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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有些沉默的搅动枯枝败叶，一旁的墨鸢已经沉沉睡去。
“果子，如果哪天我失控了的话，请一定要杀了我。”
“对了，在破晓来临前，再多休息片刻叭！明天，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说罢，墨鸢便昏昏沉沉睡去。
天空已经有些微微泛红，夜行中的那些狂躁哭嚎着的厉鬼也逐渐安分下来，果子走到那破碎的落地窗口，脚下的玻璃碎片也有几块在果子不经意间间跌落，果子缓缓低头，看着那一片片碎片微弱的一闪，然后消失在坠落里。
轻轻坐下，喝了一口温水，果子突然有些欣喜的发现，在这不短的日子里，那些乌烟瘴气已经一点点的被时间抹去。而绚丽的朝霞，一点点将被黑夜吞噬的夜空重新染上了橘红，在这末世里，第一次，还给了人们一个朗朗晴天。
看着太阳再一次出现在大地上，用自己的光辉照亮了这破败的城市，果子嘴角不经露出了一丝笑意。
长时间昂首看着日出让果子有些轻微的有些舒适的眩晕感，拉来了一张破旧的沙发，沐浴着清早的阳光，闭眼休眠。
“果子，醒醒，果子！快醒醒！”
果子有些迟钝的睁开了眼睛，眼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焦急的摇着自己的肩膀。推开对方，用手揉揉眼睛，拍了拍脸颊，有些疑惑：
“怎么了？鸢姐？”
“快走！那些该死的纵欲者来了！快理好东西，快撤！”
“纵…”
“我路上再解释，现在快走！”
看到墨鸢毫不掩饰的生长出了自己背上的爪子，直接卷起了栀焉妹妹一手拉起栀焉，果子眉头一拧，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当即背上一部分重要行李，拿起长枪。
外面天一片阴沉，狂风四起，雨滴裹挟着灰尘四处飞扬。
“纵欲者是什么？”快速下楼期间，果子有些好奇的问向墨鸢。
“一些该死的人，他们才是真正的怪物，肆意的仍由自己欲望发泄，一群畜牲！”
墨鸢的语气非常冷，冷到带出了一种威胁感：“如果躲不开了，我会尽力掩护你们，这一次听我的，不然，一个都走不了。”
果子这一个月来，从没有见过墨鸢如此紧绷，甚至连说话都充满了戾气，就算是在要去面对姬白生死一线的时候，这家伙也能云淡风轻的解释，现在还没有见到对方，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一样，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表情。
墨鸢飞奔着冲向大门口，却骤然停下了脚步，面庞有些发黑：“嘛的，还是来了，果子，准备好。”
大门外，茫茫大雨中，一群拿着刀棍的人猛地砸碎玻璃，咧着嘴鱼贯而入看向果子一行人。
“哈哈哈哈，一个，两个，三个！还有一个变异的残疾妹妹！四个小妞！啊哈哈哈哈，来我们身边像我们一样！感受快感吧！这是上帝的指示，我们是神的使者，负责解放世人，让世人不在受到律法道德束缚！来吧！感受愉悦！”
“呵，如此肮脏的模样也配自称神使？可笑，多说无益，动手吧！”
领头的纵欲者眼中遍布着血丝，嘴边滴着垂涎，手中拿着一把不知抹着什么的肮脏剁骨刀，下达了进攻命令。
果子眼中一寒，枪出入龙，直接捅在了率先冲来之人的腰间。
那人缓缓低下头，似乎被重创之后休克，陡然间异变四起，那被果子捅伤腰部的纵欲者狂笑不止，竟然握住了果子的枪尖，猛的扎进自己身体，顺着枪杆，直挺挺往前靠近果子，挥舞着砍了下去。
“呯”
一声枪响，果子知道，是墨鸢再一次救了自己，但来不及细想，面前还有数个敌人已经冲至眼前。
“都别动！”一声娇喝！栀焉已经将手中的匕首顶在了纵欲者首领的脖颈处，“不想让你们领导者死的话就…”
话音未落，栀焉瞳孔放大，感到胸口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低头一看一名纵欲者直接用刀刃连着领导者和自己一起扎穿！
“桀桀桀哈哈哈哈哈女人啊哈哈哈！”那名纵欲者抽搐刀刃，把首领的尸体踢到一边，扑倒了少女，用蛮力撕碎了栀焉的衣服，露出了香艳的肉身。
击杀数人后的果子的瞳孔骤然一缩：“学姐！！！”
来不及支援，只见数名纵欲者已经脱下了身上的衣物，将栀焉淹没在了其中。
“不！”果子眼睛通红，长枪一挥，扫开四周的纵欲者，脚下猛地发力，冲向了纵欲者的人群。
“艹！果子！”墨鸢用爪子保护着栀焉的妹妹，根本抽不开身前去搭救，漆黑的眼眸中冒出了一丝惊慌。
“给我滚开啊！把学姐还给我！”暴怒中的果子一脚将面前纵欲者踢给后面的人群，将长枪投掷而出，直接扎穿数名纵欲者，拔出，跳起，下砸，一气呵成。
随着果子的暴力行径，纵欲者也因短暂的恐惧而让出了一条空隙，让果子有机可乘，冲到了栀焉身边。
