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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红雾之中，凌升如同它们的君王一般，所到之处红雾尽皆退散而去。
可当他走过之后，那身后的红雾又会将刚才的地方填满。
像是饥肠辘辘的鬣狗，等待猎物露出破绽的一瞬间就会蜂拥而上。
凌升看着腕表上已经被更新好了的的地图，根据提示快步向总控室赶去。
他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停留。
满打满算也只有十分钟。
用了两分钟赶到总控室时，林雅月等人都惊呆了。
“你没有受到影响？”
“暂时还没有，不过没有多少时间。”凌升快速解释了一句。
对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后退，我来进行交涉，灵梦开门！”
“我提醒你一下，凌惠雪现在非常暴躁，还在劈门，你真的确定要开门吗？”
“开！”凌升坚定道，“她是我的侄女，是我的家人，我不会让她死在这里！快点！我的时间有限！”
“那我开了。”灵梦开始打开大门。
“凌升，你自己小心。”林雅月带着A小队向后退去。
她的心中还有很多的疑问，可现在并不是询问的时候。
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珍贵。
那时候凌升在去往暗鲨据点的车上就说过他有秘密，现在看来他不止是有秘密，而且隐藏得很深。
大门缓缓打开，凌升独自站在门前。
蔚蓝色的镰影从上面滑落，在命中凌升时骤然停滞。
一缕血线从凌升的脖子慢慢滑落。
凌惠雪双眸中的红色黯淡了些许，她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双手。
“哥哥...躲开...”
凌升不躲不跑，就站在那任由巨镰架在他的脖子上，只需轻轻一用力就会身首分离。
“不躲。”凌升轻声说道，“小雪儿，你既然还记得哥哥，那你应该没有忘记哥哥与你的约定吧？”
“拉钩上吊，一辈子不变...哥哥说过了，要是小雪儿失控了，第一个杀的人是我。”
凌升说着当初与凌惠雪的那个约定。
“我...没有失控！”凌惠雪的呼吸极其粗重。
双眸中闪烁的红色时而加重，时而变轻，显然是在与自己进行着挣扎。
“离开，哥哥...我不想杀了你...”
虽然凌惠雪在死命地对自己进行压制，可她能感觉得到对于杀的渴望正在逐渐吞没她的理智。
很快她就会再度变为刚才的那个她，无所顾忌地攻击周围。
“我真的，控制不住了啊！”
凌惠雪再度举起了巨镰，猛地向下挥去。
凌升也不闭眼，就这样直面她的攻击。
“轰！”巨镰落在了凌升的身边。
“走啊！哥哥...”
“不走。”凌升带着和善的笑向前走了一步，“一起走。”
“可我...控制不住心中的杀意，我想杀人！想要杀戮。”凌惠雪低声说道。
“我们的约定是我为你指定，现在哥哥可没有让你去杀人，你这样的话就算是毁约了。”
凌升蹲下身将凌惠雪拥入怀中，柔声说道：“小雪儿，你想毁约吗？”
“我......”凌惠雪神情犹豫，不断闪回思考与无神的情绪。
凌惠雪尚未说完，嘴唇便被凌升堵住了。
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反手抱住凌升，慢慢闭上了眼。
巨镰在手中缓缓滑落。
虽然杀戮的欲望依旧正在高涨，可那黑色的血红之中乍现了一抹白色的光亮。
如破晓的利剑，在她那黑暗的世界中破开了一道裂纹。
分开之后，凌惠雪声音低落道：“可是，哥哥...他说我是个怪物，一个失败品...我，也觉得我好像只会杀人。”
“这重要吗？”凌升轻摸着凌惠雪的头，“他说得就是个屁！你是听他的，还是听哥哥的？”
凌惠雪没有一丝犹豫地答道：“哥哥的。”
“那不就可以了？”凌升轻声笑道，“在我看来，你就是我的可爱小天使，我的侄女，别听那傻叉瞎哔哔。”
“他说你是怪物就是吗？你是人，活生生的人，我的人。”
裂纹逐渐碎裂出更大的范围，凌惠雪身上的戾气弱了几分。
记忆不再闪烁纷乱，属于她自己的神智逐渐恢复了过来。
那挥舞巨镰的酸楚与疲惫一同涌了上来，让她好困，好累。
鼻息间尽是凌升的味道也让她的内心逐渐变得平静，不断发酵着那些的感觉。
轻轻揉了揉，凌升又继续说道：“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你累了，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恩...”凌惠雪慢慢合上了眼，信任地倒在了凌升怀里。
凌升将睡过去的她轻轻抱了起来，捡起那从巨镰化为发卡的梦幻星空，转身向后走去。
“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恩，顺便说一句，凌升，你真是个禽兽！她还那么小，你竟然下得去手！”林雅月路过时忍不住说了一句。
凌升倒是无所谓道：“谁行谁上，我行当然我上啊！好歹给你们平安清出了前路，双方都没造成伤亡，皆大欢喜。”
向前走了一段路。
凌升低头看了看怀中如同小猫般的凌惠雪，轻声道：“希望你还没有忘记我们当初答应的另一件事，我说过会与你一同分担你的罪孽，成为你的执剑人，可剑要是在没有获得主人同意自己出鞘的情况下，后果是很严重的。”
这一次凌惠雪偷溜进来给他们这一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虽然加快了地下研究设施的攻略进程，但也让人为她担惊受怕，所以之后该有的惩罚还是要的。
得让凌惠雪长长记性，要是每一次都悄无声息地来到最危险的地方，还不与他进行说明的话，以后会对他产生很大困扰的。
别人他不管，最起码凌惠雪的每次行动都得跟他进行报备。
在凌升抱着凌惠雪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打算很帅气装逼地走到帐篷那里时，身形突然一个趔趄。
精神与体力的耗尽让他无比疲倦，仅仅走出了十几米就不行了。
在入口处等待多时的叶落雨连忙拉住了他：“凌升，你怎么样？”
“很差劲，估计要在床上躺个三天三夜...”凌升的声音很微弱，透露着疲倦感。
“叶落雨，给我...把那个叫柏冷的混账玩意碎尸万段！我要他死！”
“可你？”
“没事，我等会好好休息......”凌升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叶落雨立刻转到他的身前，将两个人同时抱住。
灵梦背着两个氧气管走了过来：“赶紧把他丢到那边空地上，等会创伤小组就会过来接他，哦，对！还有凌升那腕表，给他取下来，戴在凌惠雪身上，到时候他们俩会一起被捞走。”
叶落雨照做，回来后看着那个氧气管问道：“你搞这东西干吗？”
“咱俩一个性质的，我刚才也分析了一下那红雾，背个氧气管呼吸就行了，那些雾气不会对我们形成侵蚀。”
“一个性质，你也是全身义体化？”
灵梦递给叶落雨一个氧气管：“不算，我只有七成，这是我的极限，不能再继续往上了，否则我有可能会变成那些疯子，所以我真的很羡慕你。”
“呵，现在的你也很疯狂，七成义体改造也不是人了。”叶落雨佩戴上呼吸罩。
“我不会直接出面，柏冷知道我会对他做什么，所以前进道路上的麻烦事由你来解决。”灵梦也戴好了呼吸罩，身旁慢慢形成了一个纳米护盾，在完成之后这一层护盾就消失掉了。
“真不愧是你，净玩些高科技，那你可就跟好了，要是掉队我是不会管你的。”叶落雨拔刀走了进去。
灵梦跟随在她的身后。
而在她们进入之后，守在外面的机械士兵立刻就将入口堵死了，防止红雾进一步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