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着的未来

　　“哈～”羽在一声哈欠声中醒来，撑起略有困倦的身体被子从雪白的肩上滑落露出一丝不挂的身躯。“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裸睡的呢？”她自言自语的爬起，随手拿起散乱在一旁的衣物“大概是喜欢被包裹的感觉吧。”刷牙时羽总是打量着自己，这具陌生的躯体，近乎完美的躯体。“这又是否是个梦？”说着不忘捏一下自己的脸，柔顺的近乎丝绸的触感提醒她如果是梦恐怕也太过真实。
　　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一日了，离上次任务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随即拍了拍浑浑噩噩的大脑，那一次的影响似乎直到现在才完全消除。“这么快嘛……”羽有些感叹近几日仿佛深陷梦幻，然后才注意起发来的信息。
　　“今天就是约好的日子，我在站点等你。”那是瞳发来的消息，羽此刻才恍然大悟甜意涌上心头，“原来今天就是约好的日子！”随即兴奋地手舞足蹈了起来，在浴室里洗浴，弄干了湿漉漉的长发，镜中的自己长发及腰，凹凸有致。“真奇妙呢，放在以前这是多让我垂涎的肉体，可现在她成为了自己却没什么感觉了。”自言自语间还随手揉了揉自己挺立的胸膛。“确实没什么感觉。”羽有些失落。
　　更衣室内，羽看这镜中的自己，实际上时间自她起床起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明明以前没没怎么花时间的。”一边说着一边把柜中衣物在身上比来比去，拨弄拨弄身上的长发。
　　“还是穿的中性点吧，毕竟……”当她再出来时已经是雪白的内衬搭配配上赤红条纹的黑色外套，贴身的短裤勾勒着大腿曼妙的曲线。羽看着镜中的自己傲人的身材，内衬在曲线勾勒下几乎要被撑开，连连称赞道“天生丽质到这种地步，不得了！不得了！”
　　作为中央直属的特别组织【降临者】的成员们总是尽量在公共视野中保持着神秘。羽和瞳提前请好了假，在组织的中转站处，羽远远地看见了瞳，她正双手拎着包默默等待，神色中满是笑意。
　　羽向她挥手得到了瞳浅浅地点头回应，浅蓝色短发下米黄色网格外套与长裙显得格外可爱。
　　她们在市区的中转车站点下车，实际上那也是政府的办公机构。两人格外有活力，毕竟摆脱了特殊工作束缚在她们身上的枷锁后她们也只是十五六岁的女孩，还是个花枝招展惹人怜爱的年纪。“难得有时间天气又这么好就尽情享受吧！”羽拉着瞳在这座现代化都市里乱跑，享受着年轻人应有的快意。
　　“来拍照吧！”羽拉着瞳在一处墙边站定，墙上尽是过去许多人五彩斑斓的涂鸦，可以见得作者丰富们的青春气息。“咔咔咔”几声后羽细心观摩起照片。
　　“以前我也和朋友来过这拍照。”瞳回忆起一些往事，若有所思地说。
　　“我以前也是，所以你这个朋友……”
　　“是我以前的同学，可惜被选来组织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或许就像我忽然从他的世界里蒸发了一样。”瞳一边回味一边感叹着，还不忘摇摇头。
　　“可不是嘛，毕竟那个同学就是我。”羽的心中有些忐忑，自顾自地想着没注意瞳已经走到一边去了。
　　羽很喜欢一处公园，中央是一处不高的山丘，在顶端能够俯瞰这座钢铁都市的一角，如是在夜晚繁杂的灯火更是胜过最璀璨的夜空。羽和瞳沿着登山道小道攀行，沿途秋霜洗过的树木下是阳光透过树叶投射下的斑驳的影，羽抬起头看向天际间，她能感受到细密的阳光在脸上留下的温存。
　　“奇怪，我们明明是第一次一起出来却如此驾轻就熟的。”瞳这句怀着玩笑意味的话似乎不经意间触动了羽的心弦。
　　“或许我们在冥冥中已经有了许久的纠缠。”
　　这番话触动了二人，“我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随即悬挂在瞳的脑海，引发了登山一行的沉默。这也给了二人好好反思自己的时间，使她警觉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改变——“哪怕是身体上的变化，如今的我灵魂又归于何处？以前我从来不曾说出口过这样的话……”羽在心中质疑着。
