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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历久弥坚,至死靡她 / 第三章 战场与启航

第三章 战场与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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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诺伯格封锁区外围1005年6月3日2:13p.m
  呼啸的寒风停下了脚步,风雪也收敛了自己的锋芒。
  阵列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做出任何动作,所有存在,不论人类还是诟者都不愿打破这时的平衡。
  丽兹奈尔疑惑的看着这一切,沉重的气氛让她也不敢再动哪怕一下。
  她跪坐在雪丘上,但随着感官的恢复,对于寒冷的感受变得更加敏感了起来,她浑身因为寒冷而微微的发抖着。
  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奇怪,缓缓张开樱粉色的唇瓣,眼瞳微微变得湿润,努力憋着的样子,让严肃的士兵们和艾斯德蒙心里一揪,毕竟可爱的女孩子在边境可不常见。
  “哈—啾~~”丽兹奈尔终于蚌埠住了(bushi)。
  仿佛是一只做错了事的小猫,害怕自己打扰到了他们,微微颤抖着用手捂住了鼻子和小嘴。
  她有些委屈的缩了缩自己的身体,用湿润的红瞳悄悄瞄向最显眼的艾斯德蒙。
  糟糕的是,自己的目光刚刚落在他的脸上,那个压迫感极强的男人就瞬间对上了自己的视线。
  冷冽严肃的目光让她对这个男人暂时打上了“不好接触”的标签。
  然而,本来应该被吓的蜷缩起来的身体突然动不了了,奇妙的感觉贯穿了全身,与之对视的人也感到了异状。
  艾斯德蒙惊讶于自己身上与己方“执旗者”的链接被覆盖,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大了许多倍的链接意识。
  这条链接意识给自己源源不断的传输了净化过的重能,之前释放介质所损耗的储能被迅速填满。
  感官也变得极其敏锐,他感觉自己身上不可治愈的旧伤顽疾被治疗,就连意识里也染上了一缕去除不掉,但让人感觉安心的红白。
  【你是谁?】艾斯德蒙沿着链接的线索在意识中发问。
  【!】丽兹奈尔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不必紧张,小姐,我们…嗯……没有恶意……】艾斯德蒙也不太明白如何与一位淑女交谈,显得局促而又紧张。
  【你……你好?】
  【您好,小姐……您…可以称呼我艾斯德蒙,可以告诉鄙人您的名字吗?】
  【丽兹……弗吉安琳-丽兹奈尔-爱芙莱加仑,我是说,您…可以叫我丽兹…】
  【那么,丽兹,愿意与我们同行吗?】
  【……】
  双方都停顿了许久。
  【闭上眼睛吧,丽兹…】
  空中的号角声突然发出巨响,诟者们在酸液与骨柱的掩护下发起了冲锋。
  另一边,匆匆赶来的冬盟驻军队列被击中,即使高射武器打下了不少袭来的威胁,大型军用护盾屏障也阻断了一定的攻击,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轰炸继续遮天蔽日的袭来。不论钢铁还是血肉,都迅速的化为了一摊脓水,连丝毫的抵抗都做不到。
  实际上,在诟者的面前,凡人的武装如同玩具一般脆弱。
  而且,倘若没有加装极其昂贵的重能武器,即使是激光与核能武器都无法对其造成有效杀伤,只能够刮痧。
  委员会基本垄断了重能的小型化、武器化技术,而“执旗者”或称之为“弗拉格奈尔”。
  则是由有强大的重能适应性的人,担任的负责全域联络以及意识链接的稀缺战力。
  因为女性更易于控制这份能力,因此大部分成员都由女性组成。
  不仅如此,她们还负责提升士气,给士兵以潜意识的暗示,下达命令,防止叛乱溃逃,通过精神层面的指引以加强士兵的作战能力。
  同时,在部队的配置上,执旗者往往作为政委或者参谋投入使用,而非军团长官等最高军职。
  可由于执旗者们多为年轻貌美的女性,且需要在专门军官学院进修才可部署。
  导致了在军旅之中如此稀有和少见,而又与团长、师长、军长等高级军官如此接近。
  最终有许多执旗者会在部队中内部消化,与最高指挥官们喜结良缘。
  军事委员会也很支持这样的做法,不仅可以解决高级军官的家庭问题,又可以增加部队的忠诚性和稳定性,甚至指挥层的默契的提升,还可以显著增强战斗力。
  说回执旗者的作用。
