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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地里小住三天后,我们便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梅因霍夫已经被转到汉堡的医院去了,他因为车祸导致的重型闭合性颅脑损伤,今天才醒,据医生说很多后遗症将伴随他一辈子——他可能再也没办法胜任开车这项工作了。
开车的人是一位休假的军官,他要回汉堡见女朋友,正好兼职司机开车载咱们一程。
回到家里,我把此次外出的收获——一只重十二公斤的野猪后腿,以及四个猪蹄——搬进厨房,然后自豪地跟妈妈说:“妈妈,这是我亲自猎的野猪。”
妈妈皱着眉头,面露思索的神色,几秒钟后,忽然伸手揪住我的耳朵一扭,说道:“你不是去钓鱼吗?怎么又去猎野猪了?”
“啊?我……我……我钓鱼的间隙去打的。”
“那你说说你怎么钓鱼的?”
“就在易北河河边……搬个小板凳坐着钓……”
“还撒谎。易北河都冻上了,冰有一尺厚!还钓鱼呢?说!到底干嘛去了?”
(传送门出现之前易北河的结冰期很短甚至可以说没有,但传送门的出现深刻改变了地球的气候,导致出现结冰期。)
“我……我打猎去了。”
“你挺能啊,还打猎,我看你倒像个猎物!”
“妈,别揪啦,疼!虽然说是打猎但是很安全……”我把打猎的过程给老妈讲了一通,但是并没有把遇险的那一段经历和她说。
尽管如此,妈妈揪着我的耳朵好一通念经才放过我。
“你知不知道野猪有多危险?balabala……”
“知道啦。耳朵都被你揪大了。”我摸着发烫的耳垂说道。
“怕你不长记性。”妈妈说道。
这时,她才把那只猪腿从袋子里取出,说道:“看着还不错。今晚咱们炖野猪肉吃。”
我走出厨房,拉着行李箱回到卧室里。
刚刚换完衣服,妈妈就让我去后院拿点柴火给家里的炉子续火。俄罗斯被摧毁后,有时候天然气会供不上,因此我们在家里面准备了很多木柴。
她已经把那几个猪蹄给切成小块。虽然这几天我吃了很多顿野猪肉,可以说吃伤了也不为过,但是我却很久没有吃到老妈做的炖猪蹄,回想起记忆里的红烧猪蹄,我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我把柴火塞进壁炉里,让火旺起来。
妈妈处理完厨房里的事情后,从卧室里拿出一个小收纳包塞我怀里,说道:“你从基利曼那里挣的钱我给你买了些化妆品。你从今天起也要开始学化妆了,听见没?”
“我能达到妈妈的水平吗?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瓷娃娃那样?”我说道。
“你应该先学学瓦伦媞娜,她从来都喜欢淡妆,打个底,遮遮瑕,眉毛,眼睛,嘴唇一画就可以上学了。”
“嗯。”我打开收纳包,看着里面的瓶瓶罐罐顿时觉得一阵头大。但我又莫名联想到画精致的妆然后让卡尔眼前一亮……咳咳,我挥挥手打散这个奇怪的想法,我化妆可不是为了卡尔!
总之呢,一想到可以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我就充满了学习的动力。
妈妈说让我先认一下这些瓶瓶罐罐,她得先把猪蹄用油煎一下去腥,之后再炖才好吃。
那些瓶瓶罐罐还和我不熟,和它们待一起有点尬,于是我也跑厨房里给老妈打下手。
“又是大头菜。”我看着妈妈把大头菜切块,不由抱怨道。
“大冬天也没别的菜了呀。还有些胡萝卜,但炖汤不太合适,明天咱们用胡萝卜来做红烧猪蹄吧。”妈妈说完,切菜的手忽然一停,放下到刀捏了一下我的脸,说道,“是不是卡尔带你吃好东西把你的嘴养刁了?”
“没有~”我说道,“妈妈做的菜最好吃!”
