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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逐渐逼近的一天早晨,本应该来上课的生物老师足足迟到了半节课。她到班上后也没急着讲课,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同学们今天自习。”
不只是生物课。第四节第五节的数学课也是,老师来班上,但是让我们上自习。
下午的化学实验课因为实验楼锁上了根本没办法上。老师也不知道在哪里。
同学们都懵了。我也很懵。
这是什么情况呀?
我问了问和我一个实验小组的同学,想听听他们有没有思路。他们摇摇头,然后其中一人说道:“听说是老师都被征兵征走了。”
“真的?”一位路过的同学听了吓了一跳,连忙拿出手机把这条消息发给了朋友们。
“我也只是听说的。”消息来源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啥也不懂。
随后的体育课,我在操场上听到了这个谣言的进化版本——异世界恶魔已经兵临汉堡城下,老师们都被拉去填线了。
“拉老师去填线?老师们又不会什么军事技能。”终于有愿意思考的同学向这个谣言发起攻击。
“以老师们的年龄,年轻时肯定当过征召兵,绝对算得上称职的预备役啦。”传谣言的家伙唯恐天下不乱地脑补道。
你还别说,他的逻辑是对的!
但是,当拉曼和一众体育老师出现在各个集合的班级面前时,这个谣言就不攻自破了。体育老师都没有被拉走呢,那那些教文化课的就更不可能了,对吧?
“虽然我们在举行罢课但是还是带着大家做一做热身吧。热完身大家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艾达,你来领操,做完解散。”说完,拉曼就背着手走了。
“罢课是什么情况?”有同学叽叽喳喳交头接耳起来。
“我不到啊。”
“我也不到啊。”
他们一齐看向我,希望我去讨个说法。好吧,众望所归下,我追上拉曼,问道:“老师,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呀?怎么所有的老师都不上课呀?”
“有人做了一件蠢事。咱们这是在抗议呢。”
但是再问他为什么抗议,拉曼却让我赶紧回去领大家做热身操。再问下去就不礼貌了,于是我只好回去,把得到的答案告诉大家。
“不是异世界恶魔打上门了就好。”同学们都松了口气。
热完身,我忽然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我还有两个可靠的消息来源呢?
我连忙打电话给卡尔,卡尔几乎瞬间就接了电话。
“喂,艾达,找我什么事?”
“本格明德中学今天正常上课了吗?”
“没有。我们今天上了一整天的自习。”卡尔说道。
“马上期末考试了干嘛来这一出啊。”我抱怨道。
“因为根据最新修订的异能者管理法案,异管局正在向异能者的非异能直系亲属派发一种绿色袖章,用来彰显他们与普通人之间的区别。”卡尔说道。
“什么意思?”今天的事情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经历,太过离奇,我的脑子到现在都还是一团浆糊,完全没办法提取卡尔话里面的有效信息。
“意思就是,如果两个普通人生了一个异能者小孩,除了异能者小孩需要被套上项圈以外,这对夫妻还要在日常生活中穿戴绿色袖章来表示自己是异能者的直系亲属。”
“就因为这个就闹罢课?”我惊讶道。
“何止是罢课!法国人都举行总罢工了。我们也只是老师在响应法国人罢了。咱们的工人和农民还在观望之中。真的是疯了这帮人。我觉得那个绿袖章挺好看的呀,如果我有异能者直系亲属,我肯定乐意佩戴它”
“法国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我说道。
“他们是这样的。”卡尔说道,“好啦,再见,手机要没电了。”
而我从尤尔兰那里听说的情况和卡尔告诉我的略有不同。
“法国毕竟是革命老区,在斗争方面领先全世界。他们的理解可能比较超前,现在咱们只有老师响应他们。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农民和工人也会响应。”尤尔兰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名言:一个人心中有两个祖国,一个是他的母国,一个是法国。”
“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近代民族国家的建立都会受到法国启蒙思想的深刻影响。”我说道,“我修了历史课,厉害吧?嘿嘿。”
“厉害呀。艾达。”尤尔兰夸赞道,“我个人觉得,法国人害怕联合政府这是在切香肠,所以必须断掉他们的心思,于是他们便凝聚起来。昨天,联合政府把几百万异能者打成二等公民,今天,异管局要异能者的无异能直系亲属佩戴标志性袖章,后天呢?大后天呢?人权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被蚕食掉的。”
