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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吃杰克做的的面包与饼干,配冰凉的果汁。
中午,听杰克差劲的故事朗读,陪着她的声音一起看绘本的图画,有时午睡。
黄昏,两个人一起出门。
路过干涸的垃圾河,恰好是和她第一次遇见的地方。
“说好了帮我捡的,你却走掉了。”
她嘟囔地念,我便问起黄袋子的用处。
“埋起来啊,就在三楼的苹果树下面。”
杰克回答说。
“吉原要看吗?”
一边想最近都没有黄袋子,一边摇了摇头。
等杰克拿着三色堇在花屋里做完登记,和杰克一起去了门市场散步。
在她推荐的店里吃过饭,又看面朝大门曾经载满金盏菊的花摊车被多种的花束占领。杰克兴奋地买下了花摊里的所有三色堇,捧着花束抱怨道:
“为什么不能一次全买下来。”
抱怨着,又立笑起来。
“晚上我们去野餐吧。”
杰克灿烂地说,兴奋地采购了一番。一起归家,一番忙碌之后,她邀请我上三楼。
一边觉得无聊,一边想今天又是什么投影。
灯火通明的繁荣街景,还是落日的红霞高山,海边的烟花再怎么说才看过不久,如果是草原会有马就好了,若是森林有鸟群就好了,猫头鹰比较好,还是说会是别的新景色?我还没见过的景色。
望着亮蓝白色光的微暗的房间,等着杰克接下来会做什么。说起来,苹果树周边的立柱原来是墓所,我一直以为那是投影的操作台。
散神地看杰克在发光的地面铺上透明的野餐布,放下野餐篮,然后在四面墙与苹果树之间跑来跑去。
投影坏了吗?
我想,却见墙上蓝白色的线条逐渐退却,没多久只有地面微微亮着白光了。
“终于可以了。”
杰克雀跃地说,在我身边的野餐布上坐下。一边掀开了野餐篮,从里面取出油纸包的三明治递给我,又倒了一杯热可可给我,亲近地躺到了我的膝上。
“幸好还能用,吉原你喜欢星星吗?”
她莫名其妙地说,一边苹果树的方向突然响起了生锈的齿轮倾轧的声音。房间中心的苹果树何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透明立柱伸出了黑线,连住了地上黑色的球体。
“那是什么?”
“星、象仪?摊上的大叔给我,最近才修好了。据说会出现很多星星,吉原喜欢星星吗?”
“星星直接在屋顶看不就行了。”
夜里抬起头,头顶不满是星星吗。我说,杰克也赞同道。
“是啊,这可能是让人在阴天,或者在地下的时候看星星用的吧。”
杰克让我喂她三明治。把手上的三明治喂给她,捧着热可可想这亢长的倾轧声何时结束。
“好慢。”
撩着躺在我膝上的杰克的头发,在手指卷成一圈,松掉又卷成一圈。
“果然还是换成投影吗?”
塞着三明治,杰克含糊地说。
“不用了,杰克你坐起来。”
杰克听话地坐起来,不情不愿地抱住我。
“接下来换吉原躺我腿上吧。”
“不用了。”
拒绝道,我让杰克背对着我坐好。
我的口袋里有姐姐和姐姐送的化妆镜,镜盒里有一把半圆的梳子。
木质梳身上刻着杰克喜欢的三色堇,一边回想姐姐曾经的做法,我试着梳开杰克被我打结的头发。梳子顺滑地通过杰克的头顶,路过杰克的耳边,然后在发尾顿阻。
自己的时候是怎么做的来着?
以前是姐姐帮我梳的,现在是杰克帮我梳的。……
“我自己来吗?”
杰克的笑声传来。
齿轮的倾轧声何时已经没了,后知后觉地望见了布满整座房间的群星。白色的星点布满房间的天顶与四面,地面的星点则被地面的微光吞没了。
“漂亮吗?”
杰克梳着打结的发尾,问我道。
“漂亮吧,就像星星一样。”
就像被星星包围般有些新奇。
“我来做个类似的投影吧,记得有个宇宙的类型很像这个星象仪。”
杰克握着梳子,擅自梳起我的头发。从上梳至下,接着把两个人的头发编成了一个辫子。黑色和粉色交缠,只是没能系绳,等杰克松开手,辫子就轻易地散开了。
野餐慢慢吞吞地继续着。
群星缓慢地转动着。
杰克兴致勃勃地玩着两个人的头发,因为有些困,我便靠着杰克散神地望着群星。再待一会儿就一起回睡房睡吧,然后明天也要和今天一样,早上中午晚上只是一直在一起吧。
只不过,杰克不要问‘今天准备好了吗?’就好了。
不要高高兴兴地,满怀期待地,由心雀跃地,让人生气,日日地问‘什么时候才能杀了她’就好了。
笃笃笃,笃笃笃——
迷迷糊糊地看着抱着我的杰克起身,跟到客厅看她打开家门。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拜访杰克,是谁,又是来做什么的呢?
园丁打扮的工作员,与买走了姐姐的男人一起站在了门外。
“————”
想要买下我,花屋也同意了。男人迫不及待地对杰克说道。
“————”
花屋的园丁缠着杰克,亮出了透明的邮包,展示着邮包里众多印着干花的花签,想要用它们换掉杰克的三色堇。
一边,男人趁机挤开杰克站到了我的面前。
“————”
你的姐姐出了点问题。男人说着慌,讪讪地表示想要让我去陪陪姐姐。
好吵,我只这么想道。园丁的声音好吵,男人又说了些什么呢?
杰克在干什么,是不是答应什么了呢?
姐姐曾说过,从今往后将会有很多的人来爱我。可是,明明我只要姐姐的爱就够了。现在,只要杰克的爱就够了。
喜欢我吗?杰克最近不这么问了。
明明如果问我,我就亲亲她了。现在却只问,我要何时杀了她。
漆黑的小瓶不说话,也不会再安慰我。
明明是杰克自己说的,她自己却也要做我的小瓶。她现在已经不想要听我的声音,见我的笑脸,感受互相的肌肤,一起迎接清晨了吗?
那么是不是,已经不是三色堇也可以了呢?
短促的尖叫响起。
回过神循声望去,杰克刺穿了园丁的递过去的手。鲜血滴答滴答,畏缩地呼喝声里,园丁和男人逃走了。
这下怎么办,我想。
杰克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想买下你。”
可是——
回抱住杰克。
花屋不会把我卖给她,因为我们之间不会有肉块,虽然已经腐坏耽于享乐,花屋的园丁与花都在做延续人类的梦。
为什么呢?虽然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姐姐被男人买走之后也不会越过大门。花从不曾有离开庭院一日,而花诞下的种子也是花。
人类好像濒临灭绝,死去的人确实总比诞生的人多,可这里总会有许多的外来人,偶尔诞下的花美丽地吸引着外人不离开。
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就像垃圾河里多起来的垃圾。
所以,我才想着终有一日,想要只有两个人一直在一起。
曾经是和姐姐,现在是和杰克。不在庭院里,也不在街里,而是在门外,在被血水隔断的市场尽头的尽头。
杰克郁郁不乐的紧抱住我。
“吉原,杀了我吧。这样子就一直在一起了。”
否定过我的永远的杰克说道。
“……”
我沉默着。明明说不满足只是灰烬的也是她。
“这不是你的期望的吗?做不来的话,我来教你。”
杰克迫切地说道。
“好啊。”
因为有些生气,我答应了下来。就像口袋里漆黑的姐姐,让我和杰克也永远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