什么,这些东西告诉你也无妨。随着你对这个世界的探索和认知,沉浮于世界的要素会间接的诱导记忆细胞的再活跃,记忆静默的状态便会结束”
  不知为何,尽管尽管叶树华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她的脑海里却不由得对眼前的男人产生好感。
  男人从抚摸到了拥抱,唯一看得清的男人的嘴部在嘟囔着什么,但叶树华也不在去思考什么了,只是在此刻静静的享受着这拥抱的温暖。
  马灯在俩人之间显得格外的明显,那光也在闪烁着,似乎再告诉俩人该行动了。
  “衣服我想已经换好了吧!嗯,这样子它们就不会那么容易盯上你了”
  此刻的叶树华才从那拥抱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也才在这时发现了她身上多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斗篷。
  斗篷很薄,而且它也只覆盖了叶树华上半身三分之二位置。但斗篷并没有如扣子之类的东西,也没有棉质物的保温层,这东西在她眼中不过仅仅只是在身上披上了一个带有帽子黑布罢了。
  “你手中的灯可以在天空熄灭之时为你提供驱散它们的光并指明你前进的道路”
  “我在能停留的这里的时间不多了,我知道现在你有很多问题,但迫于这个世界的影响以及它们,我只能通过将所指和能指加以变化以规避外界可能会影响的要素”
  “尽管可能只是表面工作又或是形式主义.......”
  男人看了下手中怀表并道:“天空的光似乎快要熄灭了,它们估计也已经酝酿许久了,待到光在天空中彻底熄灭,那这个世界便是它们的王国了,黑暗的王国”。
  “不过放心,你手中的灯可以帮您度过光从这个世界中暂且消失的时间,直到光从天空中再次亮起”
  男人指着我的裙子,那指尖明确的指着我裙边口袋。我也没有多问便将口袋中的枪状物以及两颗红绿弹丸拿了出来。
  “可以了,准备的挺齐全的”
  “这东西我们称其为发亮枪,因为它能吐出一颗很亮的光球,其次是用来防止被迷路的,它们总是想方设法地迷惑身处困境的人的大脑,而这小玩意能告诉我们接下来前进的方向”
  “绿色弹丸叫作“靶向”弹丸而红色弹丸叫作“位点”弹丸,记不清也没关系,弹丸上已经用黑色记号笔标注了位点或靶向了,他们做事总是非常的谨慎的,请放心吧。他们也安排好,如果被它们围困于囧境的迷宫之中,那请使用绿色的靶向弹丸,等待光球升天之后便会自动地寻找位点,但请注意,光球的速度越是接近位点时越快,所以请不要跟丢了”
  “但无论是发射哪种弹丸,现在你的情况都会有概率引发世界对你的拮据,尽管实验上说,发光枪的使用导致外来者被拮抗的概率微乎其微,但过于谨慎的他们还是只为你准备各一种弹丸,虽然你只会用到靶向弹丸.....可能是他们觉得连带多发同性质的弹丸会提高外来者被发现并拮抗的可能吧”
  “总之无论如何,现在的你无论走哪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这里是「永久和平区」也是唯一你什么时候都不用在意它们会危险的地方,而脚下的路也是通向这个世界内部的唯一途径”
  “其余的我就不多说,到那的时候他们会告诉你你想要得知的东西了”
  男人坐回了车内,拉开车窗探出头来,对着叶树华道:“我该走了,而你也快点行动吧,毕竟在这里呆的越久,世界发现你的异常的几率就越大,等到你被世界所拮抗时,我们可没有办法帮你”
  “「永久和平区」不过只是相对于它们对于你而言,和平区拥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越是在此停留,越会在此丧失意识上的能动性。哪怕道路的方向是明确的,行动力的丧失只会带来毁灭性的结局”
  “这是给予你的忠告,愿幸运女神护佑你前行的道路不被它们所迷惑,直达终点,若感到迷茫的话,请不要忘记‘口袋中的枪’它会帮您度过难关的,请不要忘记它”
  “那么叶树华,后会无期了”
  男人说罢便驾车离去,伴随着车影消失在此刻兴起的迷雾之中,叶树华也要开始前进了。
  此刻的世界,让叶树华感到少许的陌生了,似乎是从男人驾车离开就开始了。原先敞亮的世界,从此刻起变得昏灰,雾气似乎将叶树华团团包围了,不过也多亏了男人递给她的马灯才能她在此刻的大雾内行走,看清自己脚下的路。
  也不知是不是马灯那神奇的光源让叶树华身边的雾气不敢太过于接近她,马灯的光迫使迷雾被驱散到了离她二三米的距离从而让叶树华不被此刻的雾气所吞没。
  路面崎岖不断,有时也会遇到莫名“石头”将叶树华绊倒在地,尽管当她回过神重新检查路况时,那绊倒她的“石头”总能迷一样的消失。
  天是越来越灰,光也没有了之前那样的强烈了,如今的世界早已成为了迷雾的主宰。
  迷雾形成的墙包围着她,使得她看不清远方的一切,现在的她也只能低头望着她脚下的破烂不堪的人行道。
  她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见眼前的路中央凭空冒出了一棵树状物。随着叶树华渐渐靠近,面前的物体的样貌才开始映入眼帘。
  “这是路牌么?”
