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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现在轮到你支付报酬了。”
赫曼主动提及此事。
她倒不是担心幕后的中间人会甩脸不认账。
这只是正常的汇报而已，只是向对方传递‘我还活着’这个信号。
短暂几秒的沉默后，赫曼的右耳传来有人接入通讯的电子杂音。
中间人的阴沉声音里明显夹杂着几分赞许。
“嗯，我全看见了，干的不错小姑娘，手脚可真麻利。”
“这一票算是结了，你去找老尼尔森领报酬去吧，暗号是‘来一杯咖啡，加三勺糖小半杯伏特加’。”
“记不住暗号的话我就当你是做慈善了。”小气到抠屁股的中间人说着玩笑话，紧接着他又阴冷笑道：“呵呵，今天就这样了，等有新的工作我会联系你的...”
“希望到时候你还留在这个世上，努力活着吧，临时工...”
赫曼拉好自己的上衣拉链，将格洛克手枪的弹匣压满然后关上保险藏进了外套的大口袋里。
乖巧说起了客套话：“期待我们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听着女孩刻意的柔软声音，中间人回应了一句：“嗯，会的。”然后将通讯切断。
一阵刺耳的干扰音中，赫曼将耳机摘下，冷眼看着警车闪烁红蓝灯，呼啸警笛对着自己逆向驶过。
这次RCPD的出警速度格外快呢，仿佛有人安排好了一样～
认准一个方向赫曼走人行道向着‘半条命’酒馆走去。
在第九区像她这样的‘临时工’有很多很多，包括赫曼在内，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些短命的家伙。
说好听点是勇敢不客气点将则是脑子被赛博电子驴踢坏了。
干着雇佣兵杀手的活却拿着低于行业平均水准的酬金，只是为了几顿饭钱没准要把脑袋送出去...
这便是‘临时工’了。
他们是最低级的佣兵，最廉价的杀手，也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因为只能接到一些别人不愿去干的活以及无论报酬如何低廉都肯去卖命所以被某些真正的雇佣兵戏称为‘临时工’。
后来这个称呼便传开了。
‘临时工’，顾名思义，就是一群随时可能会被拉出来顶锅随时可能被开除的倒霉蛋～
吃力不讨好，帮老板赚了不知道多少钱而自己却两手空空，没准还饿着肚子～
赫曼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她搞不懂这攀比心从何而来。
这就好比是给自己定价500的站街女郎抽着烟嘲笑那些只定价200的同行把自己卖的太便宜了。
虽说旁白君的比喻的有些粗鄙，但确实是这样没错。
五十步笑百步，明明大家都是生活在垃圾堆里的老鼠，体型大一些和体型小一些又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到最后也都只是野猫的口粮，体型大的难不成会香一些嘛？
还不如多撒点孜然呢～
转眼间‘半条命’酒馆便出现在赫曼眼前。
赫曼拢了拢头发将一缕显眼的红头发收进防水兜帽里面，尽量让自己不引人注目的拉开了酒馆的铁门。
节奏轻缓的音乐透过门缝外泄，赫曼走入酒馆后闭合铁门阻挡那些企图外逃的音律。
“欢迎光临，本店不禁止携带武器，与人沟通时要注意文明用语。”
“去他M的文明用语！”
“哈哈，对！去他M的！”
“这里的文明用语...呃...恶！就是去他M的！”
几位喝大了的酒客靠躺在角落的沙发坐台上，嘴里含糊不清着调戏起了酒馆的金发接待女郎，他们全然不惧接待金发女郎腰间别着的粉红色涂装贴着彩虹小马贴纸的手枪。
因为他们自己的枪比金发女郎的还要大，而且还不止一把！
赫曼径直走向柜台，坐在了一位双鬓花白的酒保老先生面前，屈起右手敲了敲桌台。
酒保尼尔森听着动静微微侧头，他的表情古板严肃，眼睛里时不时闪烁两下黯红色的荧光。
那是眼球植入体的接入信号时的指示灯。
酒保尼尔森手拿毛巾缓缓擦拭一尊透明的高脚杯，明明客人已经坐在他面前了，可他却一点儿也没有待客的意思。
赫曼压着嗓音伪装自己的声线，道明来意：“来一杯咖啡，加三勺糖小半杯伏特加。”
“好的，一杯咖啡，三勺糖小半杯伏特加...”尼尔森停止了擦拭，不急不慢着准备起了客人所点的饮料。
准备好浓香型的咖啡然后加入三勺糖，在透明小杯里倒入一半的伏特加，然后再浇进咖啡里，捏起一根拌勺旋转搅拌。
砂糖融化在了咖啡里，与酒精混在一起。
尼尔森停止搅动，他将咖啡杯端在小盘上推向赫曼，就在他收回手时一枚记忆芯片落在了咖啡杯的洁白小瓷盘上。
赫曼不引人注意着用右手三指捏起芯片，她用指头挑起右耳后的头发，一个记忆芯片的插槽就在她的右耳后位置。
赫曼将芯片塞入自己的脑部插槽，芯片接入的瞬间她便用大脑终端读取了芯片里的数据。
尼尔森所给的芯片中装着的是数字货币，总计2850刀。
赫曼的视角里跳出一个弹窗[是否全部转取]。
她点了否。
这时尼尔森古板严肃着开口道：“你的全部报酬是3000刀，但得收取5％的手续费，也就150刀，扣除手续费后你的报酬是2850，饮料费就不收你了...”
