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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了戴着狼头臂章的战士,阿强继续前行。
不像南方的山村,多多少少还有个踏出来的小路。这里毫无人迹,原本就没有路可走,即使是夏天,想来一次穿越也不是很容易。
周围是无穷尽的密林和白雪,前后左右都是一样的情景,没有参照物,很容易原地转圈。
阿强也只是漫无目的的前行,时不时挥起手里的铲子拨开灌木丛,实在不好弄的就绕开。
说是寻找线索,其实连行进都有困难。
玛德。
常年生活在寒带的西伯利亚人,北极的爱斯基摩人,人家那边虽然也冷,却不至于受这罪。
若是能伐了些大圆木,在有水的地方造个木屋,门口堆个雪人;屋里摆上些桌椅,壁炉里生上它一堆火;出门到冰面上凿个窟窿,撒网下去捞鱼,回来烤着吃。
那该多好。
“注意,注意,已经找到交战地点,请跟随战士引导,前来汇合。重复,重复,已经找到交战地点,请跟随战士引导,前来汇合。完毕。”
对讲机的声音很大,把阿强吓一跳。
阿强回头,那位跟随自己的士兵,正低头看着手腕。
这位士兵一直跟随在身后,任凭阿强在林子里绕来绕去,没有一句怨言,哪怕做的都是无用功。
警觉又有耐心。
“跟我走吧。”士兵开口道。
“哦,怎么走?”
“跟着我就行。”
“啊?”
“快。”
“我说,你知道在哪里?怎么辨别方向?”
“我有这个。”士兵撩起袖子,扒开手套,向阿强展示了手腕上的东西。
那是个类似智能手表一样的东西,表面是一块长条的弧形屏幕。
阿强有些纳闷,这地方不可能有手机基站,更不可能有WIFI信号;它怎么工作的?
或许是用对讲机的信号?
战士转身便走,阿强容不得多想,大踏步跟上。
嗯,还好不是原路返回,不然真是太草了。
……
士兵从跟随者转变为引路者之后,行进速度骤然快了起来。
阿强几乎是小跑一般地跟着,步子迈得很大,棉靴踏在雪里,噗吱噗吱的。
士兵时不时地看看手环,也看看阿强。
很快,前面有了人影。
“到了。”士兵说道。
阿强舒了口气,不再走得那么紧张了。
走近些,只见程队长他们都围在这里。有两个参谋模样的军官在指挥,其中一位在指挥部见过,正端着个平板电脑;另一位提着扩音器,正在分配任务。
“小伙子,你先去帮削棍标,在那,他们教你。”
“哦好。”
阿强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一大堆枝枝条条杂乱地堆在地上,两个人正拿着铲子咔咔地砍着。
阿强也拿着铲子走过去。
“来,像这样,削出个主干,上面带点叶子。削一人高,插在地上做标记用。”
“嗯。”
阿强用力拽起一个拖把杆一样粗的大条,右手握着铲柄,像用柴刀那样挥砍下去。
“咔嚓”“咔嚓”铲子比想象的还要锋利。不需要太大力,手起刀落,杈杈一个个掉下,一个歪歪扭扭的主干修出来了。
“上端留点。标记要看着明显。”
“哦。”
“哎!上面也有!”参谋正站在一根树旁大喊,阿强扭头看去,那树干上有几个密集的弹孔,一个挨一个,像虫子眼一样。
“上去看看!”
一位战士提着火箭筒一样的东西跑过来,对着树冠扣动扳机。
“嗵”
沉闷的声音,好似开了瓶红酒。筒盖弹起,一根折叠的钩子飞了出去,在空中舒展开来,后面拖着绿色的尼龙线。
那参谋就这样拽着线爬了上去。
“四发点射!贯穿!目测射击距离在10米左右!”