  怪异的路标被裁在人行道的中央,路标的杆子很长并从中分出了三四条分支,分支上长着各式各样的路牌,有禁止通行的警示牌,有指向天空的安全出口警示牌,有前方施工地的告示牌等等....几乎是日常生活中能见到,都能从这眼前的这样物体中见看见。
  论样貌,这好比将一颗树的树干与树枝置换成了路牌的杆子,将叶子之换成各式各样的警示牌的牌面一样。如果用“路牌树”这个名称来形容此物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路牌树裁在地面的一条红线上,红线切割了树华前方与此刻她脚下的道路,红线的前方是迷雾和空无一物的空白。唯一的道路在无情的指引着她奔向眼前的虚无。
  摆着她面前的情况,或许原路返回才是她再好不过的方案了。
  但树华咬咬牙,双脚便越过了红线,在虚无的迷雾之中奔跑着。
  少女在奔跑,在这荒无人迹的道路中奔跑着。她不知何时才能到达目的地,她只知道唯有前进才能躲开「它们」。
  少女在奔跑,在这灰黑色的建筑群落中奔跑着。她的耳边时刻回响起黑猫对她说的话:“灯塔在这里,在那里,也在你的手里,唯有灯塔的光才能驱散「它们」”。
  少女在奔跑,在这迷雾笼罩的世界中提着灯奔跑着。她的眼前时刻闪现着想要她性命的渡鸦,凶恶的渡鸦从迷雾中冒出,撞穿了少女的身体,又从背后回到了「它们」的身边。
  少女害怕着「它们」,因为兔子先生曾告诉过:“「它们」是招来祸患的化身,是混乱常态的始作俑者,是一切糟糕事物发生的根源”。
  迷雾将她带到了一个不知明的地方,而又毫不负责的弃她离去。
  这里长满了灰黑色的水泥“房子”。
  房子们彼此手牵着手,将本不宽阔的天空尽情的切割成了一块块碎片。黑线将房子们彼此相连,把它们捆绑成围困少女的迷宫。
  漆黑的街道横穿着数不胜数的黑线,时常能看见路旁竖立起标注安全出口的告示牌。
  它们都在指引自己的方向,似乎都想把她带往它们所指引的道路上来。
  少女将灯的提绳咬住,这样她的右手便能空出来寻找斗篷内口袋里的东西了。
  少女俩手都在翻找着口袋内的东西。天是越来越黑了,房子投射下来的影子正悄悄的靠近着她的后背,从影子中生出来的“手”也在此刻准备着将她拉进黑暗之中。
  少女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把金属枪状物,接着又从另一个口袋中拿出了两发不同颜色的球状弹丸,浅绿色的弹丸上被用黑色记号笔标注了“靶向”而红色的弹丸被标注了“位点”。
  少女将红色弹丸收回囊中,然后将“靶向”弹丸塞进枪状物之中,枪口对着天空,扣动扳机,伴随着一声巨响之后,光球从枪口吐出并缓缓飞向了高空中。
  这时的光球化作一颗闪烁的明星悬挂在灰暗色的空中。没过多久,不远处便传来了一声闷响,响声化作回声成为了对少女也包括光球的一次回应。
  此刻的光球在响声消失后,缓缓地向着声源处飞去。光球闪烁着并拖着长长的“亮绿色尾巴”仿佛在告诉着少女接下来该前进的方向。