尼尔森做完说明然后便沉默不语。
赫曼不露痕迹着轻轻点头，然后手指着视线里的操作界面将2850的拖拽成了2700，她按下转取的虚拟按键将2700刀从记忆芯片里转入了自己的钱包账户。
脑机终端视角里的左上角有了个弹窗，是钱包账户的收入通知。
[2153.7.6.17:34:收入2700，余额2718。]
赫曼退出了操作系统，视角中的弹窗关闭视线恢复正常。
赫曼将自己插槽内的记忆芯片弹出，然后连同中间人给的右耳隐形耳机一并归还给尼尔森：“这里面有给你的消费，如果有人向你打听我...”赫曼还未说完尼尔森便抢着回答。
“那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你点了杯饮料，至于从哪来到哪去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长什么样我通通不记得，因为老酒保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
这老先生收下耳机和芯片然后一并搁置到了柜台后。
可别觉着赫曼一下打赏150刀是她心情好所以出手阔绰，她只是给自己买了一份保险。
在这个恶棍比TM马桶里的细菌还多的第九区，像她这样的小姑娘想生存那就得处处小心谨慎。
150刀和给中间人派单的老酒保搞好关系，这不吃亏！
当然这不代表赫曼不会心疼。
150刀，够她几个星期的生活费了！
不知道能买多少条换洗内裤！
干佣兵杀手这一行的，总得要给自己多备些干净内裤的，否则吓尿了裤子然后没得换可就太尴尬了～
赫曼见老尼尔森上道于是她不再强调，她低头看了又看飘着浓香的咖啡，歪起脑袋狐疑着迟迟不敢下口。
咖啡里面加了伏特加...
咖啡因加酒精还有特喵的三勺糖！
这已经不是咖啡饮料了而是兴奋剂！
“这玩意...能好喝嘛？”赫曼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杯咖啡收了手续费后的赠品，特喵的150刀就喝一杯咖啡！
一个流浪者走进一家酒馆，点了一杯150刀的咖啡！
赫曼怎么可能舍得浪费？
就算口感和鲜榨蟑螂汁一样，她发誓也要含在嘴巴里一滴不剩全吞下！
尼尔森看出了女孩的担忧，他开口道：“相信我，味道还不错，老酒保没有别的本事就是调配的手艺好，所谓‘一技傍身’说的就是我这样。”
“那就信你一回。”赫曼说着便双手端捧起咖啡杯凑到嘴巴小抿着浅尝了一口兑有烈酒的咖啡。
然后赫曼的绿色小眼睛里就有了尝到甜头的幸福光芒闪烁。
老尼尔森没有骗她，除了口感有些奇怪外其他倒没什么，就是普通咖啡的味道。
可几秒后又突然感觉胃里像是有团火！
这团火令她亢奋，就和磕了会让人上瘾的药一样！
尼尔森向赫曼询起了反馈：“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
赫曼转了转杯子肚子里面暖暖的使她发出了可爱的一声：“呜嗯...”这一声很小，小到几乎只有赫曼自己听到。
“还不赖！可你是不是在里面添了兴奋剂了？”赫曼有些后怕了，她担心自己因为一杯饮料沦为瘾君子。
在九区的某些酒馆也确实会偷偷往客人饮料里填加有成瘾性的粉末。
直到客人一连几次点了好几杯同样的饮料后还意犹未尽才会后知后觉到自己已经对某种药物成瘾了。
并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
尼尔森看出了赫曼的担忧，被女孩怀疑的他并未生气，只是语气平缓着给予解释:“是酒精的作用。”
这位老先生似乎很难有情绪上的变化，也许是年纪大了所以有些迟钝，也许他一直都是这样古板严肃。
赫曼相信尼尔森所说的，但还是用脑机终端点开了自己的生物检测面板。
发现真的只是有酒精摄入导致精神亢奋后才放心将剩余咖啡一饮而尽。
赫曼放咖啡杯时，的铁门遭人粗暴拉开。
“欢迎光临，本店不禁止携带武器，与人沟通时要注意文明用语。”
“我文明你老妈！臭婊砸给老子滚一边去！黑蛇帮办事！”
一个脖子上纹着条黑蟒蛇的高大凶煞男人一把推开了门口的金发接待女郎！
噢，他一点儿也没有绅士风度！
旁白君要画个圈圈诅咒他被赛博人.妖搞.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