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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东西大概无法直接做成子弹，虽然通常的碰撞不至于让它炸裂，但子弹出膛的瞬间又是另一回事了。
战略资源这种东西必有其厉害之处，就像可控核聚变技术问世之前地球人离不开石油一样，但充其量都是些构造简单的物质，只要她近距离接触了解其微观结构，就能以自己的能力重现。换言之，重要的是解锁，而不是获得了多少。
而且这东西，她本身也用不了那么多。
艾菲突然听到了一声低沉的猪叫，她扭头立刻注意到了俯身在草地中的加莫人，她三步并做两步走了上去。
这个加莫人并没有逃跑的意思，不如说，他丑陋的猪脸上透射着惊恐，面对着逼近的艾菲甚至没有后退的余力。
加莫人的灵能强度比起人类更低，再加上他一直趴在那里，她完全将他当成了其他东西。她俯视着这个绿皮肤的人型生物，观察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节。
跟人类一样，加莫人有着相当程度的个体差异，就比如在集市遇到的壮如蛮牛，眼前的这一位则要精练许多。
或者说...瘦弱，其差距就像是兽人步兵与苦工一样明显。尽管肌肉也是一条一条的，骨架也比人类大上一圈，但他呈现出一种虚弱的状态，身体上则留下了道道伤痕，有锐器造成的皮外伤，还有烫伤烧伤，更要命的是他飘忽不定的眼神中溢出了难以掩饰的恐惧，很难想象这个好战的物种会表现出如此的弱者姿态。
艾菲甩了甩尾巴，只是稍微动了两下她就能感受到，这玩意儿比她的手指还灵活，她抱肘站立，用几乎能让空间冻结的冰冷声线问道：“你看到了？”
他又发出一声猪叫，艾菲没搞懂他的意思。
“看到了对吧，从什么时候？”
有些事情她还挺在意的，自己的秘密不应该轻易地暴露，所以才刻意找了没人的地方，她也没想到荒郊野外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加莫人。
但是，语言上的交流并不顺利，愚蠢而粗鲁的加莫人听得懂简单的标准语，但要说话真是为难他们了。
艾菲用尾巴托起了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的双眼，她只要一用力，就能刺穿他的喉咙，又或是像刚才所做的那样，将他变成没有生命的紫水晶，所有的一切不过一念之间，而他也明白这一点，身体本能地颤抖不已。
她看到了无助和绝望，他想要求饶，却发现语言不通，如此一来只能在惴惴不安的状态下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尾巴微微上移，然后在与加莫人眉间粗糙的皮肤轻轻接触之后，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痛苦地倒地嘶吼。
竟然这么激烈，艾菲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是不是稍微有些粗暴了。她用尾尖传递的灵能将银河通用语的知识全部灌进了他的脑子里，按理说这些信息加在一起也不会占用多少空间，但对于加莫人发育不全的大脑竟然是如此沉重的负担她是没想到的。
不过算了，他早晚会适应，而且就在刚才那次接触中，她已经治好了他的身体。
将尾巴缠在腰间的时候，她又变回了普通的人类少女，她的武器只有肉眼可见的匕首和手枪，不说手无缚鸡之力也差不了太多了。
很快，痛苦结束了，艾菲看着加莫人一脸疑惑地站起来，她接着道：“你在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随便问问。”
吃人她是真的可以，而且在旁观者的眼中是以极为优雅的方式将对方吞进肚子里，受害者更是连痛苦都不会产生，但你让一个来自地球的灵魂做这种事是不是想太多了。
“......”
就算是被强行灌输了标准语的知识，他还是没有开口，艾菲在想他是不是跟吉奥诺西斯人一样，因为发声器官的原因而做不到某些对于大多数物种来说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最后一次尝试，心想说不了就算了。
“说吧，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的。”
“我一直在这里，昏迷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几个小时，抬头就看到你把那堆石头变成了...傲达水晶。我还在想我是不是眼花了。”加莫人终于开口道。
他说话的方式并不生涩，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而艾菲也明白了用这样的方式传输信息是可行的。
“你知道傲达水晶吗？”
“当然，我本就是采集水晶的工人，现在从矿场逃了出来。”
“为什么？”
“采集水晶很危险，死了很多人...那些监工用枪对着我们，稍有反抗就会被射杀，采集的量不够就没有饭吃。”
这哪里是什么工人，就算是奴隶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丢掉性命吧。
银河系从来都没有废除奴隶，达马斯帝国姑且不谈，偏远的外环更是法外之地。独立星系邦联这种松散的联盟，每一块都有自己的规矩，五花八门，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奴隶到处都是，而以奴隶为商品的人口生意更是泛滥成灾。太空时代的人命是不值钱的，一次小规模的舰队冲突就能死上几万几十万，做点人口生意怎么了？
她刚想再问点什么，却见他再次惊恐地抱着头蹲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他们来了！”
他们？艾菲微微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她看到了由远及近的悬浮载具上面站满了B1和更加粗犷的B2，她环顾四周发现没有藏身之所，立刻用灵能屏障将两人与外界隔断。
傻了吧唧的B1在她刚才弄出来的傲达水晶边停了下来，几个手持爆能枪的B1跳下载具查看情况，也许是嫌它们太碍事，B2挥动着胳膊将挡路的B1掀倒在地，径直走到大块的水晶前站定，眼中放射着红光扫描起来。
“是纯净的傲达水晶。”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别管这些了，我们是来抓人的。”
“你说了算。”
B1们扭动着扁平的脑袋，用滑稽的合成音交流着观点，最终达成共识，它们很快便坐上载具离开了这里，留下价值不菲的紫水晶静静地躺在原野上。
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自我意识，屏障里的艾菲摸摸脑袋倒是有些搞不懂了，就算有的话，说不定也是个智障，怪不得只要800个信用点，银河系广为流传的买枪送B1突然不那么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