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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停在一栋年久失修的居民楼前,我转身对露娜说道。看着这楼房生满铜锈的大门,不由忖思,便是一脚,大门就在颤抖和吱呀的哀嚎声中被我打开。
望向阴暗的楼道深处,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亮起,邪恶低声嘶吼着,金属与地面刮碰的声音从隐匿的黑暗传来,随着电光的闪烁,愈来愈近——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邪恶的状貌:金属制的形体,粗拙扭曲的四肢,残破不堪的身躯,还有,手上握着的扳手?
是感染体。我默默地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微微低身摆好架势。“露娜,躲在我身后,不要靠近。”我低下声音,吐出一口浊气。“姐姐,注意安全。”露娜听话地躲在我身后,安静了下来。
感染体闻声鱼贯而出——大约有五个感染体,三个扳手十四帝,剩下两个结构完整的、没有大的损伤的感染体,看上去就很强,优先处理。默默在心里做下判断,我便把注意力集中于感染体们最前方的那个手持电锯的感染体,寻找着一个进攻的时机。
夺门而出的感染体是具有组织性的。在它们的老大,也就是拿电锯的那个停下来之后,小弟们也跟着停下来了。老大看见我们,便停止了暴怒,转而平静了下来,。它向我们微低下头颅,似是在表示敬意。阴影在它俯下身时登上了它的脸,可仍然遮掩不尽赤色眼睛里迸发出来的凶光。此刻,感染体头目昂起首,挺起胸,大步向我走来,最终站立在我前方三米处的雪地上,像一棵松柏一般巍然矗立。这时,我才彻底地认清了它的强大:近乎两米的高大身躯皆由不知名的金属铸成,在白日的光辉下泛起金属的光泽;它的手臂、躯体以及头部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划痕和弹坑。
它挺起胸膛,向我展示它的累累战功与荣耀。它拉动马达,链锯转动,唱响高昂的战歌。但是感染体头目并没有立即向我们发起进攻,而是像我一样压低身形,摆好架势,驱退妄想上前攻击的感染体,向我发出决斗的邀请,就像一位真正的骑士一样。此刻,野蛮和文明两种属性矛盾地交织在它的身上。
——这是护盾礼法。我在伊莎留下的书里得知了这种战斗方式的名字。这是千年以前的人们所推崇的一种战斗方式,象征着荣誉和文明。相传,这是神明之间的战斗方式,人们从神的手中继承过来的——如果真的有神明,那祂们怎么就甘于看着祂们子民受苦?世人背叛了神,神便降下神罚,神之子将带领祂的使徒们重新塑造这个世界——人们传颂着谬言,把疯狂与绝望的种子向世界传播。
然而感染体究竟不是骑士,他发了疯。我也不是。虽然书上说,遵循护盾礼法是文明的体现,但是,在文明的火种消失后了呢?没有预兆的,在没有接受挑战的情况下,足下迸发出一股劲来,向前一蹬,我就如一枚炮弹一般飞速地向前冲锋,一脚狠狠地踹在感染体的腰腹的位置。感染体的身形一顿,随及瞬间飞出,砸入楼房前的垃圾堆里,溅起一阵烟尘;再一阵,烟尘落地,只见它瘫倒在地,身上只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鞋印。
感染体头目不再动弹了,只是电光在不断的闪烁。
其余的感染体皆为震惊——我大哥呢?感染体面面相觑。感染体当中另一个结构较为完整的感染体当先恢复过来,咆哮着提起扳手。在它即将冲杀之际,我便动身出现在它的面前,提起匕首刺向它胸部的能源核心。匕首与金属摩擦,匕首发出幽幽的蓝光,匕首之于金属如游鱼之于游水般,轻易地拨开金属质的外壳,刺入了感染体的胸膛。在红色的电光和匕首的蓝光交融之际,感染体抽搐着倒下了。我轻跃过感染体的残骸,俯身躲闪扳手的挥击,贴近袭击者的身躯,穿梭于感染体之中。双刃随臂舞动,凌厉而绵绵不绝,从这一端到另一端,从开始到结束,刀刃在感染体当中留下了两道幽蓝色的弧。
感染体忽然不动了。我停下脚步,从腰包里取出一条布带,细细地拭着银白色的刃,充斥着蓝色的能量的刀刃轻鸣作响。匕首打着稀薄的白光,泛起亮银色的光。
“好刀!”我不禁叹道。
收起匕首,别回腰间。感染体轰然倒地。
“好厉害,不愧是姐姐!”躲在一边的露娜从围墙后面跳了出来,像树懒一样缠绕在我的背上,紧紧地抓住我不放。我无奈地笑着,腾出一只手抚摸露娜的头,却不自觉地揉成了一团乱麻。就这样,我们欢笑着进入了楼房,开始了我们的搜刮之旅。
事实上,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将楼房内的感染体引出来,一网打尽的策略是比潜入楼房搜索物资的策略要高明了不少。而我敢于这么干,一是在伊莎的指导下,我的实力相对之前有所提高,我有这个能力去这么做而全身而退;二是伊莎留给我的神兵利器给了我不尽的勇气。要是在以前,我是绝不会和感染体正面冲突(?)的。说到也奇怪:感染体怎么会遵守护盾礼法的?是谁教给它们羊皮盾技艺的?
