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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道德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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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斯特倒也并没有烦躁和不耐烦,平静的回应着:“说吧,年轻人。”
  “首长,没有顶撞您的意思,但是,我母亲从小就教育我,暴力最终还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缩了缩,但还是接着说了,“您说的我都同意,但是您直接把宇宙定义为险恶和残酷的,我不敢完全认同,首长。”她说完便不再出声,笔直地站着。
  恩斯特却笑了起来。
  “很好,没有被我的地位堵住嘴,能有自己的思考,这不错。”他先是赞许地对那个女孩点了点头,可随即却又严肃起来,“但是我所说的宇宙是残酷的这一点绝无夸大。至于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一点,我相信迦太基的长老们会乐意接受这种说法。请别误会,我并不是针对你,也不会因此改变对你的任何看法,我只是在嘲弄这种愚蠢到无法原谅的说法。任何坚持这种错误的——而且是道德低下的——历史观点,说什么‘暴力从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人,我建议他们把这种观点转达给拿破仑·波拿巴和威灵顿公爵的鬼魂,让他们争论去吧。让希特勒的鬼魂当裁判,陪审团就由渡渡鸟、海雀和信鸽来担任。在历史上,暴力,赤裸裸的暴力所解决的问题比其他任何因素解决的都要多得多,任何与此相反的观点是最糟糕的一厢情愿。忘记这个基本真理的种族总是为此付出生命和自由的代价,也曾包括我们。”他顿了顿,突然把视线转向陈稚,用激光短暂地晃了晃她的眼睛,向她发出了提问,“这位女士,请问一个士兵和一个平民的道德差异是什么,如果有差异的话?”
  陈稚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她几乎要怀疑它马上就要跳出她的喉咙,但她还是强压下紧张,大声地回答着:“在于公民的道德范畴,首长。一个士兵有责任不惜一切代价保卫他的祖国的安全,如果有必要,他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卫它。一个平民则没有这种责任。”
  “和书上的说法一模一样。”他肯定地点点头,“但是你懂这些话的意思吗?你相信吗?”
  陈稚想立刻回答,但是话到嘴边却就是说不出来,语塞了。
  恩斯特却只是宽容地笑了笑,开口道:“感谢你的诚实,这样的问题确实还不是你现在就能回答上来的,对你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但我希望能有一天听到你们的答案,孩子们。”
  说完这句话,他才把视线离开了陈稚,投向所有人,“现在让我们回到刚才的那个问题,这位先生,”他用光线晃了一下一名黑人新兵,接着问到,“你觉得那些提出和宣传错误观点,也就是暴力最终还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种观点的人,他们全部都是混球吗?”
  “不,首长,我不这样认为。”
  “非常好,我也这么想,”恩斯特再次点了点头,接着开口,“事实上,我甚至认识其中一些,他们都是道德十分高尚的人,有些甚至与我共事过,我丝毫不怀疑他们提出和宣传这种观点的动机。但那些好心人的动机是一回事,他们的所作所为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这两者之间的差异大得可悲。对于人类从未踏足的,他们并没有科学的理论。为了自圆其说,他们直接发明了一套道德理论,也尝试着将它投入实际运用——但是它一半是昏了头的自以为是,另一半是因为这种弥天大谎听上去振振有词。他们越是真诚,就越是误入歧途。知道吗,他们甚至假定智慧生命生来便具有道德感。”
  那位最开始提问的女孩再一次举起了手,恩斯特也快速地晃了晃她,示意她发言。
  “可是首长?我想——至少人类确实是这样的呀。我自己就是。”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她的脸已经红的像是一个熟透的番茄。
