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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狱日国同样有着工人协会;只是其全称为[狱日工农联合会],曾经在狱日国也是作为一盏明灯而备受称赞
其起源可追溯至七十年前、赤旗在半个蓝星飘扬的年代,由当时处于鼎盛期、但是如今已然分裂的赤理联盟所推崇并宣扬
该机构立志于捍卫无产阶层的利益而奋斗、并致力于维护无产者基本权益;因此,它受到了许多还未获得解放的无产者的高度赞扬,同时也反向促使着许多国家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工人工会
而狱日国的工人协会便是在如此的环境中成立的
其过程与创立的本心并不算光彩;不过只是因为掌控社会的吸血鬼们惶恐社会的动荡或许会波及到他们,因而才建立的协会;但是其前期为无产者们所争取的权益却是毋庸置疑的
而这样的机构在各个城市均有建设,只是建筑风格略有不同;例如夏江的工人协会建筑设计便受赤理联盟与烛光国的风格熏陶不浅
整体的设计棱角分明、优雅大方,至少从外观上看不出太多的棱角;外墙上粉饰着微黄发白的墙漆,现状神似一个大写的“H”;身为工人协会,却是建立在远离建筑的广场上,仅在中间突出的横杠上挂着一副镀着金的招牌:
[夏江市工人总协会]
“先进去问问吧,他们应该没下班”
至少在狱日国内,几乎所有的工会都要受到国家势力的掌握或影响,只有那些实力相对薄弱的工会才能保持一定的独立性
而协会作为国家机关之一,自然是严格遵守着八小时工作制,只是因为隶属于服务业,而采取两班制以提供更长时间的服务
因此,尽管此时天色渐晚,但协会的内部仍然灯火通明,不时的还有人员来来往往;而当照意稍稍用力的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时,便见那金碧辉煌下,已然有着许多特征明显的工地工人在等待着了…
办理的窗口处此时围满了人,大多是上了年纪的工人,其中参杂着极少的白领;而并没有那么着急的几人便先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怎么会不能办呢?电子版的还不行吗?”
工会之中不时会有因为一纸原件而被卡在手中的百姓,时常会传来几声合情合理的暴躁的声音,掀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先生稍安勿躁,电子版的确实不行,规定就是需要纸质原件和立案签名,或者你可以选择去警察局报案,然后拿到那边的立案原件也行”
协会人员苦涩的解释确实显得有些许苛刻
“你一会让我去这里,一会又让我去那边拿那个章,南湖离这里多远你知道吗?老子做高铁都得四五个小时,我跑那里去办理、拿原件?”
“先生请不要大声喧哗,您远程办理的电子版确实不好录入,而且规定就是必须要有狱日工会总部的批准我们才好开始下一步,或者您可以考虑一下前去警察局,报案后将立案原件给我们也可以…”
就以布洛妮娅目前所偷听到的内容来看,似乎这种纷争、不和谐的声音并不偶然,甚至可能是常态化的日常——至少她已经偷听了十多分钟,还没听见过顺畅的沟通
“踏马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是都准备好了的话,那还要你们干什么?吃白饭吗?”
而面对百姓源于困境的气愤,衣着的光鲜亮丽的公社人员却是报以严肃的回应:
“先生请不要恶意辱骂我们,不然我们会考虑报警处理,恶意辱骂官方人员可是重罪”
来到此处的百姓大多便是这样草草结尾;至多不过愤愤的唾上一口,在离开时摆摆手,告诉工作人员"老子不再来了"
——但对于那些不幸陷入困境的部分贫苦百姓来说,他们别无选择,便只能继续寄希望于这个小小的窗口…
“你好,我的朋友所在的公司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支付他的工资,这让他的生活陷入了困境。我们想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收回这笔拖欠的工资?”
面对那一米多高的柜台,由于那有些残念的身高,布洛妮娅只能露出个头;因而,在商议过后,最终还是决定让照意作为领头人与工会人员交涉
“先生,您可以尝试提供证据,例如最近三个月的收支记录、公司合同或与负责人的聊天记录。或者您也可以选择报案”
实际上,照意在抵达工会之前便让工人整理出了一些资料,因而,他便从衣服的内层口袋中取出了那些资料
“我们只有合同和收支记录,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对方从玻璃下取走了资料“但是由于证据不足,所以我们无法保证百分百胜诉”
“没关系,请问大概什么时候开始仲裁?”