  少女在街道中奔跑,右手高举着提灯驱散眼前的黑暗,左手抵挡着无时无刻飘动过来的黑线。房子们也在紧随其后的变换着少女身处的环境,想要将她围困在这个迷宫之中。少女的身手很是矫健,奔跑,起跳,运动的墙壁成为了她助跑的机会,大地冒出的栏杆成为了她跳跳板。
  少女注意到,能移动的房子是总是有限的,这便意味着一处因为移动房子而造成的道路的封锁,一定会造成另一处因移动房子而造成的空缺。
  少女先是借助着一处房子吐出来的家具,踩着椅子飞扑进了一处房子内部,接着便从窗户中跳出,显然房子们的体积成为它们不灵活的原因,它们来不及弥补刚刚房子相撞而导致另一处空出来的空隙,也正是这一步,成为了少女逃出这房子迷宫的关键。
  少女逃出了房子们所筑成的迷宫,看着身后房子们被撞成一堆废墟,少女显然是庆幸的,庆幸自己没有被它们压成肉饼。
  迷宫之外的世界也是灰暗色的,其次是一条破烂的公路不知是去往何处的,路傍筑立着一个告示牌,上面写着“人类禁止”的字样。
  公路的周边时而也能看见一些房子,一般都是些老式的五层居民楼,这些居民楼被随意地摆放在这空旷的大地上,有的甚至被插进了地里只露出了一个房角。
  空旷的大地上散布着白雾,使得这个地方多少有点“白色的恐怖”。除了房子之外,大地上也能看见红绿灯这个东西。红绿灯仿佛像是大地上的野草一般,长满着少女所能看见的一切地方,红黄绿三种颜色的灯在毫无规律地闪烁着,好似在欢迎少女的到来。
  说到声音,从少女逃出迷宫之后便时能听见火车鸣笛的声音,少女想着或许上空的光球正想把她引领到火车站之类的地方吧。
  但显露不是,光球飘去一处五层居民楼的上空中,那上空悬停着一颗和少女发射的光球十分相似的东西,但它闪烁着的是亮红色的光,而且体形也比少女发射的光球大得多,悬挂在建筑物的上空,似乎在迎接着此刻飞来的光球。少女发射的光球拖着长尾巴与此刻比它大得多的光球相结合。两球相碰,巨大的光和热从中被释放了出来,天空瞬间明亮,周边徘徊的雾气也随之被驱散到了不知何处。
  光似乎在灼烧着它们,它们站在不远处,被一条又一条光路打成了碎块散在地上。
  少女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在房子的楼顶上,她眯着眼看着房子的顶屋,只见一个人影向她摆着手,似乎在招呼着她上楼。
  “叶树华,请到这里来”
  光只能将树华护送到此刻了,随着天空渐渐暗淡,迷雾也在此刻重新获得世界的主导权。
  那房子的门打开了,很显然这是在招引着树华进去“做客”。
  树华小心地进走进去了,伴随着铁门的自动关闭,上锁,这下的她也只能前进了。
  这是一个破旧而且狭小的楼梯间,上到楼梯拐角处时便能在墙壁上看见用红色字迹笔写着“请不要下楼”的字样,几乎每上一层楼,到了拐角处都会出现这一点。
  树华感觉到有些许累了,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少层了,楼梯间的层号也被有意的被涂上了红墨水。
  “怎么回事?”