  “不,亲爱的,我看的出你所具有的善良和道德感,你不必为说出真相而感到害羞,帝国军向来是有话直说的地方,这一点你们会喜欢上的。”他说最后一句话时视线再一次扫过了在场的新兵们,然后才回到女孩身上,“但是我要纠正一点,你有的只是一颗经过耕耘的良心,一颗精心训练而成的良心。人的本性并非向善。你不会生来就具备良心,我也不会——没有人会。我们获得道德感,靠的是社会环境对我们的训练、被精心设计过的教育经历对我们的循循善诱、自己或他人经验给我们的教训和头脑做出的努力。在我年轻时的巨企控制一切的时代,社会上广泛存在着一类罪犯,他们的数量之多已经到了产生专有名词的程度,那就是青少年罪犯。那些不幸的青少年罪犯也是生来一张白纸,跟你我一样,但是他们没有获得道德感的机会。他们的体验也不允许有这样的机会。”
  “在我出生时,相关的努力和尝试已经由于种种原因终止,但通过一些渠道,我确实可以肯定,在我还未能出生的年代,有一些鱼龙混杂的好心人群体一直在试图帮助他们。”他继续着,“但是方式和理念错的离谱,那些好心人竟然妄想着‘唤醒他们善良的天性’,去‘触动他们’,‘激发他们的道德感’。狗屁!他们没有‘善良的本性’。经历告诉他们,他们靠他们那一套活得蛮好,改变却可能送命!”他顿了顿,等待新兵们咀嚼他话中的深意,然后又接着说下去,“同样的道理在宇宙中也适用,在特定的环境下,奴隶制可能就是要比平等的社会关系更合适,军国主义就是要比和平主义更能保证文明的延续,我们无法否认这类情况存在的可能,就必须做好发现这类情况真实存在的心理准备。”说完这些,他突然站的更直了。
  “战友们,请你们记住我接下来所说的话。在与TX多年的战斗中,如果说身边战友的逝去最能让我懂得什么道理的话,那就是这个了——自由从来不是‘与生俱来的、不可剥夺的’,反而必须时不时地用爱国者和敌人的鲜血来换取,否则它就会消失。Freedomisneverfree.”他说完停顿了很长一会儿,方便新兵们再次咀嚼他的话的含义,以及最后那一句古英语的复杂内涵,随后他才恢复到之前的状态,随和地问着,“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之后,又有几个新兵被气氛带动,问了一些大家确实都比较想问的普通的军营问题,但陈稚却并没有再发言了,她只是注视着这位老兵,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他刚才所说的东西。
  这个宇宙并不美好,这是她在送别那些被淘汰的人时最终得出的结论。
  “虽然我也不是不相信催眠技术的可靠和帝国军前辈们的保密意识啦,但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像惊喜之夜这样的事情竟然真的没有流传到社会上,即使是像我们这样家里有退役军人的新兵在参军之前也完全没有听说过呢。”天空中条状的夕阳下,诗织一边在她们真正宿舍前的宽大草坪边缘的条石上平伸着双臂玩着平衡木,一边不回头地对身后草坪上的陈稚说着自己的想法。
  “毕竟这也是对整个国家和军队都有重要意义的事,退役军人们应该也确实都会守口如瓶吧。即使是确实有不小心在互联系统上泄露的情况,以现在的技术,也基本都能很快被清理掉吧。”陈稚一边正经地回答着,一边看着诗织身上夕阳投下的暖色光线,几乎产生出了自己仍身在地球的错觉,可是随后诗织和自己并未被拉长的影子还是让她确认了自己并非身处地球。
  “诗织退役之后,不会因为忍耐不住把自己箭法超群从新狗口中救下队友的事讲给别人听吧?”陈稚逗着诗织。
  “我的话……确实不好说呢……”眼前的少女一边下意识地说出了真心话,一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红着脸转过头来嗔着计谋得逞笑出声的陈稚,“小稚,你又故意逗我!”说完,便扭过头去闭眼仰望天空不看陈稚,随后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孩子气,还是没能绷住和陈稚一起笑了起来。
  “走,咱们去那边看看。”说着陈稚开始拉着诗织朝草坪深处跑去,然后又故意摔倒和诗织打闹起来。
  黑暗冰冷的宇宙和难以捉摸的外星人就暂时抛到脑后吧,当下女孩们也只想尽情享受这惊吓后的短暂休憩和继续征途前的轻松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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