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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人明说过,但恐惧和不信任已经悄然在拉格空军基地蔓延。斯卡雷特少校一个接一个地打着电话,连轴转地写报告。内容无非是关于掌握了涅洛伊对人类飞行器的模仿的证据。她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许多天没有出来,当亚莉希德找到她的时候,她的双眼黯淡无光,像是已经被窗帘掩住,在碎发下漫无目的地游荡,身体有时又被咳嗽震得不停晃动。
“你们还活着?”她冲着话筒喊。“有任何解决办法吗?”
然后少校才想起来:要知道,其他人并不知道在拉格基地发生了什么事,应该详细全面地为他们讲述事实。屋外有人在争执,扭打在一起的声音。透过隔音不是很好的墙壁传进屋内。电话那头有人回复了什么,亚莉希德在一旁听着,听不太清楚,很模糊。
“我们需要解决办法。”少校重复。
“我们需要识别涅洛伊的复制品和本体的方式。任何方式。”
“难道你要向他们每一个人开枪吗?看看有谁的伤口喷出鲜血,有谁的伤口会化为白色碎片?”
况且实际上,他们并不知道涅洛伊的复制体看上去是什么样子。怎么向他人描述?看起来精神失常?实际上,很难看出复制品与本体的区别,从亚莉希德的角度来说是如此。或许与“喀秋莎”朝夕相处的艾米和认识曾经那个焉岛的少校和老教官可以一眼区分出来,但亚莉希德做不到。况且,焉岛也认可这样的事实:涅洛伊的复制品不一定总会表现出疯狂的特质。它们或许可以制造出完美的复制品。
“那就。”她听见少校机械地说。
这意味着与涅洛伊近距离接触过的亚莉希德,以及少校自己,都被划入了的范围。当然,她知道,少校不会向她们开枪。但她不会允许自己,包括少校在内的其他人离开拉格基地。少校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如果她想要逃离这里,那么她也会被子弹射死,或是被地空导弹击落。
不,她们都不会离开。
即使拉格基地已经不再有活的人类。亚莉希德突然无法忍受这样的孤独。可怕的是,那些看起来像人的东西,和死了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