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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际上,圣沙米尔的灾祸只是被定义成了低烈度的小型战争,而对外的宣传,圣沙米尔的政策却被说是强迫着人民无工薪的劳作,毫无自由与平等可言,一日要工作十六个小时等等
以至于在消息封锁的外网上都掀起了轩然大波,对于普通的、没法亲眼所见的平民来说,一时竟掀起了声讨这种“帝国”的热潮
他们一边声讨着圣沙米尔的草菅人命,在刻意导演的、甚至是几年前拍摄的视频之下评价着圣沙米尔各方面的落后,一边高呼着“打倒圣沙米尔帝国主义!”,而声援着反叛军的大炮轰鸣…
欢呼着…为着因谎言而存在的正义感雀跃着…
在朝圣的欢呼声中,几辆现代的先进的坦克蜷缩在了楼房间的夹缝中发出了咆哮声,随后便是最为经典的步坦协同
——坦克在凌乱的街道上掩护着毫无防护的步兵,包裹在了厚实装甲下的机枪喷射出了致命的火蛇,压制着试图增援的步兵,随后,随着一声沉闷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街道上死寂的尘土便被猛的震起,化作了浅黄的烟幕,隔开了生与死的两岸
无论是什么时代,坦克的威力对于人类的肉体凡胎来说都是毋庸置疑的,令一切非特种的建筑的坚固都成为了一个破碎的笑话
大半个低矮的楼房失去了承重的支撑而化作了破碎的水泥石块,包裹着折断了的钢筋,面向着坦克的半边都宛如碎裂的河流那般的崩塌了…
“布洛妮娅想知道,这样的重型武器,会对休比造成怎样的伤害”
休比身后的接口并不总是插在重装小兔身上的,所以布洛妮娅对于休比的判断标准并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在允许机动与使用非人类能力范畴的情况下,预计机体损伤将达到零或二级,必须无防护直面的情况下,预计机体损伤将达到一或三级”
虽然不知道休比口中的损伤标准是怎样的,但她的防御应该是比布洛妮娅强些的——毕竟她的身体也算是半个肉体凡胎了,在不使用崩坏能和调动重装小兔的情况下,她是扛不住坦克的直射的
——好赖也会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这样啊…”
对比了一下自身火力与防御上可能的差距,布洛妮娅便也失去了对坦克的兴趣,在街道上的步兵全部安全的进入了楼房之中后,二人便从坦克与遥控机枪的死角路过,和旅游似的漂浮着进入了另一栋楼…
对于死板的文字记载来说,战争的描述并不多
它们就像是流水一般的时光,不停的腐蚀着看得见的与看不见的一切,哪怕是国际上定义的[低烈度战争],阻拦在前的一切都会是凌乱的、死寂的
对于生命来说,能走的早就逃走了,逃不走的,大多也或暂时或永久的留下了
休比路过了一个布洛妮娅并没有戒备的房间——因为重装小兔的探测,里面并没有生命的活动,而在休比的双眼中,也确实没有生命的迹象
几十具焦黑的、冰冷的尸体,好似还在挣扎着的神态,分散着的死在了房间之中…这里的曾经或许是一个学习的教室,墙壁上还残留着粉笔画的痕迹,但此时已经看不清楚了
烈火曾经肆意流淌过的痕迹更加的触目惊心,而焦黑的尸体从体型上来看,应该是些刚刚成年的孩童,被液体燃料活活烧死的
“还有能辨别身份的信息吗?”
