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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尔兰,你在你们学校见过戴项圈的同学吗?”我问道。
“没有。一个都没有。”
“那我来当第一个。”
我挂掉电话,刚才通话时的雄心壮志快速熄灭,一股惆怅和迷茫迅速取而代之。
这不是学习成绩好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不然的话,每个学校的头几名都会被塞进本格明德中学或者其他地位类似的中学。
我发现“做出卓越贡献”这个评价标准实在是太妙了,以至于“卓越”的评价标准完全不透明。
怪不得尤尔兰说这是一条小路。
不过我下学期才三年级,离四年级结束还有两年,我应该还有一点时间。
房放假后第三天一早,安玻打电话来催我去实验室。
我问她怎么知道我们已经放假了,她告诉我说,菲利普斯老师昨天去过实验室,告诉她说诺邓海姆中学已经放假了。
“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几天嘛。”我不高兴地说道。
“反正你来做实验也是玩啦,任务又不重。”安玻说道,“我每次看你做实验时兴致都挺高。”
安玻说的没错,研究员们设计的实验很有趣。他们之中不乏热心的人给我讲解这些实验原理,我感觉我掌握了很多异能相关的知识。
“菲利普斯老师和你们说了什么呀?”我问道。
“他问我们有没有拿出一套方法来收容异能精神病。如果可行的话,他就准备建议政府官员过来看一看。”
“所以你们做出成果了吗?”我忐忑地问道。
基利曼很有可能已经绕过我和菲利普斯把森萨伊抓起来了!
“没呢。基利曼的精力全在生物药剂上。”安玻说道,“这才是军队给他的主要任务。相反,收容异能精神病倒像是一步闲棋。”
“生物药剂?”
“虽然我们还搞不清楚你的异能是怎么做到让x因子产生构象改变的,但是单单弄清楚了这一改变过程对我们也有很大的启发。我们正在开发针对x因子吸收和传导能量这两个通路的药剂。”安玻说道。
“这样啊。”
“所以你明天来吗?我这边正好经费也下来了,如果你表现的积极一点,我也许可以给你争取一笔额外津贴。”安玻诱惑我道。
“那这笔津贴有多少呢?”
“那要看你表现咯。”
“那好,我明天就来。老规矩,你得报销我的车费。”我说道。
安玻答应后就挂掉了电话。
我旋即发现刚才通话这会儿卡尔给我打了两个电话。估计是交换生的事情,于是我连忙给他打了回去。
“喂,卡尔,什么事?”我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我等着你以身相许呢。”卡尔笑着说道。
卡尔的话本来不大声,而且我也没开免提,但在我听来宛如一阵火车鸣笛。我捂住电话,发现妈妈在厨房收拾东西,爸爸,瓦伦媞娜还有阿萨已经出门了。
我松了口气,钻进卧室里,说道:“你在家等着,我马上就过来。”
“好,我在床上等你,正好我妈不在家。”
“好。”
我挂掉电话,开始挑衣服。我从衣柜里取出短袖衬衣和齐膝裙,不过选裤袜时,我的手指本来已经捏住了一卷黑色的裤袜,但最后还是选了一条灰色的。
为什么选灰色呢?因为灰色更接近白色。
我脱掉身上的旧体恤衫,考虑到天气热容易出汗,我挑了一件浅色的小背心穿上,再把刚刚拿出来的衣物穿上。
就在我化妆时,妈妈敲敲门,拧开门把手,端着一盘切成八瓣的橙子说道:“艾达,吃点橙子……你这是准备去见谁呀?”
“反正不是男朋友。”我一边抿开嘴唇上的唇膏一边说道。
片刻后,我补充道:“是卡尔啦。”
“我记得你以前见卡尔都不怎么化妆呀。”妈妈说完把橙子放在梳妆柜前。
“有吗?我一直在化妆呀。”我说道,“你又诈我,妈妈!”
妈妈微微一笑,退出门去把门轻轻合上。
我其实去过卡尔家,但是只到过他家门外,没有进去。他家被黑色的铁栅栏完全围了起来,门口还有警卫站岗,房子很大但里面阴森森的,我远远看了一眼就没有进去的欲望。
再说了,卡尔也没有邀请我进去。他后来跟我道歉过,他的妈妈不喜欢突如其来的到访,哪怕是他的同学和朋友也不行。
出门时,妈妈叫住我说道:“注意安全呀,艾达。”
“放心吧,我不会被车创的。”我说道。
“这只是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呢?”
“呃……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管了,好啦,我走啦,妈。”我说道。
“拜拜,小美女。”妈妈扶着门楣一直目送我走出异能者社区的围墙。
我下公交车后还走了将近一站的路才到卡尔家门口。
十几座长相差不多的别墅沿着易北河依次排开,所有别墅都被黑色的铁栅栏包围起来,但是只有卡尔家外面有一座岗哨。而且也只有他家没什么人气。
好几座别墅窗口都摆着鲜花,但卡尔家别说鲜花了,连所有窗帘都拉得紧紧的。
我走向门口那位哨兵时,我还有点发怵,但考虑到我可不能像卡尔之前那样口嗨,我说到就要做到,所以我敲敲岗哨的门,问道:“你好,我是卡尔的朋友,我能进去吗?”