我疑惑着,把房间内便于携带的食物尽数放入腰包。略微掂量了一下,大约够我们吃小半个星期的了。推开门,低下头来,所入目的是抱着阿呆蛙的白发可人,她的背包装得鼓鼓的。露娜正等待着我,一看见我就靠过来抱着我的手,依在我的身旁。姐妹之间,勿需言语,我们就离开了这栋楼房。
——暖阳下,迎着细雪的芬芳,纯白的雪的精灵漫步在无垠的雪原上,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她们的容颜清丽脱俗,似经神明亲手雕琢,犹如璞玉。纤纤玉手,牵牵相依;莹莹白露,晶晶如水,又纤腰素裹,迁延顾步;乖巧可人,形影不离。二人如自天国降下的洁白神使,一路伴走,留下两串大大小小的脚印。
午后的阳光总是温暖的。沐浴在阳光下,久违的回归温暖的拥抱里,我惬意地眯起了眼。踏上通往市中心的路,竟让我感到了安逸与闲适,却不曾注意:身后的垃圾堆里的废铁再次驱动,感染体头目悄然站起身来,隐秘地拉动电锯再度向我们冲杀过来,迅猛不似向前速,短暂一瞬进百步,双目破裂暗无光,仇恨似泪落如麻,液态的帕弥什从感染体的眼眶溢出,在脸上留下两道血痕。感染体一路疾驰,扬起的尘土遮掩了天空——流光掠过,这一切都在露娜眼底浮现。
你曾说过:“我答应过’她’,永远不会让你受伤,冒险的事情所以留给我来做。”姐姐你一直在保护我,我也想保护姐姐,所以,这一次,冒险的事情就让我来做!
——?!
——“小心!”
被露娜猛地推开,我跌倒在地,回过神来却看见同样跌倒在地,捂着臂膀,低头不语的露娜,和一头撞向远方大楼的感染体头目,原本摇摇欲坠的大楼在外力作用下轰然崩塌。在一片轰鸣声中,头目被乱石埋葬了;大地为之战栗,大楼倒塌所掀起的烟尘遮盖了整片天空。
“这是什么力量?“我完全震惊了,看见这一幕,竟不知做什么了。
对了,露娜!我一骨碌爬将起来,蹒跚着走向露娜,跪坐下来,牵起露娜的伤臂,一道深及见骨的伤口入目惊心。
姐姐看见我受伤了,会不会骂我呢?露娜心想抬起了头,无意中与我的目光交会的一瞬,又虚心地挪开了。
看见露娜惨白的面容,本来已经到喉咙里的责骂的话语又咽回了肚里,只剩下眼里的关切。我打开腰包,从中翻找出一颗糖果,剥开糖纸,将其塞进露娜的嘴。
“这是对好孩子的奖励,”我一边说道,一边再从包里取出一瓶水,打开瓶盖,轻轻脱去露娜伤臂上的衣服,用清水冲洗伤口,血污随水滴落,晕红了雪地。”接下来会有点疼,忍一忍就过去了。”
从我身着的衬衣上撕下一段棉布,往伤口处缠绕了几圈,接着将其略微绷紧,打上一个蝴蝶结。露娜咬着牙,眼里泛出泪花。
“唔,姐姐,你看,露娜我没有哭哦!露娜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保护姐姐你了!”