  她们使被链接的士兵在即使没有使用重能武器,甚至没有重能适应性的情况下,也能让他们的躯体和攻击得到强化,且附加随链接意识强弱而定的重能。
  但如果超量使用这份力量,则会让执旗者禁受巨大的痛苦与负担,甚至威胁生命。
  即使如此危险,但也只能这样行事,在承受如此大的分险下,对抗诟者才能成为可能。
  而且,这一职业不仅难度和门槛很高,且数量极其稀少。
  目前最强大的执旗者是来自夏国的林副,同时也是委员会中掌控经济的铁腕。
  她的极限没有经过测验,但目前最高的记录是同时链接344万名士兵。
  那时,整个夏国的军队被统一调度,将43亿诟者群阻挡于“长城”之外。
  虽然军队战后因伤亡过大失去了大量编制与番号,但也因此使林副在她母国的影响力极大提高。
  许多战后退伍的老兵被并入林副的私人兵团之中,这也间接增加了委员会的实力。
  而一般的执旗者平均水平却只有链接5000人的程度,且战力最多做到一名士兵与一名诟者同归于尽。
  目前整个阿格斯只有6.54w名执旗者。
  自从灾难开始,曾经188亿的人口,目前只剩60亿人,而诟者的数量无法衡量。
  诟者群持续的进行轰炸,艾斯德蒙带领的精锐,在此次的“执旗者”辅助下释放介质,艰难的的迎接了攻击(艾斯德蒙也将介质释放到了丽兹上方)。
  但这只是前奏,诟者已经冲于阵前,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战场……
  艾斯德蒙望向前方,铺天盖日的诟者疯狂的袭来。
  身上的肉芽兴奋的蠕动着,它们能轻易地撕开钢铁,刺穿躯干,而这些,却只是最低等的步卒。
  在杂兵的后面,秩序井然的诟者身上披着厚重的骨铠,它们有着更为庞大的体型,以及更为强大的力量,被称为“核心级”诟者。
  它们观望着,这些精锐不仅拥有极强大的破坏力,也负担着与执旗者类似的职能。
  他们的数量也不庞大,但因为基数极大,比执旗者的数量还是大上许多。
  暗红色的光从艾斯德蒙的阵列中发出,他们分散开来,借助废弃的防御工事,向来敌进行射击。
  重能提纯的弹头贯穿诟者的身体,诟者在中弹后当场死亡,重能弹头只要命中,就会蔓延至全身,诟者承受不住,浑身爆成一片血雾。
  而这些弹头的造价与生产效率却使得持续性的射击难以实现。
  而在被击中的诟者中,也有许多会撕扯下自己中弹的部位,然后拖着半截身躯继续冲锋。
  算不上密集的弹幕被快速的突破了,而接下来的才是定胜负的时刻。
  艾斯德蒙的队伍将枪械和弩具收了起来,从腰侧或后背拔出制式的重能剑。
  整把剑都由提纯重能做成,十分沉重,士兵们用外骨骼和自己强化的肉身才能举起长剑。
  长剑样式的重能武器更有利于阻滞敌人并造成更大的杀伤,且可以频繁挥击和使用,因此反而成为了对抗诟者主要武器。
  时间的流逝变得缓慢,威武的战士们半跪着吟诵诗篇,祈求执旗者的加护。
  加护不断给予他们力量,浑身的污浊都被荡涤。
  那诗篇传唱的是:
  【再会!当灵魂披巾戴甲,梦想便能成真。】
  【再会!无需再恐惧是非,包容与守护在此。】
  【再会!潮汐流转之时,请将我呼唤。】
  【贯颐奋戟,血染沙场!】
  时间开始了流动,转瞬间,士卒兵们在艾斯德蒙的率领下,以猛烈的势头冲向了敌人。
  突破音障,耳边不断呼啸。
  冲锋的路上,诟者被斩碎的尸体铺满了雪原。
  即使,有不少士兵在冲锋的路途中被拦下,然后被诟者一拥而上进行屠宰,但他们依旧没有丝毫退缩。
  士兵们的身体在不断崩溃,皮肤和骨肉在燃烧,体内的重能被不断抽出。
  视野变得狭窄,只能看见模糊的目标,仿佛从云端坠落般,无力、迷茫、痛苦、紧张。
  但在面对远远超出预期的敌人时,只能放手一搏。
  那是一副史诗般的绘图,几百多个黑甲红刃的勇士,有序的向数以百万记的敌人发起冲锋。
  他们在冲锋时,定质的盔甲被点燃,升起黑色的火焰,这样设计,是为了防止重能使用过度导致的超载和抵消过快速度导致的摩擦。
  他们一起燃烧着,化为贴地飞行的狮鹫,将沿路的诟者碾碎,在浪潮般的敌人中开辟出一条道路,这条道路是鲜红的,是被碾压成肉糜的诟者铺成的。
  他们燃烧出一条名副其实的血路,而位于中心的核心级诟者也在吃力的扭转这一趋势,两侧的诟者就如潮水般从侧翼与后方涌入,全力的保护核心区。
  这样一来,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里,只要消灭核心级诟者,导致整个诟者群失控,才有可能拯救那名神奇的少女,并且顺利突围尽可能多的人。
  这样的冲刺会消耗完士兵们大部分重能,因此,在冲刺便后会精疲力尽,沦为待宰的羔羊。
  但艾斯德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号令执旗者迅速加深链接。而他现在的身上却是被两名执旗者链接,其中一位虽然只有尴尬的一次邂逅,但潜力难以想象。