“艾达?”哨兵抬起头,我才发现他是梅因霍夫。
“我帮你问问卡尔。”梅因霍夫拿起电话,但他拨号只摁了一个键,看来是内线电话。
片刻后,大理石门柱上的摄像头朝我偏转过来。
“我靠!你玩真的啊!”卡尔的声音从摄像头下面的喇叭传出。
“反正闲着也没事儿,来你家里康康咯。”我说道,“怎么,不欢迎我吗?”
“呃……这个……”卡尔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算了你还是进来吧。”
梅因霍夫为我打开大门,我进门后他又立刻把门关上了。
卡尔站在门廊处接我。
“你来干嘛呀。”卡尔问道。
“你不是要我以身相……”
话还没说完我就被他捂住了嘴,他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声说道:“你可别恶心人嗷。家里还有其他人呢。”
“啊?”
“保姆。但是她会给妈妈传话。”卡尔说道,“而且,自从两年前安全局从我们家里面检查出九个不知道谁安装的**后,我就不怎么喜欢这个地方了。”
“**?我没听错吧。”我惊讶道。
“是的。我怀疑安全局的人检查的不够彻底。而且,可能有新的**安装进来。”卡尔神神秘秘地说道,“说不定有些还是我爸安装的呢。”
怪不得这栋大房子没什么人气,光是安保问题都够惹人烦了吧。
“所以你家有什么地方可以不用担心被窃听吗?”我问道。
“不太清楚。不过我的卧室应该是安全的。”
“需要我换鞋吗?”
“用不着,反正有人打扫,你直接进来吧。”
卡尔带着我在屋子里逛了一圈。
他家其实比尤尔兰家大得多……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家里人少的原因。当我跟着他安安静静穿过客厅,从厨房拿了一些零食沿着旋转楼梯爬上二楼时,我看见后院修整的整整齐齐的草坪,沿河的白色堤岸,以及从堤岸上延伸出去的一座栈桥。
“那里是个小码头吗?”我指着栈桥问道。
“怎么可能。”卡尔说道,“那是个钓鱼台。我爸回来的时候,他就喜欢在哪里钓鱼。好了,别看啦,有什么好看的。”
“你天天都看这么漂亮的江景当然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咯。”我说道,“我再看一会儿。”
也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住这样漂亮的房子。随后我悲剧地发现,有些东西,出生时没有那么一辈子都不会有了……
卡尔等了我不过几秒钟就开始不耐烦,握着我的手腕轻轻拽。
我随后跟他走进了卧室。
其实我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估计卡尔也没有想起,直到我躺在他的大床上,卡尔没敢关门,他捏着门把手一副随时都要逃走的样子,说道:“你不会来真的吧?”
“什么来真的?”我抬起头问道。
“都不用狙击手汇报我都看见了。白色的。”卡尔无语道。
我夹紧双腿,无语道:“我一般真空穿裤袜。所以你看见的是裤袜而已。还有,你不会真的在动歪心思吧?”
“我要是动歪心思你现在就该哭了。”卡尔笑着说道。
“我不信。”
“你少挑衅我。咱们这情况真的容易擦枪走火。”卡尔说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行吧。我也不和你说赌气话了。”
卡尔关上门,躺到我身边,笑着说道:“有没有一点在性别纠正中心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你家像集中营吗?”
“确实像。”卡尔说道,“这座屋子里有那么多房间,但我只用得上这一间。”
“话说,你有没有帮我打听一下交换生的事情?”我问道。
“打听过了,尤尔兰说他已经和你说过了,所以我就懒得再和你说一遍。”
“所以你只问了尤尔兰吗?”
“对啊。”
“你就这个态度你还好意思打电话问我以身相许?”我忍不住嘲讽他道,同时还用膝盖顶了他的腰肋一下。
“我问归问,但是是你自己跑来倒贴啊。觉得我脸皮厚就滚粗克。”卡尔穿着拖鞋,他一脚把鞋踢掉,然后用脚掌顶住我的腰间,忽然用力把我送出床沿之外。
我立刻爬了起来——虽然我没有摔疼也没有被踢疼,但是侮辱性太高了,不能忍,我立刻爬起来,握住卡尔的脚腕就把他往床下拖。
床上他没什么地方借力,他连忙伸手扣住床沿。他害怕踢疼到我脚上没敢用力,于是我顺着脚踝抱住他的小腿,然后把全身的重量往后倒。
“哈!”卡尔怒喝一声,猛的收脚一下子连人带腿都收了过去。
我摔在床上,身体还没舒展开,卡尔就已经翻身上来。
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冲我微微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