  树桦感觉到自己在同一层里原地踏步,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感觉应该是她自己的错觉。
  树华长叹一口气,本着想着在此刻原地休息一会儿。
  她望着楼梯间的窗户,看着远处的渡鸦徘徊在房子的四周,那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树华想靠近窗户,想看下房子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可这时,怪异的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其次风还吹来了一坨不明的黑色肉状物,那“黑肉”刮过树华的脸颊,随之狠狠地摔到了地面上,伴着惯性拖出了一条血路,直到物体撞至楼梯扶手,发出“噗”声后才停了下来。
  回声荡漾在此刻的空间中,也荡漾在此刻叶树华的脑海中。
  她不由得望向了那坨不明物。
  “这是鸟类的尸体吧”树华是这样想的。
  尽管,此刻的尸体已经被摔成了肉饼,羽毛伴着肉碎以及不明的蓄状物相混,那只剩上半个鸟嘴,还是让她觉得面前的应该是一个鸟的尸体。
  尸体的惨状仿佛是在警示着树华不要再靠近面前的窗户。
  树华继续走着,这时的她也是终于来到了二楼。
  3楼的走廊很小,也只能容得下一两个人。巨大的防盗窗切割着外景,也将为数不多的光拦在外面。树华靠近走廊处那唯一的一扇门。
  这时的树华,伸出了左手,并把手搭在门傍的门铃上,正准备按下时,一只雪白的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并抓住了她的左手腕处。
  那手传来的冰凉温度让她瞬间惊蛰,并大力地想甩开了那白手的“束缚”。
  “喂,别叫,别乱动!”少女不知何时站在了树华的身旁。
  少女摆着苦脸对着树华,面对着树华的挣扎,她的手是一刻也没有想放开的想法。
  “嘘,别打扰到这里的住客了”说罢便将树华的左手摁到嘴边示意着让她闭嘴。
  树华捂着嘴退后了几步后,随之看向了面前凭空出现的少女。
  少女提着灯,她的身上批着和叶树华相似的黑色带帽短斗篷,斗篷内是一件天蓝色的洛丽塔连衣裙,看上去十分的华丽。
  金色微卷的长头发上戴着一个与衣服同色的蝴蝶结,平切的刘海下是一张洋娃娃般可爱的脸。少许的光照打在她那白中透露着粉红的皮肤,使得她的全身都散发出一股英式贵族的气息。
  少女的打扮让叶树华产生出一许眼熟,好像是在哪个画册又或是童话绘本中见到过。
  叶树华有点看呆了,但只听少女的一句:“看够了么?”将她打回了神。
  少女确实可爱,可惜她那洋娃娃般可爱的脸却要加载一张苦闷发愁的表情,那皱起的眉头拌着将叶树华视为仇人般的眼神,再好看的天蓝色眼球也无法润色此刻少女在她心中树立起来的坏形象。
  叶树华显然被她的凶神恶煞吓到了,嘴角嘟囔着说不出话,被她抓过的手也在此刻抖得不停。叶树华害怕着退后,并想着逃跑的路线,脑内发散着下一刻会被眼前的女孩杀害的妄想。
  眼前的少女显然看出了叶树华对她的恐惧,少女微微收起那厌恶的表情,轻声并带着一丝不屑的微笑道:“呵.....你是叶树华,对吧”。
  “是....是的”这声音小到可怕连她自己都听不清说着什么。
  “唉..也许闭嘴是你最好的选择”说罢,少女靠近,将叶树华的提灯底翻了上来,那灯底上正刻着“YeShuHua”也便是叶树华的拼音。
  “嗯,看来是本人没错了,拿好你的新灯,我们走吧”
  “新灯?”叶树华望着手中的提灯,心中思索着:“原来这便是这灯的名字啊,可为什么要叫做新灯呢?毕竟看这灯破烂不堪的样貌,怎么也跟“新”字搭不上边吧!”
  “怎么了,走啊”少女叫唤着树华上楼。
  “哦…好的”
  两人提着灯行走在楼梯间,在此期间,少女不时地转头看向树华,而树华依旧闭着口,她的目光总是有意地规避着少女投来的视线。树华依旧还是畏惧着面前的少女。
  楼梯间响彻着两人的走路声。
  树华注意到少女身后挂在那腰上的旧时代燧发枪,枪还很新,上面没有一丝火药灼烧过的痕迹。但看着枪上粘着少许黑色粉末的迹象看似乎已经被塞进火药和弹丸,准确来说,这枪已经上膛了。
  “这枪…是用来干什么的”
  少女没有回应。
  “这枪已经上膛了…对吧”
  少女应旧没有回应。
  “你是…安排好的人…是吧”
  “是”少女背对着树华说道。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楼顶”
  “为什么要去楼顶”
  “那上面信号好”
  叶树华似乎感受到与人交流的快感了,也只是这么几句话的交流,树华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她已经将之前的畏惧抛掷脑后了。
  尽管树华问了一些问题,可她的心中依旧还是扎根着一个自始至终的“大问题”。
  “我还是不清楚…”树华摇着头说道;
  “我还是不清楚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
  少女呆住了几秒,随之说道:“你的名字叫叶树华,对么?”