栀焉艰难的把头转向了果子，只见她的两眼已经空空荡荡，里面甚至流出了白色浓稠的液体，艰难而又颤抖的张开嘴，用含糊不清的声音，缓缓说道：“对不起…裘玉…我想要的……我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拥有……但这一次……我有没有……帮助到了你些什么？告诉我……裘玉……告诉我……”
果子眼中留下了两行眼泪，手中的长枪止不住的颤抖，咬紧牙关，直至牙龈都渗出鲜血：“我本对你们还留有一丝宽容，因为你们是人，但你们哼哼哈哈哈哈！今天，让我以裘玉之名！枪舞游龙之势！将这放逐之地的孽种，赶尽杀绝！”
“果子，回来！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那么多纵欲者的！回来！”
果子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暴起的青筋控诉着果子末世以来所有的愤怒。
如虎入羊群，无人之境，无人可挡！
墨鸢掐住一个纵欲者的脖子，直接徒手扭断，手枪的子弹早就已经消耗殆尽，这些不怕死的癫狂的纵欲者就像潮水一般无穷无尽，不知不觉间墨鸢身上的皮肤间冒出了一点点猩红的血雾。
“果子会死哦，这样暴怒中毫无章法的打法能支撑多久呢？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她会被这些纵欲一点点切开，把那肮脏的下体塞进果子身上任何地方，而果子只能在痛苦中挣扎着，看着自己被各种蹂虐，然后在黑暗中死去～”
“为什么不扔你那两颗手雷呢？噢对！你怕把这个小萝莉和果子误伤嘛！”
“啊！快看！果子的手臂被切了一刀！她要拿不住长枪了！怎么办呢？墨鸢？”
果子手中冰凉的长枪已经彻底染上了鲜血的温度，随着身上一个个的伤口，果子知道自己这是自己鲁莽而付出的代价，但果子不后悔，因为她至少救下……
瞳孔骤缩！
有数个纵欲者偷偷绕过果子来到了栀焉身边将栀焉肢解成了碎块，把碎块放在自己身下套弄，用自己的体液涂在了栀焉遗体上。
一个纵欲者扣着栀焉的眼窝，狂笑中举起她的头颅，把下体从割裂处塞进了她的气管中。
“你们踏马！！！”
果子脸上的表情扭曲，长枪猛的一挑，从前胸扎入，卡住脊椎，把对方挂在枪头。
抢过对方手中栀焉的头颅，果子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失声痛哭。
…………
数年前
…………
“太糟了”
栀焉的语气中充满了抱怨，她的声音拉回了裘玉的注意力，裘玉的视线落在面前女性的脸上，冰冷的雨水落在她的手臂上，她的视觉焦点逐渐集中起来，感官也陆续回归，意识到栀焉正拉着她在雨中小跑。
裘玉歪头：“我感觉还行叭！”
栀焉摇了摇头：“刚才那部电影的结局太烂了。”
“是吗？我倒觉得还不错，'如果法律不再生效，以上帝的名义对无用之人进行制裁，这样的杀戮是否本身就触犯了上帝的天条呢'......?”
栀焉沉默了一下：“只是电影而已，为什么非要在结局回归理性，让观众陷入去探讨'道德伦理'的处境？既然给不出一个答案，就不要把这个问题抛给我们。”
裘玉低下头：“是哦…不过按这样来说，第一个该被天条惩戒的也许就是我这样的人吧QAQ。”
栀焉摸了摸裘玉脑袋：“这个社会为了发展，荒谬到需要我们与对于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为敌，竞争，击败别人夺走属于别人的东西，但这也是为了不让我们的命运成为所有人的命运，这个世界オ因此需要我们变成这样啊。”
“呜哇，学姐以后不会把我直接卖了叭！”裘玉故意把身子往外缩了缩。
“没准哦～”
二人停在了分歧路的电车站口。
“走啦！暑假快乐！下次再见就是下学期了，拜拜！”
眼前的栀焉露出满不在乎的微笑，那笑容如此熟悉。
这样的笑容，是在什么时候看见的呢？那天，天空也下着同样的雨吗？"
…………
“她没力气了啊哈哈哈，来向我们神使奉献自己吧！”
果子拼尽全力挥舞着拳头，长枪已经再也无力举起，只能一拳拳试图击退这些纵欲者，然而皆为徒劳，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被一点点撕去，棍棒一下下落在自己身上，一个个青紫的伤痕开始浮现。
群敌环伺，早已没有了生路。
大局已定，今日必死无疑。
果子对局势洞若观火，不过死亡降临，她反而神情平淡了许多，面不改色。
“呵呵呵，终究还是把身体还给我了吗？知道自己的弱小了？哼，没关系，现在还不算晚，墨鸢，安息吧，作为回报，我会帮你了结这个残局的，哼哈哈哈！”
骤然，一侧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破声，无论是果子还是纵欲者，都被这声巨响吓的一个激灵。
是墨鸢。
她缓缓踏步而来，爪子把背上的栀颜丢在房梁上，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冒昧前来诛杀各位，是在下唐突了！放心，不会给各位一个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