事实上,这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了,至少说明工会还是有在运转的;因而,在递交完资料后,并不了解工会流程的照意便准备离开了
“稍等,你们还需要递交警察局的立案证明,还需要等到总部的审核签名下来后我们才能开始流程,当然,要是时间紧急的话,也可以亲自去工会总部那边申请审核签名,那样的话快一些”
狱日国工会的弊端就在于其流程的臃长,虽说其设置并非不合理,但是初次寻求工会帮助的照意确实没有想到需要警方的介入
“我还以为你们会帮助我们完成这些流程呢”
在这样的问题上,工会人员总是表现的平淡
“对不起,先生,这并不是我们部门的事务。警察局的证明只是为了调查与仲裁的合法性;而总部的审核则是为了规避部分人恶意讨薪和寻衅滋事的责任沾染,请谅解”
对于情理之中的规矩,照意并非完全不能理解
“必须要现在提交吗?”
“个人建议是越快越好,因为过慢的效率将会降低仲裁的优先权重…”
时间上的压力令照意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深知,向警方报案再到立案,这个过程至少也需要三到四天的时间。而若是还要考虑上工会的调查程序,那么贫瘠百姓所承担的负担将不会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了…
“你们总部的审核签名要多久才能下来?还有,立案后你们那边大概要多久才能开始?仲裁又需要多长时间?”
实际上,不只是照意,站在他身旁只是一直不敢开口的工人与坐在不远处的布洛妮娅均竖起了耳朵,默默倾听着…或惶恐、或细算着压力大致有多大…
“普遍情况下,如果材料齐全,总部的审核会在十天内完成,并且会给予优先处理。并且,通常安排好仲裁程序后,整个流程会在45天内完成。即使出现延误,最长也不会超过60天…”
在高度紧张时,带有些许刺激的信息将直接的刺激到大脑,并因此导致器官乃至躯体的异常;因而,布洛妮娅那宛如一滩死水般毫无波动的双眸便紧盯着站在照意身旁,身体已然微微晃动的工人…
在布洛妮娅的视线中,工人此时的血压已经到了一个极为危险的数值;被长期的睡眠不足所摧残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痉挛的肌肉使他摔倒在了地上;而紊乱的神经系统则是令他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与响应能力…
“医生!医生…”
……………………………………
时间维度计量单位:月
一个月共计三十天,而在没有生存危机、社会压力时,看似漫长的三十天不过只是转瞬即逝的享乐时光;但除去占比最多的学生外,真正衣食无忧的群体,终究是凤毛麟角的极少数
对于绝大多数普通百姓而言,他们所需的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与动物类似;不过是作为生物应有的衣食住行与满足最基本的社会性和社交需求;
但与动物不同的是,由于种种原因失去了对于这些需求的决定权,使得他们不得不承受来自于生存压力的巨大负担;其表现为无法停止辛勤的劳作,只是为了维持最基本的生计而不断忙碌着
而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失去了工作则意味着失去了稳定的经济来源和生活保障,即;伤痛与镇痛剂间脆弱的平衡的崩塌
尽管可以重新寻找工作,但是在恶劣的大环境下,新的工作未必能对等的填补上被**的空缺;因而,瘠苦的百姓实际上还是需要面对部分来自生存的压力
——而这样的局面,便是吸血鬼们想要看见、定制化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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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落寞落实在人民身上最切实的悲哀便是将伴侣与孩子定义为了累赘、将人类精神领域的正面追求均列为了奢侈品,而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却是成为了压力的来源…
整段过程就宛如被打晕后,再自睡梦间渐渐苏醒;过往自认为壮硕的身躯,此时却宛如许久未进食而导致低血糖的虚弱…