  “是的”树华有点迷糊,她接着问道;
  “这问题不是之前就说过了么”
  “因为你叫叶树华,仅仅如此而已,没有为什么”
  “因为我叫叶树华....”这回答似乎让她内心有些少许发笑。
  叶树华不在过问了,而这个话题也便以这么一种奇怪的回答终结了。
  她看着眼前少女的背影,金色又飘逸的头发时不时抚过她的脸颊。
  少女特有着一股香味飘进了树华的鼻腔中,让树华在此刻感到少许的安逸。似乎树华早已经将之前对她的恐惧抛之脑后了。
  树华看着少女此刻的背影,心中总是有着一种按耐不住想要“接近”她的冲动。
  “你叫什么名字”叶树华吞吐地问道。
  “为什么要问我的名字?”少女刺冷的回答让树华在此刻彻底寒了心。
  她的心脏不知怎么的开始剧烈跳动着,她的大脑也在此刻仿佛被拧成了麻花状,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嘴角在抖动,在把一句又一句想要对她说的话堵在进口中中。
  “爱丽丝”
  这时,少女转身对着叶树华说道。
  “唉?爱丽丝?”树华瞬间冷寂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但她的大脑依旧还是又转了一圈,随之便对着面前的“爱丽丝”问道。
  “爱丽丝,这是你的名字么?”叶树华可能自己都不知为何会这样问道,只是她觉得面前的少女并不与“爱丽丝”这名字相接应。
  “是,也可以说不是”说罢,两人又继续上楼了
  可没过多久,叶树华便又觉得累了,看着爱丽丝始终前行的步伐,她也不知觉得该不该一些问题。
  “我们走了多远了”叶树华对着爱丽丝道。
  “不知道,往上走就对了”
  爱丽丝的这回答让叶树华感到少许疑惑,如果是先于一步来这里接应的,不应该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吧,可看着面前的爱丽丝,树华内心有了一点不信任。
  “话说,这居民楼有几层来着”
  “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也是走这栋楼的楼梯上来的么,不可能不知道的吧”树华追问道。她觉得爱丽丝的回答十分的应付,作为先来者不可能连踩点了解周边的情况都没有的吧。
  但这时,树华看见远端天空飞翔的乌鸦,那乌鸦张着翅膀,不一会儿便落在了别处房子的顶上。这个行为让树华惊醒,她又再次地对着爱丽丝问道;
  “你不是走楼梯上来的,对吧”
  “对啊!街道太危险了,所以我是飞到这楼顶上来的,你信不?”
  “也就是说你确实并不知道,你也是才刚刚下楼的对么”
  “可以这么说”
  “那你下楼时有看见拐角处那写的字么”
  “字?什么字,拐角处除了写着几层数外还有什么东西?”
  “啊?”爱丽丝的这回答让叶树华呆住了,她站在此作不知几层的走廊,左手拉着爱丽丝的衣角。
  “那你下来的时候有看见最高层是多少么”
  树华的回答在此刻瞬间点醒了爱丽丝,似乎她也眀自了什么。
  爱丽丝停下了脚步,防盗窗上透射下来的光是一点也没有变化。
  两人都在此刻呆住了。似乎两人都知道了什么情况了,可两人都不肯说出来。此刻的世界,是充斥着死一般安寂
  “四”爱丽丝的这句话让树华害了怕。
  “可…现在”叶树华抖动着嘴巴,吞吐地说道;
  “不许”爱丽丝轻声道;
  “可…是”
  “叶树华…不要说”爱丽丝转身想着将树华的嘴给堵上,但显然她还是“慢了一拍”。
  “可是…已经”
  “十三层了”
  爱丽丝瞪大了她那蓝宝石般的眼睛,但很显然她并不是为此刻怪异的层数而感到惊讶,她那瞪大的眼球上,正“反射”着叶树华身后即将到来“灾难”。
  “快跑”
  “快跑啊-”
  瞬间,树华脚下的楼梯消失了,化为了一滩黑色的深渊,那无底的黑暗世界产生了冒出了数不尽的“六指手”。
  两个六指手将树华的双脚牢牢地抓住,并尝试将她拖进那无尽的黑暗中。
