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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爬到云层上方她才有了逃脱活命的感觉。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看了一眼紊乱的罗盘。它一直没有指在正确的方向上,这令她有些心烦意乱:精密的电子仪器也总是会出故障的。
云层上,天还是亮的,太阳在地平线下也依然发着光。深蓝得过分以至于显得孤独的天空中有三架银色的三角翼战斗机编队超过她向前飞去,它们细长的机身闪闪发光,就像半透明的玻璃工艺品一般,显得庄严而不可侵犯。
沉醉于眼前美景的亚莉希德一时间竟然没能想到这些工艺品一般美丽的战斗机是什么型号,隶属于哪个单位。在她的印象里,无论是卡尔斯兰还是高卢、索穆斯和奥斯特马克都不会装备这样的战斗机。与之最为类似的是F-4鬼怪II截击机,但这些战斗机看起来更加细长,也不具备503的鬼怪那灰色的暗淡涂装。难道是欧拉西亚的苏-15型截击机还在坚持服役?甚高频天线显然也出现了问题,她没办法联络上那些飞机的驾驶员,返回基地的时候肯定会有不小的麻烦。
雷达显示器突然传出捕捉到目标的信号,前方300公里左右有个巨大的障碍物,这个障碍物大到隔着如此远的距离雷达都能清晰地捕捉到它的信号。告警声犹如海啸一般。亚莉希德抬头看去,肉眼什么也看不见。眼前是司空见惯的深蓝色的平流层天空。
她与这障碍物的距离正在飞快地减小,障碍物在显示器上呈现的不是一个点,而是一大片反射着刺眼亮光的绿色条带。这条带正在向着她运动,很快就会交汇。
是涅洛伊?
即便如此也太大了,就像巨大的空气断崖一样。显示屏上横向画出的明线正在急速接近中。那三架银色的截击机已经消失了,这片空域中似乎只剩下了亚莉希德和这面空气的断崖。
很快,她与这面空间断崖的距离缩短到10公里以内,可她还是什么也没看到。她操纵着残破的机体做了半个筋斗,转向俯冲下去,那面风的墙壁却突然弯曲了,像是要将她包裹在中间,她掉进了一个陷阱。
“准备冲击!”
她惊呼出来,但是舱外的景色却毫无异状。冲击来了,像被巨人抓住了脚朝铁板上撞击,瞬间就失去了视觉,耳朵也开始轰鸣。她在经历着一次翻江倒海的过载机动,飞机的运行开始不受控制……
短短不到3个小时里,亚莉希德昏迷了两次。她并不是身体柔弱,只能凭借魔力强行对抗大G机动的那类魔女,在魔力耗尽后就会失去战斗能力;这样连续地在战斗中昏迷对于她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亮着,是她熟悉的天空。她在卡尔斯兰北部沿海向西飞行,贴着起伏的海岸线和湛蓝的海水,前方是那堵熟悉的风之峭壁。她仰望天空。伤口强烈地疼痛着,但是心情却是平静的。回来了,她想到。
她从自动驾驶仪手中接过了战斗机的掌控权。受伤的F35A稍微升高了一些高度,擦着风之峭壁的山顶飞过,翼尖拉出了涡流。
她没有在意为什么明明原先已经天黑,现在却依然是中午的现实——因为威胁还没有消失。这是战场,战场不会给任何人多余的思考空间。
ECM发出激烈的告警声,一架敌机突然出现在自己侧后方7点方向,距离自己不到5公里。亚莉希德已经没有回避的余地,过于残破的F35已经不能再承受大过载的机动了。
她看见那架有些眼熟的飞机翼下火光一闪。拖着巨大尾迹的导弹冲向自己,在一侧机翼下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