这么一说,发疯的法国人还算我们异能者的盟友?我刚才还诋毁他们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呢。我不由为自己刚才没怎么动脑子就得出的结论感到面红耳赤。
“咱们只有老师响应他们吗?”我问道。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尤尔兰说道,“老师这个群体的凝聚力很高,反应速度很快。法国人那边昨天才开始运动呢,我们今天也开始了。”
“那你觉得最后谁会赢呢?”我问道。
尤尔兰思考几秒钟后,说道:“反正不是联合政府。”
和他们俩聊完,我算是对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昨天爆发在法国的总罢工也不是一夜之间就串联起来的。其实,当新的异能者管理法案在主权国家代表会议上通过时,法国就已经出现了骚乱,并且一直处于骚乱中,只是我一直没有关注罢了。
翌日,历史课,我把菲利普斯的电脑放到讲台上,抬头看了一眼教室,好家伙,密密麻麻坐满了人。
我的天,一个座位至少坐两张屁股,桌面上也坐的有让,过道里也坐的有,就连讲台下面,教室最后面都有人搬着小板凳来想听听这位战斗英雄的讲话。
我的出现引起了一阵骚动,于是我拿起话筒说道:“呼——喂?喂?好,同学们,菲利普斯老师马上就到,大家稍安勿躁。”
我打开多媒体,把电脑和它连接起来。
片刻后,菲利普斯来到教室里,他惊讶地看了一眼教室里层层叠叠的同学们,并没有赶他们出去,而是说道:“同学们,今天我们还是不讲课。我准备给大家放放歌听。”
他给我们放了拉丁语版本的《团结的人民永远不会被击败》。
他播放的第一个版本没有字幕,但是那有力的歌声和亮堂堂的风格就足以让人热泪盈眶。他很快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于是便点开有字幕的那个版本,配合mv放给我们听。
中午还没下课,尤尔兰就打电话给我,我虽然坐在座位上学习,但是教室里却没有老师,我的心也静不下来,便到走廊上接了他的电话。
“还没下课呢,干嘛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责怪道。
“反正现在上不上课都一个样。艾达,你知道铁拳酒吧吗?”尤尔兰问道。
“我知道,怎么了?我在那里玩过一阵子。”我问道。
“据说今天晚上工人们会在那里会举行一场表决。想去看看吗?”
“你是指逃课去看吗?”
“现在你还在乎逃课吗?”
“卡尔来吗?”
“你觉得他会喜欢工人吗?”
“那就不叫他了。我们怎么过去?那里还挺远的。坐公车吗?”
“我来接你。五点钟到校门口等我。”
“好。”
五点钟,我如约坐上尤尔兰的车——这是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让我感到惊奇的是,驾驶座上居然没有人。我随即意识到我又见证了一项现代科技:自动驾驶。
车上,尤尔兰打开冰箱,让我选自己喜欢的饮料和零食。
我选了一杯麦片酸奶。
保时捷花了半个小时把我们从学校带到铁拳酒吧。
等我们抵达那里时,我已经看见停车场里面停有几辆警车,很大一群警察正拿着油纸袋吃晚餐。铁拳酒吧外面的广场上,一个简易的木头主席台孤零零耸立在那里。
“咱们是不是来晚了?”
“没有。咱们这是来早了。”尤尔兰说道,“走吧艾达,咱们下车去看看。”
“这些警察是干嘛的?”
“维护秩序。”尤尔兰说道。
我们在街边的小摊上买了煎蛋吐司,烤香肠当晚餐。
这么廉价的食物我自然用不着白嫖尤尔兰,我觉得我甚至可以请客,但尤尔兰似乎觉得约我出来还让我给钱不太礼貌,最后我们各退一步,AA制。
“你就不害怕这里的食物不卫生吗?”我咬去被炸得金黄酥脆的煎蛋吐司的一角后,问道。
“工人们天天来这里吃,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尤尔兰说道。
“那你还真好养活。”我说道。
“那是。”尤尔兰对此十分骄傲,让我感到奇特的同时,又觉得卡尔和他一比简直是个纨绔二世祖。虽然卡尔也很优秀就是了。
吃完晚餐,有人取来一块旧绸缎把主席台盖住,顿时,原本简陋的木质主席台气质一下子就提升起来了。
晚上六点左右,吃完饭的工人们一伙一伙的来到广场上,但直到七点半才有人站上主席台。
而那个人居然是我的拳击教练,阿古斯塔!
“喂,喂——呼——大家看看人来齐没。没来的互相督促一下,我们再等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们将开始。”
十分钟后,阿古斯塔再次走上主席台,拿起话筒说道:“看来能来的都来了。同志们,法国的同志已经向联合政府递交了把异能者管理法退回上一个版本的请愿书,但法国政府暗示说这是主权国家代表会议做出的决定,他们无法更改也不能质疑只能执行。今天,我们将会讨论能否通过某种手段迫使政府考虑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