  另一边,六七个手臂正甩动着手掌拍打着树华手中的“新灯”,似乎是有意地将她的新灯拍到地上。
  新灯的光在灼烧着这些手臂,可它们似乎并不太过于害怕,一只手为另一只手,遮挡住来自新灯的光,等到接近新灯时,灼烧的那只手失去了力气掉在了地上,而被保护的手则能从中腾出,接近新灯以及树华紧握提灯绳的右手。
  叶树华在挣扎着,在恐惧着。
  “黑暗的阴影发出了怪异刺声的电流声,仿佛在歌唱抓住“猎物”的喜悦。
  叶树华的叫喊让爱丽丝回过了神,但此刻的情况是那么的突然,以至于差点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爱丽丝伸出左手,右手握着新灯靠在了后背作遮挡,她的左手食指尖与中指尖对准了树华身后的“黑色阴影”,无名指与小指折向自己,拇指垂直于食指,整体看上去像是一把手枪。
  这时,一只手看穿了她的想法,它借助同伴的帮忙,手臂快速脱离阴影并飞向爱丽丝。
  爱丽丝十分灵活地躲开了,那突然飞来的手自然也落了个空,砸到了她身后的墙壁上并随之掉在了地上。
  爱丽丝踩着那地上正蠕动不停的手臂,对着叶树华呵斥道;
  “叶树华,我现在只教你这次,这是作为面对这个世界威胁时最安全的自保手段”
  “我们称它为—手指枪”
  话毕,巨大的气团从她食指与中指间“聚合”,接着她两指微微往上提起,气团便在下一刻射向了那滩“黑色阴影”。
  巨量的气旋搅动着那个不可名状物,盘绕在树华身上的怪手们也都通通松开了。
  爱丽丝趁机将她拖上了正常的台阶。
  而也正是这时,那气旋便毫无征兆地炸开了,气体贯通着整一个楼梯间,阴影也被它炸开的瞬间产生的气流冲散到了四周。那曾攻击树华的“手们”在此成为了下落的“雨滴”。
  气雾伴随着阴影一同散开,而从中显露出来的是位于楼梯平台上的“花苞”,无数只儿童般细嫩的手臂成为了组成“花苞”上的花瓣。
  爱丽丝显然觉得大事不妙了,扶着叶树华并把她往上赶。
  “跑!跑!!跑!!!”
  两人慌忙冲上楼去。
  但也是到了两拐角间的走廊时,叶树华停下了脚步。爱丽丝还在为她莫名其妙的停步撞到她而生气。而叶树华却指着上去的路道;
  “它在上面!在上面”
  “怎么会?”爱丽丝拉开叶树华挡住的视线,睁大眼睛看着上楼的方向。
  那花苞正“扎根”于她们前进的方向,而且随着墙壁上黑色斑点的扩大,它们组成了比原先还要大的阴影。
  “下楼!下楼!!”
  爱丽丝拉着树华的帽子拖着她往下滚。可她没下几个台阶便再次看见了那令她作呕的“花苞”。
  但也正是这时,爱丽丝在下楼转角的角落边上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影子,一个人正紧紧抓住另一个人衣服上的帽子。
  爱丽丝又抬起头来望向上面的楼层。
  自始,爱丽丝终于明白了一切。
  她的口中轻声说出了四个字;
  “莫比乌斯”
  阴影在此刻正向着两个方向同时对她们发起包围。
  两人被逼到了走廊的角落上。
  而渡鸦们却站在了走廊的防盗网上,它们有的在叫唤,有的在整理羽毛,有的在…似乎此刻两人的生死在它们看来不过只是一出不大好看的“舞台戏”。
  爱丽丝看着这些观众们感到有些许的厌烦了,她是真的想用她身后的枪将它们一一给一打下来,可这是不行的,这枪对于她来说某种意义上是不能用的。
  “怎么办”爱丽丝思索着,目光时不时看向那帮乌鸦们。
  “观众”似乎比之前还要多了呢,它们是懂得故事发展的“高潮”的。
  “喂,叶树华”爱丽丝似乎打定了主意,她将龟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叶树华拉了起来。
  “用手,叶树华,用手指枪!”
  “什么东西,我不会”树华一直想着后退,可她身后的爱丽丝并不同意。爱丽丝牙咬着提灯绳,双手抓住树华的左手。用尽力气掰弄着叶树华的手指。那手指关节仿佛被掰断的疼痛让叶树华的眼睛直冒苦泪。
  “我做不到!我没有你那超能力!”