参谋拔出匕首,用刀尖挖了挖弹孔,然后用嘴叼着刀背,从兜里摸出激光笔,摁进了弹孔里。
一道光线从弹着点射出,倾斜着打在地面上。
明亮的红点。
叼着匕首的参谋官对着下面人一通比划,地上一位军官提着大喇叭喊道:“棍标!削好没有?拿一个过来!”
阿强和旁边的人对视一下,提着刚削出的棍子颠颠跑过去。
“到那里!红点看到没有?站到那里!好!转身!看着树上那个人!面向他!向前一步!再向前一步!再向前!好!停!就插那里!”
阿强听着口令,将棍标用力往雪地里一戳。
树上的参谋顺着绳子跳下,一边走向阿强,一边将匕首插回皮套里。
“下面堆上点雪,把它固定住。”
阿强正要蹲下,对方又拽了胳膊:“铲这片儿的。留意一下,应该有子弹壳。有就挑出来。”
参谋手指向右边,来回画了个圈。
“噢。”
阿强手攥着铲子的握把,像吃小碗冰欺凌那样,铲起一层,一点点抖落洒在棍标根部。
再一铲。
阿强仔细看着,对讲机里却传来了责备。
“我说阿强我想说你很久了你扛个摄像机瞎胡乱晃个什么呢根本看不清我这眼睛都被你晃花了,你就不能学学别人是怎么录像的,树上那么多个弹孔人家能看见你就看不见一开始你就走错路现在又……”
是导师的声音。
“糟了。”阿强一惊。
导师他们正在帐篷里看这边的实况直播,阿强却把画面晃得一塌糊涂。或许是太着急的缘故,导师对阿强喊话直接用的公频。
所有的对讲机都响了。
周围的目光聚焦过来。
“小伙子,”参谋官走过来说道,“你就只管拍摄吧。”
啊,好尴尬。
……
有战士过来接替了阿强的工作。
大量的弹壳被发掘出来,一撮一撮的,四散在这片森林里。
黝黑的壳体裹着冰,有些甚至粘连在一起。
射击位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激光点的指示,大多数都没有对应的弹着点。
刑侦专家说,大多数射击都是有效弹,弹头打在了那些“东西”的身上。
有很多次射击都是长点射,那“东西”一定很“抗”。
射击方向杂乱无章,似乎是各个方向都有目标出现。
已经无法还原出移动方向,当初的脚印已经不存在。
同样,地面也没有“它们”的印记。
生物专家仔细检查了树上的抓痕,估算出它们体重可能接近一吨。
一阵惊悚。
一吨是什么概念,成年狮子体重在两百公斤左右,一辆标配的五菱宏光也只是1.2吨多点。
也就是说,仅仅是碰撞,其冲击力就等于一场车祸。
可五菱宏光就算能开上树,树也会压断吧?
所以“它们”只存在于这里,只有寒带生长的、巨大又质密的深山古树才能承载它们。
程队长握着一支破碎了的95机匣,眼眶红了好久。
参谋官拉着程队长,说你们当时不是偶遇,这明显是被包围了。
“它们”很可能提前盯上你们了,待到你们扎营后,四面包抄。
狡猾得很。
放心吧,这次一定灭了“它们”。
军长查看了复盘的现场后问道,遗体呢,我们牺牲的战士,遗体在哪里?
众人摇头。
没有。
不仅没有找到我们战士的遗体,就连“它们”的尸体也没有。
这不可能,以我们的特战队员的实力,被击毙的敌人绝不在少数。
更何况录像里就记录了有被当场打死的。
可是现场确实没有任何尸体,就连军犬都没有找到一块动物组织残骸。
这是事实。
也是最大的疑点。
这里显然不会有别的什么人来过——不可能是人类所为。
只可能是,“它们”拖走了自己的同伴。
如果在“它们”眼中,人类是猎物,那么,带走猎物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为什么它们要带走死掉的同类呢?
指挥部和现场的互动十分激烈,各抒己见,莫衷一是。
唯一能让众人都认同的结论:
这就是它们能在人类历史上保持未知状态的原因——连死掉的尸骸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