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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泰斗浑浊的目光忽然放出一丝精亮,说道:“那是在十年前,一个小伙子忽然找到我,跟我说,有一本不得了的书要出版。
“他让我帮忙牵线联系出版社,同时,他还十分嚣张地提出了一个条件:
“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他说,他只见我,不见出版社、记者、各种奖项以及杂七杂八的其他人,不登台,不露面,专心写书。
“如果我有朝一日暴露了他的身份,他就不再写书了。”
说到这里,赵泰斗一笑,说:“你们听,这小子是不是很嚣张?”
还没等众人回答,他就说:“我一开始也觉得他嚣张,但是我看了他拿过来的书,就不觉得他嚣张了。
“他拿过来的书,书名叫做,《百年孤独》!”
卢雨听得有些糊涂,说:“赵老师,您说的这个人,就是如烟的老师吗?”
赵泰斗一拍腿,说:“柳如烟的老师,我没见过,但是她手里的那几张证书,都是我亲手给他的!”
卢雨疑惑道:“您是说,这些伪造的证书?”
赵泰斗说:“什么伪造的证书?这都是货真价实的诺贝尔文学奖证书!”
卢雨尴尬笑道:“赵老师,您一会儿说假的,一会儿说真的,搞得我都不知道您哪句是真话了。”
赵泰斗瞪眼道:“你还不明白吗?我跟那小子怎么约定的?”
萧情快人快语道:“赵老师跟他约定,如果他身份暴露,以后就再也不写书了,所以赵老师一开始才说证书是假的,对吧,赵老师?”
赵泰斗点头,说:“这小子的才华,如果他继续写作,就是华国文坛之福!你们说,我敢暴露他的身份吗?如果我违背了约定,我就是华国文坛的罪人呐!”
随后,他想到了什么,又铁青着脸说:
“可我要是不说吧,某人要把他喜欢的女人抢走,他要一怒之下跑美国去了怎么办?我不更成罪人了?他这人,一向很风流,自己的女人护得跟宝贝似的。”
卢雨追问道:“所以,您是说,加西亚·博尔赫斯,就是如烟的老师,就是华国人?”
赵泰斗说:“加西亚·博尔赫斯?岂止如此!”
他伸手指着柳如烟,说:“你看看她手里的证书,上面都是哪几个名字?”
席文典拉住了他的胳膊,说:“赵老师,再说下去……”
赵泰斗翻了翻白眼,瞪着他说:“你以为诺奖评委会那么好骗?他们一直盯着我呢,现在早该知道啦!”
卢雨走到柳如烟身前,打量着她手里的证书,辨认着上面的名字。
“He……mingway?”
柳如烟轻声说:“不用看了,这三个人,是海明威·福克纳,川端春树,妥尔斯泰夫斯基。”
卢雨一脸茫然,她隐约听过这些名字,但不太清楚他们做过什么。
演播室内,高晓柏凳子倒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于桦苦笑:“本世纪,最好的文学一网打尽了属于是。”
听到赵泰斗终于还是把真相说出了口,席文典非常疲惫地捂住了脸。
“赵老师,这样一来,我们华国的诺奖……”
他欲言又止。
赵泰斗拍了拍他的肩。
一切尽在不言中。
诺奖的颁奖规则十分苛刻。
在两种情况下,他们不会颁奖。
其一:已经死了的人不颁奖。
其二:已经获得过诺奖的人,不会重复获奖。
比如爱因斯坦,从来没有因为相对论获奖。
他获奖是因为光电效应。
其后,即使相对论慢慢被证明其正确性,诺奖也没有再给他补发一次。
诺奖是一种终生荣誉,绝对不可能给同一个人发两次。
这就是为什么,他之前一直拦着赵泰斗,不让他把真相讲出来。
如果诺奖评委组知道了真相,将会是个什么后果?
想到这里,席文典就想骂人。
柳臣敏那帮人压根不知道,他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
演播室里,高晓柏肥嘟嘟的身体刚从地板上爬起来,把椅子摆正,满头大汗地说:
“这地板真滑。”
木星好奇地问:“于老师、高老师,这新来的三张诺奖证书,上面的人你们都认识吗?”
于桦苦笑:“岂止是认识,你没读过《挪威的森林》?没读过《麦田里的守望者》?”
木星叫道:“啊呀,读过,但是我一般看书都不看作者名……”
于桦解释道:“《挪威的森林》是川端春树的作品,而《麦田里的守望者》,是海明威·福克纳的作品。”
木星说:“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那还有一个呢?那个叫……妥尔斯泰夫斯基的。”
于桦说:“那位啊,那位更是重量级。”
于桦的话不多,似乎还沉浸在震撼当中,木星就转头问高晓柏:
“高老师,您能给观众……顺便也给我介绍一下吗?”
高晓柏擦着头上的汗道:“好,我就简单介绍一下。其实这几位都是大名鼎鼎,我只是给不认识的观众做一些知识上的补充。”
“先从谁呢?先从和加西亚·博尔赫斯有联系的海明威·福克纳开始说起吧。”
“刚才讲加西亚·博尔赫斯的时候,我们有提到过,他开创了魔幻现实主义,《百年孤独》就是一本魔幻现实主义的伟大的书。”
“其实他是有前辈的,这个脉络很明显,在文学史上,很多文学研究者都论述过,加西亚·博尔赫斯的灵感是从哪里来的呢?就是从海明威·福克纳那里来的。”
“9年前,一本轰动文学界的小说诞生了,这本书的名字叫做——《喧哗与骚动》。”
木星的表情像是在说,她没有听过这本书。
高晓柏说:“没听过很正常,这本书对于一般人来说极其晦涩,但它的叙事手法让全世界所有作家都震惊了——还能这么写?!大家当时基本都是这种想法。”
木星疑惑:“叙事手法有什么奇特的?”
高晓柏说:“这点儿上我就不班门弄斧了,让于桦老师讲讲吧。”
木星把头转向于桦,于桦这才慢悠悠地说: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有两个老师,其中一个是加西亚·博尔赫斯。”
“另一个是海明威·福克纳?”木星问道。
“对,”于桦笑着说,“另一个就是海明威·福克纳。”
他抱起双臂,说:“其实,文学这东西,是踩着前人的肩膀螺旋上升的,没有哪个人是一出生就会写作,肯定是靠模仿别人。
“先模仿别人,再走出自己的路,然后在试图超越。这个超越的过程,就像是在和老师搏斗。”
“有的人就搏赢了,走出了自己的路。有的人一直在搏。”于桦说,“你像莫语,他一直在和加西亚·博尔赫斯搏斗,再比如我,一直在和海明威·福克纳搏斗。”
木星听明白了,问道:“您和莫老师都已经是华国文学界的天花板级人物了,还走不出前辈的阴影吗?”
于桦笑着说:“你不写书的话,是无法理解被他们支配的恐惧的。”
说完他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改口道:“说错了,不是‘他们’,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