  “什么超能力?给我对准下面那玩意!”
  爱丽丝靠在叶树华后背,用前胸压着她的新灯,这样新灯便不那么容易掉落,而她说话也不用在咬着提灯绳了。
  只见她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罐头,手臂搭在树华两肩,将罐头摆在树华面前并做好了拉动拉环的准备。
  “气球罐头?”树华注意到罐头外包装上写着这样的名字。
  “集中精力,看着那玩意,手的姿势就不能摆正确一点么?”
  “我不行的…不行的!”
  树华很排斥,她觉着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并没有像她一样的超能力,树华觉得爱丽丝一定是误会她什么了。
  可就是这么的神奇,但也得利于黑影的移动速度并不快,树华竟开始感受到她两指尖传来的不知名的“力”了。
  这股力伴随着气流从她的手指尖产生,她惊讶于自己学会这个“魔术”。
  “放啊!”
  爱丽丝的呵斥惊吓到了她,树华的手抖动了几下,那气旋伴随着一股莫名的“力”打了出去,气旋在半空炸开,化作为一阵强风,而叶树华的那只手也在“力”的反作用下回弹到了她的身后,极快速度的转动也差点将她的手臂掰断。
  爱丽丝显然并没有在意树华的“发射失误”,她趁着此刻持续不断的气流,拉开了手中的“气球罐头”。
  伴随着一声礼炮响,数以万计的彩色气球从罐头中喷涌而出,此刻的走廊瞬间被彩色的气球洪流给吞末。
  气球在逃脱出罐头之后体积开始膨胀,接着被持续不断的气流冲向了走廊的防盗网上。
  坐落在网上的的“乌鸦观众们”被此刻的情景吓得不轻,扑腾着翅膀争着抢着要离开。
  可狂热的气球们似乎并没有给它们机会,早已被撑着变形的防盗网在明示着下一刻将要发生的大事。
  瞬间,伴随着巨大的响声,一个无比巨大的彩色气球将阻挡它的铁网摧毁,随后冲向天际。紧跟着的还有它的小跟班们,各色鲜艳的气球在此也一并飘往了天空之中,化作为了一道连接房屋与天空的彩色桥梁。
  好心的气球们将两人托起并一同吹出了房子之外吹到了天空之中。
  这是气球们为爱丽丝将它们从罐中解放出来的回报。
  叶树华从来没见过这样场面,气球组成的海洋在此化作为飞行的巨手,将她俩从无尽的“牢笼”中解救了出来。叶树华不知为何在此刻笑了,气球们也在同一时间发出了发出了孩童般的天真无邪的笑声。
  叶树华看见房顶上正站着两个人,一人在挥捂着双手示意她们下去。
  爱丽丝站起身来向着其中一人挥手示意。
  气球们似乎能读懂爱丽丝此刻的想法。
  气球组成的巨手将两人护送到屋顶的天台后,便散开飘往了空中。
  这时一个落单的红色气球似乎还对着爱丽丝依依不舍,它躲在爱丽丝的裙撑内,直到被她拧着“尾巴”从中拖出。
  爱丽丝似乎看出了小气球的情感,可她依旧还是将它推向了空中,待到高空时,她轻声默念了一声“再见”。
  戴帽女招手并向爱丽丝走去。
  “时间比预想中还要久,发生什么事了?”
  “而且还用了个气球罐头,未免太奢侈了吧”戴帽女子问道。
  爱丽丝叫唤着叶树华去把下楼的楼梯门关闭,接着便向面前的戴帽女汇报刚刚的发生的一切。
  “我们的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莫比乌斯可能就在我们的脚下,我们得走!”
