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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强是湖南人。
阿强是阿真的好朋友,也是一位学霸。
阿真的朋友圈里不乏学霸级的人物,有科研院所的大神,也有在校读研的后起新秀。倘若按“霸”的程度搞个排名,阿强还不是最“霸”的。
但是阿强的一系列操作,已经能成为传说了。
阿强本科就读于成都电子科大的电子器件专业。小伙子人聪明,机灵,学习又上进,无论是理论学习还是手动实践都是全院第一。每年各种名头的奖学金加起来,不仅抵了学费生活费,还让阿强添了手机电脑几个大件。室友们都很奇怪,这家伙是来上学的还是来挣钱的?
大二结束的时候,阿强被院长相中。大三时保研名额一到,院长即上门谈心做思想工作,劝阿强继续深造,并表示愿做阿强的研究生导师。不仅如此,院长还开出了很高的价码:倘若愿意硕博连读,大四就算研一,早毕业一年。
按理说,阿强的求学生涯应该是顺风顺水,一路高歌猛进吧?可阿强偏偏给自己挑了个最难的坎。
阿强从小就喜欢《小马pony》。社交软件上,头像是小马,名字也是小马;宿舍的墙上,贴的也是小马国女孩的插画。阿强并不喜欢大型动物,却唯独对小马情有独钟。在一次社团活动中,阿强带队参观地质博物馆,在生物进化史展览厅里,阿强遇到了改变自己求学生涯的东西——始祖马。
诸君应该知道,史前生物普遍体型巨大。不仅是熟悉的恐龙,还有昆虫。比如史前蜻蜓,翼展1米,和现在的老鹰差不多;远古马陆,就是千足虫,石炭纪的千足虫体长3米,是已知最大的陆地节肢动物;远古海蝎,曾有研究人员在采石场发现其化石,光一个爪子就有半米大。
博物馆里陈列的史前生物,有化石,有复原的画像,有原比例雕塑,它们共同勾绘出多姿多彩的史前地球。
当同学们被形形色色的史前生物所吸引时,阿强却在一个小动物面前驻足良久——那是一只始祖马,一只像小兔子一样的马。
在进化史上,马很特别。一般的生物,其祖宗都是庞然大物,随着时间的推演,体型越变越小。而马的进化方向刚好相反,体型是朝着越来越大的方向演变的。换言之,越是马的祖宗,体型越小。小到什么程度呢?在五千万年前的始新世,始祖马只有30厘米高,如同一只兔子一样,吃不到大树上的叶子,只能在草丛和灌木林里穿行。
阿强在始祖马的塑像前驻足良久,最终没能把持住自己,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翻越围栏,跳进站台,抱起始祖马。
被阿强抱在怀里的始祖马是个塑胶玩偶,和手办的材质一样。设计人员为了复原,挑选了有实力的厂家,尽量做到了逼真。阿强抚着小马毛茸茸的皮肤,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又像在猫猫馆里吸猫一样,在小马的肚肚上亲了一下。
当然,这一切没能逃过博物馆管理员的眼睛。在管理员的责备声中,阿强被拽了下来,而他的心,却被小马拽去了史前时代。
回到宿舍的阿强性情大变,常常慨叹人生,抱怨自己学错了专业,错失挚爱。室友们以为阿强暗恋哪个学姐表白失败,拉阿强去喝酒,谁知酒后的阿强痛哭流涕,掏出了小马的照片。
那一夜阿强一人喝倒了5个室友。
自从阿强一蹶不振神情恍惚之后,系里的老师也颇为着急,还安排了心理咨询师一对一辅导。可阿强毕竟是个强人,岂是一般人能搞定的?强人的心灵从来都是排山倒海,立时坚若磐石,任世间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倒时就像贴地板上的狗皮膏药,谁来也揭不起。
真正扶起阿强的是阿真。
阿真来成电寻求科研项目合作,得知了阿强的事迹。阿真听后颇感惋惜,表示很想帮帮这位青年。几经辗转,阿真见到了阿强本人。那时的阿强每日愁容满面,一副世态炎凉无人懂我的心情;可不知怎的,一见到阿真,倍感亲切。虽说与自己年龄相仿,可在阿强眼里,阿真是一位成熟稳重、温柔知性的大姐姐。这位大姐姐并没有像别人一样苦口婆心地劝导自己回归“正途”,而是从一开始就站在自己的立场:什么狗屁的“正途”,那是邪道,是按照大多数怂人的三观去框死一个天才!为什么要和不爱的东西打一辈子交道?既然有实力,就不要受世俗约束!
阿真给了阿强一张名片,名片上是南京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的一位研究生导师。同学,跨专业考研吧!
当阿强决定要考研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一个搞电子元件的,竟然放弃保研名额,要去考古生物专业?就剩几个月了啊?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怂人。怂人的知见只能框得住怂人,框不住强人。
阿强是强人。
室友劝阿强认清现实,不要失去理智;阿强却说,有多少条路,我就走最难的那条!
室友说你要能考上,我请全寝室人**,去成都最贵的会所;阿强却将自己的内裤挂在床头,告诉室友,我要是考不上,以后就把这个当帽子戴!
自那以后一只蓝白碗像旗帜一样在寝室飘扬。
自那以后常常有过路的同学以为自己进了女生宿舍。
也有好事者一脸坏笑地闯进来,四下寻觅却不见女生,只见奋进的少年阿强。
几个月来,阿强招致了种种非议,种种冷嘲热讽。寝室里,自习室里,食堂里,浴室里。无处不在的闲言碎语,四面八方射来异样的眼神。
阿强却如沐春风。
因为他们都是怂人啊。
那年年底,成都遭遇了不多见的寒流。
大雾弥漫的清晨。
早上没课的同学还在被窝里卷着被子。
上班族们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跺着脚板匆匆而过。
阿强穿了一身运动服,迎着初升的日光,跳上了开往考场的电车。
场内参考的同学们仿佛踏入刑场一般忐忑不安。
阿强却轻松快意。
紧张的复习备考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除了证件,兜里只有两根笔杆子和返程的两个硬币。
正所谓不成功,便成仁。
那年的春节,阿强没有回家。
次年的开学,阿强以全校第一的初试成绩踏上了飞往南京的航班。
复试轻松通过。
有阿真的引荐,面试亦毫无悬念。
当IVPP的录取通知书寄到阿强手上时,昔日那些怂人们啧啧称奇。
这些人几个月前还是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阿强没有理会。
第一个向阿真报喜。
“阿真姐,我考上了!”
喜极而泣。
“恭喜你哟。”电话那头,阿真也由衷地感到高兴。
当晚阿强被拉去喝酒,那个夸下海口要请全寝室**的室友,问可不可以收回承诺。
阿强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其他室友集体否定。
最终,吹牛的室友被灌了个酩酊大醉,在阿强的搀扶下回到寝室。
其他人去了**。
“阿…强哥,我,我他妈,我最、最…最服你。”室友瘫在床上胡言乱语着,“牛X…牛X人就是…他妈的…牛…牛X。白、白、白、白都不去的……”
阿强蹲在一旁,端着小盆接着室友的呕吐物。
“你…干嘛…不,不,不去…,咱…成都最他妈唔…贵的…一个也、也、也看不上?”
“她们不pony啊。”阿强如是说道。
“……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