什么啊,明明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即使这么想着,嘴里却还是说着相反的话:“露娜长大了呢,可以保护姐姐我了,姐姐很高兴。”我强挤出一个笑容,把手伸向露娜的脑袋。露娜摇着头,可还是没有躲过我的魔手,不一会儿,头发就被我给揉得乱糟糟的,原本气呼呼的露娜舒服地眯起了眼。
可是露娜终归是长大,能够保护我了,她终归是要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的——世界和原来的世界也不一样了——那个男人、伊莎妈妈、遵循古法的感染体、提前出现的红潮,还有,还有露娜——但不是现在,绝不能让露娜踏上成为构造体的路,我要让露娜快乐的生活下去,至少,不用再为生存而困扰,所以,露娜,请原谅姐姐我,下一次,冒险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做吧。
良久,我放下了手。露娜睁开泛着泪光的眼睛,充满疑惑的注视着我,红红的眼圈令我心疼。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娜,冒险的事情,下次,还是让我来做吧。”
“可是……”
“权当是这次露娜你帮助姐姐的奖励。这次是我,下一次就轮到你……”
“奖励?好耶!”
一听到“奖励”二字,露娜就像发现了青苹的小鹿一样从地上跳了起来,把忧愁和痛苦全抛在脑后。我牵起露娜的小手,再次踏上通往市中心的路。
可能没有下一次了。我想,我应当尽到姐姐的职能,这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没有了你,姐姐我便失去了生存的希望。看着露娜的可爱侧脸,此刻我却只想守护她,直到永远。
走后不久,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出现在成为一片废墟的战场。他们统一苍白颜色,身着防化服,头戴面罩,手持军械。为首的光头男人警戒着四周,打起手势,整个队伍就化整为零,对战场进行调查。白茫茫的雪地里,一抹红色尤为突兀。
“血?”
注意到红色血迹,男人俯下身来,蘸取一点血液观察——血液鲜红,还很新鲜——人还没走远。男人作下判断,却感到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竟是那血液侵蚀透了防化服,正不断腐蚀男人的手指。猩红的纹路不断地向手臂部分延伸,却被一股暗影阻拦、吞噬,最终炬灭烟消。光头男人神情逐渐凝重起来。暗影从他的手臂褪去。
一个士兵从远处的废墟匆匆跑来。男人默然地站起身。
“报告萨奇(“Sergeant”的音译,是”中士“的意思),我们在倒塌的大楼下发现了臭名昭著的感染体头目“样本14号”的残骸,并在残骸上发现了……一个脚印,是的一个脚印——奥托中士,我没有说谎……”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萨奇望着两串向天际延展的脚印,脸色似铁一样的肃重:“待会这些都上报给那些该死的上级,他们一定会对这个感兴趣的。另外,再向上级申请,让他们把清理部队的那些老古董给派过来,这事已经不是我们能管得着的了。我们撤退。
这支空中花园的小队很快就去了,留下的只有杂乱的脚印,悄悄地,雪地里又恢复了冬日的寂静。无人知晓的是,一抹红色从寻常巷陌的旮旯间渗出,蜿蜒爬向血液,迅捷又无声。
——一点寒芒闪现——利剑自空中刺出,带着长虹贯日的气势向红蛇袭去,剑身轻鸣作响,那液态的红蛇竟被结结实实的贯穿了。在微弱的蓝光闪烁中,红蛇化作光屑散去了,却是飘向市中心的方向。
着着古老板甲的骑士从阴影中走来。将剑收回腰间的剑鞘,取出特制容器,将血液收集,收进了腰带。骑士拿出通讯器,拨打了一个号码。
“这里是特殊清理部队,我是小队的队员,队长不知道死去那里了,所以由我来代任队长一职。喂!尼科拉,你要求我采集的样本已经采集完成了,确实有够古怪的——要我斩草除根吗?”
“比起一具尸体,我更愿意看见生物——如果对方愿意配合的话。还有,小鬼,我是你的长官,要懂得尊重!”
“我可不是小鬼,我年纪比你大多了,”板甲男人笑了,”明白了,明白了,我还有任务,先挂了。”
“下属不许啵上司嘴!喂,等等……”
尼科拉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切断了通讯。男人敛起笑容,抬头望向远方的脚印和逐渐远去的光屑。
“有趣。”
男人嘀咕着一边沿着脚印走去。铁靴踏在公路上,发出沉重的闷响。逐渐地,板甲男人的身影遁隐在茫茫雪幕之中,不见踪影。
雪地上,又多了一串脚印。一串串的脚印交织在一起,不断地向辽远的天际蔓延。像藤蔓,像命运。
这一章玩了很多的梗,不知道你们看出来了没有。这里还引出了许多人物和背景哦!
下一章我要写写背景了。但是背景真的不好写(真的),一定不能写坏。因为我的小说是要讲科学的(确信)。
你们猜出骑士是谁吗?想出来了在这里发个间帖吧,秋梨膏!作者我一个人写蛮无聊的,就是想把故事分享给大家才写的啊~
这是骑士(铠甲可以换的):
这是骑士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