  “有趣,看来它们真的很在意叶树华啊”戴帽女冷笑道。
  “我有点后悔了,从一开始他们设法招引这人进来就很错误了”
  “可抱怨没有什么用呢?,而且我现在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是刚刚知道的”
  “首先第一个,这里的「热线电话」被截胡了,原因不详。「电话投送」我看是没戏了,除非能找到下一个服务台”
  “其二,黑猫跑过来通知「月轨」那边发生了偏移,“月球”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可能都不会经过这里,「月亮投射」在这段时间内肯定是用不了的”
  “简言之,我们现在走不了”
  “这个地方选的可真够好啊!也真不幸我俩被选到了接应这家伙上”爱丽丝特意提高了嗓门,摆明着是要说给站在门旁的叶树华听。
  “喂喂,对这样说是不是她过分了,你别忘了...”带帽女看了看远处的树华,发现她并没有收听她俩的对话后,便将脸挪了回去,十分神秘地和爱丽丝低头密语着。
  叶树华靠在上锁的铁门上,内心是无比复杂的;爱丽丝刚刚所说的话她是完全听进心底里的。向来害怕招别人烦的性格的她,在这里却成为了给别人制造麻烦的根源,变成了别人不幸的原因。她心想着或许刚刚的名为“莫比乌斯”的怪物将她吃掉,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事了。
  现在的树华不想去接近那两人,爱丽丝看样子是打心底的不喜欢她的,另一个人她也完全不熟。
  此时此刻的她或许唯一能做的事也只能是呆坐在这里什么都别做。
  叶树华很孤独,她的眼睛快要拦不住那即将爆发的泪水了。
  “你在哭么?”女生的声音将叶树华惊吓到了,她向周围看去。
  不知何时,一个陌生的女子坐在了她的旁边。
  映入树华眼帘的首先便是女子那一头银灰色透点蓝的长头发。其次,便是黑色的斗篷下面是一件能微弱透出体肤的白色连衣裙。
  “你就是叶树华吧”
  “嗯”叶树华微微点点头。
  女子笑了,那笑中似乎带一股母性的温柔而非陌生人的讥讽。
  女子看着树华的脸,似乎有点入神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叶树华此刻的难堪。
  树华害怕别人注意她的外表,特别是脸部。
  她从识事起便一直对着自己的长相感到莫名的自悲,与人交流时也总是刻意地规避着能正面对视别人的机会。
  “没有什么可害怕哦,这个世界也是很美丽的”
  “我感受不到,这是个怪诞的世界,一切都充斥着无法言喻的奇怪”
  “那是你还没有真正了解它,了解这个旧的世界”
  “旧的世界…是对它的称呼么”
  “嗯!就像你手中的灯叫作新灯,你叫作叶树华一样,这个世界的名字叫作旧的世界”
  “啊!”女子起身望着远处的房屋,随后转身对树华道;
  “说到名字,我都忘了把我名字告诉给你了,毕竟我们以后可是要经常会面的”
  “我的名字叫俄狄浦斯,和她们一样,也是来接应你的”
  “俄狄浦斯?好奇妙的名字”
  “你不也是么?叶树华”
  “在这个旧的世界之中,尽管名字被赋予了区别于自动时代的含义,可是,这个世界所组成的旧的要素也是来自于自动时代的,我们本质的内在是没有变动的”
  “我们彼此都是一样的”
  “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的物”
  树华的内心好受了些,脸上那忧愁拧绷的表情也稍许放松了点。
  “树华”
  “来!起身看看”
  女子将她扶起,拉到了天台的围栏边。
  “这里的高度,虽然前面有几栋房子挡住,但天空的“落幕”还是能看到的”
  树华望着远端那亮红的“火球”那火光将天空与大地的边界染成了红色。她头上的天空已经转变成了夜空,星星从中显露了出来。可那闪烁着斑点状的星星却让树华感到迷惑,那好像并不像是星星的样子。
  那些“星星”彼此之间好像相连着一根根细丝,细丝之间有类似闪电的现象。
  “怎么样,好看吧”
  “感觉很奇怪,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的确,毕竟那不是真正太阳,那是失踪的灯塔。”
  “而上空,那也不是真正的星星,那是构架世界意识的神经元”
  “灯塔?那是这个世界光的来源么?”
  “准确来说是唯一的来源”
  “而且,那座灯塔也是驱逐「它们」的唯一厉器”
  “其实…”
  “我到现在为止,心底一直想问这么一个问题”
  “「它们」是…什么?”
  俄狄浦斯望着远端即将消失的光辉,她的眼神变得暗淡憔悴。
  “「它们」
  是招来祸患的化身;
  是糟糕事物发生的根源;
  是一切混乱常态的始作俑者;
  「它们」是——灯塔乌鸦”
  我们并非生来不幸,是灯塔乌鸦躲在我们身边。——西伯来《灯塔;创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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