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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
屏幕前的阿真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仔细看着视频里这张照片。
影像里的荧光绿是夜视仪成像的特征。
照片模糊,疑似经过局部放大。
拖影说明拍摄时镜头正在快速晃动。
背景是一片风雪中的松柏林。
图片上的主角是一只类似恐龙的生物,似乎已经跳起,腾在半空中。
头部很像电影里的霸王龙,半张着嘴,露出锥子一样的牙齿。
躯干有些模糊,看起来像发福的猫科动物,圆鼓鼓的。
几秒钟后,第二张更大视野的照片出现,照片上有若干个红圈,圈里正是上一张照片里的动物。
随后照片一闪,画面开始颠簸起来。
“突突突、突突突突”“呼……呼……”伴随着喘息声,周围的环境里枪声此起彼伏。
镜头猛然一扭,如同第一人称射击游戏一般,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一把指向前方的95式步枪;几乎是在举枪的一瞬,伴随着射击声,画面剧烈地抖动起来。
阿真猜测,这或许是一台镶嵌在战斗人员头盔上的录像机。
“突突突突突——”持枪者打了一个长点射,火光迸发之间,零星闪耀的曳光弹拉出一道道明亮的直线,眨眼间射入前方的黑影之中。
黑影还在动。
“队长!队——!”持枪者大呼。
“突突突突突——”呼声刚起,右边的火力应声而至;一道道光线从屏幕侧方闪过,同样扑向前方的黑影。
“快撤!往我这!快!”旁边有人正在呼喊;话音刚落,枪声又起。
听起来像是昨天那位队长。
画面剧烈摇晃起来,摄影者正在快速奔跑。不远处,一个呈半蹲姿势射击的身影正在招手。
“小齐!小齐!”半蹲的射击者大喊,枪口的火焰照亮了他的面部,头盔上的护目镜反射出隐隐的亮光。
确实是他。
“上面!”又一声疾呼,镜头猛然回转,高大的林木中,几个黑影正如同猴子一般在树林间飞跃穿梭。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一道道光线形成交叉火力,树枝发出噼啪的爆裂声,碎茬和崩落的积雪在狂风中飞舞。
一个黑影应声坠落。
“手榴弹!”“撤,快!”“先走先走!”
……
画面里的战斗还在继续,声音却突然减小。接着出现了旁白。
“xxxx年xx月xx日xx时,我特战分队在大兴安岭山区执行侦查任务时突遭不明生物袭击。据分队长描述,此生物躯干类似大型猫科动物,长约3到5米,头部较大,通体黑褐色,无毛,四肢长而粗壮,爪、牙皆锋利,行动敏捷,善于在林间跳跃。其借风雪天气为掩护,接近并包围我部驻点,在我部人员卸下装备、即将休息时突然发起冲击。我部以95式班组机枪射击,效果不佳,其在少量中弹后仍能持续活动,个别在被击中时,甚至产生跳弹现象。先后有7名队员在战斗中牺牲……”
阿真按了暂停。
7名队员牺牲。
7名。
想起昨天的情形,几个人疲惫的身影和读不懂的表情。
现在能读懂了吗?
你们年龄相仿,穿着相同的军装;你们都是各军里最优秀的军官,一起经历种种残酷的考核最终脱颖而出;你们吃在一起,住在一起,一起学习,一起训练,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流汗一起流血。
点点滴滴,一起成长。
你们曾经一起在泥水里摸爬滚打,一起在炮火与硝烟里奔跑;你们曾经一起在颠簸的装甲车里磕磕碰碰,一起从万米高空的运输机上一跃而下;你们曾经一起跨过巍峨的高山,一起穿越荒芜的大漠戈壁。
没东西吃,他愿意掰半块口粮给你;没水喝,他愿意把壶里仅存的一点底倒给你。
能在你跌倒时扶你起来的人,在你受伤时为你包扎的人,在你倒下时将你拖出枪林弹雨的人。
风吹日晒,雷雨冰霜,和你肩并肩,一起拼命的人。
朝夕相处的战友,眨眼间就再也见不到了。
正值青春热血,离别不是因为退伍,而是生死相隔。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
也许你们刚刚还在闲聊胡侃,也许他刚刚还在向你抱怨天气,也许你刚刚还在笑他胡子长得快。
突然就没有了。
再也没有了。
你能明白吗?
你不仅要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的牺牲。
甚至不能有任何形式的追悼,连家属都不能告知缘由。
只能尘封在历史里,成为无名英雄。
只能尘封在回忆里,成为抹不去的疤痕。
……
阿真静坐了一会儿,思绪被窗外的声音打断。
一列直升机梯队缓缓飞过。
清晨的阳光斜照进卧室,阿真关了灯,又拽了拽窗帘,尽可能让屋里更加明亮。
阿真又注意到屏幕右下方的一串数字。
这一串数字自视频开始时,就随着画面的闪烁一直跳动。
阿真觉得它像是卫星定位的数据。
将视频拉回到起始位置,拿出手机,用软件计算一下画面里的数字。
果不其然。
和大兴安地区行政公署的军事演习通告里那个坐标高度吻合。
对上线了。
想必队长他们的遭遇一定震动了高层。
对外以演习的名义实施军事管制,实际上,很可能是要解决这个棘手的敌人。
这究竟是一群什么东西?
要怎么解决?
阿真正在思索,手机屏幕亮起。
是妹妹凤成的来电。
“喂?到哪啦?”
“哦~姐姐~我遇到麻烦了~”
听筒里,是凤成抱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