  艾斯德蒙也顾不上丽兹奈尔的意愿了,他从她那里巨量的汲取重能以补给缺失。
  然而,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他没有受到排斥,甚至,来自她那里的重能竟然源源不断的主动输送于他。
  浑身覆盖着骨铠的核心级诟者感受到了危机,空中的号角声从这里发出,声音变得诡异而又洪亮。
  下一刻,地形被颠覆,它们将整片战场的地形变得参差不齐,整片大地变得破碎,浮在空中,形成一个个空岛。
  重能不只有强化自身与攻击的用法,新能源、格式技艺、灾厄,都由它们而来,刚才核心级诟者群便是释放了三级格式,直接改变了当前地域极大程度的存在。
  有的士兵没有及时停住,摔下空岛,落在了下方裸露出的岩浆里。也有的落在了其它浮空岛上,变为一摊肉酱。
  侥幸活下来的,也变得遍体鳞伤,疲惫不堪的用手撑着重能剑,艰难的站立着。
  唯有艾斯德蒙因为重能的补充和自身的强大而充满活力,甚至变得更加兴奋,他不断斩杀着围拢过来的诟者。
  身上的铠甲融化开裂,露出里面的制服。制服连着里面的皮肉被撕裂,露出壮实的躯干。
  他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生,同时不断的在释放1、2级格式,改变自己受伤的现实。
  成片成片的敌人化为混杂着血的雪水。
  丽兹奈尔也被孤立于一块空岛之上。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东西被不断抢走,带来了剧烈的不适感,她无力的趴倒在雪地上。
  从名为艾斯德蒙的男人让她闭上眼睛开始,仅仅只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一切。
  空中,导弹密集的袭来,但在这样高浓度的重能环境里,全都失去了控制。
  在接近之时,便都在空中自爆,或者失去动力,摔到了地面。
  后方的基地和据点里通讯人员疯狂的想要拨通前线部队的通信,但这只是徒劳。
  诟者们无法击败艾斯德蒙,核心级迅速的循着重能的流动,找到了趴倒在雪地上蜷缩着的丽兹奈尔。
  艾斯德蒙依旧在奋战,疲惫的士兵也在榨干自己骨髓里的力气反击。
  涌来的敌人变少了,艾斯德蒙快速的发现了这一点,诟者群叠成了人梯,冲向那个名为丽兹的少女所在的地方。
  艾斯德蒙将诟者刺穿,配剑被染的鲜红。他奔向那名少女,直至到达她的身旁。
  丽兹奈尔身上的不适感逐渐减弱,即使依旧难耐,但已经可以忍受了。她逐渐适应了与名为艾斯德蒙的男人的链接。
  撑起身子,她看见他在自己的身旁不断斩杀着敌人,雪坡之下,垒起的尸体成千上万。
  “我来了,丽兹。”艾斯德蒙说。
  另一旁,疲惫而伤痕累累的兵士们也在不断敢来,无论多大的伤亡,他们都不会溃退。
  残兵们与艾斯德蒙与少女,组成了最后的防线。
  部下们和艾斯德蒙交换了眼神,彼此间下定了死战的决心。
  而艾斯德蒙看着这些老部下们即使面临绝境依旧忠诚而又不离不弃,心中充满了感动与惭愧。
  曾经,自己亲口说过要给这些小伙子们找老婆的啊……
  “首长,这回任务结束,你可得给我们讨个老婆啊”
  “放心,这仗打好了,我给你们安排对象”
  “………”
  艾斯德蒙的思绪很快回归冷静,随着链接的适应,丽兹奈尔逐渐加深了与艾斯德蒙的共感。
  “你很悲伤……”丽兹奈尔试探着说道。
  “那是必要的牺……很抱歉擅自使用了你的力量,这些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所应该承受的,抱歉……”艾斯德蒙语气中夹杂了一丝愧疚与悲伤。
  丽兹奈尔感受着链接传来的信息。
  “西格索尔松•艾斯德蒙•乌俄萨苏斯……”
  “抱歉!这些信息自己进入了我的意识……”
  丽兹奈尔惊讶于他的年龄,尽管他看起来甚至十分清秀。
  “无妨,闭上眼睛吧,丽兹,我要去做…我该做的事了。”
  艾斯德蒙释放自己身体内的重能介质。
  空中凝结了大量的含重能冰锥、冰刺,它们从高空落下,饱和式的攻击着敌人。
  在丽兹的链接下,他独自一人释放了3.5级格式——改变它们的生与死。
  诟者被钉死在空岛上,核心级的诟者也纷纷被刺穿,艾斯德蒙抱着丽兹奈尔,后面跟着剩余的部队,走在凝结出的冰桥上,撤离了战场。
  许多士兵战死,百万记的诟者也失去了指挥,向无头苍蝇一样乱奔,许多掉下空岛而死去。
  但空岛也逐渐失去了控制,不断向下坠去。
  最终,死去的战士们的英魂与上百万的诟者一同被埋葬于这片美丽的雪原上。
  而她,也真正的在这广阔的世界上——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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