布洛妮娅并非是毫无情感波动的机器,最为明显的特征便是,她的声音低沉了许多
[为了神圣的奸党大清洗]
这是用教室中的粉笔写在了地板上的唯一的信息,而此时,布洛妮娅正踩在那显然是带着蛊惑性的口号上…
“现场破坏的过于严重,在不允许使用精灵的前提下,机体无法识别与分类收集到的未知信息”
在高温下,除了一些佩戴在了身上的廉价金属饰品外,几乎一切能够分辨出身份的信息都被焚烧殆尽了,以至于毫无衣物遮掩的肌肤与血肉都是异常的脆弱…
尸体们过往显然是挣扎过的,但刻意的摆在了外围的尸体上显眼的破碎已经说明了没有武器的挣扎的螳臂挡车…
残躯上的肌肉量已经表明了这些人几乎没有运动痕迹,在热武器下的一切反抗都像是个笑话
布洛妮娅从触目惊心的尸体旁绕到了破损的窗户前,不远处还在翻涌着火灾的浓烟,城市之中不时的传来了爆炸的声响…
生命本不应该如此轻松的就被夺去的…
布洛妮娅看着逝去的生命,惶恐着自己或许有一天也会被这样的杀害,而庆幸着自己还活着——她还能保持愤怒,便将这种愤怒面向了草菅人命的厉鬼…
“布洛妮娅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在将生命用作泄愤…”
……
反叛军的服饰相对而言是较为统一的,身穿着一身契合身材的漆黑,衬托出了年轻人所喜爱的帅气——然而实际上,大街上不时的就能看见这样帅气的残破的尸体
并没有心理上的膈应,毫无避讳的,布洛妮娅将一具早已经死去的尸体拖进了屋里,解开了确实帅气、但此时却浸满血液而粘滑的衣裳
尸体身上的东西大多都被缴获了,剩下的大多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或者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
就连布洛妮娅也只是翻出了一张成为了心理慰藉的信件
[亲爱的妈妈,为我感到骄傲吧,我正在从事着一项光荣而伟大的工作,我在与我们宣过誓的兄弟一起发起了复仇,我们炸毁了他们的工厂与桥梁,处决了那些德克米尔的叛徒,德克米尔高贵的血液容不下那些低贱的叛国贼的存在,我们是在给这个肮脏的世界进行光荣的大清洗!]
这便是信件的大致内容了,更多的内容也不过是血脉上的优越感了,即便是休比,也没有理解那所谓的[血脉]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有其他的东西嘛?”
布洛妮娅刚开始询问,休比便从仅仅粗略的搜查过一遍的尸体身上掏出了一个被翻的皱了的小册子,和一个被掏空了电池的便携式收音机
这并不算是什么困难,不仅仅是休比本身就可以給收音机供电,甚至重装小兔本身就自带了频道收音的功能
随即,布洛妮娅便看着休比拖在了地上、水晶状的接口轻轻的点在了收音机上,闪烁出了浅蓝色的微光…
“我们应该想清楚,究竟谁才是我们高贵血脉的敌人?”
休比缓缓的开口,但从口中发出的浑厚的男性的声音吓到了布洛妮娅,隐藏在了破旧兔耳服下的灯光闪烁着,躯体喉部发声装置诚实的转述出了收音机中此时接收到的音频
“这一次的军事行动是成功的,让我们看见了无数的光荣的小伙子们英勇的摧毁了圣沙米尔的工厂与军事设施,德克米尔最神圣的荣誉将授予给他们”
“这场战争将不会误伤到任何一位无辜的平民,这次对于战争的复仇,只是对背叛了祖国的叛徒进行一次神圣的大清洗,我向你们保证,未来每一位德克米尔的居民都将获得最优越的生活,每一个人都会在高质量的生活中感受到幸福!”
这便是收音机中大致的内容了,布洛妮娅对此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只是轻轻的翻开了溅上了一丝猩红的小册子…
随后便看见了那触目惊心的、完全就是自傲者的历史描述…
在小册子中,将德克米尔原血脉的人民(现德克米尔仅剩下了四分之一)称作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与平民,称作是最为高贵的人种血脉
而其他国家、不同肤色种姓的人,在小册子中,通通都被称作是低贱的、毫无价值的耗材。只有别称为德克帝国的人民才是至高无上的,其余的人种都应该为来德克帝国的人民献出生命似的服务…
荒唐的描述冲击着布洛妮娅的认知,她非常清晰的意识到了这样的思想是过于疯狂的,同时,这样的愤怒也是源于她过去所接受过的教育
这样的思想,永远都不可能局限于所谓低烈度的战争
她站在了门前,看着外界的墙壁上涂鸦的、象征着反抗军的血腥图案,在一些显眼的高处,还高挂着一些切去了头颅的、稚嫩的孩童,用作谈判的威慑,沉重的履带碾压过了脆弱的身体组织,刺耳的声音即便相距的较远,都在恐吓着孩童的耳膜…
“询问,人类种个体布洛妮娅是否预备插手战争的走向?”
休比在低声询问着,隐藏在了兔耳兜帽之下的金属装置投影出了微蓝发白的图案…
“不能再浪费时间的绕来绕去了,布洛妮娅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冲破拉锯的战线,只要没有被人所发现,那么就不算是作弊”
“不解,类似于[一方通行]的方式,速度将达到理论最快的速度,并且不可能被人类目前科技所观测到”
“因为布洛妮娅想要看看,泯灭了人性的行为,究竟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