“小嘴真甜。其实,你爸的手艺才是最好的。”妈妈笑着说道,“只是他懒,很多时候不愿意动手。”
煎完猪蹄,妈妈把肉放进蒸煮锅里面炖煮。
“我已经闻到香了。”我说道。
“也就闻着香。现在的肉还是半生不熟的,咬一口腻死你。”妈妈说道,“所以别馋了。走,我教你化妆。”
我和妈妈回到客厅,她拿着收纳包问我:“艾达,如果要画一个好看的妆容,你觉得有哪些因素不可或缺?”
“首先得有化妆品吧。”我说道,“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对。然后呢?”
“还有就是化妆技术吧。妈妈的化妆技术很好,所以化完妆很漂亮。”
“还有呢?”
“没了。”
“你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你的审美。化妆品,化妆技术,还有审美,缺一不可。”
“哦~”我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我可以教你的只有化妆技术,但是审美的提升需要你自己努力。至于化妆品么……看你以后有多大的本事咯,能买到高级的就用高级的,买不起的话就用平常的也行。”
“妈,我忽然想问一个问题:就这么一小包瓶瓶罐罐就要三百欧?”
“我还垫了几十欧呢。”妈妈没好气地说道。
我以为妈妈会把这笔钱用到其他地方,但没想到她居然全用在我身上了。再想到那一百万马克的罚款——这些化妆品我受之有愧。
反正今天接下来的时间我也不用出门,把脸上折腾地再奇怪也没人看见,因此妈妈就开始教我怎么快速上底妆。
“底妆是为了让肤色更均匀细腻。记住,少量多次,你现在还年轻,轻轻的补一层就已经肤色均匀有光泽了。”妈妈提示道。
我拿起小喷壶,按照老妈教的步骤,先给脸上补水,再轻轻按压皮肤让爽肤水均匀分布。这个步骤重复两次后,我就懵逼了。
为什么这个遮瑕膏有五种颜色呀?
这个小毛刷是干嘛用的?
我怎么感觉手不是我的呢?
这个毛茸茸的刷子又是干嘛的?
老妈给我一一解释了用途,但是我一下子根本接受不了这么多,只能按照妈妈的指示机械的执行。虽然最后效果不错但是我并没有学到什么东西。
感觉得找瓦伦媞娜问问细节问题。
反正底妆也画了,妈妈便怂恿我修下眉毛——我自然画得惨不忍睹,恰好瓦伦媞娜从同学家里回来,她一见我的模样就要拉着我拍照片纪念。
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拿到我的丑照,连忙拿着卸妆水跑进厕所洗掉。
妈妈见瓦伦媞娜回来了,也乐得清闲,便把教我化妆的任务交给瓦伦媞娜。
瓦伦媞娜很乐意教我,但这是有代价的!她要拍我的丑照作为学费!
我没答应她,于是她就来和我打闹,玩了一阵后,爸爸回来了。
“好香啊。”爸爸说道。
妈妈对老爸说道:“你儿子出息了,这次打了头野猪,还带了条腿和四个猪蹄回来。”
“这么厉害?”爸爸笑道。
妈妈显然没想到爸爸是这个反应,怒道:“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再危险那也是过去式了。”爸爸说道,“你不能因为危险就不让艾达做一些男子汉才做的事情。”
“你可别鼓励她。”
结果爸爸更来劲了。第二天,他带我去他上班的地方。
老爸上班的时候,我也没闲着。反正去钓鱼的谎言被戳破了,我在拳套酒吧附近找到一家照相馆,从电脑上下载了尤尔兰拍的照片然后洗出来,等老爸下班后再拿给他看。
他拿着我的照片和工友们分享,从他们那里赢得一声声赞叹。而我则在大人们欣赏的目光中,穿上拳击手套猛揍沙袋。
光头阿古斯塔则站在一边指点我的步伐和姿态。
回到家里,妈妈问起我今天都干了什么,听我讲完后,她对爸爸抱怨道:“你就不怕把艾达教成女汉子?暴力狂?”
“她都那么大了,爱成为什么人是她的选择,你少操心。”爸爸说道。
“妈,打沙包不会让人变得暴力。”我说道,“我又没有把沙包当作某个人来泄愤。它只是一项运动而已,和跑步踢球没什么区别。”
“但你很可能把人当沙包打。”妈妈无奈地说道。