　　“也正是这种奇妙的熟悉促成了你我的友谊，可是这种奇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感觉脸上有些发热……”瞳也在心中默念。二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重合，齐齐望向远方橘红色的枫叶林，它们的叶如同在烈火中灼烧着。
　　“到顶了。”瞳如是说着目光看向城市的高楼大厦又在某一处停止。
　　“那里就是我过去就读的学校，如今久不曾看见了。”羽听出了瞳言语中的忧伤，“事实上那也是我的母校，但我毕竟不能透露。”羽心想着第一次为隐瞒自己的秘密而遗憾。
　　驻足间二人也就换了个话题——“来聊聊你那个朋友吧，就是和你一起拍过照的那一个。”
　　“你要这么说我才觉得你们很像呢，几乎在习惯上都一模一样。”
　　“啊…哈哈哈哈，是吗？”羽有些紧张的应答着，生怕她看穿。
　　“他也在那就读，我们几乎从小玩到大。”
　　“青梅竹马嘛。”羽如是附和着。
　　“确实，临别的前一天他郑重其事要和我说什么，但最终他的脸却胀得通红，终究是没有说什么。但我能看出，那是他的告白。如今他又怎么样了？”
　　羽回想起过去的遗憾，神色有些忧伤。
　　“这也就看出你与他最大的不同之处了——你的性格更开朗阳光。”
　　“诶，有这种变化，不是，差别吗？”羽有些惊骇甚至说错了话。
　　“是的，不过遗憾终究是遗憾，如今的你我也不能再接触过去的人了，否则免不了多加过问，那恐怕又不符合保密协议的规定了。”
　　“如果你再次遇见你的那个青梅竹马，你又会如何？”羽此刻装作漫不经心地随口一提，心下却无比期待瞳的答复。
　　“哼哼，所以说你们很像嘛，连说话方式都一样直白。”瞳说着随即开始思索，不多时又赋予了一个遗憾的神情。
　　“如果再次遇见，我想我会避开他吧，至少现在……”说着向羽投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羽凝视着那双饱含万千情愫的眼，“这…这样吗。”然后陷入长久的沉默。
　　“也是时候下去了，天已经要黑了。”还是瞳率先开口结束了这种尴尬的气氛。“入夜后这个城市又会显现出与白天截然不同的姿态。另外，再陪我去一处地方吧，我想那里还没有关门。”瞳如是说着，缓缓走向那条弯弯曲曲的路。
　　她们走上了一条双方都十分熟悉的路，道路的尽头在羽的记忆中是一家小书店，过去二人常常光顾。
　　“好久没来过了，现在天都黑了应该遇不到熟人了吧，那是一家过去我光顾的书店不知道现在怎样了。”一说到这瞳似乎就格外的兴奋，眼睛也笑得眯成一条缝。
　　“就是这了，唉！”瞳看向远处已经关闭的门扉，“是我们来得太晚了吗？可是以前……”
　　“店铺转让”门前的告示如是写道。
　　“这……不开了吗？”羽听出了瞳言语中透露出的失落，仿佛一炳燃烧的烛顷刻间被寒风吹灭。
　　“毕竟是有很多回忆在里面，如今也遗落了。”羽也有些感叹，瞳好像全然没有听见，默默伫立在门前，双拳紧紧地攥着，许久了才开口道：“走吧，也该走了。”声音略带凄楚。
　　在过夜的旅馆中，洗浴完的二人侧卧在穿，房间中没有开灯，夜色中灯红酒绿的都市却有余力透过玻璃洒进一些光亮，仿佛模拟的月光。羽能闻到瞳身上散发出的香味，从发梢弥漫到脚边，昏暗的光线下瞳的脸比月色还凄凉，这在以前是羽不曾拥有过的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似乎时时弥漫在一种怀旧的气氛中，可得到的却是种种失落感，仿佛这个世界也在衰落。”瞳注视着羽的双目。
　　“或许是吧，但人类是无论如何也会娱乐到世界末日的物种，或许人类从一开始追求的就是一种娱乐感，这个世界衰落与否叶也阻止不了人类对娱乐的探求。我说的话似乎有些奇怪了但无论如何也希望你能快乐下去，即便是陌生的世界也要快乐的生活下去。”羽回答的很认真，连她自己都惊叹于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对不起，明明是陪你休息的一天却总是追忆这么多过去的人与事。”说着伸出双手握紧与羽的手掌十指相扣，脸慢慢凑近，声音细腻如游丝——“那我也说点高兴的事吧，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在申请第四型号装甲的适用，几天后就是最后调试了，到时候我就能转入作战部与你并肩了。”
　　羽能清晰的看到瞳在说这话时脸上饱含笑意，冬天似乎也早早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