医疗器械运转着,但模糊的意识却仅能听见那刺耳的滴滴声。勒紧的塑料面罩使得他的头皮有点发疼,而从管道输送过来的略带咸味的氧气则是凝聚在了脸上,化为了滴滴水珠滑落下来…
脸上湿漉漉的感受并不算舒服,因而,扎着针管的手臂便挣扎着抬起,试图将取下脸上的面罩。随即,却是有一双手及时的阻止了他的行为
“布朗尼不建议你此时取下面罩,因为你现在身体情况很糟糕,而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所以布朗尼建议你先接受治疗”
孩童的容貌对于安抚情绪而言是极为有效的,至少缓解了此时躺在病床上的工人心中的不安;而很快便有护士走进了病房,或站着,或俯下身去检查仪器上的数据
“很好,状态看起来不错,放宽心,你应该只是高血压一下子没缓过来,最近切忌重油重盐和辛辣,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对于吸血鬼而言,所谓的百姓,不过只是用于谋利的商品之一,目的仅在于用最短的时间,创造出尽可能多的可**的价值
——换而言之,他们并不会关注其在职业中必然爆发的疾病,更不需要为此负责;万幸,躺在病床上的工人虽说身体状态并不理想,但至少没有患上致死的绝症
“我觉得听人家专业的话没错,你先别有压力,先休息一段时间,费用方面也别担心,有医保兜着底呢”
正说着,便见照意轻轻推开了病房门;他是好心,因为按照健康的常理来说,患病的人应当遵守最基本的人权而暂停劳动,并接受正规的医疗,直至康复为止
诚然,这样的理论是正确的;但其在狱日国的社会中无法搭建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如此的流程直接的阻碍到了吸血鬼们**剩余价值,并显著的增加了吸血鬼的支出成本而削减了吸血鬼们所能吸到的血…
“…不了…我感觉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躺在这里像个废人一样”说着,躺在病床上的工人便挣扎着,准备坐起身摘去身上的针管“我不能躺在这里…”
除去工人自身外,实际上在场的三人都能剖析出对方行为与思维的逻辑;机械的双眸间闪烁着运算的微光,随即便被灯光的反射所遮掩;
看似纤细的双臂,却轻而易举的将壮硕的壮汉压制在了病床上;即便对方确实是用上了些力气,却仍然无法撼动那看似孱弱的孩童分毫…
——与无支撑的重物不同;比起是被一位孩童按在了床上,工人更愿意相信他是被什么器械顶在了病床上而动弹不得
“休比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但是根据你此时躯体的数值,判断若是此时进行工作,将有80%的概率在五天内猝死于心脏骤停,同时,心脑血管的患病率将增加32%,身体机能下降,绝症患病率增加1.3%”
“因而,休比建议你放弃危险的行为,听从医院专业人士的医嘱,至少调养身躯至亚健康标准”
尽管休比口中的数据确实经过了严谨的模型演算,但由于这样的能力确实超出了人类的范畴,因而,无论工人还是照意都没有将她所说的话当真
二人只是将其定义为了[逞强型害羞的恐吓性劝导];只是那大致正确的模型确实恐吓到了工人,从而逼迫着工人重新权衡利弊
“…我也明白…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是…我需要钱…我儿子现在也在上高中,现在是他最重要的时候…马上又要交学费了…柴米油盐什么的也都是钱…”
落日时代的悲哀就在于,全球的吸血鬼已然将货币薪资与百姓的生存密切的捆绑在一起,逼迫着百姓为了不成为那个[因为没有工作与收入而饿死]的倒霉蛋而争夺着所谓工作、甚至只是被**的资格…
“…身体是一切的本钱,你先调养好自己的身体,等你好些了我帮你找工作都行,你这样负重工作,身体肯定会累垮的”
倒错的观念在劳工中近乎随处可见:对比那些因为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而饿死的倒霉蛋,证明了自身的价值、拥有工作的人反倒是幸运的;即便这种关系注定是被**的结局
“不了,谢谢,但我闲不下来…我还有房贷要还,医院的钱也不能耽搁…”
实际上,正式工的薪资与月抛的临时工并没有太大的差距,至多也不过五千多点;而扣去了三千多的房贷与日常的必要消费后,实际上也不剩下多少
“…其实我有的时候也在想,我要是没有买房的话就好了…那肯定比现在轻松很多…但是现在不买房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