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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降落。”
机舱内的喇叭响起驾驶员的声音,程乐天队长微微抓紧了扶手。
军长的座机有着强大的指挥中枢功能,但是论乘坐的舒适性,并没有比普通运输机强多少。
舷窗外,武装直升机机队渐渐上浮,渐渐远去。
这两队满挂载的武直10自飞机起飞后就一直跟随护航,按照之前的部署,他们即将分成若干组,在此交替执行低空巡逻的任务。
下面依旧是熟悉的林海,高大的树冠承托着积雪,整个山林浑然一体。
和上次不同的是,白色的画面已经有了人工开凿的痕迹。
先到的部队在这里寻到一块略显平坦的地方,清理掉一些树木,修整出一小块供直升机起降的露地。
在驾驶员的操作下,飞机渐渐向那里靠近。
离地面近了,更近了。
旋翼带动的气流,冲击着旁边的树木,树冠摇动,雪花飞舞。
机舱一震,一位战士将舱门“嘭”地一下打开,军长在先,一步跃至地面。
程乐天队长、齐剑上尉紧随其后,开门的战士也跳下飞机,并向阿强招呼了一个下来的手势。
发动机仍在轰鸣,听不清战士在对阿强喊什么,只见阿强跟着一起跳出舱门,随后被战士拉着跑向一边。
两位全身白色的军人在那里等待。
几人刚离开没几步,直升机便猛地拉起,机身微微一倾,横着飘离;第二架运输直升机便落向先前的位置。
程队长跟在军长身边,只见眼前两位军人都踩着雪橇,身披白色斗篷,背包也盖在披风里;从正面可以看到斗篷下的卡其色星空迷彩,墨绿的战术背心上挂着望远镜和硕大的弹袋。挂在腋下的枪连同挂件都喷涂了黄白相间的伪装色,圆盘状的弹鼓却是突兀的黑色,看来是临时找来装上的。程队长一眼便认出那是安装了AOCG红点瞄准镜和激光测距仪的QBZ191,班组机枪用的75发弹鼓让这支短卡宾枪显得很不协调。
两人面部都缠绕的白色围巾,只露出眼睛。其中一位领口上贴着两杠四星,眉骨略高,眉毛长而刚劲,眼神坚定有力。
有点面熟。
两位军人上前,摘掉帽子和围巾,向军长敬礼。
程队长吸了一口气。
是他。
当年程队长在漠北高原实训时,曾与此人有过交集。此人麾下一支旅级特种部队,是我军唯一能在高寒地带执行特种作战的部队。那时程队长携带战略引导设备向东渗透,此人亲自带队来迎,四十多岁的人却和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一样在天寒地冻中摸爬滚打,浑身上下一股子狠劲儿,让程乐天记忆犹新。
“军长!”
“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一切正常!”
“继续搜索,保持警戒!”
“是!”
隆隆的噪声下,简短的口令。两人转身,嗖嗖几下左拐右拐,眨眼便隐没在这片树林里,只留下几道雪橇划过的痕迹。
程队长心情有些复杂。
当初要是有这个,兴许不会是这个结果。
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假设?
马后炮似的假设毫无意义——今天面对的一切在当初都是未知。
把未知变成已知,这个过程需要高昂的代价。
我们脚踏的,是先驱者们用鲜血开拓出来的道路。
……
第二架直升机着陆后便关闭引擎,机组人员就地待命。
专家学者们,和负责贴身保卫的战士们一起,陆续走下飞机。
阿强也跟着走到队伍里。
非战斗人员的胳膊上都绑着着荧光红的布条,在冬季的深山里非常显眼。
军长示意大家拿出对讲机。
对讲机在队伍里人手一部,由军长的座机在空中做信号中继,音频实时传输回指挥部;一同传输的还有视频信号,镜头总共两个,一个固定在阿强的肩膀上,另一个在齐剑上尉那里。
“各位!”军长手握对讲机大声说道。
空中的直升机持续盘旋着,阿强不得不将对讲机贴到脸上以听得更清楚。
“这里!是侦查部队遭遇袭击的地方!目前相对安全!各位可以自由活动,寻找线索!战士们保持警惕!注意手环上的信息!不要超出装甲火力支援范围!”
有战士从飞机上拖出一个大箱,打开后拿出短柄的铲子分发给众人。
阿强接过一柄,感觉这铲子比家里的铁锹重了不少,铲面反而小了一圈;铲面涂了绿漆,木柄也打了光蜡,两者连接处是两颗铆钉固定,旁边打着三角形的钢印——“6411”。
阿强不晓得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把儿太短了,用这铲子挖地得蹲着。
“小心,侧边开了锋,会割手。”站在身旁的战士提醒道。
仔细一看,哟吼,铲面竟有一边开了刃。
好家伙!
队伍逐渐散开,人们三三两两地向各个方向走去。
阿强环视了一圈,除了降落点,周围都是密林;万物凋零,到处是白茫茫,能有什么线索可寻啊?
迈步离开降落点,积雪变得很厚,皮靴踩下去,一步一个洞。
植被都在雪下,偶尔有枯黄的灌木丛零散地分布着,而那些参天大树,隐约可以见到绿色。
这里基本都是松树和柏树,许多树的主干很粗,有的躯干大得,感觉两三个人手拉手环抱都抱不过来。
这得长多少年啊。
阿强左右看看,有的人在四处打量,也有几个人在用铲子挖着什么,还有的人,已经没了踪迹。
密林阻隔了视线,加之山坡的崎岖,走不了多远便彼此再望不见。
天上的军机还在巡逻,抬头望去,大部分天空都被树冠遮住。从声音可以听得出,盘旋的不仅有先前乘坐的直升机,还有一些小型的飞行器,嗡嗡的声音时远时近。
啊,这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地方,休要说什么“线索”,就连人类活动过的痕迹都没有——连一颗砍伐过的树都没有见到。
走着走着,有些气馁的阿强,眼前一亮。突然出现从树冠上垂下来的一根绳子!阿强喜出望外,跑过去拽了拽,却拽不动。这绳子不知什么材料,攥着不粗却很结实。仰头看看,好像是拴死的。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呢?
身旁的战士却抬起胳膊,向上比划了一个手势。
“啥子意思?”
战士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叫阿强向上看。
阿强这才发现,原来树上有个人;那人也是一身迷彩,一眼望去还真不好看出来。
树枝晃了晃,雪花零星落下,树上的人向下摆了摆手,大约是在打招呼。
刚有些兴奋得阿强一下子泄气了。
是他们部队的战士,这绳子只是为了上下方便。
正要继续前进,树的背面竟钻出个人来,把阿强吓了一跳。
和刚下飞机时遇到的那两人一样,一身白色斗篷从头顶直到膝盖。
“不要乱动。”阿强拽绳子的行为显然引起了对方的不满。
“啊,抱歉。”
对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又靠在树上,向前观察着林子。
一瞬间,阿强注意到,对方的上臂,有一个盾牌形的臂章。
臂章上印着的,是一个白色的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